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繪用的魔法陣很快就已經製作完成了。
用我淺薄的魔法知識還是看明白了這個魔法陣的構成。
“看起來似乎是古典魔法的變種······”
碧妮爾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對，其實新派的魔法真正原創的反而很少，更多都是用符文的形式，透過魔法陣對古典魔法解構再組合形成的。”
聽起來是麻煩的東西。
“這背後，還是有一套特殊的理論吧。”
嘗試著發出了不太能收到回答的問題，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碧妮爾似乎一點都沒有藏私的意思。
“邏輯。”她轉過身看著我，“一個魔法的形成總是有邏輯的，到底為什麼會形成這樣的效果，為什麼可以釋放——這都是有道理的。”
這個我倒是明白。
學習古典魔法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之前我釋放過尋蹤用的魔法，只是照葫蘆畫瓢就能實現我想要的效果，所以在很多時候沒有人會思考究竟為什麼，而是把這件事情當作是喝水吃飯一樣理所應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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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問過教我這個魔法的老獵人，這背後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後，只告訴我了一個近似沒有的答案。
“因為從以前就是這樣的啊。”
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這裡大概還是被經驗主義所籠罩的吧？
古代的大魔法師會有賴以成名的魔法，甚至到死不會傳給他的門徒，無數傳奇的魔法就這樣伴隨著施法者的死去而永遠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面，就算是現在這種情況仍舊在發生著。
沒想到異世界的新銳思維似乎比我預料地要發展地早一些，不過——
“你覺得一切都是有邏輯的嗎？”
碧妮爾笑了笑。
“雖然現在還是許多魔法的原理都沒有被解析出來，但是我認為任何魔法的知識內容都具有確定的邏輯結構，可以用一個形式命題系統來表示——”她頓了頓，輕輕地躬身說道，“對不起，說了些奇怪的話。”
“沒關係，有時候討論哲學也很有意思。”
“但是我不太喜歡那些傢伙。”碧妮爾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寡淡了很多，“林先生，我們去下一個架設的地方吧。”
說完後，她也沒有等我，而是匆匆地朝下個目的地走了過去。
惹到她了嗎？
略微回憶了一下和她的談話，我還是覺得我大概沒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對。
嗯——她不喜歡哲學嗎？
莫不是她上學的時候有這麼一門未來基本上用不到，但是還得背書考試的科目嘛。
哎，女人真的是意外的善變啊。
下一個架設的地點並不遠，更確切點說就在山腳的平原上。
抬起頭，正好能夠看見山頂上第一個架設的魔法陣反射的耀光。
之後，下一個。
一下午的時間，碧妮爾在平原和山欒上架設了數不清的測繪魔法陣，如果現在有人從上空看一眼的話，大概會驚訝什麼時候地上也有星星了吧······
不過饒是如此，這些也不過只是這片區域的十分之一而已。
我那天埋勇者的地方可比這裡要遠得多。
夕陽西下的時候，我聽見碧妮爾在前面發出了不甘心的聲音。
“就這個進度的話——”
“就這個進度的話你要花一大筆錢。”
碧妮爾嘆了口氣。
“比我想象中要難做一些。”
想象中······
我沒接茬，只是看向了遠方。
更確切點說是山頂的位置。
雖然隱藏的很好，不過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有個傢伙已經跟了我們一下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沒有動手。
是因為我嗎？
但是我確信我有好好使用掩蓋氣息的魔法，雖然有碧妮爾那種天賦的人能看穿我的真實實力，不過我是覺得這種程度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牽扯到另一位勇者來著。
如果是不是打算給她顏色的話，就只能是另一種可能性了。
——晚上大概就有結果了。
回到旅店，意外地發現凱爾拉絲居然沒有偷吃，中午留下的分量只被動了一點麵包。
“竟然管住自己了······”
凱爾拉絲哼了一聲，說道；“我的自制力還是很強的哦！”
“我才不信，如果真的自制力很強就不會隨便跑出來了吧？”
雖然這句話是對凱爾拉絲說的，不過我卻暗暗地注視著碧妮爾的表情。
啊，面無表情呢。
沒有好奇，也沒有驚訝。
凱爾拉絲挑了挑眉，雙手掐在腰間說道：“真的哦！大部分時候我都有相當強的自我管理能力。”
你這句話為什麼莫名其妙有了某種既視感。
“這樣的話，稍微加工下就好了。”
講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的確是說了留下了雙份的菜，不過實際上那一份就專門留給凱爾拉斯偷吃的······
於是晚上的時候，照例是把飯菜送了上去。
雖然特蕾莎的偽裝做的很好，不過那也只是浮於表面的物理性改造，在碧妮爾面前到底有沒有效實在是不清楚，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特蕾莎為妙。
另外一件讓我稍微有些沮喪的是，今天晚上愛多露根本就沒有來。
原因不清楚，太頻繁來這裡調侃我實在是得不到什麼回應或者是凱爾拉絲在這裡都算是備選答案。
又得拖一天了。
這樣下去危險係數可是指數增長啊，早知道不最快答應碧妮爾了。
回過神來，晚飯時間已經結束了。
對於凱爾拉絲，碧妮爾似乎沒有什麼想要搭話的意思，而且整個人似乎都很僵硬的樣子。
於是在收拾桌子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總覺得你似乎在躲著凱爾拉絲呢。”
此刻的碧妮爾還是緊繃著自己的身體，聽見我的問題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怎麼說呢······我雖然能夠看見其他人的‘實力’，但是不代表這份真實不需要代價。”碧妮爾的臉色有些蒼白，“我看見的有些東西，是很難去直視的，因為那——太過不正常了。”
不正常？
我頓了頓，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碧妮爾，等待著她的解答。
“實力越強的人，我窺見他們實力所表現出的東西就越奇怪，有些甚至是稱得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