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照啟突然低下頭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我懂了，對不起，我明天跟你去派出所。”
呂冬夜見他是真的知道錯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反過來安撫道：“放心吧，明天我帶你去，你自己態度好一點，我就說你是偷果子的，估計罰款也不會有，但我話也說在前頭，你們毀掉的那些果子，你也得給我賠償。”
“應該的應該的。”
劉照啟看來是真的知道錯了，態度比起之前好了不少：“我不知道你們這兒都窮成這樣了，再窮不能窮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我願意把那1000塊錢都給你，就當是我給孩子們道歉吧。”
呂冬夜剛想接話，就聽劉照啟又說道：“就是……你能不能別讓其他人知道我是壞人，幹了壞事啊？就像你帶我回來時，你跟那個女娃子說我是你朋友一樣？”
望著他充滿懇求的目光，呂冬夜絲毫沒有猶豫就點了點頭：“只要你以後不來我們這作奸犯科，我保證，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究竟幹過什麼。
雖然我不可能知道，你會不會在其他地方幹壞事，但我奉勸一句，踏實賺錢吧，千萬別讓老婆孩子為你擔心。”
“我懂，我懂，謝謝，謝謝你，呂校長。”
劉照啟的聲音變得很是誠懇。
呂冬夜不禁嘆了口氣。
普通人生下來就是掙扎著生活，想要有尊嚴的生活，就更加不容易了。
他願意給劉照啟保留一份尊嚴，也希望他能迷途知返，不要因為金錢就衝昏了頭腦。
“回去睡吧。”
呂冬夜轉身就走。
劉照啟默默跟在他後面。
回去後，劉照啟變得老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似乎在思考一些沉重的事情。
呂冬夜想了想，便道：“你那一千塊錢，我不會全留下，明天我去算算那些被你們毀掉的果子，該賠多少就賠多少，畢竟你老婆孩子也得吃飯。”
沒想到，劉照啟堅定地搖了搖頭：“呂校長，不用了，那一千塊錢全都給你吧，我深刻反思了一下，覺得這種燙手的髒錢真的不該拿，乾脆直接斷了念頭得了，也算是給我一個教訓。”
呂冬夜頓時有些意外，沒想到劉照啟的覺悟還不低。
既然如此，呂冬夜也就不矯情了，當即便道：“那行，我也向你保證，你這筆錢，我都會用在孩子們的身上。”
劉照啟不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忙活了大半晚上，直到現在，呂冬夜才終於躺下來。
他準備閉眼入睡，耳邊突然響起那個機械合成的聲音：“任務完成，耐力+1，獎勵‘初級護林犬’一隻。”
呂冬夜原本還有些奇怪，怎麼抓住了劉照啟，趕走了那七個毛賊後，沒有提示他完成任務。
現在想來，過了那麼久了，興許是那七個毛賊都出村了，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只不過，他有些納悶的是，怎麼這次的獎勵不是什麼罩子，變成護林犬了？
只是，勞心勞力了整整一天，饒是呂冬夜也覺得有些疲倦了。
他打算等明天再研究，就這麼直接睡了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在呂冬夜的臉上時，他才意識到昨晚匆忙之際，忘記拉好窗簾了。
他一醒，劉照啟也跟著他一起醒了。
呂冬夜洗漱完畢之後，便就出去先給孩子們做飯。
劉照啟沒處可去，自然也就只能跟著他。
終於，他看到了呂冬夜口中，那些貧窮的孩子們。
果然如呂冬夜所說，有不少孩子都是滿身補丁，其餘稍微穿的好一點的孩子，也大多都是衣不襯體，要麼大了一號寬鬆的過份，要麼小了一號擠在身上宛如緊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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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對於突然出現在的劉照啟有些好奇，但沒有一個孩子冒昧詢問。
劉照啟突然有種錯覺，覺得這些孩子，都像是經過專業訓練一樣，很自覺的遵守紀律。
終於到了採摘野果的時間。
當所有人來到山坡上時，看見地面上那些稀爛的果子，大家臉色一下就變得古怪起來。
呂冬夜主動招呼：“昨天晚上可能刮了一陣風，吹落了不少果子，不過沒關係，大家去採另外一邊兒的。”
山上的果子到處都是，被劉照啟他們毀掉的，甚至不足千分之一。
畢竟，呂冬夜昨晚過去的時候，他們其實也才沒來多久。
孩子們立刻蜂擁往另一邊，巡邏的老李三人，表情卻是有些古怪。
他們低聲交流了一下，老李朝著呂冬夜走了過來，低聲道：“呂校長，我看這可不像被風吹的啊，什麼風這麼邪乎，就吹這一小片？你看看那些地上的果子，明顯是被踩過的。”
呂冬夜故作鎮定，同樣壓低聲音道：“我懷疑，昨晚可能有林子深處的野獸來過這裡，不能嚇到孩子們。”
老李頓時恍然大悟，衝著呂冬夜豎起一根大拇指：“我還以為，你沒看出來是被破壞的呢。”
呂冬夜笑笑。
“今天我們走了，估計至少得過一個星期再來了，呂校長，要是這幾天林子裡有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聯絡我啊。”
老李見呂冬夜應聲，丟下這句便就揹負雙手離開。
沒過一會兒，陳沐芊又神色怪異的找到呂冬夜：“呂校長，你過來看看？”
“怎麼了？”呂冬夜應聲。
陳沐芊把呂冬夜拉到一顆果樹旁邊。
指著果樹道：“你看，這裡都是被人掐過的。我聽見你和李先生說話了，他們只是巡邏沒看細節，你仔細看看，野獸也不會掐吧？奇怪的是，樹幹上沒抓痕，就這些大果子落地上了。”
呂冬夜當然知道，自己一個藉口，不可能瞞得住所有人。
他當即就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我先拍些照片，等會去鎮上找個獸醫問問，看看能不能辨認出是什麼野獸所為。”
陳沐芊急的一巴掌拍呂冬夜後背上：“找什麼獸醫啊！你看不出來是人為的嗎？我說，你還記不記得，陳常勇離開的時候放的狠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