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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夫子再出樓 雲中酒滴落

三日的光景說長也不長,在修行人的眼中三十年也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眨眼便逝,一本泛黃的古冊之中有一位當真撐得起聖人名頭的先賢曾經說過:“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只不過因為三日之後便是那島境之上百家氏族最為關心的的試金榜的武比,所以三日的光景在有些人心中說短也不短了。

畢竟有些家族恩怨還需要在武比擂臺之上解決。

按照一代代流傳下來的祖制,百家氏族不管是有沒有修行的資質法門,都有資格進入武比坐席上。

但市井百姓卻不可以,只不過自從前幾代族長稍微放鬆了些,允許有人將武比的訊息向外傳遞,只不過其中靈訣攻伐,靈力修為之類的涉及到修行之事的訊息要抹掉。

千百年來各代族長都一直隱瞞著可以族人可以修行一事,避免讓坊間百姓看到一些驚世駭俗的異像。

這是老祖宗一開始就定下的規矩,各代族長不會問為什麼,因為千百年先祖用他定下的規矩告訴著百家氏族,他的決斷都是正確的。

包括姬歌出思規樓時圍攏在思規樓門前的那群人都是百家氏族當中,尋常百姓哪能靠的近思規樓半步。

只不過就因為前些時日以信家為首的五家登門臨帖租姬家,雖然威壓使得陽春街上圍觀的百姓都暈厥了過去,但後來出現的姬青雲卻是將隱瞞了千百年的靈力修行昭然於天下。

那日四象橫生,金色巨人拔地而起,更是有諸多的靈訣閃現在天幕之上。

也是自從那日起,島境之上的人都當真相信了有神仙的存在。

而這也是當代族長最為頭疼的事,先輩們隱瞞了千百年的事結果都自己這裡卻再也瞞不下去了。

前些日子溫瓊與大長老也商議過這件事,大長老的意思是悠悠眾口怎麼能堵的住,所以堵不如疏,就儘管任由他們說去罷了。

溫瓊坐在湖邊水榭之中,極難得的見到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老爺,明日便是武比,小人是來請示一下是否是按照前幾代族長的做法抹去武比中靈訣靈器的訊息?”溫家的一名負責此次試金榜武比的管事恭敬地走進水榭,看向自家的家主,小聲地問道。

“難不成真的像大長老說的那樣,將隱瞞了千百年的修行世界暴露在市井百姓的眼中?”

溫瓊嘆了口氣,劃拉著桌案上的茶具,無精打采地說道。

“老爺,恕小的直言,當今島境之上已經有很多人相信了真的有修仙存在,所為堵不如疏,所以小人覺得大長老的說法,可行。”那名管事的看了溫瓊一眼,又低下頭去。

就在溫瓊仍舊猶豫不決時,一道聲如洪鐘的聲音在這小小的水榭當中響起。

“行了,你溫瓊這小子就別婆婆媽媽的了。”

話音剛落,一道青衫身影就已經坐在了溫瓊的對面。

“放肆。”那名管事地厲聲喝道。

“你才放肆!”溫瓊將桌案上的一杯盞砸了出去,喊道:“怎麼這般沒大沒小的?!”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跟我演戲了。”那名儒衫老者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看向溫瓊,笑著說道。

“在夫子面前,晚輩豈敢。”溫瓊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萬般恭敬地對著對面的老者作揖行禮道。

來人正是一直坐鎮思規樓中的夫子。

“就按照沈亦白那小子的意思來做就行了,但武比仍舊不能向世間百姓開放,只不過向外傳遞的訊息可以不用有所忌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夫子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站在夫子身後的那名管事一時之間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稱呼族中的大長老為“那小子”,就連自家的家主都逃不過這個不怎麼恭敬的稱呼。

“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夫子怎麼吩咐的嗎?還不快去!”溫瓊看了眼管事,沉聲說道。

等到管事的離去,夫子才悠悠開口說道:“行了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了,之前不就是在等我剛才那句話嗎?”

“學生什麼是瞞不過夫子。”溫瓊嘴角微微揚起,“這也不能怪學生,我是怕...”

“怕擔不起千古罵名。”夫子灌了口茶,替他開口說道。

溫瓊一臉的複雜神色。

夫子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坐姿,看向溫瓊,淡淡開口說道:“其實這麼不能怪你,雖然你前面的那幾人對此都有所放鬆,但說到底都沒有真正意義上放開這道閘口。其實他們也都怕覆水難收。”

“只不過到了你這出了個無法無天的姬青雲,所以現在你才顯得這般難做,這我能夠理解,所以你不用自責。”

“既然這天下人都知曉了有你們這些人的存在,那就不要瞞了嘛,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所以這道祖制破了就破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瓊一臉驚異地看向說話中氣十足的夫子,他不知道的是夫子之所以說話這般“猖狂”,那是因為在臨來之前請示過自家的先生,得到了自家先生的首肯後才如此這般。

“先生高見。”不明真相的溫瓊拱手稱讚道。

而夫子聽到這句話後神色自若地抿了口茶,同樣在心湖間稱讚說道,先生高見。

“先生是特意為了此事而出樓?”溫瓊給夫子添了添茶水,出聲詢問道。

“是也不是,這件事只是其一,還有一件事我聽聞你要把姬重如關進思規樓?”夫子捋著鬍鬚沉聲問道。

“是。”溫瓊有些忐忑道:“夫子是否對此有所不滿?”

一身儒衫的夫子搖搖頭,“我第二件事就是來接他進樓的。”

“當然我還想親口問問他是不是沉迷於溫軟紅羅帳捨不得美嬌娘,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

溫瓊聞言啞口無言,繼而啞然一笑,接下來的三年可有的他姬重如受得嘍。

姬家。

這兩日內姬家除了姬重如這件事以及姬歌真正當家做主之外可算的上是“風平浪靜”。

當然還有一件事就是昨日沈家家主沈清秋特意來尋了姬歌一趟,說是有事情要找他商議,結果半日過後姬歌的丫鬟青柳就看到一身白衣被鮮血浸透的姬歌被沈清秋罵罵咧咧地從後院背了出來。

特別是十指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青柳看了心裡一揪,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索性姬歌受得只是皮外傷,而且沈清秋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帶了些瓶瓶罐罐的療傷聖藥。

所以在姬歌敷上藥後沉沉大睡一場後今早起床身上的傷痕早已不見,而且其精氣神要比往日要好的多。

“身體好了?”沒有進去打擾姬歌的姬邛等到姬歌自房中出來以後才開口問的。

姬歌伸了個懶腰,慵懶地沉吟了一聲,“是沈叔叔手下留情,不然我就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的了。”

“聽你這臭小子的話裡意思是在埋怨他嘍,清秋哪能不知道分寸輕重,還不是因為你身子骨弱。”姬邛笑罵說道。

姬歌對此無話可說,淬體一重樓的金枝體魄,即便再強也抵不住沈清秋他接二連三的赤紋結界砸過來啊。

“明日就是試金榜的大比了。”姬邛開口說道:“剛才族長那邊有訊息傳來,恐怕這次的武比全島境不分氏族,不論貴賤,都可以看的到。”

姬歌聞言點了點頭,“有父親的那件事在前,確實是瞞不住的。”

“只不過聽說最終一錘定音的不是溫瓊,而是以為儒衫老者,所以我猜測,可能是思規樓中的夫子出樓了。”姬邛拄著龍頭柺杖,悠悠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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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的用意我還是猜的到的。”姬歌微微一笑,“只不過是等不及罷了。就是不知道等不及的是人還是物,亦或是兩者都有。”

姬邛活了大半輩子仔細一斟酌自然就明白了姬歌所指的是什麼。

“滿舟,你去叫一下姬重如,讓他準備準備。”姬邛轉身對著恭候在一旁的老管家吩咐道。

“不用了義父,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道溫醇的嗓音自院門那邊傳來。

一襲白衣面容堅毅俊朗的姬重如出現在院門那邊,身

後跟著地自然是柳如是。

“本來是還想再緩幾日的,只是這次恐怕夫子是要親自登門要人了。”姬邛開口解釋說道。

心思玲瓏剔透的柳如是自然知道這是老爺子說給自己聽的,她螓首輕點,嗯了一聲。

姬重如轉身看向她,笑了笑,右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道:“放心,三年後我肯定會安然無恙地走出來。”

“行了行了。怎麼跟溫瓊都一個德行,婆婆媽媽的一點也不爽快。”又是一道聲如洪鐘般的不耐煩聲從屋頂上空響起。

旋即一位儒衫老者從天而降,一落地就瞪著姬重如,臉上有幾分慍色。

“姬歌見過老先生。”

“姬邛見過夫子。”

“姬重如在此見過夫子。”

“就你這點事我還得親自有一遭。”夫子指著姬重如開口說道。

“當日姬青雲臨走前是怎麼告訴你的,不是讓你拿著酒去思規樓底下轉悠幾遭嗎?”夫子一上來就痛罵說道:“你呢?你是怎麼做的?感情就是沒把你兄長的話放在心裡是吧?若是這樣的話以後見到姬青雲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姬歌抿了抿嘴唇,強忍住笑意,旋即緩緩朝後院的一處地窖走去。

“你小子幹什麼去?”夫子看到姬歌的舉動,沒好氣地低聲喝道。

在他看來姬家就沒有懂事的人。

“啊?難道老先生您不是那個意思嗎?”姬歌做了一個仰頭舉杯的模樣,故作一臉狐疑地問道。

“哦?原來是小子會錯了老先生的意思。”姬歌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嘴角噙笑。

“快去快去。不要耽誤了我的功夫。”夫子冷哼一聲,擺手催促說道。

好嘛,姬歌這小子還算一個。

“夫子,要不要去前院大堂歇息一會兒?”姬邛見到姬歌走遠,出聲詢問道。

姬重如身旁的柳如是咬了咬朱唇,見到姬家三代都對這位儒衫老者畢恭畢敬,她神色一凜,上前施了了萬福禮,朱唇輕啟,柔聲說道:“小女子柳如是,見過,,,老先生。”

夫子捋了捋鬍鬚,笑呵呵地說道:“不錯不錯,你也算一個。”

隨即夫子才轉身對姬邛說道:“你要是說去前院大堂讓我歇息給我泡杯茶就算了吧,我在溫瓊小子那喝過了。”

姬邛訕訕一笑,“自然不會是喝茶的。”

這日有在陽春路上擺攤的商販看到在姬府門前有一位儒衫老者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瓶瓶壺壺,身後跟著一身白衣的姬重如,兩人身形拔地而起,化作兩道長虹撕開了天幕,身影在雲海中消失不見。

“夫子,我們這樣合適嗎?”在雲海之上姬重如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反正世人都知曉了已經有他們口中的神仙存在了,看到剛才那番場景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夫子走在前頭,沉聲說道,身上的瓶瓶壺壺碰撞作響。

“不是,我是說夫子你身上的這些。”姬邛小聲開口嘀咕道。

“好不好!你去問你侄子去啊!這還不都是他給我裝的。”夫子再也忍不住了,轉身一腳踹在了姬重如的身上。

那日也有人看到一襲白衣的姬重如從雲海上跌落而下,轟砸在地面上,煙塵四散。

隨即他從深坑中走出,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身形再次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雲海當中。

“哎吆我的酒。”剛才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使得一壺酒被他撞碎,夫子扯了扯嘴,神色惋惜地說道。

“下雨了?”一位走在路上的行人感覺到有一滴水滴落在自己的額頭上。

他輕輕抹去,置於鼻尖一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