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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戰爭會讓一個人無可奈何的成長,而往日的歡樂也會被冷靜和深思熟慮所取代。

白小美失蹤的訊息,讓白小椿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黑暗的地下據點中,悲傷和憤怒總在交替上演,一切彷彿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同學兼戰友們在不斷地死去,還活著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夠在黑暗中苟延殘喘多久。

他們身上的戰甲被凝固的血漬浸染過了無數遍,即使用水洗過,那一股腥臭味卻怎麼樣也祛除不乾淨,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

在整個星都的地下生存防禦體系內,北部海蓮星星府別院所佔據佈置的幾個據點都是最重要的幾個關鍵環節。這裡集中了星都乃至整個海蓮星中的相當大的一部分精銳力量,一直是盤踞在星都的蟲族大軍中的眼中刺肉中釘,也是它們優先絞殺的目標。

“沒事吧……”風秋子點燃一個香菸,巧妙地穿過蓬鬆籠罩著他整個下巴的絡腮鬍,深深吸了一口。

白小椿靠在據點門口一條地下河拐角處的牆體上,單掌託腮,凝視著幽暗流動的流水想遠方蔓延。

如果小妹回來,走的就應該是這條路。

他的哥哥和長輩們都不在此處,他們都在軍中怕是已經戰死了一些,白小椿有時會自嘲的想著。

他沒能保護好白小美,會被還活著的哥哥和長輩們活活打死吧。

仇恨和憤怒總在這樣的黑暗中無聲無息的滋長著。

“來一根……?”

白小椿接過風秋子遞過來的劣質香菸,這東西在這裡可不便宜,也就只有風秋子這樣人緣好的敗家仔才能弄得到。

現在還能怎樣呢?

白小椿自己都不一定能夠活到戰爭結束,唯一能做的也許只有多殺一些該死的狗屁蟲族為小美,當然也許同樣為了以後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戰死的自己提前報仇。

長時間的絕望讓人麻木,甚至提不起勁來好好的悲傷一場。

風秋子靠坐在白小椿身旁,陪著他一起吞雲吐霧。

兄弟間的情誼從來都不需要山盟海誓,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秋子是整個據點內的寶貝,從師長到學員,沒有人捨得讓他直接參加對蟲族的行動。他是一個充滿創意和想象力的天才,總是能從一堆破銅爛鐵中找出奇奇怪怪的部件然後把他們破損的戰甲修復一新,當然其實還是一副打滿補丁五顏六色的模樣。

他擁有連女性都羨慕驚豔的臉龐,可他自己對此實在是毫無打理得興趣,從來都是仍由它自由野蠻的生長。

“送一樣東西。”風秋子突然神神秘秘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比拳頭略小的黑不溜秋的圓球。

白小椿拿過去,瞪大小眼睛,嘀咕道:“這什麼玩意啊……?”

“大殺器!”

“最好等你身陷重圍,十死無生的時候用,記得引爆它後把它有多遠扔多遠。根據我的計算,如果你跑得夠快,姿勢又足夠完美,有百分之六到七的機會會被它爆炸的氣浪彈飛而不死。”

風秋子一邊繪聲繪色的說著,還在一邊手舞足蹈的教著白小椿到時候該用什麼姿勢被自己炸飛。

“這麼猛?”白小椿雖然現在沒那麼怕死了,可好像也犯不著拿這東西自殺吧?手上的圓球此時就好像一個燙手山芋,讓他感到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們好不容易建設好的地下據點給引爆了。

“嘿嘿……,微縮型的分子湮滅彈,一般只有大型的星際戰艦上才會配備。雖然我給它做了進一步的微縮處理,但是威力還是太大了。在我一開始原本的設想裡最好使用地雷遙控的方式引爆,可惜這裡的材料不夠齊全,而且也缺少相應的戰術搭配。最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在絕境中與蟲族同歸於盡時也許最好還能夠達到自殺式保命的效果。”

看著風秋子一臉純真的笑容,白小椿不寒而慄,小心翼翼問道:“這事你給老師們說了嗎?”

風秋子嘆了口氣,道:“怎麼沒說……!但他們說暫時還不需要,還問我沒有做好,如果做好,先讓他們保管。”

“你給了?”

“我那時候還沒做好,這還是第一批,先給你用用看。”

風秋子深深吸了一口,把菸蒂扔進流淌的地下河河水中,一點也沒注意到白小椿那殺豬般難看的臉色。

白小椿剛才還在為有這麼一個好兄弟感動,這時候真的一點也不敢動了,把金屬圓球遞還給風秋子,氣道:“你對我還真是好啊!”

風秋子連忙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了,我做的東西,安全效能絕對是沒問題的。我不教你怎麼用,無論是誰怎麼折騰,都別想它會爆炸。而且我已經在上次幫你修理戰甲的時候,幫你作了一層防衝撞的適應性機制,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你生存的機率起碼能夠上升一成!”

“你看,一方面是十死無生,一方面是九死一生,怎麼說都還是有賺頭的。我也想過了,這東西不適合在還有隊友的時候用,但如果只剩下了你一個人還活著,它反而還能給你帶來一線生機。”

白小椿倒是不擔心風秋子會特意來害他,他不是那樣的人,怕就是怕這傢伙腦子裡面進了機油,沒考慮到其他的方面的東西。

“那我就收下了。”

風秋子教給了他如何使用這枚自殺式炸彈,還在不停地叮囑他,晚上要是他有夢遊的的習慣,一定記得把這東西給鎖好,要不然大家就要一起陪他玩完了。

白小椿收好這枚危險的金屬圓球,突然問道:“瘋子,你為什麼會想到做這種東西?”

風秋子又奢侈的點燃了一根香菸,悠悠道:“你還記得星都淪陷的那一天嗎?”

白小椿點點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一天死的人,也許比整個海蓮星一年死得還要多。

他們那時在海蓮星星府別院備戰,準備和降臨的蟲族殊死一搏,然而星都的天幕防禦工事意外的沒有堅持太久。雖然後來大家一致認為,那時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天幕一些重要的節點被人族的叛徒或是蟲族的奸細從內部破壞了。但一切都於事無補了。

由於星都天幕崩潰的過於

迅速,星都中的人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被迫臨時提前開啟了塵封在星都地底的地下城生存防禦體系。

風秋子一隻手拿著菸蒂,一隻手搓了搓剛剛被不小心點著的絡腮鬍,接著道:“你還記得那個人吧!”

風秋子說的是海蓮星星府別院免費公寓樓下的便利店老闆大叔,他另一個不為風秋子等人所知的身份,同時也是夏聃主任的哥哥。他們後來才知道,這名落魄大叔曾經也是星府別院的學生,而且還是當時最耀眼的那一個。

白小椿回想起了那個宛如天神下凡的的身影,一個人守住了海蓮星星府別院的一道大門,數千名蟲族精英戰士竟然生生被他一個人擋住了一個時辰,為學院內的師生及時收拾重要物資和研究資料並且逃進地下據點立下了巨大的功勞。

他們撤離的這一處據點入口,剛好離他不遠,這才有機會讓他們驚鴻一瞥,見到那個如同戰神一般的男人的最後一戰。

他們沒有看到結果,雖然心存僥倖,但白小椿和風秋子也都知道,在蟲族那樣的洶湧洪流之中,隻身戰死是他唯一的歸宿。

白小椿沒有打斷風秋子的思緒,兩個人靠坐在陰暗潮溼的通道牆面上,也不覺得寒冷,因為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鬥,因此這時他們都還穿著戰甲。

風秋子捻起菸蒂,望著菸草燃著的火星處不斷飄出彎彎曲曲的煙氣,吹了吹上面的灰。

“我那時就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在那樣的絕境中救下那位英雄。”

風秋子從自己口袋裡又摸出了一個和他送給白小椿一模一樣的金屬圓球,看著它,接著說道:“這就是我想出來的辦法。只有大型戰艦才會配備的湮滅彈,即使縮小到這麼小的程度,所釋放出的威力也足以改變一個小型戰場的局勢。當然,它的危險係數也太高了。難以在大規模的戰場上使用,只能作為一種單兵武器的最後手段來使用。”

“我把它稱為你死我活彈,哈哈……”

“白小椿,我是不是很有創意,很有取名字的天賦?”

白小椿想起和他一起參加入學測試時,他建造的“小甲一號”,嘴角一抽,敷衍道:“你高興就好。”

白小椿心中卻是想著,雖然他也不得不佩服風秋子在機械設計方面天才的創造性,但取名字這種東西,你風秋子也有臉說,還他媽的炫耀?

雖然風秋子不說,白小椿也明白把戰艦才會使用的湮滅彈微縮到這種程度需要付出怎樣的精力汗水,雖然他那無與倫比的天賦同時也是必不可少的。

白小椿摸著金屬圓球,好奇問道:“還有沒有?”

風秋子突然精神起來,猛猛地搖頭,告誡道:“這玩意危險得很,兩個一起用,哪怕你是銅頭鐵臂也是必死無疑。當然,除非你的身體強度經過徹底的改變,近距離接觸下,也許只有星士穿著戰甲才能夠有機會在它們的衝擊力中活下去。”

“你可別做傻事啊!”風秋子看著心事重重地白小椿補了一句。

“呵呵,你以為我是那種捨生忘死的人嗎?小氣鬼……”

白小椿伸了伸手。

風秋子仍然無動於衷。

“煙啊,小氣鬼!”

“就一根,省著點。”

“切……,小氣鬼……!”

……

……

龍城,霸下城第342師1團5營7連3排的軍營駐地,寬大的營帳下擁擠著37名上等兵。

曲觴今年剛滿二十二歲,這時躺在三層床中間的那一鋪。

床頭處掛著一個半人高大的軍用揹包,裡面藏著他現在所有僅剩的家當。

他原本是一名商都雲城的上班族,剛剛畢業沒多久,找了一份薪水微薄的實習工作,能不能轉正都還在兩可之間。好在,他還有一個肯陪他吃苦的女友,倆個人一起努力的想要在商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生活下去。

他們兩個都是商都一所普通院校的學生,也沒有什麼原能修煉得天賦,畢業後只能做所有人都能做的工作,工資微薄。

住在遠離城市中心的郊區,擁擠密集高大的廉租房,為了攢錢,精打細算吃著最便宜的食物,買最劣質的衣物,只有很少的時候,才會商量著給彼此買一件禮物。雖然生活得很不容易,但他們卻都很快樂。

想要在商都留下來,真的很不容易,他們已經開始打算什麼一起離開,回到偏僻但生活卻更加安逸的家鄉。

然而,這一切都被這場蟲族突如其來的入侵破滅了!

蟲族攻破商都的時候,他們兩個正跟隨著逃難的人群四散逃離,然而那時候太混亂了,蟲族大軍攆著人,人踩著人,他們兩個就這樣在混亂的商都中走散了。商都告破,活下來的人很少,只有十之二三。

在逃難的路途中,他幸運的加入了一隻臨時由散兵遊勇組成的義軍,一路被四處追繳的蟲族攆著跑,死傷無數。總是老人死得差不多了又會有新人加入,後來聽聞龍城這邊有人族大軍,並且打了勝仗,才一起跨越千山萬水匯聚於此。

他們大部分都是些無法修煉原能的普通人,只能使用簡陋殺傷力不足的火藥武器,原能槍和原能子彈這時候是相當珍貴的軍事物資,即使是有所充裕,也輪不到他們。

曲觴很清楚,他們只能起到一些聊勝於無的後勤輔助的作用,永遠都沒有什麼機會成為主力軍中的一員。

他本可以逃回家鄉,那裡地處偏遠,即使是蟲族也不一定有興趣浪費時間去佔領那種地方。但他沒有,他知道自己已經逃無可逃了。若是在這種時候,他不站出來做一些什麼,他的家鄉也會變為一片焦土,他的父母與祖父母也一樣會死於蟲族和羅族殘忍的屠刀之下。

在商都的時候,他是一個普通人,放在人海中,誰也不認識,誰也找不出來,只是那匆匆人流中的一部分。可在軍營中,除了這處營帳中的寥寥數人,他認識的人也不多,會記住他的人只會更少,哪怕他們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戰友。

他來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可這座營帳中的人卻已經又換了一半。一開始面對死亡,他還會悲傷,還會痛哭流涕,就

像他在商都中和女友走散時,一個人一邊默默跟著人群走,一邊默默的流淚一樣,由於長時間缺水原來流淚也可以那樣刺痛。現在,他已經下意識的不去和那些新人結交了,他已經麻木了,又或者也許對於自己的命運早就已經有所預料吧?

在曲觴想來,能夠活到這裡,他已經足夠幸運了,但主管幸運的神靈不可能永遠垂青於他,而戰爭是真真切切會死人的。

營帳內當然會有嗓門老大,滿嘴跑火車之輩,其實也會有想曲觴這樣安靜冷漠而又孤獨的人。

“大哥,你是哪裡人啊?”

出聲問話的是一名比他還要年輕的小夥子,一個這時候本該還在學校裡面,享受裡面愜意生活的年紀。

曲觴雖然沉默,但其實性格很好,抬頭看向對面鋪的年輕人,沒有任何感情的回答道:“維尼斯三級城,恩尼行省。”

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那年輕人顯然沒聽過,仍然“哦……”了一聲。

“那你怎麼會來參加聯軍呢?我叫項飛,家住在龍城。家裡的男人都參軍了,我也是男人,當然不能不來!”那年輕人一臉的無畏,顯然還沒有真正領略過戰爭的殘酷。項飛沒有告訴曲觴,其實他是瞞著家裡人偷偷參加義軍的。他年齡還小,即使聯邦緊急把募兵年限下調到十六歲,仍然還差幾個月。

“那很好啊!我沒什麼好牽掛的了,順路就來了這裡。殺一個夠本,死了也無所謂。”戰爭的一開始,人族的通訊網路被蟲族和羅族接連摧毀了大半,自從在商都逃亡時無法聯絡到女友之後,他就再沒用過虛擬終端了。

曲觴這話說得有些喪氣,項飛一臉天真誠懇的鼓勵道:“我們一定會勝利的,誰也不會死!”

“但願吧……”在軍營這裡無論是誰也不喜歡談論死這個話題,甚至絕大數人連提都不會提。也許是因為太不吉利了,也許是因為他們離死亡真的很近。這是那些新人所不理解的,所以他們總是死得格外的快,活下來的人才會真切的明白僅僅活下來有多麼的不容易,並且更是有多麼的幸運。

他們年齡其實差距也沒有說就有那麼大,但不同的經歷,不同的人生,讓這場交談就這樣草草的收場了。

沒有戰事的時候,他們日常的生活就只有訓練,枯燥的訓練。

在戰爭的高壓下,沒有誰還敢在這時候偷懶,求生是人的本能,不會有誰會在死亡的威嚇下仍然無動於衷的得過且過。

今天的訓練早早地就結束了,所有人整整齊齊的站在一起,排長公佈了他們下一階段的換防任務。

“我們排下一次的任務是保護霸下城前沿陣地的一處炮臺和那裡的兩名炮手。”

在曲觴經歷過的戰鬥中,這種任務不算是特別危險的,但他仍然不肯放鬆任何的警惕。在戰場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立馬分出生死,不存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一說。有的只是生死的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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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輕鬆的神情,讓曲觴也無可奈何。因為就連排長這時臉上也掛著如釋重負欣喜的神情,雖然他們現在是軍人,這裡也是戰場的前線,可真個也沒誰想死啊。

“大家好像太輕鬆了。”

隊伍解散後,項飛找到曲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曲觴並不是不喜歡這個陽光的小男孩,只是不想與這裡任何人有太多的牽扯,應道:“你自己注意點就是,戰場上別人是管不了,也管不完的,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一個自身都不善於游泳的人去就溺水者,也許既救不了人,反倒是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了進去。

項飛被曲觴冷漠的眼神嚇到了,直勾勾的點頭,任由他背影肅索的離開。

人與人之間,也許永遠無法得到完全的理解。但至少項飛還是能夠感受到曲觴是一名溫柔善良的優秀軍人,在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除了曲觴自己也許沒有誰會知道。實際上,在這處數百萬人的屯兵之地,也唯有項飛一人想過這個問題。

他們太平凡了。

每天都有人不知從哪裡趕來,或者自帶或者分配一些簡陋的武器物資就上了戰場,然後沒有回來。自始至終,除了幫助他們登記姓名入伍的後勤人員和新兵入伍時介紹他們的低階軍官,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來到,他們殺敵,他們死去。

從古至今,無數的戰場,無數的屍骸,被記住姓名的卻只有那寥寥數人的統軍將領。

晚飯過後,隊伍連夜開播到陣地。

一路上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整齊的腳步聲,士兵們心神不安,神情嚴肅,一點也沒有當時得知訊息時的輕鬆之感。

這只是日常的換防任務,只要蟲族或者羅族不打算強行攻打霸下城,他們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也許就這麼在前沿炮擊陣地上風聲鶴唳的過上一個月。

與曲觴他們隨行的還有兩名炮手,都是中年模樣的男子,年輕的時候在軍中服過役,蒙此種族之難,千里迢迢的從家鄉趕到這裡。實際上,論資歷軍銜,就連他們排的排長和人家比起來都還差得遠。

雖說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陣地的原能晶炮和這兩位炮手,但其實他們也知道自己的作戰力低下,其實他們真正的作用還是在兩位炮手的指揮下運輸和裝填丹藥。如果真當羅族或蟲族的大軍抵達陣地時,根本無法仰仗他們的戰鬥力,能跑一個是一個,能活著就不錯了,也許反倒是他們看似全副武裝的模樣能夠為兩名炮手在混亂中找到一線生機。

與想要在軍中闖出一番名堂,立下大公的項飛不同。

曲觴自始至終都明白他們在霸下城這座龐大的軍事要塞中的作用,一名隨時都可以也可能會犧牲的炮灰後勤兵。

夜寒風凍,附近的野獸早就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只有喜歡啃食腐屍的猛禽以及鼠類還會在附近逗留,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有著自己宛如迷宮般的地下基地。

戰場上,那些來不及清理的腐爛屍體,無論人族、羅族還是蟲族,最後都成了它們肚中的美餐。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無論結局如何,它們好像才是唯一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