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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少年初識愁滋味

仇高祖雙手一揮兩道凌厲剛猛的靈力匹練就朝著姬歌的面門以勢不可擋之勢轟殺而去。

其威勢兇猛竟然在虛空中傳來陣陣的靈力爆響之聲。

姬歌微微側身,身形在座椅上擺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姿勢,竟然連起身都未起身便將接連而來的兩道靈力匹練躲閃開來。

兩道靈力匹練以摧枯拉朽之勢在天下第二樓的牆壁上轟出了兩個半丈之寬的大洞。

將姬歌的一舉一動皆是看在眼中的那名豹眼魁梧的漢子舉起酒杯仰頭灌了一口酒,酒入咽喉他咧了咧嘴。

這白玉腴夠勁,而那莫名的小子也著實有點意思。

仇高祖看到姬歌竟然這般輕而易舉地躲避過了自己的攻伐之勢,眼神陰毒狠辣猶如一條毒蛇般陰冷冷地盯著他,雙手中有精純的靈力緩緩匯聚。

他冷聲說道:“小子,我仇高祖手上不死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姬歌聞言這才將杯盞的中的最後一口茶飲盡,袖袍一揮站起身來,笑眯眯地看向那自報家門的狡詐漢子,“仇高祖?巧了我覺得你還沒資格死在我手上。”

那名叫流蘇的女子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玉手掩著朱唇,笑著說道:“這位小弟弟倒是好大的口氣,若是你能夠僥倖在他的手上活了下來,姐姐但也不介意能夠與你把盞言歡一場。”

姬歌聳聳肩,一手負後一手虛握置於身前,搖搖頭風輕雲淡地拒絕道:“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我可是怕沾了姑娘你的穢氣。”

聽到這裡,那名流蘇的女子倒是沒有動氣,但是她一旁的那名魁梧大漢卻不聲不響地站起身來,一雙豹眼精芒閃爍怒目而睜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那青年男子。

“吆?怎麼?還想要一打二?”姬歌微微一笑,看向言笑晏晏的那名叫流蘇的巫族女子,嗤笑道:“要不然再加上姑娘你一個,三對一我也可以應付的來。”

“屆時等到你們三人贏了,這座天下第二樓中認識你們的也好給你們大肆宣揚一番,一打三,還真是威風得很吶。”姬歌抱臂環胸,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笑意,譏諷說道。

姬歌的話音剛剛落下,在圍觀的人群當中就發出了陣陣唏噓之聲。

三打一,而且對方還是只有聚魄境的青年,還要不要點臉了。

流蘇聽到姬歌帶刺的話後,黛眉微蹙,輕聲說道:“彭剛,你坐下。”

被流蘇稱呼彭剛的豹眼魁梧大漢極不情願地點點頭,砰地一聲又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極為鬱悶地給自己添了一滿杯白玉腴,灌了下去。

“現在好了。”姬歌微微一笑,隨後對著仇高祖招了招手,嘴角噙笑說道:“你可以上了。”

仇高祖看著不斷尋釁自己的姬歌,額頭上青筋暴起,若不是因為身在這天下第二樓當中怕一時衝動將這座酒樓給徹底毀去而得罪了幕後掌櫃的,這若是在以往哪怕是在酒樓外的長街之上即便是人群熙熙攘攘自己也要將其擊殺。

“兩位客官,我們掌櫃的說了,若是你們打算鬥狠的話還請出去,等到打完了再進來。”之前給姬歌上酒的那名店小二見怪不怪地喊道。

這種酗酒鬧事之人在這天下第二樓中自己見得太多了,一般都是砸爛些酒桌器皿結果到頭來還是灰頭土臉的照價賠償。

當然也有一些練氣士想要在酒樓中大打出手,不過按照規矩還是得讓他們出去打,萬一他們收不住手打壞了酒樓誰能夠賠償的起?

隨後小二又看向姬歌,仇高祖他們二人,說道:“我們掌櫃的說了,若是勝者會得到我們酒樓贈送的兩壇白玉腴,也算是添了個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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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高祖聞言拱手笑呵呵說道:“那就替我跟掌櫃的說謝謝他的白玉腴,我鬼斧手仇高祖卻之不恭了。”

旋即他便斜眼看了姬歌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姬歌轉頭看向那一桌三人,摸了摸鼻子,報以微笑以後便轉身跟著他走了出去。

流蘇看著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以後,還有一大群好事者一窩蜂地跟著走了出去,纖細如青蔥的食指在她的杯盞邊緣輕輕繞著圈圈,笑著說道:“猜一下,誰會贏?”

豹眼魁梧的漢子彭剛吃了口佳餚,口齒不清地說道:“這還用猜,當然是仇高祖那家夥了。”

彭剛放下銀筷,回味無窮地說道:“雖然很看不慣那家夥,但他是我們四人當中最先躋身化嬰境的,而且鬼斧手的名字是一步步用鮮血立起來的,做不得丁點的假。”

只不過最後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流蘇,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們當中最先踏入天相境的肯定是我彭剛。”

流蘇一手端臉,一手仍舊在杯盞邊緣無所事事地轉著,聽到彭剛的言語後她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那我們就提前恭喜你了。”

一旁從未開口說過話的神色木訥相貌普通的男子嘿嘿一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他這一句話。

隨後素有“一字一金,一句千金”之稱的他眼神微眯地說道:“我覺得那個不知名的青年人會贏,而且。”

他頓了頓,沉吟了片刻,說道:“若是我們不出手的話,恐怕仇高祖會敗得很慘,搞不好還會死。”

“有這麼嚴重?”彭剛看著這個名叫周麒的男子,眉頭微皺地問道。

“那小子確實是有點本事,可所他只要用聚魄境的靈力境界來幹倒仇高祖,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或者是周兄太看得起那小子了?”

周麒微微一笑,搖搖頭不再言語。

自己本來就不與他們三人是一條道上的,只不是之前因為那幾張通緝榜單而臨時組成的小隊罷了,若不是自己同樣是化嬰境的靈力境界,恐怕就是跟他們三人在一張酒桌上喝杯酒都是妄想。

反正自己已經打定主意,這樁生意做完以後自己就會退出這支小隊。

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志也!

“看來周哥是很不看好仇高祖了?”流蘇的食指停止了動作,看向周麒,盈盈一笑道。

周麒神色自若地抿了口杯盞中的白玉腴,點點頭。

他可不會對這流蘇有半點的非分之想,即便是她生性浪蕩水性楊花稱得上是人盡可夫,可在一旁的彭剛眼中那就是千般萬般地好,而且在他眼中流蘇就是他的禁臠,誰也碰不得。

若不是因為仇高祖同他們三人認識時間久了,那恐怕之前因為他的那幾句露骨的話彭剛就已經大打出手了。

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流蘇,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彭剛用帶有試探性的目光看向流蘇,詢問道。

“走吧。”流蘇看向窗外那堵密不透風的人牆,嘆了口氣說道。

生意還沒有做成她可不想看到仇高祖出事,最起碼也要等到通緝畫像上的那幾人都抓住後。

不過畫像上那名叫臣歌以及青奉酒的那二人著實生得一副好皮囊,一想到這她極為興奮的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露出一抹攝人心魂的媚笑。

只是等到她與彭剛剛剛走到人群前,便看到了匪夷所思但又在周麒意料之中的一幕。

那長得賊眉鼠眼的鬼斧手仇高祖捂著胸口倒在地上,胸口處是一道凹陷下去的碩大拳印。

此時的他身上靈力渙散,雙眼翻白倒在深坑當中,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怎麼會?”饒是流蘇這種向來處事不驚的女子看到這一幕都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她沒想到只是短短半盞茶的功夫身為化嬰境的仇高祖就已經被挫敗在地氣

息奄奄。

而他的對手那個仍舊不知道其姓名一副枯槁模樣病懨懨的青袍男子竟然毫髮無傷的站在那裡邊自己這邊看到。

姬歌收斂起一身的拳意,旋即從人群間隙中擠出又重新回到了酒樓當中。

等到他坐定下來以後,小二將總共八壇白玉腴端了上來,笑著說道:“公子,剛才的那場此時小人在二樓看的那是真真切切,一個字,精彩。”

等到他將八壇白玉腴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時,他恭敬地站在一旁,說道:“公子,我家掌櫃的說了,就衝著剛才的那三拳,這六壇酒也不記在賬上。”

剛才姬歌對上了仇高祖,前前後後半盞茶的功夫就只出了三拳。

第一拳試水,第二拳破去了仇高祖引以為豪的鬼斧手,第三拳一錘定音,他便再也沒有站起來。

“替我同你家掌櫃的說一句,講究。”姬歌自顧自地拍去酒封,倒了滿滿一杯,抿了一小口,咧了咧嘴。

酒桌上的周麒看著那個一啄一飲的年輕人,眯縫著眼睛,好像要比自己所預料的時辰還要短上那些一些。

有點意思!

酒樓外流蘇幸災樂禍地看著放在大街深坑中的仇高祖,又轉身看了眼視窗處旁若無人般的姬歌,同彭剛笑著說道:“看來這次我們倆都是看走眼了。”

身軀修長魁梧的彭剛抱臂環胸,看著仇高祖胸口處的拳印,沉聲說道:“還真是差點被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騙過去,淬體三重樓的武夫體魄,這一身的拳意沒有七八年是打熬不出來的。”

旋即他同樣望向視窗處的那道身影,身上的肌肉如同虯龍般高高乍起,古銅色的肌膚裸露在豔陽之下,咧了咧嘴,眸底伸出湧上那麼份熾熱神色,“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那便去嘍。”流蘇將食指從他的結實的臂膀上輕輕劃過,隨後又帶在嘴邊伸出舌頭吮吸一下,輕聲說道。

姬歌看著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的八壇白玉腴,有些愁眉苦臉。

並不是因為酒多喝不上,只是他在思量是否是之前的動靜不夠大沒有引來太多的注意又或者是自己出手太快所以結束的太快沒有讓他們注意到自己。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青奉酒白落花他們。

之前仇高祖所說的那群巡邏的士卒被襲殺姬歌可以肯定就是青奉酒他們做的。

一來是為了能夠完成這次狩春之獵的試煉,二來便是向姬歌發出一個訊號,告訴姬歌他們已經來到了瓦崗兵鎮。

所以這才有了姬歌剛才氣盛輕狂的一面,與仇高祖在天下第二樓前比試,以引來足夠的轟動讓隱藏在暗中的白落花等人注意到自己。

不然這在龍潭虎穴當中懷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宗旨的姬歌怎麼可能就當街動手傷人呢。

只不過好像結果並沒有姬歌所預料的那般好。

姬歌摩挲轉動著手中的杯盞,看著杯中打著漩兒的酒水,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事到如今自己還要在大街上隨便拉一人出來將其打倒又或者直接打殺死了而轟動全城?

只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就顯得自己太過粗暴了?

會不會百里清酒知道這件事後對自己的印象變壞了?

姬歌撓了撓頭,破天荒的有些憂愁。

以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現在倒好,不知為何愁苦上心頭。

只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聲響在酒樓外傳了進來,落入了正在憂煩的姬歌耳中以及剛才沒有看過癮的眾賓客耳中。

姬歌聞言哈哈一笑將杯中的白玉腴一飲而盡,繼而重重地擲杯在桌上。

還真是想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過來。

“彭剛,仇高祖之友,還請這位青袍兄弟賜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