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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原來一直都是他

“小白,先前我將身形隱匿又去那邊看了看,重甲大軍已經悉數進入葫蘆口,若是現在再不出擊不僅魏武卒會全軍覆沒,屆時只怕重甲大軍也會安然無恙地透過葫蘆口。”程三斧站在矚目遠眺的白涼身後,神色不自然地甕聲說道。

章邯與吳白丁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縷焦慮。

只是他們三人誰都沒有察覺到,一身銀白戰甲的白涼負於身後的雙手緊攥,因為力道太重以至於掌心處已經有鮮血流出而不自知。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要論最擔心那支魏武卒最在乎臣歌者,當屬白袍白涼。

“報!啟稟將軍,後方三十裡外發現長城援軍的蹤跡。”就在此間氣氛最為凝重之時,白馬哨子的一聲傳報在他們四人的耳邊迴盪開來。

“那支大秦虎師的大纛之上是一個偌大的姬字!”那名白馬哨子臉色通紅神情激動地說道。

他身在驪山長城當然認得那支使得黃沙漫天的強軍勁旅就是大秦虎師,而他是白袍祁師出身,所以自然清楚那杆大纛上的姬字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也正是因為對那人的極致尊崇,修行天賦頗為不俗的他在參軍入伍上了城頭之後才毅然決然地選擇加入這支白袍祁師。

當然,在白袍祁師中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終於來了!”程三斧朝手心唾了一口唾沫,搓著手掌略顯埋怨地說道。

當然他當著姬將軍的面是絕對不會也不敢這麼說的。

“還是要等與將軍匯合後才能行動。”章邯手掌搭在腰間系掛著的長劍劍柄上,叮囑說道。

吳白丁輕嗯一聲,“三十裡地,按照大秦虎師精良戰馬的腳力,相信時間不會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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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最前方的那道身影,還是將心中的那份顧慮說了出來,“就是不知道魏武卒能不能夠支撐得住了。”

“不管了。”良久之後,白涼驀然轉身,看向章邯他們三人,決然說道。

“三位叔叔,白涼自從被義父帶進白袍祁師後就一直沒有求過你們什麼,這次我想請求三位叔叔暫領白袍祁師統帥之位,率領白袍祁師與義父匯合。”

“小白,你想做什麼?!”吳白丁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他還是有些不確定,難道一個僅僅只是見過幾面的臣歌當真值得心性薄涼的白涼這般作為嗎?

“我要進入葫蘆口去救一個人。”白涼沒有打算半點隱瞞,坦然說道。

章邯神色怪異地看向神色堅毅決絕的白涼,輕聲問道:“是臣歌?”

白涼點點頭,沒有再接話。

程三斧先是看了眼章邯兩人,然後看向已經準備動身的白涼,忍不住問道:“那個臣歌雖然是條漢子,但也不至於讓小白你孤身犯險吧。我不管老章他們怎麼想,但是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你是姬將軍的義子,是白袍祁師的統帥,若是你出了半點意外白袍祁師怎麼辦?我們仨又該怎麼向將軍交代?”程三斧緊盯著背對著自己的白涼,高聲質問道。

章邯與吳白丁都沒有出聲,不過他們此刻已經是預設了程三斧的意思。

“程叔,你還記得當初在函谷兵鎮外遇見的那名攔住我們去路的青年嗎?”

白涼嗓音平靜言語間聽不出半點的喜怒,就仿若在詢問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你是說那個自稱是將軍嫡長子的姬歌?”程三斧聞言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當初他們聽到風聲姬將軍被困在函谷兵鎮,所以他們便率領著白袍祁師日行百里趕去救援,可是在臨近函谷兵鎮時卻被一個面色枯黃的少年人攔了下來。

事後他們也知道那是阡陌長風針對他們白袍祁師的一場陰險至極的謀劃。

若當時他們再前進數里就去進入敵人早早準備的“圈套”之中,等到那時這支由將軍親自組建起來的白袍祁是也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在知道真相後的程三斧他們在後怕的同時也對姬歌感激萬分。

當然並不單單因為他是將軍的嫡長子。

“在那之後程叔可曾再聽過姬歌的半點訊息?”白涼問道。

程三斧撓撓頭,雖然他不清楚白涼為何在此時突兀提起這件事,可現在細細想來在那之後就確實再也沒聽到過有關姬歌的訊息。

“難道程叔就沒有懷疑過嗎?”白涼目光深邃地望向葫蘆口方向,問道:“明明當時他就在巫族的邊陲之地,事後卻再也沒有他的半點訊息,那他究竟去了哪裡?”

章邯聽到白涼接連提出的疑問後眉頭微皺,在他的心湖中猛然間冒出一個讓他後脊冒冷汗的猜測。

吳白丁的臉色同樣變得有些慘白。

他與章邯都是聰明人,既然後者已經想到了那個看似不切實際的可能,那他自然也會想到。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向來腦筋不是很靈光的程三斧甕聲甕氣地問道。

這小子明明知道自己最做不來這種費腦筋的事,卻偏偏還接連提問自己,這不是讓自己下不來臺嘛。

“其實他一直都在長城。”白涼深吸一口氣,釋然道。

“什麼?!”程三斧聞言反問道:“你是說姬歌那小子一直在長城?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們?”

白袍祁師是姬家的將軍在很大程度上其實並非只是外界所流傳的那般,所以姬歌既然他是姬將軍的長子,那理所應當天經地義地來白袍祁師。

還沒等到白涼開口,章邯便已經忍不住出聲問道:“小白,你是說姬歌其實就是...”

說到這裡他便有意打住,隔牆有耳不得不防,特別是這種事關重大的機密。

“沒錯。”白涼點點頭,一身的武夫氣機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如同決堤的江瀆之水一般盪漾在這座小天地當中。

隱約間章邯三人甚至聽到了波濤澎湃之聲。

旋即這個生來性情薄涼從未擔憂過外人生起的白涼身形驟然拔高,化作一抹長虹朝著那座當下已經淪為“是非之地”的葫蘆口疾掠而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能不能別跟我打啞謎了?”程三斧看著遠處的那道白虹,急不可耐地問道。

章邯看了吳白丁一眼,後者同樣向他這邊看來,微微點頭。

“老程,你知不知道現在死守葫蘆口的那個臣歌是誰?

”吳白丁神色凝重地問道。

“還能是誰,不就是...”程三斧說到這猛然間呆愣在那,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這怎麼可能?!”過了許久後,站在原地雙目無神的程三斧難以置信地呢喃道。

哪怕他再蠢此刻也想到並且確定了那個可能。

“其實一直都是他。”吳白丁看向章邯,輕聲說道。

“原來一直都是他。”章邯眼看著那道貫日長虹砰然砸落入谷,笑著說道。

...

葫蘆口內姬歌身上的法袍白衣已經滿是鮮血。

白衣變血衣。

若非是這件法袍護住姬歌的身軀以及慕容垂他們分出心神來護住他的安危,沒有半點的境界而且當下體魄孱弱宛若一間久經風雪殘敗不堪隨時都有坍塌風險的茅舍的姬歌已經死在了巫族甲士的亂刀之下。

不過饒是如此,面對茫茫多的敵軍,姬歌憑藉手中沉香在砍殺了十數名巫族甲士後那只握劍的左手已經開始痙攣。

“咻!”

一道破空聲在姬歌的耳邊響起。

“將軍小心!”一直分身照顧姬歌的慕容垂急聲呵道。

他現在被兩名巫族的百夫長拖住,根本抽不出身去,而陶寄人他們此刻的情境也大致相同,皆是被敵軍的百夫長亦或者是千夫長拖住了身子,而且戰局也被人有意遠離姬歌。

孤立無援的姬歌神色一凜,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橫劍在前,依舊是一道銀白箭矢破空而來,寒芒凜冽的箭尖抵在了劍身之上,激射起朵朵火星。

感受著箭矢上傳來的剛猛力道後,姬歌臉色一變,身形在那股力道的逼迫下向後暴退而去。

姬歌的腳掌在地面上捈出一道十數丈之長的深痕後這才將銀白箭矢上的那股力道給卸去。

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姬歌看著那道銀白箭矢沒有了力道支撐掉落在地上繼而消散不見後,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猛然間一股虛弱無力感從他四肢百骸的深處湧了上來,姬歌一個腳步踉蹌差點跪倒在地。

他將沉香插在地上,一手握緊劍柄一手按在劍柄首端,大口喘息粗氣。

他自始至終都知道對方的用意,就是為了將自己逼迫到這一步,將自己的氣力耗盡淪為砧板上魚肉。

可這是擺在臺面上的陽謀,面對那道銀白箭矢自己除了接下來再無他法。

看著這副姿態模樣的姬歌,馬背之上重新搭箭在弓的封錚嘴角噙起一抹諷笑,現在的他哪還有當初在戰場上湛然若神恍若謫仙的風流模樣,現在的臣歌在自己眼中無非就是一條連性命都被自己拿捏在手中的喪家之犬罷了。

自己讓他兩剪死他就接不住自己的第三箭。

旋即他會挽雕弓如滿月,拉弦的手指微松,又是一道銀白箭矢破空而去。

姬歌目光緊盯著那道自己再也沒有氣力接下來的箭矢,慘笑一聲,沒想到自己沒死在鬼晟手上竟然要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封錚手中了。

“要殺他,問過我了嗎?”一道清冷的聲響從天幕之上遙傳而下。

伴隨著聲響而下的還有一道聲勢浩大的白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