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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停軒樓中啄玉郎

姬歌清楚巫淺淺的性子,別看她平日對姬歌“橫眉冷眼拳打腳踢”的,其實她心地柔弱,性情還有些平和。

用姬歌的話來說也就是“窩裡橫”。

自從自己帶她踏入奉天城中見到那些個人後便神色緊張動作拘謹,不敢高聲說半句話。

剛才這個自稱是停軒樓掌櫃的大腹便便凶神惡煞的男人出現以後,姬歌能夠感受她渾身一顫慄,櫻桃嘴唇咬得青紫卻不知。

巫淺淺此時也後悔自己會這般任性挑選來這家酒樓吃飯。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想法想卻姬歌先一起離開。

這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男子顯然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誰知道向來屈服在自己“淫威”之下的姬歌此時卻異常執拗,還非要在這裡吃了。

然後巫淺淺眨了眨眼睛,便看到了他將一把紙扇取了出來。

這不就是之前好幾次從他手上搶過來玩耍的紙扇嘛,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客官,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這把紙扇放在路邊的攤鋪上兩枚永安幣都無人問津。”孟晚秋看了那把紙扇一眼後便戲謔笑道。

以他的眼力瞧得出這就是把最為如同的紙扇,尋常百姓納涼可能都會嫌棄這種紙扇不結實從而選擇蒲扇。

姬歌微微一笑,說道:“我大概會把這句話傳達給它主人的。”

“姬歌,我們走吧。”巫淺淺看到因為孟晚秋的言語而引來的眾多怪異的目光,其中還有不少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神情緊張,小心翼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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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握住那柄之前,敲了敲她的如白壁般無瑕的額頭笑吟吟的說道:“我可能沒有告訴你以前我是做什麼的。”

在那座島境之上姬家也是名門望族,而他姬歌也是天之驕子名門子弟。

就單單在他出了思規樓後做的那幾件事,大鬧福清樓,再進玉鉤欄,這在尋常市井百姓眼中便是紈絝子弟的作為。

當然姬歌也並沒有刻意收斂這種行為,不然信家他們也不會傳出那種“橫行無忌驕奢淫逸”的流言蜚語,當然姬歌也不在乎。

只不過自從踏上了洪荒古陸知道了自己舉世皆敵以後他那份輕狂氣盛便收斂了許多,甚至還時常扮出一副憨厚可掬的模樣。

當然凡事都會有例外,就比如今日。

“之前在家的時候我怎麼著也算是個膏粱子弟,平日裡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趨炎附勢卑躬屈膝的奴才。”姬歌搖晃紙扇,笑眯眯地說道。

站在孟晚秋身後的那個跑堂的夥計聽到姬歌這句話明諷後臉色鐵青,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陰狠毒辣。

“這位客官你就不要在這賣弄你的口才了,若是你今日能夠拿的出一枚元神通寶,那我孟晚秋不僅將這名夥計給趕出停軒樓,還親自當著眾人的面像你賠罪,如何?”孟晚秋神色不善地甕聲甕氣地說道。

姬歌轉頭看向巫淺淺,柔聲問道:“餓了沒有?”

巫淺淺沒有明白姬歌的意思,摸了摸自己早就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點點頭。

臨行前姬歌說要讓自己留著肚子到奉天城中再吃,所以自己還真是信了他的邪。

姬歌從懷中取出一枚大靈寶鈔,隨手丟在桌上,斜眼看著孟晚秋,淡淡說道:“元神通寶我沒有,不過這個我倒是有一枚,就是不知道你們停軒樓認不認,收不收?”

孟晚秋看到姬歌掏出來的那枚鐫刻著的“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祥文的大靈寶鈔,神色馬上一變。

他立馬躬下身來雙手搓掌一臉諂媚地說道:“看客官您這話說的。”

他孟晚秋在停軒樓中也見識過不少闊綽的主,隨手便是幾十枚上百枚元神通寶的有,當然像姬歌這樣輕描淡寫風輕雲淡真正的一擲千金的也有,但後者可往往都是那些個身在雲巔的真正名門弟子。

是那種搬出家世來就能夠在奉天城,甚至是巫族中橫行無忌的人物。

至於眼前的青年是不是後者之中的一員自己不清楚,但很顯然能夠隨手一擲千金之人自己不想也不願意得罪。

“還愣著幹什麼?!”孟晚秋瞪了眼身後的那名夥計,厲聲呵斥道:“還不給這位公子上菜去?剛才這位公子點的菜你給我一樣不落地上齊,若是少一樣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那名跑堂的小二本來也是呆愣在那裡,他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也就皮囊還錯的青年竟然沒夠隨手掏出一大靈寶鈔。

他來這停軒樓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也卻是從未見過這種出手如此豪奢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這人看起來還如此年輕,十有八九是那些個氏族豪閥的嫡系子弟了,說不定還是已經坐上了少家主之位的嫡長子。

“等等。”姬歌看到那名跑堂的想要離開後出聲阻止道。

“這位公子你還有什麼吩咐?”孟晚秋畢恭畢敬地詢問道。

“不知道孟掌櫃地說話算不算得數?”姬歌紙扇輕搖,笑眯眯地問道。

“這是自然。”

“那就請孟掌櫃的開這尊金口吧。”姬歌沉聲說道。

“啪。”

本就有些嘈雜地酒樓中響起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霎那間酒樓中變得寂靜下來,鴉雀無聲紛紛朝那邊角落望去。

那名跑堂的夥計捂著已經腫起來的左臉,上面赫然還有一個碩大的手掌印,一臉惶恐地看著自家掌櫃的。

“掌櫃的...”那名之前還趾高氣昂的酒樓夥計此時顫顫巍巍地叫道。

“啪!”孟晚秋又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怒聲呵斥道:“誰是你掌櫃的,從現在起你與我停軒樓沒有任何關係,滾出去!”

“姬歌。”知道這一切都是姬歌意思的巫淺淺小聲說道:“這樣不太好吧,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了,沒必要鬧得這麼兇。”

姬歌淡淡一笑,搖搖頭說道:“淺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同情的,有些事,你看著我來處理。”

巫淺淺咬了咬嘴唇,她以為這段時間已經很瞭解他了,但她現在卻覺得姬歌與以往陪自己打鬧玩樂的姬歌截然不同。

若不是他還是那副欠揍的樣子,自己都懷疑他還是不是自己所認識那個姬歌。

“別咬了,再咬就破了。”姬歌捏著她的粉嫩俏麗的臉頰,笑吟吟地說道。

就在姬歌與巫淺淺的說笑間,那名跑堂的夥計已經讓孟晚秋趕了出去。

“公子你這邊還有什麼吩咐?”孟晚秋笑呵呵地問道。

“沒了,你先下去吧。”姬歌揮揮手,說道:“有勞孟掌櫃了。”

“應該的應該的。”孟晚秋看了眼桌上的那枚大靈寶鈔,拱手說道。

“姬歌,你是怎麼跟他們打交道的?”看到那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孟晚秋離開後,巫淺淺好奇地問道。

姬歌又給她面前的杯盞添了些茶水,笑呵呵地說了四個字,“天賦異稟。”

結果被巫淺淺在桌底下輕輕踹了一腳。

只是姬歌繼續說道:“淺淺,雖然這世間確實存在著很多的美好,比如我送給你的那朵雲翳,家門口的那條清澈見底的河溪,甚至是夜晚的蟲鳴蛙叫,但不可否認也有很多醃齷齪之事。”

“就比如今日我們見到的?”巫淺淺眨著眼睛茫然問道。

“對。”姬歌抿了口茶水,點了點頭。

“我知道可能拓拔前輩不希望你提前接觸這種事情,我今日之所以這般做便是想讓你明白這世間人心鬼蜮遠不止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巫淺淺的神色出奇的平靜,輕聲開口說道。

姬歌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從藥鋪當中姬歌便看出了她的異樣,出來以後更是一副魂不守舍模樣,但她不主動同自己說,自己也不會問。

“淺淺,我跟你說,以前我在我們家鄉那邊也是出了名的膏粱子弟,當然像今日這種事我做過,也不

在少數。”姬歌沉聲說道。

巫淺淺撇過頭去,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巫淺淺只認識現在的姬歌,之前的你怎樣就別同我說了。”

“哦。”姬歌抿了口茶水,竟然略微失望的點頭應道。

“客官,您要的菜來了。”小二端著一托盤繞過諸多酒桌朝這邊走了過來,出聲喊道。

剛才他可是聽說向來護短的掌櫃的因為這個青年可是將一個酒樓夥計給強行攆了出去。

“謝謝。”姬歌看著畢恭畢敬地給自己上菜的小二,笑著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店小二訕訕一笑,說道。

看來這位青年也不像自己所聽到的那般面目可憎性情狂暴,想到他給自己一種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感覺。

如春風拂柳,如清澈靈泉,一泓清可沁心脾。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姬歌點的三十餘道菜便上齊了。

因為一張酒桌太小放不下,所以小二又搬來了一張八仙桌這才看看承的下這三十餘道停軒樓的招牌菜。

“那倆人是什麼人啊?竟然要了這麼多菜?”有人竊竊私語道。

姬歌與巫淺淺這邊雖然是被安置在了一處角落當中,但因為之前孟晚秋親自出面以及現在那兩張八仙桌擺放著的三十餘盤菜餚,已然成為了這一樓中的萬眾矚目之地。

“誰知道呢?”有人搖頭說道:“不過看著面生,應該不是這奉天城內之人。”

“那個少女我倒是瞧著熟悉,應該是拓拔老先生的孫女,至於她身旁的那青年我卻是沒有印象。”

聽到有人談及到了拓拔老先生,便有人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拓拔老先生也是命苦之人啊。”

“噓!小點聲,不想活了?”那人的同伴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環顧四周,“不該說的話別說。”

雖然那些人只是竊竊私語,而姬歌也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可他們的那些話卻一字不落地都被姬歌聽在了耳中。

姬歌不動聲色地給巫淺淺夾了一筷子菜,笑著說道:“你可要放開了吃,不準給我剩下。”

自從這些佳餚被端上來以後巫淺淺的頭就沒有再抬起來過,至於那些個議論聲更是沒有聽在耳中。

“我又不是豬。”巫淺淺因為嘴中被塞的滿滿的飯菜而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小子出手倒也是闊綽,剛才我看到他可是隨手將一枚大靈寶鈔給丟在了桌子上。”又有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那可是大靈寶鈔啊,我的天,今日才終於明白什麼是有錢任性,這與那幾位豪門的公子哥比起來都不遑多讓了吧?”

“誰說不是呢。”又有人附和道:“說不定這人就是一條走江龍,看他那架勢還不得掀起幾股驚濤駭浪啊。”

“我看未必,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那幾位公子哥可不是善茬,說是天之驕子也不足為過。”

“我可是聽說當年拓拔老先生的大道根基是被...”那人話還沒說完便被跟他坐在一起的朋友給捂上了嘴。

並不是他朋友不讓他說出來,其實這在奉天城中已經是算不得秘密的秘密了,只不過對此他們皆是敢怒不敢言。

姬歌正聽在興頭上,結果便戛然而止。

他略微訝異地朝著那邊看去,看到那人雙眼中流露出了萬分恐懼的模樣,然後便再也顧不得桌上未吃完的酒菜,拋下他的朋友逃命似的飛奔出停軒樓。

只不過三息過後樓中的眾人還是聽到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在聽到那聲慘叫後,站在門檻處遲遲沒有踏進門來的那名腰間佩戴著一塊價值連城的古玉的男子才抬起腳步,心滿意足地走了進來。

而令眾人大驚失色的是,那名相貌堂堂身著綾羅華服的男子則是徑直地朝著那處角落,朝著姬歌與巫淺淺他們倆人緩緩走去。

挺鼻薄唇,玉樹芝蘭。

腰佩古玉,好一副玲瓏啄玉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