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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國士無雙

雖然說這林若的樣貌倒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在蕭何看來,這外界對於林若的長相還是有些過譽了。

他倒是知道林若的身份不一般,當朝太師的孫女,當今陛下的外孫女。

這可是有著極其深厚背景的姑娘。

林若前來尋找陳月如,居然只是為了藉著陳月如見一見她的那位師尊。

這可是讓陳月如有些為難,她那位師尊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她也不見得能夠聯絡上他。

不過,這位師尊倒是一直有個習慣,天下大比到來之際,他一定會來到雲京。

但這也解決不了林若的燃眉之急啊……

林若可是想要跟著陳月如的師尊學習一下功法的,若是等到天下大比的時候再來的話,那豈不是已經晚了?

她給陳月如帶的見面禮可不是那些民城門口買的燒餅,而是雍州府特產的粉底。

聽聞這陳月如對自己的容貌及其看重,所以林若才會帶比較貴重的粉底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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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禮物送出來了,卻沒有撈到好處,這可是讓林若感覺有些無奈。

“其實吧,你也不一定非要找師尊呀,你可以考慮去藏經閣碰碰運氣。”

“既然你現在修行的功法不是很適合你,你可以去藏經閣尋找一下真正適合你的功法。”

“反正這天守閣最近改制,你去問一問天守閣的兩位大學士,能不能給你通融一下,去禁書層看一看功法什麼的。”

這倒是真的有些天馬行空了……

陳月如居然提議林若去禁書層尋找功法,這可是大學士才能有的機會啊,她林若怎麼可能有機會進入天守閣的藏經閣禁書層呢?

“其實倒也不是沒辦法,當初不是大魁摘星的獎勵就是進入藏經閣麼?”

蕭何說道,這大魁摘星結果最後是楊銘摘得了桂冠。

“你這次前來雲京自然是要進京趕考的,若是真的能夠拿一個好名次的話,應該能夠允許你進入藏經閣。”

“畢竟,科舉大年,這若是真的在殿試之中拿到名次,進入藏經閣應該不是難事兒。”

林若思索著蕭何所說的這話,的確,如果她能夠在殿試之中拿到名次的話,這進入藏經閣的機會自然會大一些。

不過……科舉殿試可是要到六月份才舉辦的,那這幾個月他難不成都得悶在雲京讀書?

雖然這陸師叔直接出海了,現在也沒有回來,調查沿東楚王的事情她自己一個人也是無能為力的。

若是真的將這幾個月的時間用在讀書考取功名上面,到也未嘗不可。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夠堵到師尊。”

陳月如說道,林若洗耳恭聽。

“師尊似乎很喜歡北乾雍州府的那位左公權的菜,如果在左公那裡蹲點兒的話,應該能夠蹲到師尊去那裡吃飯。”

這……

林若可是剛剛從雍州府過來,如果讓他再回到雍州府的話,那可是有些折騰了。

而且,若是真的準備科舉考試的話,林若最好現在開始就住在雲京之內。

“我覺得,還是準備科舉考試比較靠譜一些。”

“我也這麼覺得嘛,林妹妹,我們聊得還算投緣,我突然決定了。”

陳月如直接拉著林若的手,說道:

“我決定不去遊歷了,留在雲京陪著林妹妹一同考科舉。”

這話一說出來,蕭何頓時感覺十分尷尬。

陳月如果然是想起一出來是一出!剛才還說想要去雲遊四海積累見識呢,現在居然又想要留在雲京陪這林若考科舉了。

這女人的心果然是如同海底針一般,琢磨不透啊!

蕭何哪裡知道她居然如此的善變,還以為自己能夠在雲京多享受兩天清淨的日子呢。

這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陳月如快要出門遊歷了,結果這林若以來,陳月如直接不走了!

這可是真的讓他蕭何感到猝不及防啊。

“蕭何!你那副表情是什麼意思,我在雲京你很苦惱麼?”

“我沒有啊……再說,你覺得我敢苦惱麼?”

“這還差不多,那就這樣,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和林妹妹的伴讀書童。”

“直到我們考完科舉,你都得履行你的職責,好好地陪著我們看書!”

這,蕭何頓時感覺到一陣頭大。

陪著陳月如看書可不是個腦力活兒,而是個體力活兒!

這大小姐可是想起一出來是一出,看書的位置和時間完全不固定。

可能在酒館裡,突然就想看書了,你就得給他搬著書伺候著,還得把酒館裡的其他人給驅逐出去。

也可能那天半夜三更睡不著覺的時候,想要看書了,那你就得起來老老實實的陪著!

這陳大小姐當年讀書的時候,可是熬走了十幾個書童,這居然又想要來禍害蕭何了!

“怎麼樣,蕭何,能不能當我的伴讀書童。”

“哼,我怕美死你!”

蕭何說完直接衝著陳月如擺了擺手,這讓蕭何當任由她差遣的書童,門兒都沒有啊!

“那……這樣,我們一塊兒考科舉如何?”

眼看著沒辦法拉蕭何上賊船,陳月如又生一計。

這可是讓蕭何感到十分為難,他可是對科舉考試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這陳月如怎麼回事兒,怎麼非得拉著他上這個賊船不可?

難不成是她自己一個人會覺得孤單?

不能夠啊,這女漢子母胎單身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覺得孤單。

難不成他蕭何陪她吃了幾頓飯之後就性情大變?

那可是有夠稀奇的。

“我不管,總之,我跟林妹妹考試,你得陪著!”

看到猶猶豫豫的蕭何,陳月如就直接展開了蠻橫攻勢,不管了,本姑娘就是要你蕭何陪著看書,要是不樂意,我就賴在你這兒不走了。

林若看著這兩人的活寶樣子,居然感覺像極了楊銘和胡月的那種對話。

說起來,還不知道楊銘和胡月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二月初十,是胡月的生日,今年沒給這小丫頭過生日,她可能會十分不開心吧。

只能以後給她補上了。

“好好好,我輸給你了,我們三個一起考科舉好了吧。”

“嘿嘿!我們最強三人組,一定能夠把殿試的前三名都給拿下來!”

陳月如的底氣,真是不知道從何而來。

雖然他們幾人的確是聰穎過人沒錯,但是這殿試可是雲集了雲端帝國最厲害的那些讀書人。

這前三甲的位置,他們三人有一人能夠達到就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三人包下前三甲,真的覺得這雲端帝國的讀書人都是些白痴麼?

……

面對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雍州府也是有了十分巨大的轟動。

雍州府的鄉試可是即將開始了,在鄉試中去的好成績的人,會前往雲京進行資格審查,然後參加雲京的堂試。

這雍州府的鄉試主要是針對於那些目前沒有堂試資格的人,林若這種書香世家的後代,是有著能夠直接參加堂試的資格的。

而鄉試,主要是面對平民百姓和新興的世家子弟。

這透過了鄉試的世家子弟課就相當於魚躍龍門,整個家族都能夠成為書香家族。

如此,他們將來的後代在參加科舉的話,也就同樣有了直接參加雲京堂試的資格!

今天的鄉試,可是由林峰太守和江乾道老先生一同主持的。

畢竟,這林霄不愛湊這熱鬧,於是直接推薦了在松鶴樓當賬房先生的江乾道老先生。

這江老先生的學問可是十分淵博,他出的考題可是十分有代表性的。

此時的雍州府,三皇子遠赴西漠,去接收西漠的潛龍會管理權,順便跟西漠的上將軍打個招呼。

畢竟,他要接收潛龍會的話,還是需要跟中州牧的高層大哥招呼的。

雖然潛龍會作為中州牧的暗部組織,一直處於一個比較鬆散的狀態,不過這個組織倒是真正的在一些城市的暗處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任何事物,都有光和影兩面,光芒越盛的地方,就有著越發濃郁的影子。

潛龍會就是騰空的巨龍身下的那巨大的影子。

柳如玉重新發展六耳,在三皇子走後自然是要將雍州府的潛龍會打點清楚的,這雍州府現在倒是乾淨得很。

不過順利發展的話還是需要比較多的資金,他柳掌櫃更是得好好地經營經營。

和左公學習的這陣子,柳掌櫃倒是學習了一些商賈之道,並且也想要將這些新學到的東西運用到潛龍會的日常管理之中。

這樣的話,能夠讓潛龍會的資金更加充沛,從而能夠幫助三皇子做更多的事情。

此時的松鶴樓,居然只剩了左公自己。

左公站在憑欄處,看著西北的方向,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他就養成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習慣。

可能是自己的兒子死於馬革裹屍的戰場之時,也可能是自己不再推出新菜品之後。

反正,這個奇怪的習慣,他已經保持了很久。

雲京方才來信,元京商會已經確定停止了營業,而元京錢莊,已經有帝國錢莊低價收購。

對於元家的這場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下面,只要將各個州府的元家商會取締,就能夠徹底的將元家這顆毒瘤從帝國的身上抹除。

如此,也是千秋萬代的好事,可是,明明是好是,左公居然還是會站在憑欄處發呆。

自己大業已成,還有什麼值得遺憾的呢?

只可惜,楊銘這小子,此時不再雲端帝國之內,如果這小子在的話,他老頭子一定會讓他來跟自己喝上兩盅。

對於楊銘,左公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聽說這小子前些日子被喂下了散魂丹,可真是讓左公急的焦頭爛額。

所幸是縱家預測楊銘已經脫離了危險,對於縱家的預測,左公倒是還能夠相信。

不然,他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楊銘這臭小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擔心。”

“下次回雍州府,我可一定得跟他好好地喝點酒。”

左公呢喃道,在他身後,一個輕輕地聲音響起。

“左公……”

聽到這個聲音,左公微微的回頭看去,發現,是花沂青站在了他的身後,而花沂青的手中,是一柄短刀。

他的臉色有些慘敗,大眼睛之中,似乎有水霧在不停的氤氳著。

花沂青站在距離左公大概五步之外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左公,他沒有說一句話。

但是,他出現在這裡,手裡拿著一柄短刀,就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左公看到花沂青的時候,表情本來是有些詫異,隨後是疑問,現在,他的表情變得釋然。

“我的確是猜想過,元家可能會派人來殺我這個糟老頭子。”

“不過,我沒想到,在元家已經繳械投降之後,居然還會對我進行這種報復。”

“我也沒想到,我將要面對的人居然是你。”

“小花,你從一開始就是元家派來的,對麼?”

面對左公的提問,花沂青死死地

咬著牙,將手中的短刀橫在了左公面前。

沒錯,左公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他花沂青,就是元公公手底下的一個小太監!

當初元公公為了讓他盯緊陸城才前來的雍州府,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盯緊陸欽差。

陸欽差的實力太強,而且陸城的行蹤實在是有些詭異,讓他完全琢磨不透。

所以,沒有得到任何訊息的他只能被迫的成為了元公公的棄子。

當花沂青無法完成任務,真正的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的時候,他遇到了江乾道老先生。

不成想,他居然透過江乾道老先生,得知了陸欽差的部分計劃。

這令他欣喜若狂,他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於是他聯絡了元公公。

元公公十分滿意,原諒了他一開始的辦事不利,並且吩咐他一直跟在江乾道老先生的身邊,隨時準備匯報情況。

在雍州府的這段日子,花沂青一直帶著厚厚的面具。

他不敢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情感,也不敢投入真正的感情。

直到,楊銘跟他成了朋友。

他只是個閹人罷了,一個閹人,難不成也配擁有朋友這種奢侈的東西?

可是,楊銘對待他,就像真正的對待一個小兄弟一樣。

陪他瘋,陪他玩兒,陪他做很多他曾經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這讓花沂青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他真的成為了楊銘的小兄弟,真的融入了他們的這個圈子!

可是,元公公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讓他重新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是作為元公公的眼睛而存在的,他的工作僅僅是監視者雍州府的這些人的動向。

在元公公出事之後,花沂青居然還松了一口氣,他覺得元公公應該不會再需要他了吧。

他總算能夠嘗試著融入左公他們的這個圈子了。

他沒有過多的奢求,他只想要永遠的做一個松鶴樓的小雜役。

哪怕是做松鶴樓的雜役,也比成為元公公的心腹強一百倍!

因為,在這裡,他們才真正的將花沂青當人看。

可是,三天前的一封信,徹底將花沂青的這種幻象變成了泡沫。

元公公聯絡他,讓他想辦法,殺掉左公!

殺掉左公,就能激怒天下義士,殺掉左公,就能夠讓所有人將矛頭指向元家!

因為,只有元家,才會在這時候做狗急跳牆的事!

元家毀掉了元公公,他就要拉著元家和他一起陪葬!

順便,毀滅元家的最好祭品,就是一個死掉的,北乾炒王!

花沂青想要拒絕,但是,元公公手裡面有他弟弟妹妹的性命!

作為哥哥,他從小就進了宮,所有的收入,他都原封不動的交付給了自己的外婆,用於撫養弟弟妹妹。

他活下去的全部目的,便是為了他的弟弟妹妹,能夠健康的成長。

花沂青,從來都是作為工具一般的存在,除了在松鶴樓的時候,他才找到了自我。

現在,他要在自我和弟弟妹妹的性命之中做選擇。

他無法選擇,他也無法決斷。

元公公那毋庸置疑的語氣,讓他選擇了服從命令!

可是,他真的下得去手麼?

“小花,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可是,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左公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有苦衷的,如果我的死能夠解決的你的苦衷的話,你可以殺掉我。”

“但是,有一件事兒,你得記住。”

左公突然義正言辭的說道:

“元家圖謀已久,企圖危害國家,危害朝廷,我左公權一生都在商海沉浮,但是,我對元家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為謀利益而出賣自己的信條,元家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左公昂起了頭,他蒼老的臉上,居然升起了一抹驕傲。

那是屬於勇士的驕傲,他面對的彷彿是十萬遊牧鐵騎南下千仞峽,那份佁然不動和魄力,讓花沂青感到震撼。

“元家會牢牢的記住,天下的商賈之人也會牢牢地記住!”

“商道求仁義!商道存忠厚!商道為蒼生!”

“天下大勢,不是殺我一個老頭子就能夠阻擋的。”

小花的手在顫抖,他提著短刀一步一步的走向左公。

他不想聽左公所說的什麼大義!他也完全不是為了什麼大義!

他只是個普通的小閹奴,他只想讓自己的弟弟妹妹活下去!

他淌著淚,衝向了左公。

嘴裡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刀刃直接貫穿了左公的胸口,淬了毒的刀讓左公直接應聲倒地。

可是,左公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沒有露出一點兒的畏懼。

他含笑而死,心存大義。

小花已經淚眼滂沱,在左公的身體上,一點點白色的如同螢火一般的光芒突然升起!

花沂青想起來,在他母親的彌留之際,她對花沂青說:人,若是死了,靈魂可能會變成螢火蟲。

而此時花沂青的眼前,在左公的身體上,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散落的光點,如同聚群的螢火蟲一般。

他追逐著螢火蟲,直接爬到了柵欄邊上,隨後,向著高空縱身一躍。

一躍而下,那般的決絕,那般的悽美,如流星一般。

躍下之前,花沂青發出了低聲的一聲呢喃。

“媽媽,我將變成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