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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父女相認

在跟著西裝男子往裡走的時候,不經意間透過透明門,看見其中一個房間裡居然有一張熟悉的臉。不,準確來說,是萬千俊的老熟人,他的公司和斯洛克有著密切的往來,只是在萬去世之後,就很少來訪斯洛克集團了。不過也不意外,以他這樣的財力,是明月茶樓的會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為了不被對方認出來,劉小雲只能加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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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走到正廳之後,劉小雲發現這個地方除了文玩拍賣之外,還有原石拍賣,也就是賭石。只是這種賭石和那些散戶不同,這裡的拍賣金額要大得多。經過第二次安檢的時候,西裝男子給她拿了一個面罩戴上。據那個西裝男說,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倒是正合了劉小雲的意,她可不想在這裡被人認出來。畢竟現在斯洛克集團正在風口浪尖上,很有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男子帶著她上了電梯,他介紹說,第一層是展品的展覽,所有的在明月茶樓即將拍出的展品都會事先在一層展覽。當然了,除了個別珍稀拍品之外。第二層就是原石的拍賣,這一層的人是最多的,因為現今來說那些有錢人都更喜歡賭石,畢竟文玩這個圈子水太深了。賭石就很乾脆嘛,一刀窮一刀富。第三層就是文玩的拍賣場,每天都會舉行兩次拍賣,每次拍賣都會選出五到十個拍品,那裡面坐著的基本都是行家。接著在網上就是會員禁止進入的地方了, 只有掌櫃的特殊許可才可以。

但是劉小雲注意到,這個男子按的是六層。這倒是引起了劉的好奇心,他剛才還說三層在往上就是會員禁止進入的地方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拿出來的和田玉牌子應該就是會員的通行證。難不成,這塊玉牌另有深意?

西裝男看出了劉小雲的不解:“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我們明月茶樓的會員通行證統一都是黃花梨木製成的,牌子裡會有晶片,是沒有這種和田玉材質的,而且上面刻的字也不是‘夏侯’,而是‘明月’。不過,在我進入明月工作的的第一天,我們明月茶樓的創辦人也就是我們家的老祖宗告訴我,如果遇到手持和田玉雕刻著‘夏侯’牌子的人,就要帶著那個人去見他。這樣的和田玉牌子對於明月茶樓來說非常稀有,應該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隨後,西裝男還特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據我所知,您是第二個拿著這種牌子來到茶樓的。這也是之前帶我的師父告訴我的,我師父還告訴我他也是聽他師父說的。他師父是明月茶樓資格最老的一代,他沒有告訴我,不過我估計也是創世人之一。他師父說,那個人名字他已經不記得,但是姓很容易記,是上官。”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劉小雲的心裡一咯噔,姓上官,難不成是……

電梯開啟,引入眼簾地是一個真的和茶館一樣的地方,大概有七八張紅木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放著一套茶具。而且桌子的四周,是那種現在已經完全不常見的長條凳子。在這些桌子的最前面,還搭著一個戲臺,戲臺上還放著一個臺子,臺上還有一塊驚堂木。明月茶樓明月茶樓,沒想到這裡面居然真的有個茶館。

“這個地方以前真的是個茶館,後來老祖宗把這裡改建之後,就把原來的陳設都搬到了六樓來。雖然根本沒人來這裡喝茶,但還是保持了這個樣子很多年。我估計,這也是老祖宗的執念吧。來小姐,這邊請。”西裝男帶著劉走進了戲臺的後臺,原本以為裡面應該是黑漆嘛烏的一片,但沒想到這裡頭竟然格外明亮。

這戲臺的後頭,是一個半封閉的小閣樓,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順著窗戶邊看外面,還真有種江南煙雨的風味。在閣樓最邊上的一張桌子前,背對他們坐著一位佝僂著背的年邁老者。此刻他正手

拿著茶杯細細品味,西裝男走到了那人的跟前:“老祖宗,人給您帶來了。”

劉小雲再次訝異,這個被西裝男稱之為老祖宗的人應該就是明月茶樓的創始人,以前只聽過沒見過,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就是這位老人,建立了這個頗具神秘色彩的地方,也被圈內人稱之為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禁更加好奇這塊牌子到底是有什麼特殊,居然能讓她直接見到這位傳說當中的人物。

只見老祖宗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漢忠啊,多說多錯知道嗎,你非得把我這老頭子的那點糗事都給我抖出去,好讓人家笑話我是不是?”雖然言語當中老祖宗好像是在怪罪西裝男,但是劉小雲注意到他的側臉像是在微笑的樣子,看來應該並沒有動怒。

“不是的老祖宗,怪我多嘴了。”西裝男低著頭,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

老祖宗擺了擺手示意西裝男離開:“行了漢忠,去準備一壺好茶上來,我要招待貴客。”

西裝男離開的時候悄悄用手勢讓劉小雲上去,劉在愣了一下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老祖宗,你好,我是劉……”

還沒等她說完,老祖宗就打斷了她:“劉小雲,不,不對。我應該叫你,趙瑩瑩,對嗎,請坐吧。”老祖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有些拘謹的劉小雲。顯然,這位老祖宗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就是說他也是當年那件事情的知情人之一。這麼一來,也就印證了劉剛才的猜測。

劉小雲坐在了老祖宗的對面,現在她心中的疑惑在不斷地消耗著腦細胞。在萬千俊的故事當中並沒有提到這位老祖宗。那麼自己面前這個老者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他和那件事情究竟又有什麼關係。

老祖宗笑了笑,這樣的笑容並沒有其他的深意,就像是一個長輩見到晚輩那樣慈祥的笑容:“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有很多疑問,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你先別著急,我會一一解答你的。不過在這之前,先把你的信物給我看一眼,可以嗎盈盈?”

劉再次拿出了和田玉牌子遞給老祖宗,後者接到手裡端祥了一番。片刻之後,劉小雲注意到老祖宗的眼眶有些泛紅,此刻的他正用自己的大拇指摩擦著玉牌上的“夏侯”二字,深深地嘆了口氣:“快三十年了,我還記得他們那時候的模樣,朝氣蓬勃地,整天高談闊落,連我這個當大哥的都說不過他們。”

這次來明月茶樓帶給劉小雲的震撼也太多了,老祖宗口中的他們應該就是當初自己和蔡小三的父親還有萬千俊他們。面前的這位老祖宗,居然是他們的大哥。原來萬千俊當年把這塊牌子交到她的手中,就是為了來見老祖宗的這一天。冥冥之中,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老祖宗,您認識我父親他們?”劉小雲緊張地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他太想知道老祖宗和自己的父親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了。雖然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但起碼能多知道一些關於父親和母親的事情。也算是,了卻了自己死前的遺憾。

“盈盈,我是你父親的大哥,我想我應該有資格叫你一聲盈盈。我就是夏侯青木,夏侯家的老祖宗,明月茶樓的創辦人。我和你還有小朝的父親,我們是結拜兄弟。因為我比他們大了不少,所以是忘年交。盈盈啊,你先告訴我,這塊牌子是誰交到你手裡的。因為據我所知,天齊他去世之後,你和小朝就被送到了孤兒院,他應該沒有機會把這塊牌子給你。”老祖宗拿出一塊手帕,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劉小雲皺了一下眉頭,因為在夏侯青木的嘴裡他並沒有聽到萬千俊的名字,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應該也和萬千俊之間有關係,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被萬千俊送到孤兒院去的呢?而且這塊

牌子明明是萬送給她的,怎麼就變成了是自己的父親沒能交給自己。但是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只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青木叔叔,這塊牌子是萬總,哦,就是萬千俊送給我的。”

沒料到的是夏侯青木一聽到萬千俊的名字就變了個臉色,還重重地把手拍在了桌子上:“你別誤會啊盈盈,我不是在衝你發脾氣。什麼叫這塊牌子是送你的,這塊牌子本來就是屬於你的!這是在你們出生的時候,我當作你們的週歲禮物送給你們的,交給了你們的父親。以便以後你們長大了,還可以用這塊牌子找到我,到他嘴裡就變成了送給你了,真是不要臉皮!”

劉小雲倒是也不難理解為什麼夏侯青木聽到萬千俊的名字會這麼氣憤,應該是他也覺得當年是萬害死了自己和蔡小三的父親。而她也同樣可以理解萬的做法,當初的他還不能把真相告訴自己,所以這塊玉牌要想還到她的手中,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了。

沒等劉小雲問下一個問題,夏侯青木就自顧自地繼續講起了當年的事情:“我和你們的父親是在雲南認識的,那個時候的我剛剛買下了這塊地方建立明月茶樓不久,去那邊採購一些東西。你們的父親呢,是到那邊去旅遊的。那時候我帶著我兒子鉑海在一家小店裡面喝酒,他們就坐在我們父子倆的旁邊,就這樣就稀裡糊塗的認識了。雖然認識的方式不太好,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是我這輩子覺得最值得認識的,也從不後悔和他們結拜成了兄弟。

他們是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有著自己的創業夢。我是個白手起家的野路子,想在文玩圈子裡混出自己的一番天地。雖然志向不同,但是我們之間卻有著同樣的目標,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幾乎無話不談。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而且你絕對想不到的是,鉑海和他們的年紀差不多,但是那時候我們喝多了荒唐地讓鉑海給他們認了乾兒子,雖然他很不情願,但你的輩分和我們家鉑海是一樣的。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好笑。

後來,在他們兩個人的幫助下,明月茶樓越做越好,我也越來越越忙,和你們的父親之間相處的時間就變少了。他們也有他們要做的事情,於是,我們便分開了,只是有時候會相約出來聚一聚說說自己的近況。後來有一次相聚的時候,明磊告訴我,他和天齊認識了一個人。這個人很有經商的天賦,而且還肯跟著他們學。他們決定,以後就帶著他一起幹。我當時覺得這是件好事兒,還鼓勵他們要不怕困難,有事情要隨時找我幫忙。那個人,就是萬千俊。

之後,他們越來越忙了,我們相聚的次數也變少了。但是我並不因此覺得失落,因為這說明他們的生意正在蒸蒸日上,距離自己的夢想並不遙遠了。等他們完成自己的目標之時,我們再聚首也不遲。你出生的時候,我派人送去了這塊牌子。雖然著塊牌子本身沒什麼價值,但是我許諾未來只要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拿著這塊牌子來找我,我一定會傾囊相助。在小朝出生的時候,我也送了同樣一塊。作為,我這個還未謀面的幹爸爸,送給你們的禮物。”

劉小雲的眼眶也溼潤起來了,原來在多年之前自己就已經有了這麼一位乾爹。和馮國重不同,馮收自己做乾女兒完全是因為當時是自己接手了斯洛克集團,那都是出於利益之間而產生的關係。但這位乾爹卻是在自己剛出生的時候,完全就是出於對自己的父親和對自己的關懷。所以,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其實才是自己真正的乾爹。

“乾爹……”劉小雲此刻已經泣不成聲了,同樣淚流滿面的還有夏侯青木。時隔三十年,哪怕分別了三十年,父女相認還是觸動了兩人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是對父親的思念,是對兄弟的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