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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三寸之舌勸住千軍萬馬

姬歌在修習八靈技之一的金戈鐵馬後第一次出手是在陽關兵鎮,在對上帝子身份的秦良玉以後憑藉金戈對抗他的法天相地。

而最後一次出手則是在驪山長城的督軍造署衙門前,以金戈絞殺了生出叛亂之心的一眾提律郎,其血腥場景那怕是一些久經沙場的老卒悍將一時之間也難以適應。

而且先前上將軍吳起與無涯老前輩同他說過,八靈技當中殺力最盛的就屬金戈鐵馬,所以金戈鐵馬仿若就是應戰場廝殺而生,自從被創造出來就該被用來如此。

也正因如此,姬歌面對當下這副重兵圍困的糟糕局面卻毫不慌亂的底氣便在於金戈鐵馬。

看到姬歌有所異動,鍾葵眼眸微眯,雖然知道在重兵圍困當中他插翅難逃,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還是以眼神示意統兵的那名百夫長,讓其立即動手。

會意的百夫長重重點頭,然後運轉全身的靈力,體內小洞天當中靈力沸騰宛若一鼎煮沸的燙水般,靈氣氤氳升騰而起。

旋即他低喝一聲打算趁那名異族小將不備率先動手,一杆被他灌注了靈力以至於鋒芒極盛的戰戟被他緊握在手中,繼而朝著雙眸微閉毫無戒備的姬歌猛刺而去。

“你的這顆頭顱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那名已經是躋身天相境並且覺得自己可以一戰成名前程可期的百夫長獰笑一聲道。

可那杆寒芒閃爍足以穿透一名化嬰境修士體魄的戰戟卻在姬歌身前的半丈前停了下來,因為慣性太大以至於那名百夫長緊握戰戟的雙手顫抖不已虎口都崩裂開來。

這位一擊不成的百夫長忍住手掌上傳來的酷烈疼痛,他能夠察覺到手中的戰戟仿若是頂撞在了某件異物之上。

可這怎麼可能?在那名黑甲青年身前明明空無一物。

同樣看到尚未一舉斬殺姬歌的鍾葵長眸微眯,是武夫的護體罡氣?可是那護體罡氣怎麼可能在他身前半丈處?是練氣士的護體靈壁?哪怕是護體靈壁在挨上這麼一擊後不生出些許的裂縫

也總該有絲絲的靈力漣漪盪漾開來吧,總不至於這般平靜無瀾。

那名百夫長沒有注意到,鍾葵也沒有覺察到,其實在那杆裹挾著風雷之勢的戰戟的戟尖處有一粒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金色光芒懸停浮空。

也正是這粒毫不起眼的金色光粒阻攔下了那杆殺意綻放於虛空中的戰戟。

谷口前萬籟俱寂,風聲雨聲廝殺聲皆是消散不見。

姬歌緩緩睜開了雙眸,他面帶笑意地伸出右手,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了身前停滯不前的戰戟戟尖之上。

準確說來是點在了戟尖前的那粒宛若螢光燈火般的金色光粒之上。

那名百夫長神色驚恐地看向姬歌,後者的嘴唇翕動,只聽到輕輕吐出一字。

“破!”

剎那間就在他指尖處金芒大作,宛若璀璨星辰般的刺眼光芒使得四周的重甲精銳皆是不得不眯縫起眼睛來。

數息以後,金芒緩緩消散,天地間漸漸起風聲。

等到眾人再睜開雙眼將目光重新落在戰場中央時,眼神中多了幾分的驚恐與慌亂。

因為入眼的是那位天相境的百夫長被一金戈刺穿喉嚨死不瞑目的悽慘一幕。

至於先前的那杆戰戟已經從戟尖處被一分為而掉落在了地上。

堂堂一天相境的練氣士竟然就在眨眼之間身隕道消,甚至就連施展本命神通法天相地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最重要的是與其對立而站也正是殺死他的“真兇”竟然依舊是那般旁若無人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

難道他不清楚自己出手談笑間斬殺的是一名天相境的百夫長嗎?還是說天相境練氣士的大道性命在其眼中就宛若草芥不值一提?

若是後者,那他們這尋常的巫族修士重甲士卒又該當如何?

察覺到軍心有所動盪的鍾葵知道自己這個“主心骨”必須要出面了,不然軍心渙散這個罪責他在大將軍那邊承擔不起。

而且他知道

軍心之所以到如此地步皆是因為先前那個名叫臣歌的敵將出手太過於狠絕以至於讓他們心生驚恐。

鍾葵一步步重新走去戰局當中,他拍著手掌笑呵呵地看向神色自若泰然處之的姬歌,稱讚道:“好手段,能夠在轉瞬之間斬殺一名天相境的隨軍修士,只怕你花了不少的氣力吧?”

鍾葵說這句話時故意提高了些嗓音,不僅如此,他還以靈力裹挾著這番話傳遞在在場的每位將士的耳畔之邊。

言外之意就是此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獨木難支。

而只要不斷對其出手終歸是有將其靈力耗盡之時,等到那時他便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只有死路一條。

猜到鍾葵用意的姬歌聞言嘴角噙起一抹諷笑,說道:“其實也沒花多少的氣力,畢竟只是一個天相境的練氣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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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環顧一週看了眼臉上神色各異的重甲士卒,繼續說道:“若是剛才那一招換作是你的話我想也不至於白白讓一名百夫長慘死。”

“換句話說若是你這當千夫長的敢身先士卒耗去我大半的靈力甚至能夠重創我,又何至於讓這些遠離家鄉奔赴戰場可能最後會是九死一生的重甲士卒來填這個窟窿?”

姬歌此言一出,轉眼間士卒當中就有竊竊私語傳出,而這些議論之聲很明顯是針對這位千夫長的,而且其中有幾道用詞極為犀利的言辭讓他這個千夫長的臉色很是難看。

姬歌仿若沒有聽到那些聲響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我並非巫族之人確實不知道你們那邊的軍伍習俗是怎樣,是不是如現在這般士卒在前拼命而當將軍的卻在身後坐享其成,最後把戰功往自己身上一攬躺著就能夠升官發財,若真是這般我可真替你們心寒。”

“在驪山長城皆是先死將軍再死校尉,最後才是尋常將士,往往大戰之後存活下來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就如當下這般最先死在谷口處的只會是我這個督統還有一位都統。”

最後姬歌一錘定音說道:“所以我真替你們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