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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生子當如姬琳琅

“哼,他姬家也太沒把我們徐家放在眼裡了,老的欺負完換小的來欺負,還有沒點規矩了。”吳盈盈眉頭微蹙,不滿的說道。

徐滿都拍了拍夫人的手,笑著說道:“放心,當年姬青雲有那本事吃了嚥下肚,可他兒子姬歌卻沒有那個本事。到時候輪不到我們徐家,信古趙三家一齊施壓姬家我想他姬歌吃了多少就得吐多少出來。”

吳盈盈一聽他這話臉色不到沒有好轉反而更加不開心,伸出食指戳著他的頭說道:“雖然老話是說槍打出頭鳥,但你就不能爺們點兒,給咱徐家爭口氣?”

十座名門望族中的徐家家主,一家之主的徐滿都就當著兒子徐清川的面被夫人吳盈盈戳著腦門,數落著各種不是。

而一向威嚴在外的徐滿都也只是滿面堆笑點頭說“是是是,夫人教訓的是”。

徐清川看到後撇了撇嘴,孃親與父親這般他早就習以為常。

等到吳盈盈起身離去,徐清川與徐滿都父子兩人相視一笑,才開始真正的“正事。”

“玉鉤欄的美嬌娘有沒有跟你提到我?”徐滿都笑眯眯的問道。

“有,怎麼可能會沒有。”徐清川笑著說道,“特別是玉鉤欄中的四朵金花之一的牡丹姑娘對父親甚是思念,聽清倌說最近一直是茶飯不思,哎呀身形消瘦的吆,真的是我見猶憐。”

徐滿都聽聞後從懷中掏出一沉甸甸的錢袋,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說道:“這些錢你交給牡丹,就跟她說我過幾天抽空就會去看她,要她好好調養身子。”

徐清川拿起錢袋掂了掂,說道:“吆,老爹你最近藏的私房錢不少啊。”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的脾氣,就這些還都是一點點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徐滿都嘆了口氣道。

徐清川站起身來,拍了拍父親的肩膀,“都不容易啊。”

“聽說姬重如跟姬歌與你和古缺月是一前一後進入的玉鉤欄?”徐滿都盯著他,詢問道。

徐清川點點頭,說道:“有件事我還要跟父親稟告一聲。”

“說。”

“在玉鉤欄中時,姬家姬重如曾以聚音成線跟我說過‘福禍無門,惟人自召’,我不知道這句話他還有沒有告訴過古缺月,但還是想請父親明示下。”

徐滿都聽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都是各家的手段罷了。說句不好聽的,你搭臺來我唱戲,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是委屈了我們這些中間人。到底該買誰的戲票子只能私下裡細細琢磨一番。”

“所以你若選姬家我也不會責怪你,反正這以後整個徐家都會交到你手裡。但現在明面上是信家的勝算更大些,所以為父才選擇站在信家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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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川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信庭芝不會任由我們徐家做牆頭草的,之前在崆闐閣內他已經有意無意敲打過孩兒了。”

徐滿都嘆了口氣,“還是做做父親的沒用,若我們徐家也是上三家的位置,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讓你和你孃親夾在中間吃盡苦頭。”

“都說打天下容易守江山難。恐怕只有真正坐在這位置上的才會說出這番話吧。”

徐滿都站起身來,拍了拍徐清川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涼亭。

“對了。你知不知道為何姬重如要姬歌

選擇在玉鉤欄門前破境登樓?”

走出幾步的徐滿都停住腳步回頭問道。

徐清川從未見到父親這副神情。

滿臉希冀,精神奕奕。

“難道是為了拉攏人心,聚勢而為?”徐清川不確定的回答道。

這位在外被戲稱“懼內家主”,實則十幾年前在試金榜上被提名“謀相”的徐滿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可能在不久後,就會流傳出‘生子當如姬琳琅’之言。”

徐滿都對著兒子徐清川笑了笑,真正的回頭離開。

徐清川報以微笑,眸底深處精芒閃爍,喃喃道:“姬琳琅啊。”

趙府。

衣衫襤褸,滿身汙血的趙明庭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掠至趙府上空,繼而身形直直砸在趙府前院天井處。

轟。

天井處鋪的石板被砸的粉碎,炸裂開來,而趙明庭因為剛受過重創現在又強行催動靈力,一口殷紅的鮮血吐了出來。

趙家家主趙輔秦聞聲從大堂中走了出來,看到趙明庭這副模樣,趕忙跑上前去,用袖子擦了擦他臉上的汙血,問道:“告訴爹,是誰把我家庭兒打成這副樣子?”

“爹,我沒事。”趙明庭咧嘴笑道。

緊緊跟隨在趙明庭身後的趙輔秦的貼身隨從此時站在趙輔秦身後,開口說道:“是柳家的大公子柳擎天。”

然後就將崆闐閣內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趙輔秦。

包括姬清靈與柳三千打砸崆闐閣先,柳擎天重傷趙明庭在後。

剛聽完前因後果,在家族爭鬥中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趙輔秦就明白過來這是柳家針對自己的兒子趙明庭所設的局。

要的就是明庭心境跌落,修行不復以前神速。至於設局之人是柳擎天亦或是柳滄海這都沒多大的關係,只要知道是他柳家人就行。

“他柳滄海也太不把我徐家放在眼裡了吧。”趙輔秦聽完隨從的稟告後猛然跺腳,就要騰空而去,去那柳家要個說法,若柳家不能解釋清楚,那就帶著柳胖子去溫瓊那走一遭,討個公道。

趙明庭拉著父親的衣袖,阻止道:“父親,還是先說正事吧。”

趙明庭輕咳幾聲,詢問道:“廟邸中的武道氣運是不是被姬歌所竊取?”

一說到自家武運,趙輔秦臉色瞬間陰冷下來,問道:“是庭芝說的?”

趙明庭嗯一聲,點點頭。

“之前在崆闐閣中的時候庭芝哥也在身旁,聽聞這件事後他猜測可能是姬歌所為。我想既然是庭芝哥的推斷,那多半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庭芝猜的沒錯,現在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姬家姬歌。果真是虎父無犬子。當年他老爹做的出來現在這當兒子一樣不遑多讓。”

趙輔秦解釋說道。

“他姬歌倒是好大的膽子,都敢覬覦到我們趙家頭上來了。”趙明庭冷哼一聲。

“原本那份武道氣運是準備在你踏入聚魄境後讓你再踏上淬體修行時所用。這樣你也算是靈體雙修了。也不比當年的姬青雲差多少”趙輔秦開口道,“可現在卻都被姬歌那小子竊取而去,他姬歌也不怕貪多嚼不爛。”

“哼,可他姬家不是當年姬家雙璧都在的姬家,姬歌現在也

不比當年的姬青雲。所以他吃了多少就要給我吐多少出來。”

“父親你要強攻姬家?”趙明庭驚愕問道。

“強攻不至於,並且不合乎規矩,但與信古徐三家一齊上門問道問道姬老爺子還是可以的。”趙輔秦笑著說道。

“嗯。那孩兒就先退下了。”趙明庭說道。

此時他心境被柳擎天設局跌落,雖說沒有跌落谷底,但也是跌了兩層。若不及時挽救,那以後肯定會在修行道途上留下隱患,稍不留神可能還會引生魔障。

“庭兒放心,為父我肯定會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趙明庭點點頭,朝自己房間走去。

早晚有一天,他會將柳擎天踩在腳下,他要讓柳家從此不得安生。

趙輔秦看到趙明庭遠去後才對身後的貼身隨從說道:“去捎話給柳家,就說我趙輔秦一定登門‘致謝’。”

“還有,去給信家,古家,徐家,還有王家帶句話,就說我趙輔秦邀他們一敘。”

“是。”

“不用了趙兄,我信流平不請自來了。”趙輔秦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府門外響起。

趙輔秦打眼看去,兩道身影自府門外朝天井大院走來。

一身紫衣長袍的信流平,一身青衫的信庭芝。

信家父子倆登門造訪於趙輔秦。

“侄兒信庭芝,見過趙叔父。”一身青衫俊逸謙遜的信庭芝躬身行禮道。

趙輔秦點點頭,開口說道:“崆闐閣中的是明庭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侄兒捨身救了明庭。”

“都是侄兒應該做的,只怪柳擎天心機太深算計到了明庭身上。”信庭芝緩緩開口說道。

“哼。我遲早會跟柳家算算這筆賬。”趙輔秦狠厲說道。

繼而他看向了站在信庭芝一旁的信流平,拱了拱手,說道:“我方才還說要派人去請流平兄。”

“著實是太過緊急,所以信某不請自來,輔秦兄莫要見怪。”信流平回禮說道。

“流平兄此次前來可是為了武運被竊一事?”趙輔秦開口詢問道。

信流平點點頭,“府中的影櫝已經查清楚了,確是姬歌無疑。”

“跟他爹一模一樣,都是雞鳴狗盜之輩。”信流平一開口就直接否定了當年姬青雲冠絕全族的英姿。

當年那個試金榜上風頭無兩的狀元郎被信流平說成了雞鳴狗盜之流。

趙輔秦聞言腹誹道:當年你怎麼不敢說他姬青雲是偷雞摸狗的鼠輩,若你信流平當年肯放出這話,不敢說全族,至少半數的名門望族敬重你是個漢子,當然後果可能就是姬青雲一人上門打的你信流平數月下不來床。

可現在人都不在了你再說這些有何意義。

“這沒有外人,信兄給個準話,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趙輔秦收斂心思,出聲問道。

雖說心底有些不屑於信流平的言行,但現在信徐兩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說自己的兒子又與信庭芝交好,所以趙輔秦只得嚥下這口氣。

“怎麼辦?當然是要馬踏姬府,問責姬邛。”

信流平雙手負後,胸有成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