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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破境就是破局

看到面露痛苦之色的姬歌,溫稚驪神情微動,一步從臺階之上躍下。

來至姬歌旁邊的溫稚驪一手搭在姬歌的手腕處,一邊替他號脈一邊向寧策質問道:“你幹什麼!”

雖然她不清楚那顆摘星珠的來歷,畢竟她已經離開洪荒古陸千年之久了。

但她卻從姬歌的痛苦神情以及痙攣的身軀上看出了被他吞嚥下去的那顆珠子絕不簡單。

而且現在的姬歌脈搏愈來愈微弱,這已經不是一個青年該出現的脈象,哪怕是日薄西山的老人脈搏跳動地都要比這強勁有力。

“應該不會有事的。”寧策同樣注意到了姬歌的變化,沉聲說道。

“應該?!”溫稚驪攙扶住雙眼閉闔神識昏沉的姬歌,黛眉緊皺,高聲質問道。

此時的她早已經看不到先前處事不驚泰然自若的模樣,現在的溫稚驪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冰霜怒意。

“你知不知道姬歌他身上揹負地究竟是什麼!”溫稚驪滿臉嗔怒地看向寧策,問道:“若是他出半點意外,你知不知道有熊氏千年以來的心血就會付諸東流毀於一旦!”

寧策雙指併攏,指間有一抹散發著淡淡紫芒的流光,隨後溫稚驪看到他輕輕一指點在了姬歌的眉心之間。

緊接著姬歌便徹底地昏睡了過去。

“阿驪你說得這些我都清楚,不然我也不會廢這麼大的力氣了。”收回手去的寧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嗓音平靜地說道。

“那你還對姬歌這樣!”看到昏睡過去後的姬歌呼吸平緩,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以後,溫稚驪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言語當中依舊帶著幾分怒氣。

“你可能不清楚姬歌手中的那顆摘星珠究竟是何來歷。”寧策目光深邃如同一汪通幽的泉眼般緩緩開口解釋道:“那顆摘星珠之所以稱作摘星珠是因為他確實是星辰所化。”

“其來歷與人族聖地白玉京有很深的淵源,甚至我懷疑姬歌手上的這顆還是最為古老的那幾顆當中的一顆,真不知道陶潛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那你還讓他吞了?!”溫稚驪問道。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寧策趕忙擺手說道:“若是這顆摘星珠落在了凡夫俗子甚至是尋常修士手中也只會是落得一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悽慘下場,就更別提這是什麼潑天的福緣了。”

“但我想陶潛既然敢送得出手那就是表示他認為姬歌有接住這樁福緣的本事,再不濟也會有人幫他接下來。”

“所以這位青蔭福地的老主在冥冥當中就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寧策攏了攏肩上的大氅,“都是活了千八百年的人精啊。”

看到溫稚驪又是準備開口責備自己,怕極了的寧策趕忙繼續解釋道:“你儘管放心,雖然不想承認但再怎麼說我與他也有師徒的名分,我是不會害這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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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是普天之下當真只有一個人能夠如同囫圇吞棗般吞下摘星珠,我想那只能夠眼前這個小子了。”

“有龍凰不朽法身以及沉香劍靈坐鎮他的靈海與神海兩處人身小天地,若是這小子還不能夠將摘星珠給鎮壓煉化,最終使神魂與其相融合,那就證明不只是他寧策看錯了人,吳起,無涯以及尚不知‘歸處’的有熊氏同樣是看走了眼。”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溫稚驪聽聞他的解釋後沉吟了半晌,最後終於朱唇輕啟,忍不住問道。

“現在的姬歌已經身在凝神境,而且在陽關兵鎮見到他時我就察覺到了他的大道瓶頸有些鬆動,我想很快他的契機就會來到,沒想到這就來了。”

“難道你是想藉助摘星珠的力量讓姬歌躋身化嬰境?”溫稚驪沉聲問道。

眾所周知大道修行之上凝神境是練氣士在前三境所要面臨的最大的一個難關。

古陸之聲有很多少年時天賦卓絕早就開闢靈海踏足於闢海境的少年修士,也有在大道修行上短短幾年的功夫就連破兩境的天才妖孽,但最終他們卻止步停留在了凝神境,這輩子與大道巔峰都無緣了。

所以凝神境也被山上人稱之為“留人境”。

留下的就是那這個自命不凡自詡不是池中物的天才們。

“我想造就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化嬰境。”說到這裡的寧策雙手負後神情略微激動地說道:“他的後人我的徒弟也理該如此。”

“可是那樣他會有性命之憂!你和我都擔不起那個萬一!”溫稚驪嗓音清冷地說道。

“大道都是自己爭來的,這一點我想阿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寧策點點頭,他承認溫稚驪說得沒錯,吞嚥下摘星珠的姬歌隨時都會身隕道消萬劫不復,甚至可能連輪迴都不能入,但他自己說的同樣沒錯。

自己的大道自己不爭難道要我把境界修為都拱手送到你面前嗎?

那就不要說是他寧策的徒弟了,說了他也不認!

溫稚驪聞言緘默不語,當初她選擇的大道與很多練氣士都不同,可能是與因為兒時流落在外的經歷以至於她的心性有異於其他的練氣士,再加上當初她在選擇腳下這條大道之時有熊氏也並沒有開口反對,所以她才毅然決然

地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自從踏上修行伊始,千百年來她所做的就是一個“爭”字,與天地爭境界,與諸天百族爭“心氣”,與同輩之人爭功參造化。

所以溫稚驪這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性子其實大部分都是因為她自身大道使然。

“所以你是要讓他藉此入化嬰。”溫稚驪恍然說道。

“此時不入更待何時?!”寧策拂袖一揮,大氅一陣,豪氣幹雲地說道。

“就在這?”溫稚驪狐疑問道。

這裡可是鎮撫司府衙門前,街道上雖然算不得車水馬龍但過往的行人也在少數,而且已經有人注意到這容貌超群氣質不俗的三人。

而且姬歌的暈倒更是讓行人心生疑惑,只是因為琢磨著這可是在鎮撫司府衙門前,誰敢鬧事?老壽星吃*霜,活膩歪了不成。

“自然不是。”寧策笑吟吟地說道。

若是讓姬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煉化摘星珠,不說會讓一直對自己恭敬有加的滿天均難做,而且也會讓斂兵鎮地的城主掛不住臉面。

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雖然他從來沒有把林琅天當做一回事,可自己卻不想同他家裡的那位林老爺子鬧得不快。

畢竟後者是人族當中為數不多的真正的神仙人物。

放眼整座洪荒古陸諸天百族,跨過那道門檻得大道寵幸踏入輪迴境得以稱作帝境之人就已經是在少數,至於想要躋身帝境之後的那重化神境,又何止是能夠以“難如登天”四字可形容的。

饒是佔盡天下意氣八斗的寧策在數百年之前就已經踏入輪迴境,可數百年光景以後那重輪迴境的瓶頸才剛剛有所鬆動。

寧策若是想要再登一重樓躋身化神境,除非有潑天的福緣,不然只能夠磨,等再磨過了千年之久可能就會水到渠成躋身化神境了。

所以古陸上的化神境是如同鳳毛麟角高高在上的存在。

只有那一撮人才算得上是真正俯瞰人間的“神仙”,這其中就包括巫族的那三位大祭司,人族高坐白玉京中的炎帝以及林家的那位老祖。

若是萬不得已哪怕是輪迴境的大帝強者都不願意招惹這樣的存在,哪怕是真正招惹到了,不出意外最後身死道消的也只會是前者。

所以林家的那位老祖是為數不多的能夠讓寧策都心生忌憚的人。

遂即他拂袖一揮,在其一側的虛空就變得虛晃不實,一圈圈的虛空漣漪自他們三人周身盪漾開來。

緊接著寧策探出右手在那處虛實不定的虛空中自上而下信手劃落,只見那方虛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劃分開來,在寬闊的古街之上當真是“憑空”出現一道黑黝黝的門扉。

“跟上。”寧策伸手緩緩推開門扉踱步走了進去。

至於攙扶住姬歌的溫稚驪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仿若已經司空見慣了。

聽到寧策的提醒後溫稚驪這才“拖”著昏迷不醒的姬歌走進那道虛空之門當中。

這三人就這憑空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見到這一幕的行人臉色驚變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大白天難道還撞鬼了不成?!

當然也不乏有好奇心過重之人想要湊近那道黑門一探究竟,可等到他們剛走到門前之時,那扇門扉就猛然閉闔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眾人渾身一激靈冷汗直流。

至於最靠前的那人已經雙腿發軟跌倒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嘴唇打顫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雖然眼前已經消失不見了的黑門猛然閉闔上了,可距離最近的他還是看到一幕怪異到讓他終生難忘的景象。

雖然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朝門內瞥了一眼,但卻可以無比確信他在門內看到了一條洶湧澎湃勝過他生平所見到的任何一條江瀆大河。

那湍流激盪奔流不息的江水仿若在那短短一瞬間已經將他的神魂給吸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一眼當中他看到的就是近乎讓所有修行之人都談之色變的虛空長河。

“在這裡?”溫稚驪環顧了四周悄靜無聲死一般沉寂的虛空後,面無表情地問道。

在這片虛空小天地中她感覺不到絲毫的靈力,當下就是一處古捲上所記載的“無法之地”,若真要在這裡破鏡在溫稚驪看來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當然不是。”寧策微微搖頭否認道。

隨後他向溫稚驪伸手示意將姬歌交來他照顧。

溫稚驪沒有多想,並且毫不客氣地將姬歌推了過去。

抓住姬歌肩頭的寧策說道:“知道為什麼這方天地為何會是無法之地嗎?”

不等到溫稚驪開口寧策便自顧自地說道:“因為法盛之地就在我們的腳下。”

溫稚驪聞言低頭看向腳下那條奔湧翻滾著的虛空長河,黛眉微蹙,她好像有些明白寧策的意思,只是她不同意。

此時的姬歌她溫稚驪根本賭不起!

“我不...”最後那個準字還沒說出口,溫稚驪便看到寧策手掌一鬆,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個黑衣身形便

向下墜落而去。

溫稚驪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她就看到那道黑影墜入了虛空長河當中消失不見,只是激盪起了一朵幽黑的浪花。

“姬歌!”溫稚驪神色緊張地高聲喊道,隨後便身形欲動想要將姬歌救上來。

“噌!”

寧策的一指點在了溫稚驪的秀欣的脖頸之上。

溫稚驪輕哼一聲轉頭滿臉嗔怒地看向寧策,只不過很快她的那雙動人心弦的美眸就緩緩閉闔,最終昏迷暈倒在了寧策的懷裡。

“你先好好睡一覺吧。”寧策看著懷中呼吸平緩且悠長的溫稚驪,語重心長地說道。

自從遠在冥海的她得知姬歌被困巫域的訊息以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長城這邊,隨後在踏入巫域的陽關兵鎮以後在千鈞一髮之際從帝子秦良玉手上救下了姬歌,等到大戰結束以後他們一行人離開巫域重返長城後身在鎮撫司府衙的她因為聽到了一些風聲從而擔憂起長城上的姬歌所以自己這才修書一封讓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子趕緊回斂兵鎮地一趟,所以這一來一回又使得她沒有合上眼過。

“至於姬歌,你放心,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弟子,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寧策看了眼那條仿若亙古不變永不乾涸的虛空長河,嗓音溫柔地說道。

在說姬歌,落入虛空長河並且被虛水淹沒的姬歌猛然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當姬歌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感受中從四面八方奔湧擠壓而來的那股千鈞重勢以後,他立刻就明白自己現如今身在何處了。

更何況這種地方自己也不是頭一回來了,當初自己修習帝術凌雲逍遙遊的時候就來過這。

現如今故地重遊所以姬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只不過鮮血混合在虛水當中很快就被虛水沖淡消散。

此時的姬歌寧願自己沒有恢復神識,甚至覺得就這般毫無意識地隨波逐流下去也好。

因為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難受,不只是身在奔湧著的浩瀚虛水的擠壓,還有體內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中的如火如荼。

當時他好像是記得寧策一手將那顆摘星珠送到了自己嘴裡,而且自己還極為不爭氣地吞嚥了下去。

也就是說自己體內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皆是因為那顆摘星珠的緣故。

“我操你大爺!”姬歌忍不住大罵道。

這天底下哪有師父這麼坑徒弟的!

結果姬歌剛一張口一股虛水就灌入了他的嘴裡,姬歌的牙齒在千鈞之勢的虛水下盡數崩碎脫落。

於是姬歌將滿嘴的碎牙混合著血水與虛水極為吃力地吐了出來。

索性姬歌沒有再將那口虛水吞嚥下去,不然就真的神仙難救了。

不過如此一來,姬歌此時的身子就是“雪上加霜”真正到了極限。

而且隨著他在虛水中待的時間愈長他的神智就愈加恍惚。

此時哪怕姬歌體內依舊傳來摧心剖肝般的劇烈疼痛,他的神識漸散也漸漸感覺不到了。

而且此時他的眼皮仿若有千鈞之重,強睜也睜不開了,一股股疲憊倦意從他的腦海深處滾滾襲來。

若是姬歌此時閉上眼睛,只怕永遠都會睜不開了。

“姬歌!”

突然有一道叫喊聲在姬歌的神海當中炸裂開來,使得本來將要“昏睡”過去的姬歌猛然間再度清醒了幾分。

在姬歌的神海中,原本端坐在王座上的沉香劍靈猛然間站起身來,哪怕是度過了千萬年光陰時載的他在看到這一幕後也是被震驚到無以復加。

此時他眼前這道天幕之上,有數之不盡或大或小的天外隕石飛火流星拖著長長的火尾砸落入神海當中,激盪起了數百丈之高的滔天巨浪。

那滾滾巨浪朝著高臺王座奔湧席捲而來,巨大的陰影遮天蔽日直接將王座前的沉香劍靈籠罩開來。

恢復了些許神識的姬歌出現在了神海中王座前沉香劍靈旁,與後者並肩而立。

“若是你解決不了當下的麻煩那世間就不會再有姬歌了。”沉香劍靈滿臉正色地說道。

姬歌神色嚴峻地看著從天幕外砸落入神海當中的飛火流星依舊沒有休止的跡象,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現在該怎麼辦?”

“辦法只有一個,破境。”沉香劍靈言簡意賅地說道。

“只要你能夠將那枚摘星珠煉化,神海靈海靈海兩處小天地自然會化險為夷。”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異象皆是因摘星珠而起?”姬歌狐疑問道。

“不然呢?”沉香劍靈反問道。

“既然如此,那那顆摘星珠現在在哪?”

沉香劍靈神色古怪地指了指腳下。

姬歌鄭重地點點頭,緊接著身形在王座前消失不見。

在那方靈海小天地當中,那尊通身金色的法神化身盤膝而坐於靈海之上。

只是這次他沒有像往日那般雙眸閉闔,神色安然,現如今眉宇間反而是破天荒地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因為有一顆散發著淡淡紫暈的珠子靜靜懸浮在他面前,使得他不敢動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