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的話和他眼底的恨意，都讓齊行心驚，他下意識的道，“他對杜衡，對你，其實挺好的……”
杜若冷笑了聲，“那是你不瞭解他。”
齊行沉默了。
杜若也不想再說杜斯年，又問道，“十幾年那場變動，還有哪幾家受了影響？”
齊行想了想，道，“蔣家，蔣朕原本是要走他爺爺和父親的路，可因為杜衡的意外跟他有關，他就從部隊回來了。”
杜若隨意的問，“這麼說，杜衡的死對蔣家來說也是致命打擊了？”
“從家族前途來說，是的，畢竟毀了蔣朕想要在部隊發展的打算，間接的也影響了蔣家女兒的婚姻。”
“嗯？”
“他的幾個姐姐選擇結婚物件時，都考慮了蔣家的未來。”
杜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也是她們的責任，不過，嫁的也都不虧啊，江家，徐家，哪個不好？”
“他三姐和四姐嫁的人，家世都普通了些。”
“家世普通，可人不尋常。”杜若話裡有話。
齊行剛要問，就聽杜若道，“封家那時候可有什麼事發生？”
齊行皺眉沉思，“好像沒有。”
“您再想想。”
齊行還是搖頭，“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非要說有事的話，也是喜事，那年，因為杜衡的死，蔣朕處於退隱狀態，整個帝都的氣氛都很壓抑，年末的時候，封家長子卻大張旗鼓的訂婚了。”
杜若眉頭一動，“就這個？”
“……訂婚得物件年紀有點小，家世很尋常，很多人都說她手機灰姑娘，兩年後倆人結婚，那場轟動全國的婚禮被媒體稱為世紀童話！”
“倆人婚後感情好麼？”
“……據說是伉儷情深。”齊行的語氣不那麼確定，他從來沒關注過這些啊，他又不八卦，打聽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幹什麼。
杜若沒再問，這時候，院子裡的樹下已經沒了她的身影，他自嘲的勾起唇角，眼底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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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行不安的問，“蔣朕不在，你不會想趁虛而入吧？”
“我有那麼沒品？”杜若反問，問完卻又笑道“敵人不在，還不想著攻陷城池，那是傻子。”
“……”所以說你到底會不會趁火去打結？
杜若沒有，因為葉桃夭根本就不給他機會，不止他，所有想跟她套近乎的男人都被她冷淡的保持著距離。
一開始，發現有男人圍著她蠢蠢欲動時，葉桃夭還很訝異，自從她和蔣朕交往後，這種現象就絕跡了，誰會作死的跟蔣朕當情敵呢？
可他這一走，就有人按耐不住了，時不時的有人找各種理由接近她，葉桃夭心知有時候越是當事人，越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真相，於是，找了個機會直接問姬存希。
姬存希聽完，表情糾結。
葉桃夭皺眉，“不方便說？還有困難？”
姬存希乾笑，“是怕你聽了不喜，都是謠言而已，你不用理會。”
葉桃夭白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這麼不乾脆了？再說，這不是我理會不理會的事兒，是我的生活被人打擾了，蔣朕才走幾天啊，難道這麼快就忘了他的存在了。”
姬存希試探著問，“你真什麼風言風語都沒聽到啊？”
葉桃夭搖頭，倒是回宿舍時，胡玫看她的眼神挺複雜的，可她那時候沒興趣瞭解，直到周圍開始出現男人。
姬存希豁出去一樣的道，“我可以說，但你不要生氣。”
“嗯你說。”
姬存希深吸一口氣，“醫院裡傳言，你和蔣朕分手了。”
“……”還有這種事兒？不過這倒是能解釋她的爛桃花為什麼又旺盛起來了。
姬存希見她不語，試探著問，“這肯定不是真的對吧？”
“當然不是。”葉桃夭氣笑，“這都怎麼傳出來？就因為蔣朕回了帝都？”
“咳咳，這不是蔣先生一直在這裡陪你嘛，突然離開，人們很難不胡思亂想，呵呵，沒有就好，我就知道是謠言……”
葉桃夭卻盯著他道，“不對。”
姬存希眼皮一跳，“什麼不對？”
葉桃夭似笑非笑的道，“你可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可這一次顯然你也動搖了，那定然是有讓你動搖的發現，說吧，你還知道什麼？”
姬存希心裡直叫苦，嘴上卻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葉醫生，你可別冤枉我，更別抬舉我，我能知道什麼呢？”
葉桃夭本來還有幾分猜測和詐他的意思，結果見狀，心裡的想法更加確定，“帝都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發生了？”
剛回去時，她給蔣朕打電話還是通的，可這兩天再打，就沒人接了，她也沒找韓長淵，左右他離開前已經提醒過了，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又沒什麼事兒，找韓長淵沒必要。
可顯然，她不找，卻有麻煩找上她了。
姬存希苦著臉道，“還是讓蔣先生的人給你解釋吧，我知道的真不多，萬一說不好，給你們造成什麼誤會，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聞言，葉桃夭忍不住皺起眉頭，擺手讓姬存希離開後，她先給大姐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大姐的語氣沒有絲毫異樣，跟她說了家裡的事兒，家裡爺奶搬出去後，就像是變了個模樣，她媽重新佈置了一番，連窗簾都換了，總之處處都是生機勃勃，讓人瞧著就覺得歡喜。
公司也正平穩的在度過那場危機，一切都有了希望，葉桃夭能深切感受到大姐聲音裡的輕快和雀躍。
這樣的改變，讓她也為大姐感到高興，於是，直到結束通話，她都沒問蔣朕的事兒。
看來家裡並不知道，那也就是說，事情還在可控之內。
她還是給韓長淵打了，想知道真相，只能透過他。
韓長淵接的時候，遲疑了好一會兒，等到開始通話後，卻迅速調整好了心態，他決定實話實說。
“葉醫生！”
“嗯，你們五爺呢？”
“五爺還在忙工作，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那他什麼時候方便？”
“這個，我也不清楚。”韓長淵斟酌道，“這次的事情應該很棘手，所以需要多久，暫時說不好。”
“喔……”葉桃夭沒揪著這個，轉而輕飄飄的問，“聽說蔣朕跟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