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離開他了，還對他初心不改嗎？”
越光北睜開雙眼，周圍的環境都在告訴他這是軒轅帝國三皇子書房的暗格。
“你同意了？”
畫壁上畫已經不再是怪物，而是越光北的模樣。
能來到這裡，說明畫卷外的人已經心動了。
甚至他原本就有著對抗本體的打算。
“我出現的初衷就是為了自由，脫離本體是本體的打算，也是我的目的。”越光北很平靜，在面對畫卷內的自己時，他彷彿在找一面鏡子，一點也不避諱自己的心裡話。
“他的打算？他捨得放過你？”畫卷中的人越光北明顯不信。
“你可能不知道，對於本體而言，我也只不過是一山分身中的一員。”
畫卷中的越光北明顯一愣，他並沒有聽過計量單位中有一山這種東西。
越光北根本沒有解釋什麼，他只是看著對方。
這是心靈的對映，這是唯一一個無法說謊的地方。
在這裡，畫卷內外的兩人，都是平等的。
畫卷中的越光北瞳孔猛然收縮，他意識到了什麼，立刻不敢置信道：“什麼？一山！？”
彷彿是什麼東西破碎了，越光北知道，那是一種叫做高傲的東西。
從前的越光北，也是這般高傲。
甚至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就是源，就是本體。
可後來他知道了本體的存在，那時候他便以為本體是將自由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自己身上。
畢竟找了那麼久的完美體質，本體不也讓給了他。
這讓他有了一些高傲。
看來他在本體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嘛。
可是後來，等他看到了那一山的分身後，越光北知道，自己想岔了。
他不是世界的核心，他在本體心目中更沒有那麼重要的地位。
甚至所有的分身在本體面前都不算什麼，本體若想捨棄他，隨時都有可能。
畫卷中的白衣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像是遭受了什麼不敢想象的打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們都是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白衣少年雙眼中有黑氣在沸騰，此刻的少年竟然心神失守，疑似隨時都可能被黑氣侵襲。
“我們為什麼要依仗他呢？我們可以靠自己呀。”越光北笑了，他緩緩轉身，拍在了身後黑色影子的肩膀上笑道：“只要我們不把自己當做棋子，那誰也沒辦法把我們當成棋子來下。”
黑色影子詫異的抬起頭，看向面向自己的少年。
“你敢回頭看我了？”
“有何不敢？你我同病相憐，你羨慕我的同時，殊不知我也在羨慕著你。”
黑色影子有些茫然，他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越光北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有些出神，
該死的，明明現在他應該徹底掌控對方，然後成功奪得位置。
而不是僅僅站在背後看著。
可是為何自己竟被感動，不願出手。
“你是遺蛻，源本體的遺蛻，是源分離出來的自身本源。即便稱你為本體也不為過，可我呢？我只是一個分身而已，那一山的分身中，我或許曾經就是其中的一員，如今能出來，或許還是運氣太好被選中了。”越光北的話，沒有半句假話，因為若是假話，在這個空間內是無法說出口的，會被消音。
當然，這個空間也是有漏洞的。
畢竟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
黑色影子愣愣看著越光北，這種話他還是從來沒聽過。
一直以來，他都是被封印，被擠壓，被排擠。
整個源界都像是在對待怪物般對待他，甚至後來連他都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認為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
後來，本體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存在，於是後來直接把他的其他遺蛻都封印去了其他世界，也不讓他再接觸。
這難道不是明擺著打壓他嗎？
他恨自己，更恨本體。
既然他存在這麼不受待見，那不如直接滅掉他好了，為何要留下他？
這不是在折磨他嗎？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漸漸改變了心思，他覺得既然本體那麼忌憚他，那他就讓本體忌憚好了。
之後的無數歲月中，他無數次突破封印，出來搞事情。
放出無數被封印在其他空間的邪惡生物，讓他們侵蝕這個看似完美的源界。
每三千年，他便會出來一次。
不知何時，本體的分身也出來了。
他很氣，非常非常生氣。
因為本體身邊竟然多出了其他的手下，而且本體似乎很縱容這個看上去就兇殘的分身。
後來，他便把更多時間用在了這些分身身上。
在他看開，這些分身就是本體身邊的寶，既然本體那麼信賴他們，他就把這些分身都變成本體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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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懈的努力下，還是有幾個分身攜帶者他的部分遺蛻衝破了本體的封鎖，逃到了其他世界去。
這是他的成功，可這也並沒有引起本體的關注。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本體對於分身的態度，似乎並沒有他想的那樣。
所以之後，他也沒在對付那些分身，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找本體不痛快。
可就在這一世的分身，他感覺到了不同凡響。
雖然無源之森內的場景他看不到，但是他有一些感應，本體似乎離開了祭壇。
可等著分身離開了無源之森，他又感覺不到了。
彷彿之前一切都沒發生過。
但是他總是很疑惑，這個分身的身份。
所以他主動與這個分身融合，甚至連一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可是融合後，他又發現這和往常的分身沒多少不同。
正當他要離開時，本體那邊竟然讓這個分身離開源界去其他世界尋找遺蛻，這就有些恐怖了。
難道本體不知道他在這個分身上嗎？
是這個分身特別呢，還是要出什麼大事了呢？
明明遺蛻他知道的比面前這個分身還多，可是他依然感動的想哭。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想說你說不是故意來感動我的。
可白衣少年卻有些懵，他撓了撓頭，似乎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你這兄弟，我交定了。以後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儘管提，我能幫的都會幫你。”
我會成為你最好的後盾，本體那家夥不庇護你了，我親自庇護你。
我要讓你在其他世界也有在源界的待遇。
黑色影子將黑色的手拍在了越光北的肩膀上，一黑一白，兩人彷彿形成了對稱。
四眼相對，卻是越光北率先有些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他感覺再這樣對視下去，自己可能會被吞噬掉。
但是這時候轉身，之前所說的話不都成了屁話。
黑色影子笑了，他將越光北轉了過去，然後背對越光北。
一黑一白，背靠背，彷彿最契合的兄弟。
“以後哥罩著你。”
越光北看到，畫卷中的白衣少年背對著他，朝他揮了揮拳。
睜開雙眼，越光北從床上醒了過來。
這一睡，他竟然睡了三天三夜。
不過這一覺睡得太值了。
這下子安心多了，有了遺蛻的幫助，至少他沒有那麼容易死掉了。
甚至原本需要一年時間的康復期也可能要縮短了。
畢竟，他在源界吃東西怎麼也不會吃死自己的呀。
雖然不想說，但是現在越光北確實有些陰影了。
穿戴好衣物，越光北佩戴好令牌後，周圍場景一陣變化。
一道黑色虛影出現在越光北面前，他單膝跪地道：“主，清查名單已經出爐，是否現在徹查！”
“好。”黑色虛影剛想退下，越光北忽然開口道：“把清查名單拿給我看一下。”
黑色虛影愣了一下，才將懷裡的虛擬紙張交給了越光北。
越光北掃了一遍清單，頓時有些愣神，這仙尊的兒孫還真多呀，不過他還是很快翻到了，毫不猶豫的直接劃掉，然後道：“我劃掉的這個人，這一次不用查了。”
黑色虛影支支吾吾，他明顯有些不願意。
這不合規矩！
越光北冷冷掃了對方一眼，然後問道：“你有意見？”
“小的不敢。”黑色虛影渾身都在顫抖，剛剛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威壓，那種威壓，可是只有在仙尊身上才感受過呀。
越光北變化出一面鏡子，看著裡面那個朝氣蓬勃的少年葉劍客，他輕聲道：“你傻呀，你不知道查兩次嗎？我只說說第一次不用查。”
黑色虛影瞬間領悟，立刻消失不見。
越光北輕輕抹過腰間令牌，周圍灰濛濛的景象瞬間消失。
他又回到了原來的房間中。
那是屬於暗衛的特殊空間，暗衛這個勢力並不簡單。
它可不是仙尊府的附庸。
那個自稱暗衛之祖的青年壯漢也不是什麼平凡人。
他是前不久才出現的，出現後連三大仙尊都以禮相待。
他一眼便看上了原本當侍衛隊長的葉劍客。
他說葉劍客命裡有劫，只要能夠扛過來，那未來必將一飛沖天。
而現在的葉劍客，也就是越光北，十分贊成這人的說法。
葉劍客確實一飛沖天了，一年後，他若是醒來，估計會挺激動的。
此刻越光北要去吃點東西，然後去不禁林海弄死木府府主。
他還受過這樣的委屈呢，這傢伙必須死，不然他吃東西都不安穩。
“呦呦呦，我到是誰呢？這不是暗衛之主嗎？你身份都這麼高了，怎麼還在低等區就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