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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婁阿四支支吾吾

“國法?車仁貴做了那麼多的孽,我看國法也沒有把他怎麼樣,他不是照樣活得很滋潤嗎?顧所長,你在這地界幹了幾十年,那車仁貴是什麼人,你的心裡跟明鏡似的。”

“婁大伯,您的心情,我們理解,可趙隊長他們不是在辦案子嗎?他們也不容易,車仁貴都做過那邪惡,您總該說點什麼吧!”

“顧所長,車任貴做過那邪惡,你不是也知道嗎?”

“不錯,我是知道一些情況,可我所知道的都是大家所知道的。”

“我們來找您,就是想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您在車家大院呆的時間最長,您對車仁貴的所作所為一定知之甚多。所以,請您不要有什麼顧慮。”

“我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婁阿四的腦子非常清楚,他說起了繞口令。

“婁大伯,請您跟我們說說,好嗎?”趙子蒙言辭懇切。

項代沫遞上一支香菸“大伯,您抽菸。”

“行,那我就說說。”婁阿四推開了項代沫手中的香菸,“煙,我早就戒了,我有哮喘病,一抽菸,就喘的不行。車仁貴做的最缺德的事情是糟蹋了霍家的寶貝女兒,他還禍害了一個好端端的家庭。”

趙子蒙和顧所長互相對視了一下。

霍斯燕的情況,大家已經知道了,但為了引出更多的內容,只能讓婁阿四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

關於霍斯燕的情況,婁阿四所敘述的內容沒有超出顧所長的範圍。但大家依舊耐著性子聽婁阿四把話說完。

之後,婁阿四又提到了潘廣美和林鳳豔。

大家已經看出來了,婁阿四所的情況,都是眾所周知的內容,沒有一點新鮮的玩意。婁阿四顯然是在應付大家。

“婁大伯,您接著說。”

“說完了,該說的,我全說了。”

現在,趙子蒙只有啟發誘導了“車家都有哪些親戚呢?我說的是車仁舉家的親戚。”

“老爺是第二代單傳,即使有親戚,也早斷了線了——早就不在世上了,太太的孃家在花旗營,花家也只生了太太一個女兒,太太的孃家早就沒有人了。”

車仁貴的老婆曾經提到過花旗營。

“我們聽說車仁舉被抓,可能是被人告發的。”

“這——誰知道呢?”婁阿四瞥了一眼顧所長,眨了幾下眼睛。這應該是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婁阿四及時縮回了腦袋。大家都知道,是金大娘領同志們來找婁阿四的。婁阿四在這個問題上打退堂鼓,一定另有原因。

“車仁貴本來打理車家的店鋪,怎麼會突然跑到區去做事的呢?”

“他這個人很精,他早已聞到了味道,把幾家店鋪裡面的貨全部換成了錢,最後換成了黃金,解放後不久,他就把幾個店鋪交給了國家,一眨眼的功夫,車仁貴變成了正面典型。後來就進了區專管商會的事情。剛解放那會,比較亂,在區主持工作的大都是部隊轉業幹部,對地方上的情況不甚了解,車仁貴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搖身一變,成了商會負責人。”

“上面是怎麼知道車仁舉在國民黨裡面供職的事情的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會不會是車仁貴用車仁舉的血染紅了自己的帽頂子呢?”

“這位同志,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一點呢?”

“我們聽說車仁舉為了獨佔車家的財產,偷偷將車仁舉告發了。”

“這——我可不敢說,當年,車家大堂上掛了很多少爺的照片,這親朋好友和街坊鄰居,無人不知,沒人不曉。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肯定知道。”婁阿四好像是在極力淡化車仁貴告發車仁舉這件事情,“少爺一定是預感不妙才回到京西市的。再說,同時被那個的還有好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在國民黨裡面做過事情的人,都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之人,佈告上就是這麼說的。”

“我們聽說,在車仁舉被抓後,車家大院被抄過一次家,都抄走了什麼?”

“不知道——車家是被抄過一次,但抄走了什麼,我不知道。”

“車仁貴是不是賄賂了什麼領導,所以在在區謀了一個差事?”顧所長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車仁貴善於見風使舵,更善於投機鑽營,一九六六年下半年,他一眨眼成了區革委會的副主任。車仁貴最瘋狂的時候就在那幾年。世道已亂,牛鬼蛇神就都跑出來了。”

趙子蒙想起了車華美曾經說過的話,她的母親平時行善積德,整天吃齋念佛,就是為了替父親車仁貴贖罪,事實也說明,兇手除了加害車仁貴之外,並沒有動車仁貴家人一根毫毛,那麼,車伕人所贖之罪一定不限於車仁貴所犯下的眾所周知的罪孽。

兇手不大可能是車仁貴的家人,那麼,兇手極有可能是車老爺子和車老太太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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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車老太太提到的車仁舉的外公之外,車家還有沒有其他親戚——或者像婁阿四這樣的忠僕呢?金翠萍和婁阿四應該算是不忘舊主的忠僕,他們離開車家大院這麼多年,竟然還想著主子對他們的好。

儘管前面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但趙子蒙不得不老調重彈——關鍵是婁阿四的態度已經比先前開始好多了“婁大伯,請您再仔細回憶一下,像車家這樣的名門大戶,總該有幾個關係密切的親戚吧!”

“隊長同志,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除了我這個遠房親戚,車家確實沒有其他親戚了,你們想一想就明白了,如果不是車家人丁稀少,老爺、太太也不會把車仁貴這個龜孫子過繼到車家大院來。”

“老爺、太太就仁舉一根獨苗,從小把他當成了命尖子,含在口裡怕化了,抱在手上怕摔了,百般疼愛,要風給風,要雨給雨,做什麼都有著他的性子,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讓少爺漂洋過海,到日本去留學。”

“我想起來了。”顧所長突然道,“車仁舉到日本留學,好像是在一個親戚的幫助下。婁大伯,您知道這個親戚是誰嗎?”

趙子蒙也想起來了,在同志們接手案子的第一天的晚上——在派出所食堂吃晚飯的時候,顧所長曾經說過這件事情。

“那是老爺姑爹的一個表兄,聽說在省城經商,專門做外國人的生意,主要是茶葉、瓷器和絲綢,他有一個兒子在南京做事。”

“仁舉少爺就是在他的幫助下到日本留學去的。不過,少爺回國以後,車家就和他們斷了聯絡,聽老爺說,一家人都到臺灣去了。少爺回國,在國民黨裡面做事,也是此人幫的忙。”

“婁大伯,在車家大院做事的人中,有沒有和老爺太太關係特別密切的人呢?”

“老爺太太對所有的下人都很好,我和金嫂子住的房子就是老爺為我們置辦的。”

“當年在車家大院做事的,除了您和金大娘,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就剩下我們兩個老人了。”

婁阿四說話滴水不漏,同志們和婁阿四談了一個半小時,沒能從老人的口中尋覓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顧所長想到了茅區長——這是他第二次想到茅區長“趙隊長,我總覺的車仁舉的死和車仁貴有關,我們要不要找茅區長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顧所長,我們倆想到一起來了,如果車仁貴確實出賣了車仁舉,那麼,這個案子肯定和這件事情有關,害人性命,奪人家產,這樣的深仇大恨,一般人都難於釋懷。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對下一步的調查至關重要。”

於是,顧所長便領著趙子蒙一行去找茅區長的女兒。

茅區長的女兒叫茅一萍,在七星門賓館當經理。

大家在賓館大廳休息區坐了不到兩分鍾,茅一萍就趕來了。

茅一萍的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

當顧所長說明來意之後,茅一萍答應陪同志們到老家去一趟。

十二點鍾左右,茅一萍安排好賓館的工作以後,一行人便出發了。

隨茅一萍到浙江去的是趙子蒙、令狐雲飛、林狄和顧所長。

茅一萍的老家在浙西大山中的一個叫石溪鎮的地方。

下午兩點多鍾,汽車開進了石溪古鎮。

茅區長不在家中,茅一萍的侄子說,老人看護山林,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

於是,小夥子便領著大家徒步進山。

趕到茅區長住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柴門緊閉,茅屋裡面空無一人,茅區長巡山還沒有回來,茅一萍說,自從父親從領導的位置上下來之後,就回老家來植樹造林了,昔日的荒山禿嶺,如今綠樹成蔭。

父親是一個閒不住的人,不做事,心裡面就空落落的。自從他回鄉植樹造林以後,身子骨越來越硬朗。

在領導崗位上的時候,父親的身上有好幾種毛病,特別是胃病和肝病一直困擾著他,現在,這些病早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