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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布萊頓的夏風是蔚藍海洋的贈禮, 伴著海鷗的歡歌緩緩吹拂而過,讓一切的焦躁煩悶都隨風而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愜意的慵懶。

裴湘和邁克羅夫特在佈滿鵝卵石的沙灘上散步,這是他們拜訪西多特府邸的第二個清晨。

“夏洛克昨天下午就離開了,據說是回倫敦辦事, 過幾日返回。”

邁克羅夫特幫裴湘整理好帽子上被風吹開的絲帶, 眉目含笑:

“看來,你估算的三天時間並不太準確,夏洛克沒有把格林先生和邁克羅夫特聯想到一處。”

裴湘可不願意服輸,而且, 她對未來的諮詢偵探充滿信心:

“邁克,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也許明天一早, 夏洛克就會帶著驚喜出現了。”

“希望如此,”邁克羅夫特假裝真誠地點了點頭,“可是, 我對自己的表現同樣充滿了信心, 多莉絲, 你是不是有些偏心夏洛克?”

“這是顯而易見的,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因為在過去的兩年裡,夏洛克已經是克勞斯最真誠、最志趣相投的好朋友了。”

這個話題顯然讓邁克羅夫特興致不高, 他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話題:

“多莉絲,咱們都猜測,萊昂·西多特並沒有在國外留下什麼記錄冊子, 而是把一些重要的資訊牢牢記在了腦子裡,又帶著可以證明醜聞的把柄回到了英格蘭。那麼,為了證明咱們倆的猜測,是不是要做些什麼,讓狡猾的西多特爵士暴露出來?”

裴湘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或者說,她喜歡縱容邁克羅夫特的“小心眼”,便順著他的新話題討論起來。

“昨天欣賞那些收藏的時候,我就在想,西多特在歐洲大陸上遊蕩了那麼多年,不可能把他知道的每一件事都回憶得一清二楚,肯定要透過某種形式記錄下來,作為一種提示。比如,假如有一樁發生在十五年前的醜聞,至今仍然會帶來不好的影響,西多特要想透過這樁醜聞成功威脅當事人,他就得一直記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邁克羅夫特和裴湘的思路很一致,於是,他接著說道:

“嗯,時間、地點、起因,還有參與的人員,說過的話,以及他掌握的證據是如何切中要害的。在整個來龍去脈中,可能會涉及到很細碎的東西,一旦記錯了或者弄混了,就會讓他的威脅大打折扣。如果只有一件事的話,確實非常容易被牢牢記住。但是,他每天都身處在奢華喧鬧的風流圈子裡,見過太多的荒唐事,又很貪心,想把許多把柄捏在手裡。所以,他得找到一種方法,作為輔助手段,幫他準確無誤地掌握住一切。”

裴湘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邁克,我知道你有絕佳的記憶力,你能做到不透過任何文字記錄或者輔助手段,記住許多久遠的細節嗎?”

邁克羅夫特沒怎麼遲疑,微微頷首:“只要是我覺得有意義的,都可以記得一清二楚。”

裴湘羨慕地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分析普通人的做法:

“西多特可能用文字的方式記錄過,但是,那樣的方式不是很保靠,因為隨時可能丟失,或者被一些人找到並銷燬,那樣的話,他就失去了財富來源和保命符,半生的‘心血’就毀於一旦了。如果我是西多特,肯定會想方設法找一個更加完美的保密手段。”

“你可不是西多特,親愛的。”邁克洛夫特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裴湘笑著碰了碰他的手指,繼續說道:

“之前你和我說,西多特在返回英格蘭之前,曾經沒日沒夜地作畫,然後,在大家沒有看到他的作品之前,讓一場無情的大火燒燬了他那段時間的作品。我就大概猜到了,西多特應該是仗著自己有絕佳的圖形記憶天賦,把文字記錄的事件全都畫了出來,然後記在了腦海中。當他確認自己不會忘記後,就把那些文字記錄連同圖畫一起燒燬了。”

“是的,我也有此猜測。”邁克洛夫特點了點頭,因為身邊人的親暱小動作而眉目舒展。

“多莉絲,從接受這個任務開始,我就在琢磨西多特此人的經歷和性格,得出了和你一樣的推理結論。我想,他生的那場大病,大概就是因為強行記住太多的東西,一時之間耗盡了心力,才病倒的。”

裴湘深吸了一口氣:“那麼,現在就繞回了你最開始提出的問題,就是咱們要想辦法證明,你我的推論是正確的。只要確定了西多特並沒有把文字記錄留在歐洲大陸上,同時,那些實物證據又被他藏在身邊,那他就沒有威脅了。”

邁克羅夫特微微一笑,語氣肯定:“多莉絲,你有辦法了。”

“我猜,你也有辦法了,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參與進來,你的那些屬下,在易容和扮演方面確實還欠一些火候。”

“不,親愛的,請你參與進來,不僅是需要你的易容手段和演技,我更需要你的推理結論作為佐證。你看,我之前猜測的那些東西,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全都告訴你,其實就是想透過你的思考過程,再次驗證我的想法,這是一種十分保靠的驗證手段。”

裴湘搖了搖頭,語氣頗為無奈:“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親自檢驗證實一番,我想,如果你樂意行動起來,早就能夠讓事情完美解決了。”

邁克羅夫特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他坦白道:

“多莉絲,行動不是我的強項,我喜歡坐在屋子裡聽取報告,然後分析出結論,再做出指導。如果讓我跑前跑後,和各種人打交道,就像現在的夏洛克一樣。嗯,額外提一句,我猜我的兄弟並沒有返回倫敦,而是混在布萊頓的某個酒館裡尋找那位上校的兒子。做這些事情,我會感覺很麻煩,那樣的話,我寧可讓其他人認為,我的想法是荒誕的。”

裴湘直言不諱:“邁克羅夫特,我不得不說,你太過於傲慢了。”

邁克羅夫特並沒有把這個評價當做指責,反而,他因為裴湘看清了他的本質而感到有些高興。

“人都有些缺點,我一直在竭力克服。你看,每當事情牽涉過大的時候,我也不會完全的無動於衷。就像這次,我做出這個分析之後,某些大人物並不太相信我的推斷,他們執意要弄清楚萊昂·西多特的全部底牌。”

“你沒有嘗試說服他們?”裴湘擰眉。

“說服不了的,他們都是愛惜羽毛的傑出人士,容不得名聲上有任何汙點。”

說這話時,邁克羅夫特的聲音裡含著明顯的嘲弄:

“其實,要我說,比起那個軍事基地的位置洩露問題,他們更關注萊昂·西多特掌握的醜聞內容,誰知道自己在不在那份神秘的記錄冊上呢?”

“我倒覺得,嗯,親愛的,你有些看熱鬧的壞心眼兒,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還是來布萊頓了。”

“多莉絲,替我保留一點兒無傷大雅的小愛好吧。”

邁克羅夫特輕笑搖頭,語氣無奈:“如果只是私人性質的醜聞的話,我就不會多費這份心思了,讓他們自己試探就好。但不幸的是,這個西多特陰差陽錯地獲取了一個軍事機密,我就不得不多費力了。”

裴湘撲哧一笑,她忍不住打趣身邊的男人:

“這可真是難為你了,親愛的邁克洛夫特,為了摯愛的英格蘭,你著實犧牲良多。感受到了嗎?布萊頓的海風大概會因為吹拂到了你的頭髮而感到自豪。因為在此之前,除了倫敦等幾個為數不多的地方,不列顛島上的其他角落可沒有這份榮幸。”

“多莉絲,你這次可猜錯我的心思了,”邁克羅夫特故作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目光卻十分溫柔,“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感到為難了,我甚至希望把辦公地點從倫敦挪到布萊頓,因為在這裡,我得到了很珍貴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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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湘覺得這話有點兒可愛,笑得眉眼彎彎。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撿了幾顆漂亮的鵝卵石和貝殼,之後才原路返回。

“邁克羅夫特,一直忘了問你,那位上校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原名是奧利弗·辛克萊,至於他現在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關於他藏身的地方,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有過一些報告,不過下面的人有些蠢,幾次圍捕都讓人跑了,時間越久,抓到人的機會就越小。”

“那夏洛克……”

“我讓人跟著他呢,不會有危險的。放心吧多莉絲,他隨身帶著槍。”

裴湘挑眉:“你很肯定夏洛克可以找到人?”

邁克羅夫特毫不掩飾他對自家兄弟的認可:

“多莉絲,從行動能力上來看,夏洛克從小就顯露出了他的與眾不同。他有出色的頭腦,還願意親自證實一些事情,不嫌麻煩不嫌疲憊,成功於他,就顯得輕而易舉了。”

就在福爾摩斯夫婦一邊聊著天,一邊欣賞晨風中的大海的時候,夏洛克·福爾摩斯終於透過各種蛛絲馬跡,發現了那位通緝犯的藏身地點。

其實,夏洛克剛抵達布萊頓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西多特家的種種不尋常。他打聽過萊昂·西多特時刻需要保護的緣由,並聽到了一個曲折的故事。

據西多特爵士和他的親朋好友透露,萊昂·西多特年輕的時候陷入了一樁不太妥當的戀情裡,為此,他傷透了心甚至遠走他鄉。但也因此給自己惹來了麻煩。

那姑娘的兄長認為是西多特爵士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又嫉妒父親生前對西多特爵士的器重,所以發誓要親手殺死西多特爵士報仇雪恨。

他們告訴夏洛克,西多特爵士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因此被誤殺的,還導致了西多特爵士的小女兒露西失蹤。

總之,西多特爵士的仇人是個窮兇極惡之徒,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殺害爵士的念頭,聽起來,對方似乎已經瘋魔了,甚至陷入了可怕的幻想裡。

“那個罪犯氣死了親生父親,自己身上也背負著極大的罪名,但是卻不願意認清現實。他把心裡的怨恨完全轉移到了無辜的西多特爵士身上,多年來,他的存在就像太陽下面的陰影,一直尾隨這爵士,同時,也給西多特家帶來了很多困擾。”

夏洛克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報以懷疑的態度,所以,在等待格林夫婦到來的兩天裡,他已經在想方設法調查當年的案情了。

等到格林夫婦出現在布萊頓後,夏洛克發現,只憑日常觀察和言語試探,他很難抓住騙子夫婦的破綻,便乾脆決定換一個思路,從陳年舊事中尋找線索。

於是,他把調查目標鎖定在了那名藏身在暗處的通緝犯身上。

當夏洛克·福爾摩斯集中精力做一件事的時候,必定會很快就取得進展的。

“奧利弗·辛克萊,晚上好!”

瘦高的年輕人從陰影裡踱步出來,在通緝犯奧利弗·辛克萊駭然驚怔的目光裡,低聲和對方打招呼。

奧利弗·辛克萊十分機警,幾乎在闖入者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就衝到了視窗,準備逃跑。

“如果你想繼續和萊昂·西多特僵持的話,就逃跑吧!辛克萊先生,之後,你就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功成名就,兒孫繞膝,最後安詳地過完一生。而你,以及你的家人,卻要一直蒙冤受辱,被世人詆譭。”

這樣無情而絕望的描述攔住了奧利弗的逃竄動作,但是他依舊警惕,隨時準備對這個不速之客發起攻擊。

“你是誰?你知道當年的真相?”

“是的,是的,辛克萊先生,我知道辛克萊家族遭受的委屈,也願意幫你證明一些事情,咱們能好好談一談嗎?”

月光照耀的窗前,奧利弗·辛克萊的嘴唇微微顫抖,一雙深褐色的凹陷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緊緊盯著夏洛克·福爾摩斯,語氣急促而狠戾: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西多特那個老雜碎派來的?怎麼,他終於忍耐不住了,害怕了?願意用這些話哄騙我,讓我放鬆警惕?呵,他給你多少錢?讓你做這種出賣靈魂的卑劣勾當?”

夏洛克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主動攻擊的打算。

“辛克萊先生,如果我是萊昂·西多特派來的人,根本不會和你說這麼多話,我會帶著槍,直接射擊。我相信,這世上若是有個人希望你立刻死去,絕對是那位大畫家。他不僅怕你殺死他,也怕你把當年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辛克萊先生,若是他或者他的心腹發現了你的藏身所在,你早就被殺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你有機會偷偷掏出左輪·槍。”

奧利弗·辛克萊摸槍的動作一頓,眼中的懷疑倒是散去了不少……

半個小時之後,夏洛克和辛克萊坐在了同一張桌子的兩側,開始試探著說起話來。

“辛克萊先生,我想,你該知道,萊昂·西多特最近遇到了一件大喜事,就是找到了他的女兒。”

辛克萊嗤笑一聲,笑聲嘶啞而滄桑,充滿冰涼的譏諷,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極淡的愧疚。

“上帝總是眷顧那個虛偽的老雜碎,不過,那姑娘能健康長大,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我雖然是個混蛋,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向婦孺無辜者下手,當年的事,是我的錯,等我親自殺死西多特後,就去認罪。”

夏洛克目光微閃,順著辛克萊的話說道:

“是的,若不是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一場誤殺,我也不會對你這麼客氣。我會覺得,只要和你多說一句話,對你多露出一點憐憫,都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奧利弗·辛克萊的表情稍微鬆緩了一些。

夏洛克繼續說明來意:

“我和梅森·西多特認識,他一直堅信如今的露西·格林夫人是假冒的,希望我能戳穿那個女騙子。但是,經過與西多特家的人接觸,我發現了更多的謎團,也聽說了之前的一些隱情。

“辛克萊先生,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的天性中有些不可遏制的好奇心,一點發現了讓我懷疑的東西,特別是……這些東西牽涉到了不少人的名譽和性命,我就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所以,我透過一些人脈,調查了當年的事情,想方設法打聽到了你父親辛克萊上校的身份。”

聽到夏洛克提起辛克萊上校,奧利弗·辛克萊的眼睛裡閃過明顯的悔意。他的大半張臉都藏在濃密的絡腮鬍子裡,但是夏洛克依舊能夠看出,這個男人臉正在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那是一種極致的悲哀。

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讓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銳利目光稍稍緩和。

“福爾摩斯先生,你打聽到了當年的案件詳情了?”

“是的,據案卷上的記載,你偷了軍事工程研究所的計劃書又賣給了間諜,讓國家蒙受損失。事情暴露後,他們找到了你,並且證據確鑿。半生浴血奮戰的辛克萊上校因為承受不住這個噩耗,當場猝死。”

這段敘述讓奧利弗·辛克萊當即跳了起來,他悲憤怒吼:

“那是假的!那是誣陷!誣陷!是西多特那個可恥的懦夫騙子在陷害我,他恨父親,恨我們家,他是一頭徹頭徹尾的豺狼!他是毒蛇!”

夏洛克立刻換了一種更加平和舒緩的語氣,溫聲細語地安慰情緒激動的奧利弗·辛克萊,並請他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

在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刻意引導下,奧利弗·辛克萊吐露出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講到最後,這個痛苦的男人哀聲說道: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陷害我們家的人是萊昂·西多特,只是覺得、覺得不能就那麼被抓起來判刑,所以我就逃跑了。等風聲小了一些後,我越想越感到不對勁兒,就開始調查真正的罪魁禍首。

“呵,其實根本不用具體調查什麼,因為可以懷疑的人選實在是太少了。福爾摩斯先生,我後來還發現了一些有用的線索,都證明了我的無辜和西多特的嫌疑。但是,我那時候已經不信任調查部門了,我特別想親自報仇……之前……就一直沒有給自己喊冤辯解。”

“之前?”

夏洛克·福爾摩斯敏銳地抓住了一個疑點,他目光灼灼: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透過某些途徑說出了當年的冤情,就在最近?”

“是的,我嘗試過了。”奧利弗·辛克萊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發現,西多特似乎想要故技重施,用自己掌握的一些大人物醜聞換取榮譽和利益。你知道的,我這些年幾乎沒有別的人生目標了,就是盯著西多特的一舉一動,說不定,我比任何人都要瞭解他。所以,他一有這樣卑劣的舉動,就被我猜到了。”

夏洛克匆匆點頭,無聲催促奧利弗·辛克萊繼續講下去。

“我感到十分的憤慨,福爾摩斯先生,我覺得不能再讓西多特用這種手段騙人了。於是,我暫時放下親自報仇的想法,給我父親認識的老戰友或者他們的後人寫了信。”

“他們都是誰?”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臉嚴肅。

奧利弗·辛克萊猶豫了一下,報出了幾位體面紳士的姓氏。

夏洛克的思緒飛快轉動,立刻開始在腦海中勾勒人際關係圖。

奧利弗·辛克萊不知夏洛克在想些什麼,他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告訴他們當年的真相。可惜,大概是時間太過久遠了,或者他們根本不相信我這個逆子,我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看到西多特受到懲罰,一點都沒有。他甚至還找到了失蹤的女兒……”

說到最後,奧利弗·辛克萊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了,他咬牙切齒地訴說著心中的不甘。

“呵,果然,我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靠誰都不如靠我自己,我必須親自報仇雪恨,替我父親,替我妹妹,替辛克萊家族復仇!”

充滿仇恨的通緝犯陷入了痛苦的情緒中,旁聽者夏洛克·福爾摩斯則終於理清了幾個姓氏背後的人脈關系。

年齡、出身、軍功、黨派、職務……即便一些人已經退了下來,回到鄉下頤養天年,但是他們的後輩子侄依舊活躍在倫敦社交圈。

——這些人中,倘若有一兩位願意替辛克萊家翻案,那麼,他們願意藉助並信任的調查渠道……

——私人醜聞,販賣軍事機密,把柄威脅?

——找了很多年卻音訊全無,最近又忽然冒出來的格林夫婦……

在某一瞬間,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年輕面孔上浮現出了異常豐富的表情變化。

“辛克萊先生,你大概應該再多點兒耐心,”他喃喃自語,似笑非笑,“畢竟對於一些人來說,動一動也挺不容易的。這可真是……一個讓人覺得有趣的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