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什麼？你能再說一遍嗎？”吉姆一頭霧水。
我拍了他一下。
“哦，對對。我現在聽不見。”吉姆點點頭：“你能告訴我他說了什麼嗎？這個……老先生？”
這可把門矢士難住了。
兩人比劃半天。
我看不見老人的樣子，但是我的確知道發生了什麼。
“嘿。”我抓住兩人：“這兒，估計是存檔點。”
“什……類似馬里奧？”吉姆不是很相信：“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道：“你們兩個得把我扶過去。”
“為什麼我得……”
我道：“你別忘了，是我讓你重新獲得視覺的。現在只有我看不見。你們得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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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摻住我的右手，朝門矢士歪了一下頭。
“真是的……”
“你丟的是這個金頭骨，還是銀頭骨？抑或是這個普通頭骨？”老人又問了一遍。
我站在老人面前，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老人說完這句話，又閉上了眼睛。
“我們怎麼辦？”吉姆為我形容了一些細節，但是沒有什麼有用的。
“他穿著什麼衣服？”我問。
“制服。”門矢士搶答道：“這有什麼關係呢？”
“額，嚴格意義上講，是某種銀色的特殊材料制服。”吉姆道：“看起來不像是很廉價那種。”
“很好。”我對吉姆道：“我記得他剛剛出現的時候摔了一跤。”
“沒錯，摔得很……滑稽。”吉姆有點想笑：“不過現在看不出來什麼了。”
“他手裡有拿著什麼東西嗎？”我問。
“什麼也沒有，就像落魄的上門女婿一樣兩手空空。”門矢士總是不耐煩。
“更多地形容。形容任何你眼睛看到的。”我必須知道更多的細節。
“好……”吉姆道：“這衣服看起來像是連體的，又不像……我從沒見過。鞋子也是同樣顏色的東西。老先生臉上沒有很多表情，眉毛有些粗糙……”
我考慮了一會兒，大概有一百秒。
“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我動了一下他們兩人拉著的胳膊：“你們怎麼看？我們該要哪一個？”
“要金的。”
“要銀的。”
吉姆和門矢士對視一眼。
“為什麼？”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很簡單，我們拿走最好的，就這樣。”門矢士道：“我們通關了，為何不拿走最好的？”
“應該沒那麼簡單。”吉姆現在已經謹慎地多了：“考慮了這三種選擇之後，我認為選銀頭骨是最好的選擇。”
“首先，我們在上個房間裡，分別找到了普通頭骨和金頭骨。”
“唯獨沒有銀頭骨。況且，不管這選擇意味著什麼，選中間的那個應該是風險和收益比最高的。”
我微笑道：“很好，那為什麼不選呢？”
門矢士替我翻譯了這句話。
吉姆上前一步，卻又猶豫了。
“萬一他是想要我們按照原作中，做一個誠實的人呢？”
吉姆說完這句話，然後又退回來。
兩人面面相覷。
看來情況又陷入僵局了。
我的人生守則、行為準則裡還有一條。
“陷入僵局的時候，做點奇怪的事情。”
“什麼？”門矢士不理解：“什麼奇怪的事情？”
“比如……”我微笑更深：“老先生。哪個選擇最好？”
老人睜開了眼睛：“沒有最好的選擇，只有適合的選擇。”
“這廢話是
有什麼用？”門矢士臉上表情一滯：“這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個選錯就死的問題。”
“非常明智。”我點點頭：“我們三人只能選一次嗎？”
“是的。”老人眨眨眼。
“很有意思……”我開門見山：“你是誰？”
老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門矢士。”你去摸摸他的手。”我突然這樣說。
“沒門。”
三秒鐘後。
“摸得如何了？”
門矢士臉色青黑：“正常體溫，混色瞳孔。別的，一無所獲。”
“好……踹他一腳。”
“哈？”門矢士想踹我一腳：“什麼鬼？”
“踹他一腳。”我重複了一遍：“怕什麼？他還能咬你啊？”
“我不幹。”門矢士這次準備死皮賴臉：“我就是不幹。”
“那也行。”我並不在意：“你給吉姆翻譯一下，讓他去。”
門矢士和吉姆比劃手勢的三分鐘後。
門矢士上前，一腳把老人踹倒。
“倒了。”門矢士道：“然後呢？”
“你感覺怎樣？”我問門矢士。
“感覺……意外得還挺爽的。”門矢士咳嗽兩聲。
“這樣。”我活動一下手指：“把我放到地上去。我要小睡一會兒。我建議你們也這樣做。”
吉姆聽不到我說的話，只能看到我睡在地上：“怎麼回事？”
門矢士懶得和他打手語，自己也躺在地上。
可能是在第一個房間過度緊張的關係，我們三人很快就睡著了。
……
公館別處，雲天明的房間。
“額……”旅鬼看著螢幕上睡著的三人：“這倒是萬萬沒想到的……”
雲天明狂笑幾聲：“這才是，我這麼欣賞他的原因。”
“真是什麼人找什麼人。”旅鬼笑起來。
雲天明和他一塊笑，笑了幾聲之後戛然而止。
就像只編寫了一頁的字典。
“放心吧，宿鬼已經解決了。”旅鬼道：“畢竟你才是現在掌管一切的人。”
雲天明眼睛眯起來，靠近旅鬼虛幻的臉：“以後也會是。”
“我也這麼希望著。”旅鬼道：“你的那位渾身溼漉漉的朋友……”
“到死的時候也沒發現是你給的東西有問題。”旅鬼飄忽不定。
“是嗎？”雲天明看起來並不是多麼在乎：“弱小的人，註定要被淘汰。”
旅鬼乾笑幾聲：“我就喜歡你這種野心。”
“多元宇宙？”旅鬼嗤笑一聲：“現在能阻擋你的，也就那寥寥幾個人罷了。”
雲天明打了個響指：“還要減掉一個。白胡子的帝國已經群龍無首了。”
“白胡子？那個恐怖的老頭？我聽說他連空間都可以震動……你怎麼做到的？”旅鬼很感興趣。
雲天明恢復了平日的懶散：“只是借了幾個現實穩定錨而已。”
旅鬼舔了嘴唇：“那他名下的那三座世界……”
“很快就會被重新瓜分了。”雲天明道：“還是安靜看戲吧，你說呢？”
……
我睡醒了，然後弄出點聲響。門矢士和吉姆也相繼醒過來。
“什麼鬼……”吉姆看見地上的字。
“那老家夥消失了。”門矢士道。
吉姆念：“算你們牛皮，老子尿尿去了。你們也不用選了——我給你們留了最好的……”
“地上應該有什麼東西才對。”我道。
“有一個頭骨……水晶的？”吉姆從地上撿起來：“這倒是沒想到。”
“很多時候，人們做事是沒有邏輯的。”我道：“把頭骨拿給！”
我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別給我！”
“嗯？”門矢士道：“怎麼了……等一下，我不是應該不能說話的嗎？”
我這時候也才意識過來：“你應該是啞巴的啊！”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能聽到門矢士的話。
雖然我堅信這不是巧合，但是我也找不到別的證據或者線索。
再說了，這種情況下，能溝通自然再好不過。
也許是閃靈的作用。
閃靈，是一種內心對話。具體就不解釋了，欲知詳情，請去看《閃靈》。
總而言之，我突然想起來水晶頭骨是瑪雅人還是什麼人的祭祀用具之類的東西。
這記憶來源於兒時看過的某一本《查理九世》還是什麼的。
無關緊要了。
我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過度緊張了。
我把頭骨拿過來，仔細檢查一番。
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完全就是普通的構造。
“你還能聽見嗎？”門矢士道：“下一步怎麼辦？”
就在我也一籌莫展的時候，每一個正在不同關卡裡闖關的人面前，都彈出一個螢幕。
“如你們所見，我是如假包換的雲天明。”雲天明上來就來了一個令人懷疑的自我介紹。
“今日，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雲天明表情嚴肅：“有一位無畏的挑戰者，選擇了最高難度！”
“我來為你們解釋這代表著什麼。”
“根據公館的規則，有人挑戰最高難度時，應當開啟所有關卡之間的通路，讓所有參賽者可以尋找這位挑戰者。”
“約定是這樣的：如果，此人在一小時之內，還未死亡。則挑戰成功，公館會給出從未給出過的禮物。”
“反之，如果有任何參賽者找到、困住、打敗、殺死這位挑戰者成功的，那麼他將會取代挑戰者，得到這一份大禮！”
雲天明把臉靠近螢幕：“相信我，這份大禮，就如同公館的牌子一樣——從未讓人失望。”
“計時，開始！”
螢幕閃了幾下，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糟大糕！”我剛剛暗暗祝福了雲天明全家老小幸福安康。
門矢士領帶都裂開：“告訴我這不是我想的那樣。”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回事？”吉姆氣急敗壞：“這什麼垃圾影片，連個字幕都沒有？”
“太棒了！”我閉上眼睛。
讓我梳理一下事情：我現在被上百人給追殺，這裡面還有許多外星人、其他維度生物、平行宇宙生物……
而我，甚至不能獨立走路，身邊只有兩個搞笑角色。
太棒了！
隨即，一個無與倫比的想法衝上腦海。
“你能變化不？”我問門矢士。
不知怎的，我和他不再能說話了。他只是點頭。
“很好，計劃如下：你變成一個隨便誰的樣子，然後押著我去領獎。”
我語速極快：“詐到獎後，最快速度跑路！”
吉姆還在旁邊抱怨影片字幕的事。
要是能活過今天的話，去吃芝士披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