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未必就是痛苦的,也許是在過程中享受著,結果心甘情願——旁人看來的“痛苦”、也是自己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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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茜茜的一句“去我家”把陸雨馳徹底軟化了,他也猶豫、他不想傷害萬茜茜這個單純的女人。
猶豫之中,卻仍是按照萬茜茜的指引,把車開進了萬茜茜家的小區、停在了地下停車場,跟著萬茜茜上了樓。
這短暫的途中陸雨馳還在想著,希望這路途能讓彼此都更冷靜些,也許可以當做單純的借宿,未必就一定要發生什麼,他要剋制自己、也要勸阻萬茜茜。
陸雨馳就這麼一路想著,卻被萬茜茜開啟家門後、房中傳來的音樂擊潰了,正是他倆此前一起翻唱的《難以抗拒》。先前陸雨馳微信中說不上樓、要走,萬茜茜急著下樓,忘了關上。
這首歌聽得陸雨馳皮骨皆寒,卻感覺自己的血是滾燙的。無非兩種可能,一種便是萬茜茜此前獨自在家一直在單曲迴圈,另一種則是他倆進來時正巧放到了這首歌。
第一種是真情,第二種是緣分。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語,但很快便有了答案。一首歌總有結束,接下來響起的卻是熟悉的前奏。所以這首由他們兩人合唱的歌曲,也就有了特殊的含義。此時歌詞意境逐漸模糊,歌名《難以抗拒》卻越發清晰……
陸雨馳抱住了萬茜茜,兩個人擁吻了起來,在萬茜茜有意、或本能地引導下,兩人來到了臥室——這套房子唯一的一間臥室。
“我——不能……”
“我也不能,所以我根本不需要……”
人類很神奇,有的時候甚至無需語言、一個眼神便能知道彼此的想法。就像此時的陸雨馳和萬茜茜,陸雨馳說的“不能”是不能負責,而萬茜茜說的“不能”則是不能破壞陸雨馳的家庭,明明是兩個不同的含義,都沒說完、也來不及說完,卻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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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陸雨馳沒有“俗套的”點上煙,儘管他很想,但他剋制著自己、抱著萬茜茜,他覺得這個時候不能把萬茜茜“仍在”一邊。
過了一會,萬茜茜說要去洗個澡,陸雨馳才坐了起來,點了支菸、想著他和萬茜茜的事。
他責怪自己為什麼又衝動了,雖然萬茜茜不需要自己負責、也早就明言不會破壞自己的家庭,但這對於萬茜茜來說終究是不公平的、甚至是傷害。
自責過後,陸雨馳又為自己開脫起來。他心說,面對這樣一個內外條件都非常優秀的女人、面對這樣一個對自己痴心的女人,真有人可以堅持住嗎?王小貓可以,他是貓、不是人……
萬茜茜從衛生間出來,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廚房。雖然已經把這套房子買了下來,她卻常年住在上海,所以這裡不需要多大的空間。儘管如此,只要她來到這裡、要住上一段,便會採購很多的食材,她此時就是想給疲憊不堪的陸雨馳做些吃的。
房子不大、門又沒關,陸雨馳聽到了廚房的忙碌聲,馬上穿了衣服、走了過去。萬茜茜不需要陸雨馳幫忙,而陸雨馳在這個方面也幫不上什麼忙,但他沒有聽萬茜茜的話回到臥室、或者在客廳裡坐等,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萬茜茜做飯。
萬茜茜做飯的場面就讓陸雨馳感覺很溫暖了,此時他吃起這些南方談不上豐盛、卻很精緻的小菜,除了溫暖、更是羞愧。
“對不起。”
“我就做了一頓飯的時間,你就去做對不起我的事了?”
“不是,呵……你知道我說的……”
“就因為我知道,所以就更沒必要。我知道後果是什麼,而且我的原則也不允許我破壞你和妻子,但我根本不需要這些、我心甘情願,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萬茜茜朝陸雨馳笑了笑、給他夾了些菜,又說,
“你剛才不是說,人都是性格使然造成的自作自受嗎?我覺得我就是這樣。我喜歡你,喜歡到無法剋制、就像那首歌——‘難以抗拒’。而我的性格喜歡上一個人的話也不會改變,所以不管後果是什麼我都接受。真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控制住,對不起你和你妻子。”
“我跟你說過,她不介意這些。可是……”
“怎麼?”
陸雨馳有些說不出口,萬茜茜的一番“心甘情願”讓他更加的慚愧、也更加的憐惜。如果此時問兩人以後如何,似乎有要跟對方劃清界限的歧義,但他又不得不問。
不然如何?以後也跟萬茜茜保持著關係?那不是耽誤一個非常優秀且單純善良的女人嗎?所以陸雨馳還是得問。
“我是想問,咱倆以後——怎麼……怎麼相處?”
萬茜茜聽了陸雨馳這個問題倒是很淡定,她沒急於表態,而是看著陸雨馳的眼睛,似乎是在感受陸雨馳這句話的意圖。也就過了兩、三秒,她便深呼吸了一下,說:“既然你的妻子不介意,你也跟我說過你至今也還有別的女人,所以我覺得我可以……”
“不行,這對你不公平,你是個好女人。”
“未必啊,在娛樂圈兒這麼多年了,圈兒裡的女人……這樣的很多。”
“幹嗎這麼說?你明明不是那樣的女人。”
“你錯了,我是不是那樣的女人——其實取決於你是不是一個值得的、我喜歡的男人,你是——所以我就得是。就像你說的,我也是因為性格,所以似乎早就註定了我人生的路是這樣。
你說自作自受,但你知不知道?有的人自作自受未必就是痛苦的,也許是在過程中享受著,結果心甘情願——‘痛苦’也是快樂的……”
曾經陸雨馳覺得那些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只是因為自己的家世和錢財,她們總是找自己討要東西,所以對那些女人,他並不覺得傷害了對方,那種關係本就是各取所需。而以他的各方面條件他也從來就沒覺得自己配不上哪個跟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所以他不會內疚、更不會慚愧。
此時面對著萬茜茜,他其實已經默許了,心裡卻不斷閃著四個字——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