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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兩人的君子之爭

姬歌他們一行人所乘坐的馬車自然而然的是由賈家安排負責。

本來姬歌出了賈家府門後看到那輛停靠在長街上的富麗堂皇的香車寶馬後是想要拒絕的,但是奈何一直恭候在一旁的小廝直言這是他們家主的一番好意。

而且應天城百廢俱興,想要僱一輛馬車出城更不是輕易之事。

更何況沒等姬歌在說什麼身旁的巫淺淺就已經竄入車廂當中去了,姬歌總不能再將這小丫頭給揪下來不是,所以姬歌便再也沒有推辭。

“對了,怎麼不見賈家主?”姬歌轉頭看了眼一旁的賈家下人,笑問道。

“回姬公子的話,家主本來是想要親自送您出城的,但奈何城中又傳來了穆家餘孽鬧事,所以情不得已家主只得親自趕過去。”那名之前一直恭候在亭榭外的奴僕畢恭畢敬地回覆道。

“臨行前家主還讓小人代他向姬公子賠罪。”

“賠罪就不必了。”姬歌揮揮手,說道:“只是臨行前沒看到賈家主一面覺得有些怪可惜的。”

隨後姬歌又自我安慰道:“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細想來倒也無妨。”

那名奴僕點點頭。

而後姬歌便帶著墨淵他們一齊上了那輛一看就是出自名門望族的馬車。

依舊是墨淵擔任馬車,石破天,姬歌,巫淺淺與孫乞兒坐在車廂當中,這一行五人便這樣洋洋灑灑地延順著這條瑞昌長街緩緩駛向城外。

那名奴僕目送這馬車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後,才向賈府內奔掠而去。

“回稟家主,姬歌一行人已經順利出城去了。”那名奴僕身形顫慄地匍匐在亭榭外,如實稟告道。

“知道了。”煙霧嫋嫋的亭榭當中有一青衣男子正在品茗,在他輕輕抿了口杯中香茗後,對於亭榭外下屬的稟告聲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而後便再也沒有後話。

亭中的家主沒有開口說話,亭外的奴僕自然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就更別提起身離開了。

“家主,既然已經做到了這般地步,那為何不再邁出這最後一步,親自現身禮送他姬歌出城?”

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雕樑畫棟丹楹刻桷的亭榭之中的浮屠境八轉的翁老面帶狐疑之色問道。

亭榭之中的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賈家的當代家主賈同酒,而且他

也並沒有去平定城中穆家的叛亂餘孽,而是一直待在這亭榭之中品茗賞景。

賈同酒聽到翁老的疑問後,笑而不語,取來一青花杯盞,沏上泛著嫋嫋雲霧的香茗,伸手說道:“翁老還是坐下說吧。”

看到白髮蒼蒼的老者落座,賈同酒轉頭望向城門那邊,目光深邃如同穿過千百建築注視著那輛價值千金的馬車緩緩駛出城去後,他才收回視線悠悠開口說道:“若我當真親自禮送他姬歌出城去,那豈不是要被有心之人詬病了?”

“可是家主之前還說...”翁老眉頭微皺,沉聲道。

沒等翁老將話說完,坐在他對面把玩著手中青花杯盞的賈同酒已經率先開口道:“翁老知不知道這煮茶最重要的是什麼?”

翁老搖搖頭,雖說對於茶談不上厭惡,但若非必要他還是更喜歡酌酒,所以對於茶道自己並不是如家主那般精通。

“火候。”賈同酒淡淡一笑,出聲解釋道。

“翁老可曾聽說奉天城的孫家老爺子因為孫乞兒而現身了?只怕是那當爹的也沒出面說過一句話吧?”賈同酒又抿了口香茗,不急不緩地說道:“還有那瓦崗兵鎮中的景家父子,景心事待人接物火候拿捏的就連我這長者都讚歎不已。”

“傳聞瓦崗兵鎮中景心事與姬歌只見了一面,而且還是大打出手,但出城前卻有一無名小卒將那柄永遇樂帶給了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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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這次景家來人,他們二人之間的利害關係誰又能夠想的明白呢。”

翁老將賈同酒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悶頭喝了一大口香茗,只覺得心中口中俱沒有滋味。

賈同酒朗聲一笑,又給他沏了杯七分滿的茶,打趣說道:“確實不如酒來的實在。”

翁老很是不客氣地點點頭,算是贊同家主的這一說法。

賈同酒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翁老也是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只是端起桌案上的青花杯盞再度一飲而盡。

放著這樣一個無論修為亦或者是心性都無可挑剔的異族青年堂而皇之地離開應天城,對於整個巫族來說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說不準他日就會是這白衣青年帥領著長城三軍浩浩湯湯勢如破竹般的馬踏巫疆,叩響兵鎮重門。

只是又能夠怎麼辦呢?若姬歌只是無名無勢的小子他們

早就動手了,又怎麼值得身居高位的家主這般投鼠忌器?

先不說姬歌身後站著的是琅琊榜上赫赫有名且名列前茅的青蔭福地的那位,就是姬歌此時身後那個淬體八重樓的純粹武夫也讓賈家有些吃不消。

那塊骨頭能啃倒是能啃下,只是啃完以後還剩幾顆牙齒自己又是否會淪為魚肉那可就是說不清的事了。

墨淵駕駛著賈府安排的馬車駛出應天城十五裡地後緩緩停靠在了官道路邊。

“沒有追兵。”車廂之中修為最為高深的石破天在得到姬歌示意探查過後甕聲甕氣地同他說道。

姬歌點點頭,深呼出一口氣。

他緩緩鬆開手掌心,掌心當中滿是汗水。

“你是擔心賈同酒心懷不軌會追殺上來?”後知後覺的孫乞兒有些訝異地問道。

“咱們孫少爺還不算太笨。”姬歌笑眯眯地看著偷偷窩在車廂角落裡吃獨食的巫淺淺,說道。

“可是這幾日以來賈家一直同你示好,而且最後還禮送你出門,怎麼可能又會在事後派強者追殺於你呢?”孫乞兒沒有理會姬歌的挖苦,直言問道。

姬歌將雙手攤在膝蓋上,抿了抿有些乾涸的嘴唇,說道:“難不成你當真以為他賈同酒是真心結交我的?”

“真是那樣的話,你也太小瞧這位墨家的中興之主了。”

“若不是他忌憚我身邊的石叔,恐怕就在穆家傾覆的下一刻我就會被賈同酒那個老狐狸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說到底我終歸是一個外人,而且是後患無窮的那種外人。”

“不過既然賈同酒沒有邁出那一步,那應天城這一關我們就算是闖過來了。”

姬歌伸了個極為慵懶的懶腰,目光灼灼地看向聽聞姬歌解釋後便緘口不語的孫乞兒,隨後朝著車廂外同墨淵喊了一句,“再向東行五十裡有一座雁難谷,勞煩墨淵哥在那停一下。”

“知道了,公子。”墨淵清明的嗓音自車廂外傳來。

聽聞姬歌這句話的孫乞兒猛然抬起頭來,狹長的雙眸中有一抹精芒一閃而過,熠熠生輝。

而後孫乞兒晃動了下脖子,咧了咧嘴露出一副皓齒。

車廂內的石破天抱臂環胸,充耳不聞。

該來的總會是來的,比如少主與這孫家小子之間的那場君子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