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端的話音剛剛落下,在其身後便有一道黑影緩緩顯現了出來。
因為夜色太濃,而且那人身上披著一件破爛的黑袍,所以即便是已入化嬰境的江庭都沒有察覺到那人究竟是何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到自己身前莊端身後的。
“遵命,公子。”那道黑影喉間發出沙啞的嗓音。
藉著還在不斷燃燒的篝火,江庭隱約是瞧到了那名黑袍人的面孔。
臉上到處是傷痕,有新上也有舊疤,所以基本上已經瞧不出他原來的模樣,一雙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眸當中殺意毫不避諱的流露出來,鷹鉤鼻,嘴角因為一道刀疤而向後耳朵根後蔓延而去,顯得極為可怖。
裘瓔珞見到那人的相貌後雙腿就開始打顫,手中的長槍也拿不穩,不由自主地朝江庭身後躲去。
“動手吧!”那黑袍人又對著四周大喊了一聲。
“還有人?”江庭聞言收回巨劍眼角掃了一下四周,神色凝重。
說實話,眼前的這名黑袍人最起碼也是同自己一樣是化嬰境的練氣士,搞不好還是天相境的強者,而且再加上一個凝神境的莊端,自己這些人應付起來都有些吃力。
若是他們還有幫手,那恐怕今晚他們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那名黑袍人的話音剛落,四周山林中就想起了數道破空聲,而且每一道破空聲響起都會伴隨著一兩名押運馬車夥計的慘叫倒地聲。
“怎麼會這樣?”江庭身後的裘瓔珞看著倒在血泊之中連刀都沒有拔出鞘來的龍門夥計,驚呼喊道。
“看來咱們的龍門大小姐一時之間還不適應這種血腥場面啊。”給黑暗處有一人影踩踏著一龍門夥計的屍體緩緩走了出來。
她身姿妖嬈,一頭長髮竟然是深紫色,面容也是極為妖豔。
她雙手之中是兩柄纏繞著紫黑靈力的短刃,她舔了舔刀鋒上殘留的鮮血,抹在了本就鮮豔的朱唇上。
此時猩紅疊猩紅,妖豔美人唇。
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一步一步朝著莊端走去。
“言蜜。”在看清了那名女子的嫵媚的容顏後,江庭眉頭緊皺,臉色難看至極。
“難得在這古道老林之中還有這般識貨的人。”那名叫言蜜的妖嬈女子走到莊端的身旁,將他的一隻手攬在自己纖細的腰肢上,笑盈盈地看著篝火對面的江庭裘瓔珞二人。
在不遠處神色戒備的龍門夥計看到那名女子的模樣以後皆是偷偷吞嚥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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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蜜。”裘瓔珞在聽到師父喊出這個名字後臉色也是不好看。
之前在龍門當中有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龍泉氣宗當中的一名內門弟子,化嬰境的靈力境界。
聽說這位她修行資質極佳,所以被龍泉氣宗內的一長老收為閉關弟子,前途無量。
若只是單單這樣也就罷了,只是這女人好像天生就帶有一種讓男人沉淪的媚力,凡是與她接觸活得男子不管是凡夫俗子亦或是修行有成的練氣士,都會瘋狂般的著迷於她。
可是她卻是不知道,莊端竟然會認識言蜜,而且看他們二人的姿勢動作,分明是認識了許久的模樣。
“莊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認識這種女人。”裘瓔珞皺眉眉頭,噁心地說道。
“這種女人,難道我這種女人不好嗎?”言蜜把玩著莊端如墨般的長髮,看著他風流倜儻的臉龐,咯咯笑著說道。
“師兄,你怎麼會看上這種黃毛丫頭?”言蜜笑著問道。
“放心,她只是與我的大道契合,只要破去了她的處子之身,屆
時陰陽調合,她與我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莊端一臉寵溺地看了言蜜一眼,笑著說道。
“師兄?”江庭看到言蜜這般稱呼莊端,臉色更加的難看。
“沒錯,這位就是龍泉氣宗未來的掌門人,而且我們家公子姓端不姓莊。”
此時已經有一高一矮兩人堵住了江庭的退路,在其身後冷聲說道。
“這些年聽你叫我的名字叫的好彆扭,索性今日終於是不用再顧忌什麼了,我姓端名莊,當然我父親就是龍泉氣宗的掌門人。”
江庭此時不知道龍門江湖怎麼會招惹上龍門氣宗這種龐然大物的,龍門氣宗門下弟子有上千人之眾,而且聽說掌門人端不正已經是在前些年邁過了造化境的門檻,正式躋身於造化境。
最重要的是龍泉氣宗與巫族的軍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尋常江湖門派怎麼可能招惹的起。
而自己的悉心栽培了三年的天才徒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座龐然大物未來的掌門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言蜜則是我的師妹,臻首老人的徒弟,我們才是立下了山盟的道侶,至於裘瓔珞,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喜歡你吧?”
“你只是我大道路上的一塊墊腳石,一尊我用來修煉的肉鼎罷了。”真正名字是為端莊的龍泉氣宗的少掌門戲謔地笑道。
“聽到沒,以後你便是端莊的肉鼎了身為肉鼎可不能動半點歪心思。”依偎在端莊懷裡的言蜜笑得花枝亂顫。
“你就是為了得到我才處心積慮地要搗毀我龍門?”裘瓔珞呆愣地向前邁出一步,眼神空洞地說道。
“若是我答應跟隨你走,你能不能放過他們?”
端莊一個閃身掠至她身前,一手拿捏著她精緻的下巴,笑吟吟地說道:“區區一個肉鼎,你拿什麼資格來跟我討價還價?”
江庭見此低喝一聲,手中巨劍毫不留情的砍在他們二人中間,強行將端莊逼退。
“江庭,你這火氣還是這麼大啊。”端莊悻悻然說道。
“小姐,放心,只要有我在肯定會讓你平安無事地回到龍門江湖的。”江庭手握巨劍,沉聲說道。
“你?區區一個化嬰境的練氣士,不說在我龍泉氣宗面前,就是在我面前,你也不配。”端莊冷哼一聲,說道。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她逃回了龍門江湖,那又如何,屆時在我龍泉氣宗面前,裘老爺子不照樣得把她乖乖交出來,而且還要把龍門江湖的那塊匾額給我摘下來。”
“你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裘瓔珞大聲喊道。
“我可以跟你走,到龍門江湖的匾額絕對不能摘。”
“呵。”端莊的右手從言蜜的曼妙腰肢上挪開來,抱臂環胸說道:“你是不是真覺得你裘瓔珞的面子大到能夠讓我堂堂龍泉氣宗的少宗主在你裘家臥薪嚐膽三年?”
“我是為了要毀去你們裘家也就是龍門江湖的氣數,你們龍門江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佔了那個龍字。”
“奧對了,看在師徒三年的情分上,若是你能夠脫離龍門,我可以讓你進入龍泉氣宗,擔任供奉一職。”端莊對著神色凜然的江庭笑著說道。
“不用了,我這人年紀大了,不習慣挪窩,所以恐怕是要辜負端少宗主的一番好意了。”江庭不假思量地直接拒絕道。
“我明白了。”端莊點點頭,旋即語氣冷漠道:“那邊殺了吧。”
端莊一聲令下,其身後那位一直紋絲不動的臉上滿是傷疤的男子身形一閃,轉瞬間就出現在了江庭的身前,旋即一拳裹挾著化嬰境的靈力朝著他的心窩處狠狠轟
下。
“不識好歹。”那名男子臉色陰沉,漠然說道。
江庭眼神一凜,提起巨劍橫擋在了自己身前。
轟。
這段盤山古道上霎那間飛沙走石,如同炸雷一般的巨大的聲響響徹開來。
在其身後的那一高一矮的兩人也不再做掩飾,周身靈力暴漲,皆是凝神境的靈力境界。
雖說凝神境在江庭面前可能是不夠看的,可是在那些個只有聚魄境闢海境的龍門夥計眼中,那就是不了阻攔的殺神。
在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中,不斷有龍門江湖的夥計倒在血泊心中,身隕道消死不瞑目。
走到半山腰的姬歌聽到山腳下傳來的巨大聲響還有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沒想到下手這麼快,看來那家夥還真是心急的很吶。”
一招過後,江庭身形後退了三步,而那名身形隱匿在黑袍之下的男子則只是稍稍後提了半步,高下立判。
“這三年當中我不斷將你的靈力境界,所修行的靈訣一一傳回了宗門內,所以你江庭這個龍門江湖的門面,在他面前是真的不值一提。”
端莊將手重新放在言蜜的腰肢上,又稍微向下挪了幾分,輕輕捏了捏,嘴角挑笑解釋說道。
端莊的話音剛落,那名黑袍男子騰空躍起,五指如勾,其上精純靈力纏繞,一手抓住了江庭那把巨劍。
隨後還沒等到江庭反應過來,他一腳踹在了江庭的胸口處,最後飄然落地又是一拳轟在了他的脖頸間。
全程只有短短幾息的功夫,江庭連體內地靈力都沒有調動出來,便已經被那名黑袍男子強行用靈力破開了周身的罡氣,只用拳腳功夫就將自己捶至重傷。
江庭的身軀向後暴退而去,身形陷在山壁之中,譁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蒼白,氣息奄奄。
“師父。”裘瓔珞見此慌忙喊道。
黑袍男子將那柄巨劍從地上撿起,扛在了肩上,又一把抓住了裘瓔珞的手臂,將她拖到了少宗主端莊面前。
“裘瓔珞,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初是怎麼同你說的?”端莊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裘家大小姐,笑吟吟地說道。
“我說一個姑娘家家的闖蕩江湖很不容易,還不如在家些著女紅,可你卻非但不聽,我記得當時你還對我好一頓冷嘲熱諷。”端莊一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
裘瓔珞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精緻的下巴處也有了淤青。
“要怪就怪你們龍門始終是勢單力薄,在我們這種龐然大物面前,始終只有被宰割的命運。”
“弱肉強食,這就是江湖之道。”端莊笑眯眯地說道。
“殺了他吧。”他看向緩緩從山壁中掙脫出來的江庭,對著那名黑袍男子淡淡說道。
黑袍腦子聞言點點頭,將手中的那柄巨劍掄了出去,直直地砸向那已經是氣息奄奄的江庭。
剛才黑袍男子的那幾招不但是將自己靈訣所執行的幾大結竅給封住了,讓自己施展不出靈力,而且還是重創了自己的軀身。
看到那柄原來是屬於自己的巨劍朝著自己面門轟砸而來,空氣中都傳來一陣陣爆破聲響。
江庭有些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大概就是這麼一切都結束了吧。
“這位仁兄你這麼說可就是落了下乘了。”江庭身旁有一道溫醇且又挑釁的嗓音響起。
“江湖之大,果然是一粒米養百樣人,你這端莊一點都不端莊嘛。”
突兀出現在江庭身旁的那名青年人一手握住巨大的劍身,一手搭在了江庭的肩膀上,咧著嘴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