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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淨月

“師傅,你不御劍嗎?”二人在村中走著,蘭雲卻疑惑,於是問道。

“不急,我要去附近轉悠轉悠。順便給你介紹介紹我的基本情況。”道人說。

“你是要找青龍的下落嗎?”蘭雲問。

道人愣了一下,又低頭看了一眼蘭雲,然後點頭道:“沒錯。”

“師傅你晚了,青龍要真的還在,也早被那些妖獸吃了。”蘭雲道。

“去去去,說什麼呢!不管怎麼說,來都來了,還是去碰碰運氣吧!”道人說。

蘭雲不再說什麼,只默默跟著他。

過了一會兒,那道人道:“我姓姜名齊,是天月門第一長老。不過同門一般都叫我‘醉長老’。”

“為什麼叫‘醉長老’?”蘭雲問。

“這可得好好說說了。”姜齊清了清喉嚨,“當年,法悅派連同尊唯派,欲除掉我天月門。掌門遭人暗算,身負重傷,天月門危在旦夕。”

姜齊說到這兒,把腰間的酒壺拿來,開啟,隨後喝了一大口,動作卻是不慌不急,急得蘭雲趕緊催促。

姜齊又繼續道:“我嗜酒如命,就是大戰當頭,也忍不住喝酒。那日,我一人,醉擋萬千敵!”

“看不出來,師傅你這麼厲害。”蘭雲道。

姜齊冷哼一聲,道:“有我這麼個師傅,那是你的福氣。”

蘭雲卻是不服,反駁道:“明明是有我這麼優秀的徒弟,是你的福氣。師傅你為了收我這徒弟,費了不少心吧!”

姜齊又是一驚,問道:“何以見得?”

蘭雲笑著回答:“我們村這麼多戶人家,你卻獨獨在我家,卻不是貪念我的天賦?”

姜齊聽完,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哈哈笑了幾聲。

二人已來到青龍所墜那座山的山腳。

“應該就在這山上了。”姜齊似自言自語地道。

“你如何確定的?”蘭雲問。

“你醒之前,我已打聽過訊息了,根據他們的描述,是這座山錯不了。”姜齊說完,便往山上走去,蘭雲只得跟上去。

途中,姜齊不停向周圍張望,發現越往上走,樹葉子越少,看來離青龍所墜之地越來越近。

蘭雲一直努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到樹葉落盡的樹幹,故作驚訝。

蘭雲跟在姜齊身後,很快來到那個大坑。

這個坑卻是巨大無比,此時,已有風吹了些落葉在坑中,但依然無法覆蓋住如此大坑。

蘭雲故作呆狀,站在那裡,張大了嘴,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姜齊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似乎蘭雲被驚住已在姜齊意料之中。

姜齊掃了一眼大坑,隨即似乎察覺到什麼,看了看腳下,竟是一攤已幹的血,被落葉蓋住些,讓人很容易忽略。

姜齊用腳掃開落葉,這一攤血早已幹了,卻竟還有隱隱血腥味傳入鼻中。

這血卻是在一塊石頭上,這才沒有滲進土中。這塊石頭染上血汙後,更加難看至極,甚至有些噁心。

“確定了,這裡就是青龍所墜之地。”姜齊道。

這話剛說完,他便一揮手,引起一陣風,把大坑中的落葉紛紛吹走,目光不斷掃來掃去,似在尋找著什麼。

蘭雲自然猜到他在找什麼,不過為了沒有破綻,他還是明知故問:“師傅,你在找什麼啊?”

落葉都被吹走了,大坑變得光禿禿的,可什麼也沒有,姜齊眼中突然現過一絲失落。

“糟糕,還是來晚了。”姜齊一跺腳,搖頭嘆息不已。

“師傅,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蘭雲一臉疑惑,連連搖頭道。

“罷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姜齊說完,他手中的劍似乎感覺到主人的心思,“刷”一聲,利劍出鞘!

劍刃寒氣隱隱,蘭雲只感到迎面一陣寒氣襲來。有淡淡黃光,附於其上,如春之藍天,秋之碧水。隱隱有殺氣顯,又似瑞氣存,兩股力量似矛盾,似平和。

姜齊操縱此劍,利落幾下,將周圍的樹木盡數斬斷。

一顆顆大樹應聲而倒,場面比原先更加狼藉。

“師傅你幹什麼?”蘭雲問道。

姜齊呵呵笑了幾聲道:“給別人製造點偽資訊。”

蘭雲頓時醒悟,心中對這個師傅確實隱隱生出敬佩之情。

“走吧!”姜齊說著,不見有何動作,利劍已被其踩在腳下,浮在半空。

姜齊輕鬆將蘭雲拉上劍。

蘭雲抱緊姜齊的後背,而後,劍傾斜,突然向空中衝去。

蘭雲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抱得更緊了。

蘭雲面前高大的身軀抵擋了迎面而來的鳳,蘭雲低頭一望,原本高大威武的山,此時卻顯得這麼小,而有一處隱隱有東西攢動,或許是村子。

看見這一座座大山盡收眼底,蘭雲頓感心曠神怡,再抬頭望去,白雲此刻似乎觸手可及,藍天從未如此貼近自己。

到了一定的高度,劍身才放平,可速度卻加快了不少,甚至於身前的身軀已抵擋不了全部的鳳。

鳳吹到蘭雲的臉上,如針刺般疼痛,他的頭髮被吹得如幼蛇般亂動。

卻是乘風御劍,天地任君遊。

不知路程多遠,總之蘭雲沉浸於風景,樂此不疲。

不知過了多久,劍身對著大地,開始向下衝去。

蘭雲看著一點點逼近大地,似馬上要撞上自己一般,不禁閉上了雙眼。

當感覺到劍已停,才睜開眼,往下一看,已到地面。

蘭雲跳下劍,跳到地面,環顧周圍,便迅速被面前的一個大殿吸引住了。

大殿的門就有十數人高,似有傲視群雄之威。

“別愣著,走了。”一旁的姜齊已收回利劍,催促蘭雲道。

“這裡是天月門了嗎?”蘭雲問。

姜齊回答:“沒錯。這是天月門主殿——淨月殿。掌門就在裡面。”

“我們要進去嗎?”蘭雲問。

“好歹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弟子,還是應該告訴掌門一下。”姜齊說著,卻又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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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蘭雲卻又生起一股緊張之感。

姜齊領著蘭雲進入主殿。

大殿之上有好幾個位子,中間的那個位子坐著一位身著白嵌藍道服的男子,言談舉止威嚴而不失風度,那就是天月門掌門。

他右邊一個座位卻是空著。

眾人似在討論什麼事情,見姜齊進來,都招呼他。

“諸位師弟這麼早就回來了?”姜齊問道。

其中一位長老回答:“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妖,自然不消多少時日。倒是師兄可有青龍下落?”

問道這兒,正座上的掌門也注視著姜齊,等待著他的回答。

姜齊搖搖頭,道:“青龍已逝,靈珠不知所蹤。”

雖都猜測結果是如此,但聽到切實訊息後,眾人還是十分失望。

倒是心細的掌門注意到了蘭雲,問道:“這孩子是?”

姜齊急忙回答:“稟掌門師兄,這孩子是師弟剛收的弟子。”

掌門聞言,點點頭道:“你這麼多年來不曾收弟子,想今日所收,定然天資不凡吧!”

姜齊笑著道:“掌門師兄果然還是瞭解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