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中，據說關押著一頭零！？”
源塵驚訝，透過菜頭的籠統講解，源塵明白了零是與人族相對的個體，也明白零的強大。
在始零紀的過去，零族更像是一個主宰者，統治著萬靈。
放在那個時代裡，零可以說是真正的萬靈之主。
當然前提是人族沒有崛起，等到人族崛起之後，零族漸漸隱秘下來，只是兩族之間還是發生過戰鬥。
只可惜這些戰鬥都發生在野外深山，知曉者並不多。
“其實，現在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零族。”菜頭明明只是一個孩子，源塵也搞不清他到底哪來的這麼大惆悵。
菜頭笑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那些富家子弟還沉迷於吃喝玩樂的時候，我們便已經開始考慮未來該怎麼做了。”
“不是，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而且為什麼都告訴我？”菜頭的解釋顯然沒有讓源塵滿意，畢竟一個小乞丐所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菜頭突然慌張起來，他此刻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驚呼道：“我……我說什麼了？”
源塵一臉驚愕，怎麼剛剛說完就忘記了？還是故意騙人啊？
就連那個女孩白菜也是迷迷糊糊睜開眼，像是才醒。
“你什麼也沒說。”源塵見到菜頭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便有些疑惑，這不像是演出來的，倒真像是被某種力量套出了心裡話。
菜頭剛剛放下心來，源塵又道：“你也不是什麼都沒說，至少……”
鏗鏘！
菜頭又把自己的小刀拔了出來，當然他也是很緊張的，對龍神出手，可是一件倒黴運的事情，他這樣做自然承受著很大的風險。
畢竟本來就是城市最底層，如果再倒黴透頂，那可就真的過分了。
“……你還說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例如你和你妹妹現在生活的很苦。”
源塵話音剛落，菜頭便將小刀又收了過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汗淋漓道：“大哥，你能不能一句話說完。”
一放鬆下來，菜頭也有些困了，到這個時候也應該輪到倭瓜值班了，只是先前倭瓜說拉肚子去茅房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倭瓜那家夥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是吃壞肚子了吧。”菜頭打了個哈欠，按理說他不應該會這麼困的，可能是說話太累了吧。
“倭瓜是誰？”源塵汗顏，這些人的名字都這麼隨便的嗎？
“倭瓜是我的鐵哥們，是除我妹妹之外最親的人了，”菜頭似乎非常自豪，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激動問道：“對了，龍神，你有名字嗎？我可不能總是龍神龍神的叫你吧，你也跟我說說你生活的地方如何吧。”
源塵一愣，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這麼健談，或許是想要打發一下時間吧。
只是他的心下也存有疑惑，怎麼這裡都是一群少年？
甚至連個壯年都看不到，似乎有些古怪，特別是菜頭的那番話著實是對守零城的詮釋。
彷彿守零城任何的秘密都逃不出面前這個平凡少年的手掌心。
“菜頭你確實不用龍神龍神的叫我，這樣還真的折煞我了，其實呢，我就是一隻小小的龍，你叫我塵就行。”源塵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生活的地方也並非多麼特使，相比之下，那裡更像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裡相比這裡更加的廣袤無垠，但是也伴隨著危險，只有在各種危險中，才能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才能挖掘出真正的意義。”
源塵心跳不知不覺的加快，他的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我的父母都是強大無邊的人，他們都站在那個世界的最頂點，只是我實在是弱小，就被父母丟出了家門，我自己一個人在極北雪域中玩雪，也在大海中逃亡，我騎過白狼，下過大墓，更是在時光長河中玩鬧，也曾經探秘過某種真相。”
那些隱藏在地下的真相，都在一點點的被源塵挖掘出來，那些從來不曾明確的真相，都在一一點點的展露。
源塵曾經不明白白帝是一個怎樣的人，一開始他只覺得對方與自己很像。
直到後來，源塵才清楚的明白，相比起自己，白帝有著一種無私奉獻的精神，那種品質是源塵不曾具備的。
源塵確實很自私，他也確實無法做到白帝那一步。
敵人在前，無人對戰，這是時代的悲哀，為何要讓白帝一人去承擔這一切，他有什麼理由赴死？
難道就因為他是最強者？
是這個時代裡最閃耀的星辰？
難道那些弱一線的人們就真的弱的拿不起刀？殺不了敵？
不是吧，那些人是不敢上，不敢殺敵。
源塵是很怕死，但是倘若面對那樣的場景，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去戰場殺敵，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能力，就該那麼做。
很顯然那個時代是病態的，源塵雖然沒有在那個時代生活過，但是透過已知的事情，他也明白當時的修仙界是個什麼情況。
“外來敵患有白帝擋著，危機來臨有白帝擋著，世界末日也有白帝擋著……”似乎全部的事情都讓白帝一個人去承擔得了，他們只要守住自己的利益就好。
而當溯源大陸的意志終於感應到危機來臨的時候，在強迫這些人去殺敵的關鍵時刻，他們竟然還在拖拉，美其名曰保存實力！
後來呢，白帝戰死。
那些強者恐怕會罵白帝，你不是號稱最強者嗎？怎麼連抵禦外敵都做不到，分分鐘掛了，真是丟臉。
源塵咬的牙齒砰砰響，他真的替白帝不值。
而白帝的後代，似乎都在走白帝的老路，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白帝天痕，源塵的父親，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也是死腦筋一個，幹什麼非要守在諸神界，難道有人給你套上鐐銬了還是怎麼的，你就不能在自己孩子出生的時候在一旁守著。
別的先不管，先看住母親別讓他把我扔了啊。
源塵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臉羨慕的兄妹倆。
源塵有些詫異道：“你們怎麼了？”
“太刺激了，我們也想要。”菜頭兄妹倆真的被源塵的話深深吸引，相比起源塵的經歷，他們的生活就太單調了些。
只是他們的工作特殊，也無法離開，不然的話他們真的很想離開這裡去外界瞧瞧。
從未出過城的兄妹已經徹底被那個波瀾壯闊的世界折服，一顆種子早已生了根，發了芽。
“只是我們恐怕去不了了，塵，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們兄妹倆一定去你的世界看看。”菜頭一出口，源塵便是嚇了一跳，怎麼好像他所在的世界是在地下呢，這似乎有那裡不對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源塵站在雨中倒並不覺得怎樣，但是菜頭卻是打了個寒戰，連忙躲在屋簷地下。
在屋內，還睡著二十幾個少年，這些少年白天工作到很晚，確實很累，這回估計叫都叫不起來。
菜頭也知道即便他們也沒什麼，但是他是守夜的人，怎麼能貿然進去。
白菜實在忍不住了，又去睡覺的了，而菜頭卻因為淋了雨還算清醒。
“塵，如果有一件事情你認為是正確的，你願意為此而不懈努力，直到自己死亡嗎？”菜頭的話突然變得正經起來，源塵也有些不習慣，他仔細想了想，認真道：“會。只是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遇到過一件讓我感到正確的事情發生過。”
“一生為了一件事情而努力。”源塵也來到屋簷下，跟菜頭並肩而立。
這個時候源塵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一米九，比菜頭高一點。
菜頭幽幽道：“這個世界總歸需要一些人去做一些事情，不管事情好壞，總是要做的。”
“倭瓜那家夥怎麼還不來，我去看看。”菜頭長長呼出一口氣，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像是已經說了很久很久。
源塵這個時候才幡然醒悟過來，之前那些秘密，應該是源塵身上的魅力屬性在作怪，讓對方不由自主的吐露出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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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吸收掉敗花妖聖的能力後，那詭異的魅力便升了個小級，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也幸虧這種魅力是作用在別人身上，倘若是作用在自己身上，估計源塵得把自己老底都給交代了。
畢竟如果是水流花問他，他會實話實說的。
“我陪你去吧。”源塵開口，他總覺得今晚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或許不是有趣，但卻一定會很深刻。
只是一剎那，源塵愣住了，我這是要成為預言家了嗎？
菜頭本想冒著雨衝出去，但是他赫然發現跟在源塵身邊，怎麼不用擔心雨水。
似乎這些雨水都在有意識的避開源塵，似乎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留在源塵身上。
這也不是源塵的自己鍋，這絕對是水靈珠的鍋。
水靈珠是萬水之源，他可是被水靈珠淨化過好幾次，很多記憶都被洗沒了。
當然，他自身也攜帶了一些水靈珠的特性，普通凡水根本不敢接近源塵。
走了沒有幾步，鮮紅的血色便覆蓋了菜頭的眸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