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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驪山六錦繡

姬歌環顧一圈看到除了望幽營的十幾人以及站在自己最前方的那個隋有武之外空蕩蕩的長城城頭,抿了抿薄唇,笑著說道:“若是巫族此時攻城不知道這份罪責該由誰來擔下,是你隋有武擔得起還是那些本該戍守城頭但卻被你清走的將士擔得起?”

若不是姬歌先前斬殺掉巫族驍騎營的戈爾復敵以及紅鸞將消息傳遞出來,只怕現在巫族大軍就已經兵臨城下了。

若真到了那時此處城頭就可能成為那個大千年以來獨一份的“萬一”。

假如巫族大軍中偏偏有雙“慧眼”瞅準了這個萬一,那這個萬一就需要用長城上數之不清的將士的性命來填。

這個“萬一”不是他區區一個望幽營的指揮使能夠擔下來的。

聽到姬歌這麼一說,隋有武臉色陰沉如水,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一笑,說道:“這一點就不勞你這個通敵叛城的細作擔憂了。”

只要自己能夠坐實他臣歌通敵的罪名,屆時哪怕他口燦蓮花在大將軍那裡也是難逃一死。

姬歌聞言跺了跺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看來隋指揮使這是打定主意要給我扣上這個帽子了。”

“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隋有武伸出手去指向姬歌,說道:“要怪就怪你太過於招搖過市,其實這也不是你淪落到今時今日這般地步最重要的原因。”

隋有武右手一探手掌五指如勾虛握,繼而右手臂向後輕輕一扯,插在地面上的那杆槍戟便被他吸扯在了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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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還是你靠山不夠硬。”隋有武槍戟戟尖直指姬歌,盛氣凜然地說道。

姬歌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若我背後站著的是那支白袍祁師就是借你隋有武十個膽你也不敢動我。”

“不過這還不是你欺軟怕硬?”姬歌哂笑一聲,手掌輕輕一翻從腰間的那塊須彌芥子玉佩中取出了一柄長劍。

不,準確說來是柄殘劍。

姬歌雙指併攏從劍身上一抹而過,繼而屈指一彈劍身發出一道錚鳴之聲。

這柄殘劍正是之前死在石破天拳下的驍騎營指揮使的統帥戈爾復敵的佩劍八寶。

那柄沉香現如今在斂兵鎮地當中,至於那柄永遇樂則是被姬歌送還給了景心事,至於那柄被無涯老前輩借去本該名為將邪卻被其改為刺鯨的靈劍多半是要不回來了。

所以姬歌“翻箱倒櫃”也只能取出這麼一件大概算是戰利品的殘劍出來。

“斷劍?”隋有武看著姬歌手中的那柄其實算不得長劍的劍器,神情先是一怔,隨後面帶戲謔地問道。

姬歌手腕一抖,殘劍八寶劍身猛然一顫發出陣陣清脆劍鳴之聲,“對付你足夠了。”

隋有武冷哼一聲,“大言不慚。”

“既然你不肯乖乖同我回望幽營,那我就只能拖你回去了。”

最後一個了字剛剛落地,隋有武一聲低喝周身如山嶽磅礴的靈力沖天而起,隨後手執槍戟身形迅若奔雷消失在原地。

姬歌面對這一變故神色沒有絲毫波瀾,不過他也明白過來為何隋有武敢在長城上這般橫行無忌,除了他那望幽營指揮使的身份之外還有此時他所展現出來的靈力境界。

半步造化境,同先前死在石叔手上的戈爾復敵同樣的靈力修為,而且最值得注意的還是他在這般年紀距離那“可參悟天地造化”的造化境只有半步之遙。

像這種修道天賦比起姬歌在巫域見到的那些頂尖門閥的子弟也只有半線之隔了。

甚至常年在戰場上征戰殺伐的隋有武更擅長以傷換命,遠比後者要難應付。

“難怪會被無涯老前輩提上一嘴,確實值得注意。”姬歌在心中腹誹道。

“找死!”在虛空中只留下點點雷芒裹挾風雷之勢朝姬歌奔殺而來的隋有武看到在面對自己的攻伐之術時他竟然還敢分心出神,這簡直擺明了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

中。

所以這一招只打算廢去他一條手臂的隋有武眸底殺意湧動,緊握槍戟的雙手又增了幾分力道。

他要直接讓他變成廢人!

姬歌看著威勢又上一層樓的那點雷芒,終於收斂起心神,隨後他手腕一擰,一身的凌厲劍氣如同江瀆之水滾滾奔湧而出,直接將周身三尺之地的古磚翻卷而起,繼而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劍氣將其削斬成齏粉。

透過掌觀山河的手段一直審視著這處城頭動靜的吳起看到這一幕後眯了眯長眸,嘖嘖感慨道:“這一趟巫域之行是禍是福誰又能夠說得清呢。”

城頭之上,姬歌神色一凜,那雙星眸眸底精芒閃爍熠熠生輝,旋即在某個剎那間他猛然向前遞出了那積勢已久的一劍。

“錚!”

霎那間城頭起驚雷!

哪怕是遠在一邊的守城將士在聽到這宛若雷鳴般的巨大聲響後皆是神色一變,他們也怎麼沒想到隋有武與臣歌會在城頭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難道他們不知道城頭之上禁制械鬥嗎?!

而且同袍相殘更是軍中大忌!

“嚯!”這邊人群中有人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發出一聲驚歎之聲。

原來是有眼力極好之人看到了那處戰局此時發生的一幕。

在姬歌與隋有武之間那柄殘劍的斷尖正好點在了襲掠而來的槍戟戟尖之上,使得後者再也前進不得絲毫。

而是因為雙方用力極重,所以那兩兵刃相交之處還是紅芒閃閃,宛若不斷有飛火流星從其上飛濺出來。

“隋有武可是半步造化境的靈力修為,臣歌怎麼可能接下他那一槍?”

“嘿,你了別忘了當初臣歌在演兵場上可是挫敗了半步天相境的黃庭黃將軍。”

聽到這句話,那人遞給後者一個宛若看白痴的眼神,“半步天相境豈是能夠與半步造化境相提並論的?”

“那你還不允許人家臣歌修為再精進一步?!”為姬歌“仗義執言”的那人漲紅了臉伸長了脖子反駁說道。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有所不妥,那何止是一步,這一步簡直就是從這處城頭邁過了函谷兵鎮一腳落在了那座劍門兵鎮!

何止是萬里之遙!

可他就是不服輸不認錯,怎麼滴!

“看的出來嗎?”在眾人的不遠處有兩道身影並肩而立,其中一身著黑色輕甲的男子轉頭對著那名身著黑黃相交勁裝的男子詢問道。

那名最先開口的男子臉上則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那名身著勁裝的男子長髮束起,抱臂環胸臉上一片漠然。

這兩人皆是聞“雷聲”而來。

這兩人皆是同戰局中的隋有武一般的年紀。

前者是大秦虎師虎賁營的陶寄人。

後者是大秦虎師流鯊營的古有方。

這兩人再加上正陷於戰局中的隋有武以及剛好出城去的白鳳營的四伍,剛好湊齊四個。

被長城百萬執戟將士稱之為“大秦四牙”的正是他們四人。

“隋有武也就是知道四伍現在不在城中,不然現在對上他的就不是臣歌而是素來護短的四伍了。”身軀修長器宇不凡的古有方笑著說道。

“很古怪。”陶寄人惜字如金地淡淡說道。

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那襲黑衣。

“誰說不是呢。”古有方收斂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正色說道:“憑藉著凝神境的修為再加上那滿身傾瀉而出著實過分的劍氣就能夠與長戟在手的隋有武分庭抗禮至今都沒有落敗的跡象,單憑這一點酒已經驚掉很多人的眼球了。”

“你說今日一戰臣歌他又僥倖不死,大秦會不會就有了那第五牙?”古有方眉飛色舞天馬行空地問道。

“我看八九不離十。”這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甚至

多次坑殺過降軍的古有方摩挲著下巴自問自答道。

“大秦四牙?”陶寄人仿若聽到了一個天大笑話般終於是轉頭看向身邊這個與自己軍階大致相同的同輩中人,眼神輕蔑,“你該不會真覺得‘大秦四牙’這個稱號是如何的和隋之珍吧?”

古有方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目光重新落在那處戰局之上,說道:“我知道你心氣高,雖然我們四人當中你排在首位,但這依舊滿足不了你。”

“你陶寄人怎麼會甘心真正地寄人籬下呢。”

在這偌大的驪山長城之上,“大秦四牙”自然指的就是大秦虎師的他們四人,除此之外還有白袍祁師的那個有“白袍一涼”之稱的白涼以及赤甲鑲龍軍被稱之為“龍象造三冬”的佟鼕鼕。

這兩人加上大秦虎師的他們四人被巫族大軍當中別有用心之人稱之為“驪山六錦繡”,是屬於戰場之上哪怕是耗盡一支重甲騎軍都要斬殺的人。

但若是論這六人當中的首次輕重,自然是出身赤甲鑲龍軍的佟鼕鼕在那份必殺名冊的頭一個位置上,其次是那個性情孤傲的白涼,最後才是他們四人。

陶寄人聞言眉頭微皺,那個白涼是在前不久躋身踏上的淬體五重樓,雖然單論境界也就是堪比練氣一途的天相境,但自己可以肯定,半步造化境的練氣士對上他必敗無疑。

而且一個淬體五重樓的武夫在戰場之上尤其是鑿陣破甲之時要遠比一個天相境的練氣士氣勢更為強盛。

這是一種類似於“得天獨厚”的大道壓勝。

仿若純粹修行就是為了鑿陣破甲應運而生的一條“大道”。

古有方可能不知道,陶寄人曾經在剛剛自天相境邁出那半步之時特意“撞”上過白涼,那時的白涼還身在淬體四重樓。

可也就在那時,陶寄人在看到白涼投過來的那道漠然眼神中就已經知道若是交手切磋自己可能會略佔上風,但若是兩人生死相搏那倒下的肯定會是他自己。

這一點哪怕是他現在在大道上又稍微邁出一步也是如此想的。

白涼都已經是如此,更何況早早躋身造化境的佟鼕鼕了。

對於那個在城頭露面屈指可數的佟鼕鼕,陶寄人甚至都沒有同他“撞”面的勇氣。

那麼眼前尚未與隋有武分出勝負的臣歌最後又會走到哪一步呢?

“隋指揮使手上的功夫可是與嘴皮子上的本事相比甚遠啊。”姬歌看著一擊無果而臉色陰沉的隋有武笑眯眯地說道。

“彼此彼此!”隋有武咬牙切齒地回道。

“原來你是這樣覺得的。”姬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不過我可不這麼覺得!”

遂即他手腕一震,原本正與戟尖對上的殘劍斷刃微微一顫發生了偏移,殘劍裹挾著凌厲劍氣朝隋有武的面門刺去。

與此同時隋有武手中的蘊含威勢的槍戟也刺向姬歌的胸口。

“終於要破局了。”古有方見此雙手抱枕著腦袋百無聊賴地說道。

但選擇主動破局的是姬歌,所以這主動權自然被姬歌握在了手中。

就在那杆槍戟迅若奔雷般刺來之時,姬歌的身形微微一避,槍戟就這般貼著他的胸口一滑而過。

緊接著姬歌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手握在了槍戟之上,隋有武見此神色一凜暗道一聲不妙後迅速抽槍。

可為時已晚。

被姬歌一手握住後槍戟那頭宛若有千鈞之力哪怕是隋有武運轉全身靈力都抽動不了分毫。

情急之下他沒有注意到姬歌握住槍戟的那只手上有金色形若龍鱗般的鱗甲若隱若現。

“這就慌神了?”一手提劍一手握戟的姬歌淡淡問道。

不等隋有武開口,姬歌就將勢大力沉的一腳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後者倒飛出去,頓時城頭盡是譁然聲,聲聲不絕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