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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好久不見啊小無涯

神農氏對於姬歌與巫淺淺兩人的小動作置若罔聞,不過嘴角微微噙起的那抹笑意還是暴露了他當下的心思。

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哪怕是輪迴轉世之後這丫頭的脾氣還是這般火爆。

果真是印證了巫族那位祭司老前輩的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當年被世間女子鍾情的師弟為何偏偏對她情有獨鍾,甚至最後做出有違祖制禮規之事。

不過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會鑽牛角尖了。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之一字最讓人費琢磨,不止是當局者迷,就連旁觀者也清楚不到哪去。

“在她體內的那道獨屬於巫溪的魂魄正在慢慢甦醒。”神農氏注視著巫淺淺,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姬歌聞言輕嗯一聲,點頭說道:“而且當初在巫域的時候她就已經甦醒過一次了。”

“巫族那三個老前輩也是心大,竟然放心讓你帶著被他們視為掌上明珠的巫族聖女離開巫域,脫離他們的視線。”神農氏聞言呵呵一笑,打趣說道。

要知道一旦巫淺淺的真正身份洩露開來,屆時不止是她身邊之人會有性命之憂,就連巫淺淺自己也會陷入永無止盡的追殺當中。

而那時若姬歌還是一味護在巫淺淺的身邊,那就意味著他要與全天下的山上修士為敵。

“像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如何尋思琢磨的,我這種凡夫俗子可是猜不透。”姬歌自嘲一笑,說道。

他當然擔心巫淺淺的身份會在某一天因為一個疏忽大意而暴露在諸天百族的視線當中,他也清楚那個後果會是怎樣。

諸天百族是怎樣對待巫族之人的姬歌在驪山長城已經見慣不驚。

雙方視若仇敵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無論是誰落在對方眼中都只有一個死字,而且以巫淺淺的身份,一旦落在巫族之人的手上,若是光明磊落不欺暗室之人那還好,可若是落在了邪門歪道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難保不會拿她的身份做文章。

但是姬歌自從答應了老爺子的臨終囑託就一定會將巫淺淺的照顧好,哪怕最後走到了最壞的那一步。

當然若是姬歌自己的身份暴露,一旦他軒轅一脈族人的身份被公之於眾,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他們兩人可以算是同病相憐。

同是天涯淪落人。

看到姬歌那道堅毅的眼神,神農氏極為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能夠有這份膽魄就證明那位老前輩沒有所託非人。”

他能夠從縈繞在姬歌四周尋常修士都見聞不得的大道紋絡中察覺到一縷極為熟悉的氣息,是獨屬於三大祭司中的那位老道人的。

怎麼可能會不熟悉,千年之前那位老前輩可是總喜歡追著師弟要同下一盤的。

當時的觀棋人除了寧策與巫溪之外,還有就是他姜連山。

姬歌聽到這聲誇讚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翼,訕訕一笑。

他沒有開口解釋,畢竟自己當時可是收了“禮”的,八靈技中殺伐威勢最勝的金戈鐵馬,不算輕的了。

“總之你心裡有數就可以了,我怕說多了這丫頭心裡或多或少會有

些不舒服。”神農氏笑吟吟地說道。

姬歌聞言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您還擔心這個呢。”

隨後約摸有半炷香的時間,姬歌與巫淺淺,同神農氏之間兩兩無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雙手負後的神農氏一直抬頭瞧著那看似盡在咫尺幾乎觸手可及的明月,神色平靜眼中沒有半點波瀾。

而已經習慣了身邊站著這麼一位絕頂人物的姬歌再為不復先前初見神農氏時的那般拘謹,身體也徹底地放鬆下來。

至於巫淺淺則是看看身旁的姬歌,又小心翼翼地瞅瞅不遠處的那位身穿紅袍的古怪男子,黛眉微蹙,那張粉雕玉琢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累嗎?”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久久沒有出聲的神農氏與姬歌異口同聲地開口問道。

所問之人自然便是對方了。

話一說出口,姬歌與神農氏相視一笑,又近乎同時開口道。

“還好。”

“習慣了。”

前者是身上擔負的那份軒轅一脈千年氣運的重擔,是讓軒轅一脈如何正大光明重臨洪荒古陸的使命。

後者是一人枯坐白玉京千年之久的孤寞,以及如何在強敵環伺的處境下儲存下炎帝一脈的傳承,如何讓人族在諸天百族中屹立不倒的謀劃。

後來者姬歌與前古的神農氏其實亦是有頗多相似之處,同是苦心人。

“要走了。”神農氏看了眼遠處的天色,極東方向已經緩緩泛白,淡淡說道。

“這麼快?”姬歌聞言狐疑不解地問道。

神農氏點點頭,解釋說道:“牽一髮而動全身,我離開白玉京出現在這裡除了破局之外在者就是向幕後之人挑明我的立場,讓他們知道在你背後站著的並非是有一座驪山長城,一座青蔭福地,還有一座...”

說到這裡神農氏微微一頓,原本雙手負後的他眼神霸道凌厲神色睥睨天下地說道:“還有一座白玉京。”

姬歌聽到這番話後微微一愣,旋即對著面前的這位紅袍男子作揖行禮躬身一拜,沉聲說道:“人族晚輩姬歌在此謝過炎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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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姬歌再直起身來時面前已經不見那襲紅袍。

城頭之上,天地之間只留點點星火。

“他已經走了。”就在姬歌環顧四周之時,一道滄桑的嗓音在他的背後淡淡響起。

姬歌聽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後就知道是無涯老前輩來了。

果不其然,在他轉身後就看到一位身著破爛甲冑背掛長劍的老人老神在在地倚靠在城牆之上。

“老前輩你沒受傷吧?”姬歌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無涯,神情關切地問道。

“我能受什麼傷?!”無涯老前輩聞言瞪了姬歌一眼,沒好氣地反問道。

他只是在見到了那襲紅袍後心生感慨而已。

自己戍守城頭千年之久,在這千年間從未見過那位人族之主登上城頭。

千年的光景,其實自己對他的怨恨已經削減了很多。

當年他年輕氣盛,氣不過炎帝將自家的先生逐出師門差點沒有問劍白玉京,若不是當時有兄長阻攔他可能就真的去了。

當年憑藉他那點道

行修行即便是去了也無濟於事,當然即便是現在去也同樣會是當年那個結果,改變不了什麼。

這些年無涯一直在心裡想,若是炎帝當年沒有將先生逐出師門,而是他們師兄弟三人同仇敵愾,以人族一族之力對抗諸天百族,那如今的天下會不會還是這副光景?

無涯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想了很多的假設可能,可最終的結果還是那個既定的結果。

所以無涯心中也就不再怨恨炎帝什麼了,畢竟那個決斷可能是對當時那個局面來說最合適的了。

“也是,什麼人能夠傷了老前輩您啊。”姬歌聳聳肩,咧嘴笑著說道。

無涯老前輩又瞪了姬歌一眼,“你小子少在這裡陰陽怪氣。”

“不敢不敢。”姬歌趕忙擺手說道。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過了許久後,無涯老前輩突兀開口問道。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炎帝姜連山。

可能整座驪山長城當中,也只有他無涯不管見面不見面都不會尊稱那人一聲炎帝大人。

在這位老人心底裡一直固執地認為,這是他姜連山欠先生的,欠整支軒轅一脈的,同樣也是欠他無涯的。

姬歌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如實說道:“那位問了先祖的一些事情,還有就是告訴我以後大可以以白玉京嫡傳弟子的身份行走在炎帝一脈中。”

“就這些?沒了?”無涯老前輩皺著眉頭問道。

“哦,再者就是那位讓我在離開驪山長城以後去書院求學,還說過幾天書院的信詔就會傳來驪山長城。”姬歌雙手攏袖思索回道。

“書院?”無涯老前輩聞言小聲重複一遍,旋即他瞪大了雙眼神情激動地問道:“是那座書院嗎?!”

姬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失態的老前輩,不過他還是微微點頭,語氣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吧...”

具體的那位炎帝大人也沒同自己說究竟是哪座書院。

可能姬歌不知道,書院自從由夫子建成以來,想入書院門檻的世家名門子弟如過江之鯽,但書院卻從未主動對外收過一名學生。

即便是當年的有熊氏也是因為人皇伏羲的緣故才得以踏進書院的。

而數千年來姬歌是書院第一位主動發出信詔收取的學生,這才是讓無涯震驚詫異的地方。

姬歌不清楚這道信詔的分量,但無涯卻清楚的很。

從某方面來說,這份信詔可能要比葫蘆口那一役更加震撼人心。

不只是驪山長城,還有諸天百族。

可能過不了多久,臣歌這個名字又要轟動整座洪荒古陸了。

“你確定嗎?”無涯再次開口問道。

姬歌摸了摸鼻翼,笑眯眯地說道:“這種事情我覺得他老人家應該不會騙我吧?”

隨後不等無涯開口,姬歌又說道:“您說是吧?炎帝大人?”

聽到姬歌嘴裡喊出的這道稱謂後,無涯眯了眯眼,斜眼看向自己的右手邊。

在自己的一丈之處,站著的是去而復返的人族炎帝。

只見那位中年男子轉頭笑吟吟地看向身邊的這位風霜老人,嗓音溫醇地說道:“好久不見啊,小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