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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說真正的相聲

“包袱”並不等於笑料,“翻包袱”的過程和“抖包袱”的結果才可能引人發笑,“包袱”是藏著的。

…………………………

郭小鐵想讓王小貓趁著今天劇中主創人員和這麼多前來捧場的明星、媒體都在的機會——別光捧哏、逗一回哏,但是王小貓說的時間問題確實也是客觀存在的,所以他就做了這樣的安排,讓戲班班主請王小貓“票”一出、演韓琦。就算沒有這個返場小段、沒有當時王小貓笑場造成後面的喜劇效果,也算讓王小貓多演一個節目了。

王小貓豈能不明白這些?就算剛才一時不明白,這會也就知道郭小鐵的好意了。

而在郭小鐵的帶動下,觀眾本來也沒看夠,更是都在臺下連連響應著。尤其是楊米,本就有些尖銳的聲音,此時在人群中喊得都異常明顯。

祖兒有些看不慣,但王小貓的演出她還是期待的,她剛才也是頭一次看王小貓表演京劇,雖然是“歪唱”的感覺,但功力還是能體現出來的。

只是體現出來了,是不是更說明王小貓確實優秀?那麼王小貓此前說她對自己不是喜歡、僅僅是對大哥哥的一種依賴,此時又讓她開始懷疑了……

他們在臺下都挺期待,王小貓在臺上就有些犯難了。觀眾要求返場,像他這種曲藝世家出身的人、以他接受的家教——那是觀眾給演員臉呢,演員沒有拒絕的道理。再說他也明白,郭小鐵純粹是故意引誘觀眾,他不繼續表演還真不好下這個臺。

可演什麼呢?剛才演的是京劇,他純粹是“玩票”,也是因為韓琦不是主角、他才敢演,按說京劇的返場那還得是京劇啊。可他會得真不多,而且剛才觀眾看的是他跟郭小鐵改編的喜劇京劇,要返場觀眾肯定還有這種期待,但臺上碰瓷改相聲對他來說容易,改京劇就太難了。

“這沒事兒,咱倆就說個返場的相聲小段兒。”郭小鐵也明白王小貓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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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因為王小貓笑場逼到那個份上了,王小貓畢竟年紀相對較輕、會的京劇不多,要是在臺上亂改——就算他倆能接住了,可臺邊還有伴奏呢,人家怎麼辦呢?

“說相聲——咱倆是不是得卸妝啊?”

“那來不及了,就……就這麼說吧。”

王小貓問著就猶豫,郭小鐵更知道這樣不行了。觀眾要求返場就是個“熱乎勁”,演員下臺耽擱半天再回來,氣氛就差了。再說他也怕王小貓下了臺,又找藉口推脫、跑了……

於是乎,倆人一個扮著韓琦、一個伴著秦香蓮——都是一身的行頭、一臉的油彩不說,郭小鐵那形象實在可笑,就這麼說起相聲了。

王小貓故意上下打量了郭小鐵一番、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尷尬笑說:“我學了二十多年,頭回這打扮兒在臺上說相聲。”

“與時俱進嘛。”

“這叫與時俱進啊?”王小貓又說,“乾脆,咱倆也別說相聲了,行頭彆扭、也確實沒準備,觀眾喜歡——咱就聊聊天。”

“行啊,那咱哥倆兒就聊聊。”

說是聊聊,王小貓手裡還拎著剛才扮演韓琦用的刀呢,他抄起刀撴在了剛才戲臺上表現香案——此時用來說相聲的桌子上,又問郭小鐵:“我就想問問你,像你這倒黴模樣——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演旦角呢?”

其實這話沒什麼可笑的,但王小貓是拿著刀問的,這就造成了一種喜劇效果。他說是閒聊天、不說相聲,但兩個相聲演員在臺上不惹人發笑,觀眾看什麼呢?但他穿著這身行頭實在彆扭、又一時沒什麼好的“包袱”,所以就先製造點笑料給觀眾,並以此拖延著時間、想著“包袱”,也想著說哪段合適、又如何以這般裝束入活才不彆扭。

有人可能不理解了,他製造笑料不是“包袱”嗎?有這種疑問恐怕不是老相聲觀眾,“包袱”並不等於笑料,“翻包袱”的過程和“抖包袱”的結果才可能引人發笑。

為什麼叫“包袱”?

它是藏著的,不讓人看見才成為“包袱”。藏的過程就相當於文學創作是埋伏筆的過程,有了這個過程,最後抖出的“包袱”才響、才過癮,事後才耐人尋味。也是有了這個過程才成為相聲,要不然就是笑話、脫口秀了。

這也就是為何王小貓此前對郭小鐵說“寧可讓相聲完了,也不希望相聲走樣了”,雖然他理解郭小鐵需要養著幾百人、無可奈何必須以賺錢為主,他甚至理解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那些在電視平臺中說著走樣相聲的所謂“主流”,但是他自己只要是說相聲——說的就必須是相聲——說的是真正可以稱為“相聲”的表演形式。

這也不完全是固執,他在當主持人的時候用到相聲的手法、可更多就是脫口秀的形式。這個時候他可以稱自己是主持人或者乾脆就直接自稱脫口秀演員,但絕不會明明說的不是相聲、卻非要標榜相聲兩個字……

王小貓問了,郭小鐵就得答:“因為我雖然形象差點兒,可我唱京劇學的、最喜歡的——就是張派。”

王小貓故意看了看一張圓臉的郭小鐵,苦笑著問:“張派,是張飛那一派嗎?”

這就是“包袱”——也就是“藏”的過程,王小貓問郭小鐵的時候是以行動惹人發笑,但那正是在“藏”,郭小鐵答了,他就能見招拆招抖出這個“包袱”。

“什麼張飛?四小名旦,知道嗎?”郭小鐵反問。

“知道,章子怡啊?”

王小貓自幼在曲藝世家耳濡目染,豈能不知郭小鐵說的“四小名旦”是京劇界的李世芳、毛世來、張君秋和宋德珠?但今天臺下大多都是娛樂圈中的演員,所以他故意用了早些年娛樂圈媒體評出的“四小花旦”,而那其中也正好有個姓“zhang”的,當然並不是同一個字、卻是同音。

“什麼章子怡?張君秋。”

“啊?你?學——張君秋?”

“那是,這一出《秦香蓮》很多名家唱過,可我認為其中唱得最具代表性的……”說著,郭小鐵一拍胸脯,又說,“那還得是張君秋——大青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