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只是在野外逗留了一會兒，就已經出現了像是“我怎麼又來這個地方了”的熟悉感。
尤其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稍微想想，以前也有過半夜偷偷摸摸來的情況。
嗯······應該說是溜出去。
現在是準備偷著進去。
換句話說，既視感太過強烈了。
“總而言之，過一會兒守衛就會從這裡經過，等到一批守衛過去後，正確來說應該在三十分鍾內不會有人在經過這個地方。”
“雖然我不太想問，但是你對這座城市的佈防為什麼那麼清楚。”
凱爾拉絲說話的方式有些怪怪的，不過我馬上意識到這八成是換人了。
“······刻波洛絲？”
“啊，是啊，那個笨蛋說自己太困了，所以回去睡覺了。”刻波洛絲的話語裡面聽不出什麼特別的心理波動。
“凱爾拉絲本質上也是你吧，所以這麼說自己真的好嗎？”
“按照地獄的分類，靈魂層面的獨立就可以定義為一個個體了。”刻波洛絲不鹹不淡地回答道，“說起來，剛才的問題你也稍微回答一下吧？”
“為啥這麼熟練？這不是一個傭兵或者是冒險者最基本的技能嗎，更何況之前也確實因為一些事情，提前瞭解過一些。”我有些奇怪的回答道。
“人類世界的冒險者確實是一種······奇怪的存在，一方面表面受著世俗的約束，私底下卻很多時候不會去遵守這種約定，而另外一方面卻又拼了命地去維護一些不成文的條例，實在令狗費解。”
我的眼角不自覺抽了抽說道：“雖然不太清楚你這種奇怪的認知究竟是哪個地方來的，不過正常冒險者都是規規矩矩的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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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格蕾絲不都是這樣的嗎······哈，人類實在是令狗費解。”
我決定不再這種情商問題上糾結太久了。
不過就在我打算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刻波洛絲卻微微眯起了眼睛，輕輕說道：“喂······我說，你可不要把某種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當作是理所當然了啊，說不定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是純粹的畸形。”
“······我明白了。”
“哈，你那幅完全沒往心裡面去的表情都已經告訴我你根本就是想要結束這個話題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狗的情商大概是一種波動的曲線的吧。
刻波洛絲擺了擺手說道：“雖然這麼說了，不過還是愛誰誰了，反正今晚還是去打架的對吧？”
“你的世界裡面是只存在幹架這種事情的嗎······我們今晚是潛行去探查情況的，你那種彷彿大魔王一樣的口吻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啦。”我的眼角不自覺抽了抽說道。
今晚的難度似乎馬上就升格到地獄級了。
“切。”
“······你居然是認真的嗎！！”
“哈，我可是為了打架而活著的，雖然論破壞力完全比不上那家夥，不過我的戰鬥藝術比她強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刻波洛絲撇了撇嘴說道，“當然，潛行也在裡面，以及——”
刻波洛絲在說道這個地方的時候，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
“我聞見兩組人撞上了，哈，真奇怪，雖然感知中他們是一夥兒的，不過其中幾個的桐油味相當重，身上的裝備八成是新的。”
“······什麼意思。”
“按我的想法來說的話，就是有內鬼了。”刻波洛絲邪邪一笑，“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戲碼了，這幫人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內訌了吧？”
桐油味重應該是正常的，但是如果味道很新的話——
聯想到之前菲爾德告訴我的情況，我已經可以想象出大概了。
“從底層開始逐漸取代嗎？或者是乾脆已經聯合起來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刻波洛絲戳了戳我的胳膊肘說道：“這幫人走了，不過很可惜的是，根據我的感知，下一波人比你想象中來的更快，所以抓緊時間吧。”
不僅新添了人員，並且換防頻繁······
大事發生的總是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我點了點頭，等到一批巡邏的人過去後，這才使用了遮蔽的魔法來掩蓋自己的氣息和味道，偷摸摸地上了城牆。
城牆上雖然燈火通明，但畢竟人比往常少了許多，加上不在戰時的鬆懈，我們很輕易地就在一個衛兵打瞌睡的功夫溜到了城門樓底下。
“雖然換防頻繁多了，不過衛兵的警惕性似乎沒有提升。”刻波洛絲撇了撇嘴說道，“要是我看門，鐵定一個人都沒辦法偷溜進來。”
“地獄大門······算了，這個和現在的事情沒關係就是了。”我嘆了口氣。
換防頻繁但是衛兵鬆懈，說明有關於最近的事情並沒有完全告訴士兵，甚至很可能只有高層的指揮館知道這件事情······看起來他們確實是做的密不漏風，沒走漏相關的訊息。
當然這很顯然就給我的調查帶來了相當的難度。
這基本上意味著我得去找一趟不朽要塞的高階指揮官了。
不過按照菲爾德的描述，伊諾爾很顯然是同我對等甚至完全超越我的存在——這一趟根本就不好走。
幸虧之前忽悠凱爾拉絲來了，否則事情······
嗯，或者說刻波洛絲說不定是更好的結果。
畢竟刻波洛絲比起凱爾拉絲更容易動手一些。
不朽要塞晚上的街道上行人很少，不過還是可以看見酒館或者旅店流露出橙黃色的光，帶著一點溫暖熱烈的氣氛點綴著夜幕的城市，而在著一片光影交錯中，最亮的位置，就是今天晚上的目標了。
城主府。
雖然我並不確定究竟有沒有我想要的情報，但是確定了已經換防的部署後，城主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也就是說，城主至少是相關的知情者或者乾脆就是合夥人之一。
當然——
也不排除有一些更壞的情況出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