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是在炫富？竟如此暴殄天物！”
直播間，發言的觀眾名字叫鐵打質子離，名字很奇怪，聲音更加古怪，沙啞的就像是木乃伊開口一般。
李梟瞥了一眼直播間，一邊刻畫秘紋，一邊開口道：“那麼閣下有何高見？”
“旱魃心頭血乃是極其稀有的寶物，至陰至陽，你那根旗杆如何能承受得起此血加持？而且你刻畫的符文也過於低階，為何不用《古離天鎮運九紫歌訣》，如此一來，至少能保你旗杆不被損毀，而且可以用以鎮壓自身運氣。”鐵打質子離說道。
李梟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淡道：“閣下說的不錯，可惜我並不會《古離天鎮運九紫歌訣》。”
“我可以教你。”鐵打質子離立即說道。
李梟搖頭道：“算了，即使閣下現在願意教我，我也已經是騎虎難下，總不可能半途而廢，況且現在刻畫失敗，我這旗杆也將會廢了大半，我輸不起。”
“旱魃心頭血，我有不少。”鐵打質子離說道。
李梟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問道：“這個直播系統的觀眾都是你那麼雞掰的嗎？”
“主播這話是什麼意思？”鐵打質子離立即不悅地問道。
李梟嘆氣道：“要不你發一張傳送符給我，我親自去找你學習？”
“……”
鐵打質子離直接陷入沉默，再過片刻就悄然退出直播間。
這時，李梟才發現，固守中庭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在直播間，只是一直沒有說話。
他笑道：“歡迎，固守中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固守中庭笑道。
李梟訝然道：“為什麼這麼說。”
“《煉蠱大羅》價值極高，當時那幾個觀眾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以為他們會去主播的世界奪取功法。”固守中庭說道。
李梟眯眼道：“所以當初你送我功法，其實是不安好心？”
“不，確實是交好於你，畢竟當時我已經警告過其他人，問題是山高皇帝遠，他們如果想要悄然出手，其實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所以見你一段時間沒有開播，我以為你已經遭遇不測。”固守中庭回答道。
李梟沒有相信這番話，吐槽道：“算了，你說話我難辨真假，但贈我功法確實對我有大用，這件事到此為止，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就是了。”
“哈哈，確實有不少觀眾有些過於極端。”固守中庭笑道。
李梟無法理解道：“說實話，他們為何如此執著，想要害死主播？”
“這……其實是為了成為主播。”固守中庭遲疑片刻，還是如實回答道。
李梟皺眉道：“你說這些觀眾都想要成為主播？”
“不不不，只是一小部分，還有一些則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但卻不但不阻止，反而煽風點火。越是強大的存在，越是唯恐不亂，你應該無法想象，無數個宙滅紀，沒有任何大事件發生，沒有任何波瀾是什麼感覺吧？”固守中庭解釋道。
李梟一瞬間就明白了。
他可以理解這種感覺，畢竟在他出生的那個宇宙，他曾經經歷過無邊的孤寂，那種無聊的感覺可以把正常人活活逼瘋。
當初他也十分的瘋狂，瘋狂過後又冷靜，冷靜之後又瘋狂，甚至有絲分裂出另外一個自己，自己與自己廝殺，自己與自己XX，自己與自己吵架……
而固守中庭所指的那些強者，是比他還要變態的存在，他們存活的時間比他還要長無數倍，在很多人看來已經是滅世級的大事件，在這些強者眼裡可能就相當於兩個蟻窩的螞蟻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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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無聊了。
所以他們熱衷於搞事，甚至可能在背後悄悄培養反派、惡魔，關鍵時刻放出來‘熱鬧熱鬧’人間。
為什麼李梟會那麼瞭解？
因為過去他也幹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他跟這些人對比，肯定是小巫見大巫。
“主播的身份可以奪取，問題是就算奪取了又有什麼用？大家都不斷起鬨，讓那些新獲得的人冒險送死，似乎依然是無利可圖。”李梟皺著眉頭問道。
固守中庭笑道：“這個時代可是馬甲替身的時代，你該不會真以為那些主播死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那些主播沒死？”李梟驚訝道。
固守中庭搖頭道：“不，有一部分是真被坑死了，但有很多其實是別人的馬甲分身，假裝不知道這一切，然後不斷透過新的馬甲分身來騙直播點，不過這些人極難分辨，除非長期浸淫在直播間，否則很可能會上當受騙。”
“……”
李梟無語了，原以為觀眾就夠雞掰了，誰知道直播系統裡的主播也一個個都是心機婊，而且演技比影帝還可怕。
“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過了好一會，李梟才悠悠長嘆。
固守中庭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其實有不少主播都被嚇蒙了，最前面作死的那一批人，我可以確定至少有一半都是別人的馬甲。”
“那觀眾觀看直播，有什麼好處？總不可能純粹只是為了消遣吧？”李梟問道。
固守中庭大方道：“還真沒什麼好處，這直播有點古怪，觀眾似乎是隨機選擇，我是突然有一天面前出現一封邀請函，在回答完裡面的問題之後就成為這直播系統的觀眾。”
“沒有任何好處嗎？”
李梟無法理解了，沒有好處還有那麼多觀眾看，他們圖什麼？
而固守中庭似乎看出李梟的想法，笑道：“嚴格說起來，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好處，有不少觀眾過去連萬界的概念都沒有，他們可以透過直播系統瞭解其它世界的情況，甚至透過主播得到其它世界的修煉體系，所以還是有一定的益處，不過相比於主播，肯定差很多。”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算是什麼好處，說白了觀眾就是主播的打工仔，所以有不少觀眾憋著壞，使勁想要陰死主播，說來說起還不是因為不公平，如果觀眾也有好處，何至於此。”突然，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觀眾嗤笑道。
固守中庭看了一眼觀眾的名字，這發言的觀眾名字很有特色，叫做一拳一個小朋友。
他開口反駁道：“問題是觀眾是享受的一方，憑什麼要好處？”
“哈哈哈，我們觀眾的時間那麼值錢，憑什麼不能要好處？”一拳一個小朋友笑道。
李梟繼續刻畫秘紋，這時淡道：“既然時間
那麼值錢，幹嘛浪費時間看直播，還不滾去修煉？”
“你叫我滾？”一拳一個小朋友陰沉道。
李梟慢慢劃下一筆，點頭道：“你不是說你的時間很值錢嗎？有這時間看直播，為啥不修煉？修煉豈不是可以讓你的時間更加值錢。”
“很好，你得罪我了，最好別讓我在萬界遇到你，否則我會讓你明白，口無遮攔的下場。”一拳一個小朋友立即威脅道。
李梟瞥了一眼直播間，淡道：“不如你直接贈送我一張傳送符？我直接去找你如何？”
“就你也配？”一拳一個小朋友明顯瞧不起李梟，根本沒答應。
李梟好笑道：“說話那麼狂妄，我還以為真有多強，結果只是個外強中乾的垃圾。”
“小子，你最好別讓我在萬界遇到，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一拳一個小朋友咬牙切齒道。
李梟眯眼笑道：“給我傳送符，我現在就送上門去，體驗一下你所說的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
“別以為爺爺不知道，真發傳送符給你，你肯定反手賣個系統，接著嘲笑爺爺的智商，爺才不上當。”一拳一個小朋友冷笑道。
李梟驚了，他訝然道：“原來還有這個套路。”
“你不知道？”固守中庭一開始也以為李梟是在騙符，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李梟搖頭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都沒直播好幾年了。”
“所以說，你真打算去見他？”固守中庭問道。
李梟點頭道：“不錯，確實是打算去見一見，有些人在網路狂妄的沒邊，其實現實裡只是一個軟腳蝦，這種人我見多了。”
“呵呵，你們以為你們唱雙簧就能騙我的符，想都別想。”一拳一個小朋友冷笑道。
李梟嘆氣道：“不信就算了，最好別讓我在萬界認出你來，你應該沒謹慎到使用變聲一類的技巧，對吧？”
“要不你發個誓，他送符給你，你就保證就見他？”固守中庭這時出謀劃策道。
一拳一個小朋友冷笑道：“發誓有什麼用，誰相信？”
“那不如讓直播系統來公證。”固守中庭說道。
一拳一個小朋友笑道：“好啊，有本事就由系統來公證，只要他敢公證一定過來，我就一定送他傳送符。”
“可以！”
李梟答應道。
接著，在固守中庭以及一拳一個小朋友的見證下，李梟透過系統進行公證。
直播系統是有抽獎功能以及對賭功能，這對賭也可以提供公證功能，比如李梟用自己的命來賭一定去一拳一個小朋友的世界。
在公證結束後，一拳一個小朋友直接贈送傳送符，冷笑道：“小子，你完了！”
“加油，別被一拳打死了，畢竟你的名字叫一拳一個小朋友。”李梟揚了揚傳送符，接著就將傳送符轉移到梟的身上。
從頭到尾，他和梟、霍金斯、母體都是一個人，誰發誓效果都是一樣的。
總不可能左手發誓跟右手發誓，效果不一樣。
“等等，你……你……”
在傳送符消失的下一秒，直播間傳來一拳一個小朋友驚慌失措的聲音，隨後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