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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李家長庚

巫族重甲大軍。

於俗真先前所率領的三萬人的奔流先鋒部隊因為先前的那場魏武卒的奔襲已經十不存一,所以說於俗真是個光桿司令也不足為過。

但出乎所有大軍將領的預料,身為大將軍的阡陌長風並沒有因此就治他於俗真的罪,恰恰相反,在大將軍見過於俗真一面後竟然又重新調撥給他五萬將卒精銳,繼續由他擔任統帥之職。

這件原本並不複雜的事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其實就變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於俗真所率軍隊吃了這麼個慘仗大將軍為何對此不動怒?難不成於俗真與大將軍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說大將軍極為器重於俗真想要讓他戴罪立功?

這些都是素來與於俗真政見不合的那些個將領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只不過他們思慮再多終究疏漏了一樣,那就是究竟是怎樣的軍隊能夠將那支奔流營給打得潰不成軍以至於已經沒了編制。

“稟告將軍,前方發現敵軍蹤跡。”就在坐在戰馬馬背上的於俗真回味著軍中流傳開來的議論之聲時,先前派出去的黑馬探子回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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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軍報後的於俗真雙手摩挲著手中的韁繩,雙眸微眯,不經意間在眸底閃過一道寒芒。

他眼神陰翳酷烈地說道:“有多少人?”

當下這副局面,能夠出現在這裡的除了那支昨夜夜襲軍營的魏武卒之外於俗真還真想不到會有那支不怕死的軍隊膽敢遠離長城深入赤地腹地當中來。

“啟稟將軍,粗略估計大概是兩千人馬。”那名單膝跪地的黑馬探子欲言又止地說道:“而且...”

“而且什麼?!”於俗真俯身前傾,臉色陰沉地質問道。

“而且他們正向我方大軍這邊奔赴而來,從他們行軍軌跡看來,這支軍隊沒有絲毫要退避的樣子。”黑馬探子心思一沉,凜然說道。

於俗真聞言先是一怔,隨後放聲大笑。

天底下能夠做出這種蠢事來的除了那支魏武卒外就沒有其他軍隊了。

端坐於戰馬馬背上的於俗真雙手鼓掌神色猙獰地說道:“他們還真是不怕死啊!”

果然,在十數息之後他就看到在東南那邊有滾滾煙塵升騰而起,隨後聽到了策馬奔騰聲以及響徹此方天地的吶喊聲,聲聲不絕於耳。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有一名千夫長驅馬來到於俗真身邊,輕聲詢問道。

嘴角掛笑的於俗真瞥了眼身旁的這位千夫長,反問道:“兩千顆人頭的戰功夠不夠我們五萬將士在函谷兵鎮最好的酒樓裡喝上一壺的?”

“我看不夠。”不等那名千夫長開口於俗真便自問自答道。

不過緊接著他又冷笑連連地說道:“不過若是兩千魏武卒的項上人頭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傳令下去,誰能夠斬下對面領軍之人的人頭,我於俗真親自帶他去那座邀花樓讓他與那裡的花魁頭牌共度春宵。”於俗真淡淡吩咐道。

“末將遵命!”

那名千夫長在得了命令以後便神色欣喜地又驅馬又返回了軍陣。

想要與邀花樓的頭牌春宵一度即便他這種千夫長都做不到。

當然權勢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他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等到那兩千人馬的魏武卒臨近以後,於俗真緊盯著停在了自己面前十丈之遠處軍陣前的那名年輕人。

不是昨夜帶兵夜襲的徐天德,也不是那個後至救人的臣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不過細細想來也是,昨夜那個叫做徐天德的年輕人雖說沒有受太大的創傷,但靈力拼耗的所剩無幾,當下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這裡。

但是魏武卒怎麼盡是些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難道就沒有一個境界稍微能夠入自己法眼的統領?

“來將可敢報上姓名?”於俗真高聲喊道。

“李長庚。”那名身著黑甲的年輕男子手執一杆長槊駐馬不前,應聲回道。

...

“督統大人,我還是不明白三位都統當中你為何獨獨讓李長庚率領兩千將士斷後,哪怕是徐天德靈力不濟但還有慕容垂...”說到最後燕回風的聲音已經細若蠅蚊。

不過最後他仿若是意識到了什麼,趕忙開口解釋道:“當然末將並非有小瞧李長庚的意思。”

姬歌聞聲擺擺手,說道:“後邊這一句燕大哥你其實不該同我說的。”

燕回風聽到姬歌這句話後臉色一陣通紅,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慕容垂他們投過來的古怪目光。

“可能包括陶籬下與徐天德你們兩人都不清楚我為何會選中李長庚作為斷後之人。”姬歌先後看了陶寄人與徐天德兩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行軍路上沉默不語的慕容垂身上,淡淡說道:“不過我覺得慕容兄心裡應該很清楚。”

慕容垂聽到姬歌提及到自己後眼眸一眨,隨後不置可否地對著眾人微微一笑。

“所以還請慕容兄替我給他們解惑吧。”姬歌說完便輕策馬身,先行了他們半步。

看到姬歌將這副擔子交到了自己的肩上,並且打定了要做一個“甩手掌櫃”,慕容垂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遂即開口解釋道:“其實也沒有別的,一切都不過是魔族之人天賦異稟使然。”

“李長庚出身魔族,而據我所知魔族李家曾經研創出一門可以控制修士心魔的功法,只是當初因為種種原因那部功法並沒有完整的傳承下來,流傳下來的也只不過一門法序以及隻言片語,威勢自然是大減。”慕容垂神色淡然地將這些其實算不上是秘密的陳年舊事同眾人娓娓道來。

“可這與李長庚有什麼關係?”徐天德不解地問道。

“當然有關係。”慕容垂解釋道:“因為這部殘缺的功法是他李長庚最先用於戰場之上的。”

“什麼?!”在場之人除了騎馬走在前頭的姬歌外皆是神色一震,驚喊出聲來。

試想若是在沙場上有一個能夠控制住己方心魔的對手,那會是怎樣讓人膽顫心寒的一件事。

“當然事實並非諸位所想的那樣。”慕容垂看到眾人的臉色後就猜到他們大抵都是想錯了,“李長庚控制的並非是敵軍將士的心魔,而是己方的。”

“而且說到底其實也並不能稱作是控制,逼近這道術法神通已經殘損不全威勢遠不如當年,所以準確說來也只能是撩撥他們心底裡的某個念頭繼而將其放大。

“大到他們無視敵方將士的刀戟術法,不知痛覺不感疲倦,衝鋒陷陣悍不畏死,直至力盡而亡。”

說到這裡慕容垂哽咽了一下,不過還是選擇把話話給說完。

他大抵已經想到了身後的那場斷後之戰究竟會有多麼慘烈。

“說起來李長庚最初聞名並非是在驪山長城,而是在那仙魔兩域的邊境之地。”慕容垂收斂心神沉聲說道:“那時的他施展起這門殘缺的術法神通來雖然說不上是臻至化境但也算得上是爐火純青。”

“所以在我們幾人當中,唯有他最擅長以少打多也最敢以死換死。”慕容垂最後近乎是蓋棺定論地說道。

所有人聽到慕容垂這般說以後皆是默不作聲,仿若是預設了這種說法。

諸天百族當中魔族好戰的性情可能僅次於巫族,但若是論起嗜血,魔族認第二就沒有哪個豪族敢認第一。

而在魔族之中的那些個頂尖門閥的子弟又都是出了名的好戰嗜血,現在佔據著那座琅琊榜上探花位置的就是魔族的聖子。

而眾所周知,李長庚所在的李家在魔族當中便是排在了貴胄名門之列。

走在前頭的姬歌雖然一直沒有出聲但自始至終都將慕容垂的話聽在耳中。

慕容垂知道這些是因為神魔兩族千年的恩怨以及在魏武卒中前者對李長庚極為瞭解。

而姬歌之所以如此清楚李長庚的底細並且會委以重任是因為那堆積如山的檔案秘卷中的詳細記載。

這一點眾人當中恐怕只有慕容垂知曉真相了。

姬歌目光深邃地看向遠處的那道險峻地形,已經能夠看得到了。

...

“怎麼?臣歌是讓你帶著這兩千人來送死?”於俗真身體前傾,戲謔問道。

李長庚眉頭輕挑,笑而不語。

“怎麼不見徐天德,昨夜那場突襲他可是讓我好沒面子,你們督統大人不得記他一份天大的戰功?”於俗真繼續追問道。

李長庚將長槊點在地上,嗤笑說道:“你於俗真未免把自己的這張臉皮看得太重了吧,什麼天大的戰功,只不過是在那本戰功簿上多劃了一筆而已。”

“再說了,他徐天德能夠將你的臉面踩在地上我李長庚照樣可以!”李長庚一抖手中千鈞之重的長槊,一身厚重的肅殺之氣騰昇而起,戰意凜然地說道。

“就憑你?”於俗真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問道。

昨夜若不是他對這支魏武卒掉以輕心他的那支奔流營怎麼可能會在那麼短的時辰內就被殺得潰不成軍?

而且現在他手中握著的可不是三萬人馬而是五萬精銳,最重要的是當下自己已經對這支魏武卒的戰力有了大致瞭解,肯定不會再向先前那般輕敵了。

“就憑我。”李長庚將那杆長槊立在地上,雙手迅速結印,一股泛著血紅之色的靈力自他體內盪漾而出。

“還有我身後的這兩千魏武卒!”

李家有法。

雖殘缺但依舊可入上品。

名為抱璞經。

而今日身為李家嫡長子的他就要憑藉這部抱璞經一戰成名揚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