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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那個炫酷的導師

咖啡蒸騰出霧氣,醇香飄滿了房間。

時律捧著已經許久沒有出場的書正在研讀。

對,就是那本《如何成為一個大佬》。

書的最後幾頁上意外的簡潔,像列表一樣佈滿了短句,前面還有方框用於勾選。

“嘛,還算比較成功了。”

時律用力蹬了一腳地毯,帶著椅子一起轉了一圈。

有一個自己的宿敵。

嗯,打勾。

有一個眾所周知卻不易為人利用的弱點。

嗯……幼崽控應該能算,打勾。

有一個獨特的心理問題。

割腕算嗎。打勾打勾。

【當前情商:6】

系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嚇了時律一跳。

自從很久以前完成犯罪帝國以後,系統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沒有出現過。

現在這是怎麼了?

加了一點情商?

我就只是畫了幾個對勾而已啊?

“先生。”緒方徹敲敲門,“琴酒來找您了。”

“知道了。”

———

與此同時在一間眾人精挑細選的密室裡,正進行著一場談話。

這就是時律突然漲了情商的原因。

“現在已知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太莽撞了,新一。”工藤優作難得抽了一支煙,“那個男人不是現在的你該接觸的。”

“新一醬,怎麼辦啊,真的不和我們回美國嗎?”有希子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緊緊抱著懷中的柯南,“真的很危險啊。”

“好了,有希子。”工藤優作吐出一個菸圈,“叫新一去的原因不是因為美國安全,他的勢力遍佈全球,並不是能躲過去的,而是因為我在那裡,莫裡亞蒂好歹會收斂一點。”

小哀沉默的靠在牆邊。

“沒錯,既然現在你來這裡了,也就沒有必要非讓他去美國了。”黑羽千影拿著手機時刻監視著黑羽宅的情況,對快鬥擔憂到了極點。

她雖然安慰著有希子,可是自己明顯更緊張。

“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對於他來講,高中生還算屬於孩子的範圍。”工藤優作講完這句話後起身,從另一個地方搬出一塊黑板,在上面寫寫畫畫。

“根據你昨天的說法,他已經察覺到了我對你的邀請,那麼也沒有必要隱藏,我們索性可以由暗轉明,你直接負責聯絡公安和fbi那邊。”

“好。”

“有希子,你去聯絡貝爾摩德吧。”

“貝爾摩德?”

“就是克麗絲·溫亞德,她的真正身份是貝爾摩德。”優作拿出那位著名影星的照片釘起來,“她的上一個身份莎朗·溫亞德和你是好友,而且本人還很喜歡新一和蘭,可以爭取,即使不成功,也不會去暴露我們。”

“我知道了。”

“以她在黑衣組織的地位,應該可以稍微得到些琴酒的訊息。”

“莫裡亞蒂似乎把琴酒當朋友看待,這一條可以利用。”

柯南靜靜地聽著,平時他如果被有希子抱著,早就該掙扎起來了,現在卻好好坐著,他發現自己確實不如自己的父親。

應該說還差很多。

如此的無力。

“一部分臥底在黑衣組織的人也要想辦法聯絡到,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確保能夠幫忙就可以。”

“還有園子的男朋友京極真,儘量把他請過來。”

一張紙又被釘在黑板上。

“這是誰?”

“山下一誠。”優作摸摸自己的鬍子,“據我得到的訊息,應該是他最近一次的指導物件。”

“他的女兒被一位富家少爺殘忍的虐殺了,之後他的起訴根本沒有用,反而讓自己進了監獄,越獄後從美國找到日本來了。”

“雖然不清楚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追蹤仇人總沒有錯。也許山下一誠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老爸,這樣能贏嗎?”

“……”看著兒子擔憂愧疚的樣子,優作摸了摸他的腦袋,新一這孩子從小就過的順風順水,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都沒有遇到什麼困難,讓他受挫也好。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不心疼。

“沒關係,新一。”

“莫裡亞蒂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他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明明那麼多人因他而死,那麼多的政策背後有他的影子,可是誰也無法證明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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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要準備好攝像機和錄音筆。抓住哪怕只是那麼一點的證據,讓他在監獄裡呆哪怕是那麼一個月,就成功了。”

“啊?可是以導師的能力,隨時可以出來的吧?”聽著聽著,黑羽千影察覺到了不對勁,“我們這麼多人要做無用功嗎?”

“不。確實沒什麼實質性作用。”優作看過去,眼睛卻裡滿是對敵人的信任,“這只是我們的遊戲而已,我抓到把柄,他就會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相信他。”

會守信用的。

———

時律看一眼旁邊的琴酒,把噴嚏憋了回去。

不行。

不能這麼沒有逼格。

可惡,是誰在背後說我嗎?

琴酒利落的換了一個彈夾,砰砰砰的把移動的人形靶子一個個爆頭。

“真優秀啊,gin。”

“算不上什麼。”

時律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開口說起了騷話,“你要不要考慮吃一顆aptx4869?”

“什麼?”

“如果你變小了,大概是我心裡最完美的幼崽吧,啊,想想小小的你拿著木倉一臉嚴肅的進行射擊的樣子,還有軟軟的叫我先生的樣子……”

“……”

“兒童版的風衣還有帽子我都有好的牌子推薦哦。”

“……”

“啊,你家那位那裡也不用擔心,我可以用他一直想要的訊息去換你。”

“先生……”

“東京這套房子樓上還有很多空房?你想住在我隔壁嗎?”

“先生,到你了。”

琴酒努力維持面無表情的樣子,把位置讓給時律,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輪到時律了,他去瞄準遠處的固定靶。

靶子特意做成了工藤優作的外觀。

頭腦型人才要那麼好的槍法幹嘛。

“砰。”

“十環。”琴酒沒有看就得出了結論。

“嗯。”時律感到不妙,也不說吃藥變小的事情了,他把手放下,隱秘的換了一個站位。

木倉的反震力崩裂了沒有癒合的傷口。

襯衣的袖口已經開始溼潤。

時律把另一只手伸進口袋,按了快捷鍵,這樣手機自動響起來,可以偽裝成有人打電話的樣子。

“啊,看來我有事情了呢,一會回來。”

可他剛走出幾步,就被銀髮殺手叫住了。

“先生,我對血腥味可是很敏銳的。”

“……”

———

一刻鍾以後,時律已經被按在靶場的休息室裡。

對面的人正給他纏著繃帶。

琴酒常年出任務,受傷也不少,應急知識豐富,在一些極端情況下也經常自己處理傷口,所以他包紮的迅速又完美。

甚至有一種行雲流水的藝術感。

但是時律沒有空欣賞,他現在超級心虛。

“先生……”琴酒打上最後的結,然後取出一隻煙抽上。

“嗯。”

“就那麼不想活下去嗎?”

“啊。”

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啊,想起來啊時律,想想書上說的!

如何成為一個大佬第1523條:遇到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但又無法避免,那就儘量說的深沉一點。

“gin,你是為什麼而活的?”

琴酒在繚繞的煙霧中看到了導師深紅顏色的眼睛。

像血一樣的顏色,像極了他殺掉的那些人,最後迸裂的美麗。

為了得到現在這個位置,從小就經歷的廝殺,處理掉的叛徒,這些記憶也隱隱浮現出來。

“你為什麼忠誠於組織呢?”導師壓低了聲音,好像在進行一場與眾不動的指導,“是因為沒有意義啊,也許一開始會不忍心殺掉別人,但是成功時的那種喜悅感和完成工作的滿足也是無法忽視的吧?”

“漸漸的就無法回頭了。”

“你不是忠誠的人啊,gin,只是因為對你來說,哪裡都是一樣的,所以才不會背叛罷了。”

“那麼仇視叛徒,也是羨慕他們找到了脫離的意義吧。”

琴酒沉默著在桌子上磕掉菸灰,“這麼看透一個殺手可不好啊。”

“那先生呢?在迫近死亡的瞬間感受到了快樂和意義嗎?還是說喜歡傷害自己從而獲取快感?”

“怎麼能這麼說呢!”時律不滿的拍一下桌子,“說的這麼委婉,還不是我喜歡自虐的意思嗎?”

“所以先生,你是嗎?”

“誰知道呢。”

時律站起來,把袖子重新放下來,掩蓋住短暫被發現的真相。

然後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帽子,輕輕扣在琴酒頭上,“走吧,不是還要抓捕赤井秀一嗎。”

“哼。”

———

“愛子……我就要成功了。”

東京的下水道裡,山下一誠走在泥濘的汙水裡,好像根本聞不到刺鼻的氣味一般,相反的充滿了期待。

他踢開咬向他的餓極了的老鼠,從揹包裡小心翼翼的拿出炸.彈,安裝在早就選好的位置。

然後在壁頂上安裝了電燈。

最後在對面架上了直播儀器。

“佐藤……在整個世界面前選擇吧。是選擇自己的女兒還是選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