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的一場。
對手是沒見過的人。
能力是使用某種毒氣進行進攻或防守。
不過看起來身體能力並不強，在我摸清楚了之後直接開起二階段過去一拳給打飛了。
直接飛出場外。
觀眾全傻了，解說也呆住了。
“這……J選手一反往日謹小慎微的戰鬥風格，在戰鬥開始不久後一擊奇襲的拳擊！正中靶心！”
“不知道這一擊能否鎖定勝局？”
裁判衝上來，托住被打飛的選手的後背，然後落在地上。
“啊，這明顯是……”
“讓我們再次恭喜J選手！這次的比賽可以說是精彩紛呈啊！”
“說到這兒，我都有點期待凱文和J選手的對決了。”
勉撇了一眼，然後表情有些不好看。
“下一場，勉，對戰星。”
我在走下臺的時候聽見這一句，立刻把右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因為這時候攝像機並沒有照著我，所以只有一部分的人看到了我的動作。
星拍了一下腦門：“啊……完蛋了。”
月也搖搖頭：“別太勉強自己。”
星走上場去，我剛好下來。
這應該是第三十一場。
勉和星兩人分開站好，裁判入場。
檢查之後，裁判後退，比賽開始。
勉完全不在乎星的樣子，只是像在思考著什麼。
手裡的劍——其實我一直想說的，按照我的思路來看，那應該算是長而直的刀才對……
不過叫什麼名字也不重要了。
誰知道他們這兒有什麼語言習慣。我也懶得去理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劍，也完全沒有要對敵的意思。
星擺了個架勢，然後額頭上肉眼可見地流出汗。
就在觀眾屏息凝神的一瞬間，裁判突然衝到場上去了。
“比賽結束。”裁判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氣，畢竟這兩人可一不小心就容易弄出什麼事故來。
這時候觀眾們還沒明白，下意識地去看勉。
劍上的繃帶已經正在纏回去了，沒有人看到那一劍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於是也就勉強退場。
解說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啊……真是精彩的戰鬥！實……”
勉突然哪裡不舒服一樣，然後輕聲念道：“勢寫入，一之瞬。”
這聲音雖然輕且低，但卻有很多人聽到了。
勉這時候整把劍都纏上繃帶了，然後用左手拿著，從臺上跳下去。
“額……”
觀眾們都愣住了，然後有個人首先開口道：“下村勉，賠率降到一比一。”
然後人群才開始騷動起來。
同時大屏幕上播出高速攝像機捕捉到的畫面。
“嗯……”
艾德里安少見地微笑：“這小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喬納森老臉抽了一下，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到走廊去。
一層無形的結界張開。
羅伯特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普爾森搶先：“算了。我們說好的，給互相留點隱私。”
三人就沒有去探查結界內的事情。
屬於長老特製的黑色通訊器在空中展開來，然後平鋪在空中，向上方的空氣中投影出訊息。
喬納森喉嚨動了動：“接通L。”
投影的畫面變成通訊畫面，通訊錄上顯示的只有一個字母：“L”。
撥了幾十秒，對方接起了。
“怎麼了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大病未愈或是剛剛激烈地運動過一樣。
“你看直播了嗎？”喬納森直截了當：“勉小子的那一擊，換做是你，有信心嗎？”
“沒問題。那也不過是他實力的一部分罷了。咳……更何況，我可是也在抓緊時間呢。”
喬納森的眉頭舒展了，猛地吐出一口氣去：“也是。我多心了。實在是他的表現太驚豔了。”
對方沉默了幾十秒，道：“這也不能說明說明。你該對我更有信心才是，喬納森……長老。”
喬納森似乎找回了些信心：“最近冒出的變態實在強的離譜，我也是不很清楚你的實力，才會擔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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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必要。”對方打斷了他：“就憑……”
喬納森笑起來：“是啊，就憑你擁有那個‘域’……”
隆輕微地吐出些血來，道：“沒錯，放心吧。我會讓你坐上學院的最高位的。”
喬納森聽到這話，心情大好：“好！那我就等著你一鳴驚人了！”
“等一切結束後，你也要履行約定才是。”
“哼，那是自然。”喬納森高傲起來：“等我坐上那個位置，這世界還不盡收囊中？什麼冗餘，什麼DL，全部都不是問題。”
隆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DL？”
“啊，沒什麼……你忙。”喬納森知道說漏嘴，立馬掛掉通訊。
隆看著手上的夾雜著藍色光的血液，有什麼想法在他腦海中出現。
……
勉本來要到後臺，卻突然拐路到廁所去。
“喂？”勉拿出海德拉給他的那個特質通訊器：“什麼時候能……”
“抱歉。恐怕永遠沒有機會了。”海德拉的聲音裡確實有一絲抱歉：“據我這邊收到的訊息，一號已經死了。”
勉下意識地握住了拳頭：“可你答應過我的。”
“抱歉。”海德拉又重複了一遍：“他是死在別人手上的，我也沒想到。”
勉沉默了。
“我知道你除了這件事以外，沒有和我合作的興趣。”海德拉直截了當：“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聯絡了。”
“等等。”勉語氣聽起來有些寒冷：“是誰殺了他？”
海德拉拖了一下：“你們學院的通緝令上有，上次CTF你應該也見過。一個叫阿永的。”
“是他嗎？”勉笑了一下：“就憑他是冗餘這一條，我就有足夠的理由了。更何況他還讓我失去了親手殺死一號，為朋友報仇的機會……”
也只有談到過去，揹負，死去的摯友，敵人這些話題時，勉的話才多些。
“他現在在哪裡？”勉問。
“他……”海德拉欲言又止：“殺死一號之後，現在應該就藏身在學院中。”
“哦？”勉乾笑兩聲：“那還真是巧。”
“不過，以防外一，我們還是暫時保留著聯繫方式吧。”勉說完這句之後，便關掉了通訊器。
……
賽場上，正在進行著第三十二場比賽的準備工作。
一二七和凱文遙遙相望，氣場已經碰撞在一起。
“開始！”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
B區牢房，一個全身不漏的人打暈了守衛，然後在門鎖上彈了一下響指。
“啪！”
堪比金庫保險箱的門立刻被開啟。
“果然。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種操作易如反掌……”
隆站在‘域’的中間，周圍所有的一切細節他都瞭如指掌。
多虧了阿永那個藍色的外掛，不然只靠隆發動這種範圍的‘域’，恐怕早就因為大部分無關緊
要的細節暈死過去。
他身上散發出微微的藍光，把大部分他不想要的細節全部剔除出去。
三十四有點害怕，蜷縮在牢房的一角。
“咔咔……”門被開啟了。
三十四不敢朝那邊看，只是往後縮得更厲害了。
隆渾身都被包裹在黑衣中，來到牢房前。
“別怕。”隆蹲下來，伸出手。
牢房的電門遇到隆的手，自動讓出一個圈。
那雙手摸到了三十四的頭上：“你很怕吧？”
三十四點點頭，但還是不敢看隆：“你是誰？”
“我知道哦，那種感受。”隆乾脆坐到三十四旁邊。
“欸？”
“你要聽故事嗎？”隆居然覺得這牢房的地板異常舒適。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周圍的孩子對他很不好，總是拿這點開玩笑。”
“只有一個眼睛很大的女孩，和一個沒見過幾次的男孩對他還算好。”
“從那時起，他就暗戀上了那個女孩。並且想要和那個男孩當好朋友。”
隆的語氣冷下來：“可那個相處得久了，他就發現，那個男孩和他並不是一樣的人。對他的好，完全是因為憐憫罷了。”
“從那之後，他也不敢和那個女孩表白，因為他害怕她也是一樣的。”
“也許她也只是單純地憐憫而已？”
“可男生還來不及想清楚這些問題，唯二對他好的人也離他遠去了，甚至沒人肯告訴他，他們去了哪裡。”
“周圍，只剩下朋友們的笑聲。”
三十四微微地抬起了頭。
隆繼續講道。
“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朋友這個字眼本來就是一廂情願吧。”
“就這樣，男孩長大了。”
“他知道那兩個對他好的人，去了哪裡——就是這間學院。”
“後來，男生便決定也要到這間學院來，要和他們二人做一輩子的朋友。”
隆往後仰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男生努力了很久，很久。終於有機會到這間學院來。”
“在最終的測試的時候，男生被告知要測試駭客的能力。”
“看著面前的ENTER鍵，男生絕望了——他自己是最清楚的，自己哪裡有什麼能力？”
“男孩最終還是把手放了上去——他睜眼的時候，只看到滿屋子都是紅色的光，那樣溫暖……”
“還有一個穿著灰袍的老人，笑著摸了他的頭。”
三十四聽得入迷了，抬起頭看著隆。
“那時候，男生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幸運的——”
隆的語氣往下降了八度：“可他當時還讀不懂笑。”
“從那之後，男孩便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學院裡。”
“並且和那個男生和女生分到了同一隊。”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只要在他們兩人的身邊就好……”
“他去學了烹飪，是為了夠在出任務的時候及時把做好的便當分給他們。”
“他去學了戰鬥技巧，雖然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沒日沒夜地鍛鍊著身體，希望某一天能夠保護他們，保護自己所珍視的朋友……”
隆一邊講，一邊搖頭，一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