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歸到此刻都是沒有想到,因為當時的一念之差竟是會埋下如此禍根。
蘇夜歌顯然是算計好了一切,只等他和趙子鳴為了臉面而爭的你死我活之時,方才坐收漁翁之利。
如今細細想來,封雲歸這才後知後覺知曉自己是著了這臭婆娘的道。
可是如今弄成這般模樣,不僅僅是給其踏平面前險阻,甚至連小命都被對方拿捏在手裡。
這樣的情形容不得封雲歸有半點馬虎,其腦子飛快的運轉想要在夾縫中找到一條生路。
所以才拿血魔宮和魔主來敲山震虎,欲要用這二者讓蘇夜歌放下心中殺意。
只是這在蘇夜歌看來無疑是雕蟲小技,她既然敢在封雲歸面前顯露殺意,那麼自然有不懼其背後血魔宮和那位魔主的依仗。
如若是換作了一旁同樣身受重傷苟延殘喘的趙子鳴,想要殺封雲歸的確會顧忌其背後的血魔宮。
但不要忘了,那位星主雖然同為三宮之主的其中一位。
可無論是位置還是修為皆凌駕於魔主劍主之上的星主,其門下弟子又怎會對封雲歸這般人物唯唯諾諾,畏首畏尾。
況且,星主歷來護短可是在修真聯盟內出了名的。
“蘇夜歌,你若是真敢殺我,就要承擔著兩宮交惡的罵名...”
封雲歸眼下完全就是在拖時間,其所修煉的血魔宮功法連帶著先前入口的那五顏六色的丹藥,一同化為澎湃的藥勁不斷的中和體內的傷勢。
只要多拖一秒,自己逃命的勝算就多一秒。
不錯正是逃命的勝算,封雲歸心裡清楚既然自己間接差點害死了這臭婆娘的親妹妹,那麼這仇說起來可就是不死不休。
以其眼下傷勢所能施展的實力,在蘇夜歌面前根本就是脆弱的宛若一張白紙。
聞言的蘇夜歌不由大笑道。
“封雲歸,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你身後的那位魔主豈會是為你這樣一個小人物而與星主全面開戰?”
“恐怕你這麼說,連你身旁那位都唬不住。”
蘇夜歌話中所指自然是一旁同樣在悄然療傷的趙子鳴,而聞言的封雲歸顯然將最後的救命稻草都放在了一旁與其同病相憐的趙子鳴身上。
“趙兄,你我眼下都是強弩之末,若是我死在這臭婆娘手上,相比你也不會好過,唇亡齒寒的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封雲歸這不算肺腑之言的話的確讓趙子鳴心神有些動搖,畢竟眼下自己的傷勢實在有些過重,劍修所所仰賴的雙臂如今卻成了擺設,一身實力十不存一的慘狀的確比封雲歸好不到哪裡去。
一旦蘇夜歌為了掩人耳目,對自己動了殺心,那麼顯然他也不會是個局外人。
蘇夜歌冷眼看著封雲歸死到臨頭的種種求生之舉,這種感覺無疑是最為快意的。
而遠處的徐銘和其識海內烽火神殿中的陳雪,也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雖然對蘇夜歌同封雲歸之間的這點過節有些意外,可是蘇夜歌如此拖沓的做派似乎連陳雪都有些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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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歌她在磨蹭什麼,明明就是一刀的事,硬是拖到現在。遲則生變的道理難道她會不明白!”
“不,她不是不明白,而是想要將封雲歸手中所掌握的一切盡數榨乾。”
“只要封雲歸他還想要活命,一定會用自己手中先前都不曾暴露的底牌,以此來做交換。”
“想來,只要蘇夜歌略微一鬆口,那麼在死亡威脅的高壓之下,封雲歸一定會以機緣換生路。”
“可一旦如此,他便徹底的斷了自己的生路。”
“沒了牙的老虎,怎能有活命的可能。”
徐銘目光如炬的看著不遠處那清瘦的背影,這蘇夜歌給自己的這般無形壓力似乎比之前她所遇到的同修為修士更加強烈。
可是徐銘的想法,卻是錯了。
蘇夜歌之所以沒有動手,完完全全的是因為徐銘的緣故。
她想要拉徐銘下水!
雖說一個血魔宮她可以不放在眼裡,可若是加上一個劍宮,那麼蘇夜歌卻是沒有這般驚天大的口氣。
所以就在徐銘仍舊想要當個置身事外的看客之時,蘇夜歌的聲音卻是不受阻礙的傳遞了過來。
“你若是再想這般看戲看下去,那麼你我之間的謀劃可就不作數了...
什麼!什麼謀劃!!
不光陳雪有些懵,就連徐銘也沒有想到蘇夜歌竟是會來這麼一招。
原本蘇夜歌這般有些拙劣的演技在平日裡,以封雲歸和趙子鳴的心性是根本不會這麼輕易相信的。
可是如今二人皆是在蘇夜歌那般死亡的威脅下,失去了平日裡的判斷。
草木皆兵的敏感心思之下,也是將殺人的一般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身穿炎煌裝甲的徐銘。
徐銘身上所穿的炎煌裝甲,更是讓封雲歸和趙子鳴確信,此人保藏的禍心。
一念到此的封雲歸,不由破口大罵道。
“臭婆娘,沒想到你竟是會和這裡的土著狼狽為奸,一同算計我等。”
“你...
只是封雲歸話沒有說完,蘇夜歌反手一個巴掌便是狠狠抽在其臉上。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蘇夜歌這一巴掌力道之大,讓擁有強橫體魄的封雲歸也是再度噴出一口逆血。
一時間,讓原本氣息就有些萎靡的封雲歸傷上加傷。
而此刻被蘇夜歌拖下水的徐銘,也是眼生寒意的看向那個女扮男裝一臉英氣的女子。
“徐銘,這下該怎麼辦?”
陳雪也是沒有想到,眼下的局面竟是會變成這個樣子。
無論是劍宮,還是血魔宮在陳雪的眼中無疑都是巨擘一樣的存在。
雖然她所拜的師門在修真聯盟中也有著極高的地位,可是與三宮一比卻無疑是繁星與皓月的關係。
轉眼間,徐銘卻是成了這三宮弟子中那略微尷尬的一個。
但徐銘卻是一個閃身便來到了三人身前,話雖沒有多說。
可就憑這身法,便是讓封雲歸和趙子鳴頃刻間知曉,這個身上穿著只有那些土著才會穿的鎧甲之人,其真正身份正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修士。
而蘇夜歌看著二人眼中的驚異神色,臉上的冷笑卻是更勝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