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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鴻鵠起於燕雀之上

姬歌之所以這般說自然知道這些話會一字不差地落入置身於天闕閣的謝家家主謝琨耳中。

天闕閣外。

坐在觀戰席位上的謝家家主謝琨神色極為難看,在大庭廣眾之下信庭芝將自己的“狼子野心”公諸於世,更為可惡的是姬歌不但“火上澆油”而且還掀起了十多年的自己的那道傷疤。

“謝琨,當真有此事?”

雖然王家此次沒有人參加試金榜武比,但向來與信流平同氣連枝的王右軍卻坐在了觀戰席位上。

聽到王右軍的呵斥聲後,謝琨臉色恢復如常,只是握著把玩小物件的右手手指關節泛白。

“王大人,何必將兩個黃口小兒的無稽之談放在耳中,我謝家向來與王家交好這是眾所周知之事,還請王大人不要因為外人的三言兩語就使得我們兩家心生芥蒂。”

謝琨站起身來,彎腰作揖行禮誠懇萬分地說道。

只是沒有人看到在他彎腰躬身的一剎那自他眼中流露出來的一抹狠厲毒辣。

王右軍冷哼一聲,揭露出他謝家狼子野心的可是自己向來看好的信庭芝,若是那些話從姬歌口中說出自己或許是半分不信,可那是從那位大人看好的信庭芝口中說出來的,自己如何能不信?!

正當王右軍忍不住要暴起發難時,信流平看了眼一臉怒色的王右軍,按住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能在此衝動。

王右軍看著一直躬身不起的謝琨,冷哼一聲,毫不避諱自己的冰冷殺意。

在座的家主都是明眼人,一看這番場景就知道王謝兩家今日就要決裂了。

現在兩家都只是強忍住不出手,但只要出了天闕閣,起碼以王右軍睚眥必報的性情,勢必會與謝家不死不休。

島境之上恐怕又要變天嘍。

天闕閣內。

在姬歌將那些話傾吐出來後,在場的上百名氏族子弟皆是臉色一變,沒想到謝家還包藏這般“禍心”。

一時之間天闕閣內皆是唏噓之聲。

臉上最為難看的自然是謝家的謝堂燕,他緊握佩刀的手指關節泛白,眼神極為陰翳地看向姬歌,與自己的父親不同,他毫不避諱地流露出對姬歌的殺意。

謝堂燕臉色一狠,暴起發難,將佩刀猛然抽出對著姬歌就是縱劈而下。

一身的刀意如大江大瀆滾滾流水般傾瀉而出,刀意霸道無比,震人心魂。

只不過早就注意到謝堂燕手指上動作的姬歌的身形迅速向後撤去。

極為巧妙地躲過了他的致命一擊。

“好險。謝堂燕你果然是個小人啊。”姬歌看著胸口衣襟處被他那抹霸道凌厲的刀意劃出的一道口子,呵呵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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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堂燕一言不發,只是手中握著佩刀的力度又多了幾分,若他現在開口只會稱為眾矢之的,徒增笑話罷了。

姬歌慫了聳了聳肩,環顧一週,向周圍人問道:“哪位的長槍方便借我一用?”

“用我的。”徐清川走上前去,將一把品秩極高差一步就能夠躋身中品靈器的長槍遞到姬歌面前。

姬歌看了“無事獻殷勤”的徐清川,隨即將目光放在一旁的顫顫慄慄身形嬌小的一名女子身上。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顧家長女顧滿春。

“顧姑娘,能否將手中的

長槍借在下一用?”

顧滿春聽到走至自己面前姬歌的話語後,更是不知所措。

她手中的長槍比起徐清川手中的那杆鋒芒畢露的長槍自然是凡兵俗器。

“不是不願意,只是我手中的這杆銀槍實屬普通至極,遠遠比不上徐公子手中的那杆。怕是不會貼合姬公子的心意。”顧滿春不敢抬頭,低頭摸過槍身,細聲細語地說道。

“姑娘此言差矣。”姬歌笑著說道:“孃親曾經告訴我女子無論對待何時比起男子都要細心上一些,當然對待這兵器也是使然。”

“姬歌,你到底打不打?!”身後的謝堂燕冷聲問道。

“你催什麼催,你趕著去送死啊?!沒看到人家姑娘不願意借我兵器啊!”姬歌回頭瞪了謝堂燕一眼,臉上有些不耐煩。

當然是對看不順眼的謝堂燕,而不是對眼前的顧客春。

等到姬歌再回頭時便看到顧滿春將手中的長槍遞到自己身上。

而且是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姬歌微微一笑,一把握過長槍,一聲“多謝姑娘”後轉身抖了幾個槍花,橫臂一掃,槍尖直指謝堂燕。

“姬家,姬歌。”

“這小子有他爹當年那點意思。”許老捋著鬍鬚,看到這一幕後呵呵笑道。

姬邛雙手攏袖,強忍住笑意,沒有擔心小歌對上已經是聚魄境境界的謝堂燕會怎樣,若他謝堂燕都打不過,還怎樣面對信庭芝。

“到底是姬青雲的骨肉,學他老爹那一套倒是學的挺快。”

“信兄,這姬歌幾時學會地槍法?”古人醉以心湖漣漪詢問道。

信流平摩挲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神不善地說道:“偌大的一個姬家槍法使得出神入化的還能有誰?再說他們倆之間又不用避嫌,自然是那人教給他的。”

古人醉聽聞後緘口不語,真是愈來愈棘手了。

世人皆知當初姬重如就是憑藉一杆銀槍挑了他古家的門面。

隨後坊間就有了白衣探花槍無敵的傳言。

“謝家。謝堂燕。”謝堂燕一手握刀,一手握住刀鞘,橫刀置於身前,刀鋒朝上,看待姬歌如同看待一個將死之人那般,冷聲說道。

姬歌見此面無表情,這種眼神他看到太多次了,從古缺月眼中看到去,從趙明庭眼中看到過,從向來不和的那幾大家主眼中也看到過,可至今他姬歌不但成功踏入闢海境,更是站在了天闕閣中,與一眾氏族子弟爭鋒奪魁。

謝堂燕輕喝一聲,身形拔地而起,一個劈躍裹挾著濃濃靈力就狠狠地朝姬歌面門劈殺而去。

姬歌見此槍身橫握,往上微微一抬,手臂上紫金光芒閃爍,輕描淡寫般就接住了謝堂燕勢若千鈞的一刀。

隨即姬歌槍身往上一挑,謝堂燕就被掄至了一旁。

謝堂燕握刀的右手不斷打著顫,他丟掉刀鞘左手握住右手腕,這才好了些。

好大的氣力。

不過他姬歌當真覺得只憑藉氣力就能夠勝過自己嗎?

姬歌懶得理睬謝堂燕的這些小心思,他右腳輕點地面,身形如同一隻離弓的箭矢手握長槍朝他飛襲而去。

槍尖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點白芒。

當時姬重如交給姬歌這套槍法時曾說過,修習槍法,無在乎登堂,入室,登峰,造極,化境

五重境界。

而現在隨著那抹白芒的出現,姬歌已經可以說在槍術上入了登堂一境。

至於何時能夠將那抹白芒衍化至龍首,那何時就入了入室一境。

謝堂燕看到衝自己襲殺而來的姬歌後眼神一凜,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周身磅礴靈力噴湧而出,佩刀之上白色靈力纏繞,繼而他雙手緊握刀柄,狠狠地一刀隔空劈下。

一道勢不可擋的刀芒化作一隻燕雀裹挾著濃郁的靈力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朝奔襲而來的姬歌席捲而去。

姬歌冷哼一聲,身形沒有絲毫的退縮停滯,他體內靈海翻騰,巨浪滔天,一股股靈力延順著靈脈從他體內傾瀉而出攀附在銀槍之上。

女子家的心頭之物總不能被他輕易損壞。

繼而百家氏族子弟耳邊響起一陣轟鳴之聲。

勢如破竹的槍尖抵在了那只刀芒所化的燕雀的鳥喙之上。

隨著那只燕雀的一次次啼鳴,刀芒愈來愈盛,整座天闕閣一樓白芒一閃,一閣樓的刀意盎然。

姬歌的身形向後雖然說只是倒退了三步,但每步卻有一丈餘長。

所以姬歌在地面之上出了將近四丈長的深痕。

地面翻卷,青石破碎。

而謝堂燕的身形則是穩穩當當地站在那,嘴角勾起一抹諷笑。

姬歌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果然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自己確實不適合這種舞槍弄棒的打鬥。”

“多謝姑娘借槍。”姬歌將手中的長槍遞給顧滿春,輕聲說道。

“姬公子。”顧滿春接過長槍欲言又止,有件事她想問卻問不出口。

“他姬歌就這麼認輸了?”古缺月站在信庭芝身旁,鄙夷說道。

信庭芝看著那抹白衣身影,“你也聽到他說了自己確實不擅長舞槍弄棒的打鬥,你跟他交過手何時見過他用過銀槍對敵?”

“再說了,以彼之短攻其所長,即便是輸了也不用這般模樣。”

“剛才那場打鬥姬歌分明是剛剛是摸到了登堂的門檻,連槍意都沒有修習出來可想而知他才接觸槍法幾天,反觀謝堂燕一身濃郁至極的刀意卻只是略勝一籌而沒有傷到他姬歌分毫。”

“準確說來,在剛才那場戰鬥中是他姬歌反勝一籌。”

古缺月狐疑地看了信庭芝一眼,他這是在替姬歌說好話?

信庭芝察覺到古缺月異樣的眼光,報以微笑,開口解釋道:“古兄千萬不要誤會,我這人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沒事的。”姬歌面對欲言又止的顧滿春,眉眼微彎。

他又輕輕將在剛才打鬥中的脫松的衣袖挽起,轉身朝嚴陣以待的謝堂燕走去。

顧滿春聽到姬歌轉身時說的那句話後吃驚地掩住了朱唇,“本來也沒打算憑藉槍法就勝過他。”

姬歌踱步而行,與此同時一身濃郁至極致比起謝堂燕的刀意絲毫不落下風的拳意在姬歌身上傾瀉而出,灌滿了整間閣樓。

天闕閣一樓內。

一邊是拳意渾厚盎然。

一邊是刀意崢鳴作響。

一人身後是燕雀蹄鳴,一人身後是鴻鵠展翅。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信庭芝抱臂環胸,眼神微眯,“真是愈來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