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啊？”
“因為我出手的話這就叫隨便插手人間了。”凱爾拉絲撇了撇嘴說道。
我微微揚了下嘴角，然後說道：“那你當年拉一個馬戲團下地獄那是得到了地獄之主的首肯咯？”
“我要不是拉馬戲團下地獄了，怎麼能知道我不能幹這事！”凱爾拉絲猛地揚了下脖子，看起來好像還很驕傲的樣子，“哎，我和你說，地獄規矩這麼多年我犯這麼多事基本上都背下來了，等你下地獄了找我絕對門兒清，進地獄門口左轉第一家就會騙人，你找我絕對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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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照你這意思你是把地獄的規矩都犯了個遍吧？！
“免了，雖然都說人固有一死，不過我還年輕來著……”
“而且說不定我會上天堂哦！”
凱爾拉絲輕輕哼了一聲：“別的不說，按你們人類意思來，就你擱門後二百裡地埋的東西就不能讓你上，而且人死了都得下地獄汪……”
凱爾拉絲說的話讓我悚然而驚。
“唉不是，你別是給我刨出來了啊！”
聽說狗就有閒著沒事找地方挖坑的習慣。
“我是地獄犬汪！”凱爾拉絲提出了強烈的抗議，“我告訴你啊，要不是我那怨靈晚上就跑過來找你了！”
“……哈？”
“要不是我半路給攔下來苦心孤詣說明白給人家超度了，那家夥早就半夜找你門上去了——雖然我覺得他打不過你汪！”她把頭一昂，相當神氣地說道，“但是這也是我的功勞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那、那就感謝你了。”我在教廷的課程中雖然有學過所謂的亡靈魔法對抗課，但是這年頭死靈法師就沒有一個敢出來的露頭的，亡靈什麼的也基本不存在，我這幾年下來見都沒見到過，對抗就完全是紙上談兵……
“算了……不過本來也就沒指望你。”
“你怎麼能不指望我呢汪！”凱爾拉絲有些可愛地呲了呲牙。
“你是混亂中立的嗎？！我指望不行不指望也不信啊喂！”
“我出不出手看情況的！”凱爾拉絲舉起手說道，“如果他確實是馬上要下地獄的人的話，我就可以幫忙了哦。”
“……你這話說的有點繞啊。”我有點奇怪地看著她，“什麼叫做‘馬上要下地獄’的人？”
“就是快要死的人啊。”凱爾拉絲理所當然地說道，“一般這種人反抗意識都很強，靈魂也都很強，所以有時候他們就不想下地獄，如果是那個樣子的話我就有理由出手了，我和你講，我這已經鑽研了地獄規矩這麼多年，有什麼漏子我都明白，到時候我照著這些漏洞鑽就完事了……”
“你這是一幅要捅婁子的樣子啊。”
凱爾拉絲愣了一下，然後呲了呲牙說道：“你別給我擱這兒立‘弗萊格’好吧！”
“那是flag……反正能幫上忙實在是太好了，這也算是幫魔王的忙吧。”我尷尬地搔了搔臉頰——剛才聽凱爾拉絲那個口音我差點就笑噴了，總覺得我說這讀音是從標準英語變成中式英語，完事用異世界帝國語說出來後凱爾拉絲跟著說把音給繞到隔壁村去了……
“哎，幫諾蘭勒絲姐姐的嗎？”凱爾拉絲愣了下，露出來的牙也收了回去，“這算幫忙嘛？”
“諾蘭勒絲是出去開會了吧。”我摸了摸後腦勺，“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勇者回來討伐她，而且我估計了下，我八成是打不過，我覺得等你諾蘭勒絲姐姐回來看見魔王堡被人砍了稀巴爛有點超現實了……”
“好像是哎。”凱爾拉絲歪了歪頭，隨即變得非常糾結了起來，“但是、但是地獄的規矩還是不能隨便破啊，你知道我上次把馬戲團拉下來關了二十年，二十年啊！你知道我那二十年都怎麼過的嘛？那個破地方坑都刨不出來的……”
你關注點有點奇怪吧！
“你不是說你能鑽漏子嘛。”於是我在旁邊適時地提醒了她一句。
“哎……好像是啊！”結果她拍了下手，恍然大悟的樣子，“行了，那沒事了，等你們打架那天喊我就行了，我到時候跑過去看看，要是個馬上要下地獄的人我就幫一把，要不是的話我就……我就在你下地獄的時候幫忙開個後門，反正祝你武運隆昌。”
你這算哪門子祝福啊，分明是催命的吧。
“好、好吧。”
得抽個空好好給這條地獄犬補一節情商課了。
總之姑且是拉到了第一個助力之後，我趁著特蕾莎休息的這段時間馬不停蹄地找到了魔王的另外幾個手下，和他們說了有關於勇者的事情。
然後發現這就一幫慫逼，和我說了在他們領地肯定會打兩下，但要是差點完犢子就跑路。
虧他們還拿工資我這個不拿工資倒貼錢的都要比他們稱職！
但是……姑且是達成了統一戰線了。
下一步就是找愛多露和愛抖露說明情況了。
魔王堡仍舊是上次我來時候的模樣……
嗯，大門沒修好。
城堡門口空蕩蕩地掛著冷風，把雨都給捎進去了。
加上終年不散的烏雲，感覺這城堡就像是那種恐怖遊戲裡面的鬼屋一樣——魔族難道就喜歡住這種地方嗎？陰冷瘮人……而且又大又空。
想不太明白。
“你怎麼來了？”
前方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從長考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愛多露。
她的身上仍舊穿著似乎永遠不變的女僕裝，手上拿著掃帚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帶來了有關於勇者的訊息。”
然後我就看見愛多露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她手中的掃帚杆猛然發出了被液壓機碾壓時候傳出的木頭碎裂聲，接著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說吧，我就知道你找過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完蛋了，似乎被視作是不詳的象徵了？
“……我見識了下那個勇者的力量，很強，而且我沒估計錯誤的話，恐怕劇毒鱷王他們也沒辦法好好阻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