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
這一詞在所有修士的修道路上是極難迴避的,這種虛無縹緲卻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讓人有些不可捉摸。
他亦可作為殺敵的尖刀,也可成為走火入魔的罪魁禍首。
對心境的磨練甚至貫穿了有些修道者的一生,終其一生在心境上都難有作為的修道者大有人在。
萬界九州之中,就連雷蕭那等貴為三宮九殿之一的雷罰殿主人,都會因為心境上的缺憾而讓其動了想要殺徐銘的念頭,最終被佛怒火蓮炸了狼狽的他,似乎也只能接受道心蒙塵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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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境的重要甚至不亞於對道的感悟,徐銘之所以有了這樣的問題便是因為其在掌握了焚血血脈後,心中竟是莫名湧起的一股殺戮之意。.
似乎在其心底潛藏著一個巨大的推手,隨著焚血血脈與自己融合程度加深,想要把自己一點點的推入殺戮的深淵。
這種感覺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放在此刻的徐明眼中早已成了無法迴避的問題。
對於這樣如跗骨之蛆般存在於自己心底的殺戮衝動,未來似乎會隨著自己修為的增長最終變成洪水猛獸將他淹沒。
徐銘之所以將這個問題拋給三柳,便是看出了其身上那骨子閒庭信步的瀟灑。
與魔主那等的頂尖強者交手,居然還能談笑風生,單憑這股無畏外界所撼動的心境,就已然將徐銘所折服。
當然其也有弱點,那就是第三位面,從剛剛得知仙帝遺蹟內那位幫助自己啟靈的前輩,並沒有留下什麼話時,三柳眼中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
“要磨練心境也是簡單,逃不過凡塵二字。”
“凡塵?”
徐銘有些不解,凡塵中千奇百怪誘惑頗多,這倒是與他心中所期望的答案有些初入。
“沒錯,凡塵在修道一途上有著其他無可替代的作用。”
“與其你埋頭悟道,不如去凡塵世界中走上一遭,所收穫的定然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入凡塵,煉人心。”
三柳說完自顧自的轉身離去,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帝出言道。
“怎麼,有日子不見,難道連一碗水酒都不請老朋友吃上一碗。”
“這麼多年沒見,以為你早都戒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像之前那樣,是個酒蒙子。”
“借?怎麼可能借?這等好東西,哪裡不吃的道理......”
兩位頂尖強者的身影在徐銘的眼前漸行漸遠,他很難想象兩位放在萬界九州都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竟然會為了一碗酒,談論不休。
這些被其他修真者都視為細枝末節尋常俗物的東西,似乎在這兩人的眼中彌足珍貴。
似乎在這一瞬間,徐銘有些領悟到了三柳口中的那句“入凡塵,煉人心”中所潛藏的道理。
兩位頂尖強者轉眼便是消失不見了,下一秒兩人便是站立在一處高山之上。
其上繚繞的雲霧正好遮掩了二人的身形,只是兩人的視線卻並不能被這些雲霧所阻攔。
“你這法子真的好用?別是臨時胡謅的吧......”
“放屁,這法子我用了幾十年,若不是心境有所突破,想來今日還真壓不住那魔主一頭。”
提起魔主白帝自然聯想到血魔宮還有其背後的修真聯盟。
“你今日如此高調的出山,難道真不怕惹禍上身?”
三柳聽聞白帝所言,淡笑著說道。
“若真是怕,我可能就不來了.....”
“那修真聯盟那邊是怎麼回事,既然你都出手了,血魔宮和無痕劍宮的兩位哪裡會如此輕易的離開。”
“修真聯盟早已是自顧不暇了,哪裡會管的上自家地界上的事,況且我與魔主點到為止這一切不過都是做做樣子罷了。”
“自顧不暇?難不成那傳聞是真的......”
“想來應該不錯,我這些年透過和劍主的交好,已經在無痕劍宮內安插了一些眼線,就在我趕到這裡之前,那個訊息終於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三柳說道這裡,一雙藏有山河的眸子不由望向極遠處。
“三百年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聞言的白帝自己知道三柳所指的是什麼,只是想到這些其臉上難掩微變的神色。
“看來我等要早做準備才是,以免被動!”
“話是不錯,只不過在做準備之前,先要剜去身上的腐肉才是。”
“不然牽一發動全身才真是讓你我頭疼的地方.....”
兩個完全可以決定血脈商會未來的頂尖強者,就在這座無名高山之上掀起了一場血腥風暴。
風暴席捲的物件,出乎意料的不是修真聯盟的人,而是那些苟活在萬界九州上的那些血脈傳承者。
當然這一切都與徐銘沒啥關係,無論是血脈商會的內部清洗,還是修真聯盟中對那將要到來之物的嚴陣以待,似乎都與徐銘沒多大關係。
原本重新出現的翹楚本應該引起萬界九州的一番震動,可後者竟是如消失的仙帝遺蹟一樣,再度如三年前那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只是這一次徐銘沒有選擇不辭而別,而是透過傳訊玉簡告知了還在覆海城苦等訊息的周小蝶。
雖然二人沒有挑明關係,但遠在南勝州的徐銘還是隱約間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牽掛。
不用想都知道,這份牽掛的出處自然是遠在覆海城的周小蝶。
深知心境對修煉極其重要的徐銘,透過傳訊玉簡將自己已是平安出了仙帝遺蹟的訊息告訴了周小蝶。
只是對其先一步的去處,徐銘並沒有打算說明,不然以周小蝶的性子定是要馬不停蹄的趕來。
但對於此刻身在覆海城的周小蝶來說,知曉徐銘已經安全便已經足夠了。
足夠到可以讓他安下心來努力修煉,而這一切都被花婆婆看在眼裡。
對此這個臉上溝壑密佈但卻一點不老態龍鍾的暮年老者來說,倒是有了分生的氣息。
只是想到這裡,她不由看向略微有些震動的龍頭柺杖,一股憂慮與極淡殺意攪和在一起的神色出現在其眉宇之間。
她那一雙精芒暗含的眸子,也是透過木窗看向遠方。口中呢喃道。
“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