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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還是叫張洪海來吧

“還是叫張洪海來吧,咱這技術不行,看把一只好A糟蹋了。”

竇峰家的新房內,藉著微弱的燭光,四人圍在一處給母雞拔毛。這事兒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四人累得滿頭大汗,將母雞的一隻翅膀拔得千瘡百孔也沒拔乾淨。

“我記得,當時張洪海給A拔毛時挺輕鬆的呀,簡直跟我娘給我妹妹捏頭上的蝨子一樣容易……咱們做起來怎麼這麼難!”張天津嘆道,他一直摁著那只母雞輔助大家拔毛,累得熱汗直流,跪得腿都酸了。

“張洪海一看就是老手……不會是天天搞A吃,練出來了吧?”竇峰說道。

“噓,別亂說!……不過,那家夥的確厲害,上次搞A的時候,他全程拔毛、開膛、剁塊兒、壘灶、炒香、煮熟,一條龍下來也沒像咱們這麼費事……”張大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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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應該把他叫來了。”張天津說。

“別他媽事後諸葛亮……不過,要是不叫他,今晚這A大概吃不成了。”張大強松了手,一屁股坐在一片土坯上,用手腕蹭了蹭額上的汗水,“不幹了,別說吃A了,拔完毛也得天明,叫張洪海去吧……張天津,別摁著A了,在座的各位就你腿快,去叫張洪海,馬上!”張大強說完抖了抖手,幾片雞毛在空中飄蕩著。

“又是我?怎麼不是張小強,他們兩家捱得最近、關係最好。”張天津抗議道。

“不是你是誰,你打算摁一晚上A麼,再說了,整個張家村沒有你進不去的門兒……就當為大家服務,不讓你白跑腿兒,末了多讓你吃根A骨頭!快去吧。”張大強說。

“你說我臉皮厚吧……A骨頭誰他媽稀罕……”張天津嘟嘟囔囔起身走了。

“要偷偷的,別讓家長知道呵……另外,讓他帶全套傢什來!”張大強囑咐著。

張天津爬過土坯走了,竇峰望望大家頭上蒸騰的熱氣,再望望面前千瘡百孔的母雞說:“瞧瞧我們,殺只雞比殺頭豬還累!”

“有肉無酒,大煞風景。這樣吧,我在這等張天津和張洪海,竇峰、張小強,你倆兒趁這個當口去趟劉三祥的經銷部,買幾瓶啤酒回來。”張大強慵懶地靠在牆上,從口袋裡掏出三元錢遞給了張小強。

“你哪來的錢?”

“建瑩姐給的,求爺爺告奶奶的,好不容易討了三元錢。”

“真是個好姐姐!”張小強嘆道,將錢揣到了衣袋裡,向竇峰一揮手道,“走吧。”竇峰起身跟了上去。

有錢好辦事兒,於己於人都感到快樂,張小強敲開那扇小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劉三祥左手握著三元錢,右手一擺樂呵呵地送走了他倆,眼望著他們提著三瓶啤酒、兩包瓜子消失在黑夜裡,關上窗戶嘟囔了幾句:“這幫浪小子,不是抽菸就是喝酒的,遲量會出事!”

他說的話張小強和竇峰當然聽不到,他也不敢讓他們聽到,否則說不定會在哪天半夜裡,自己的後牆就像戰鼓一樣被突然擂響,而當他手執木棒大喊著追出去,在屋後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或鬼影,當以為事情平息返回後安歇,那令人討厭和恐怖的“戰鼓”聲會再次鬼魅般響起,直折磨得他精疲力盡,整晚上提心吊膽,到天將破曉時才止。

張小強他們有的是時間做“擂人戰鼓”的事,並樂此不疲。不過今晚不可以,張小強只顧加快腳步,攜著三瓶啤酒兩包瓜子疾步向新屋走去。

“走那麼急幹什麼?”竇峰在後問。

“快走哇,去晚了雞肉就沒了。”張小強急答。

“傻吧!張洪海再厲害,這麼短時間也煮不出熟肉來,咱們慢慢走,還能少乾點活兒!”竇峰緩了腳步說。張小強心下說是,卻對逃避幹活有愧於心,又怕竇峰笑他愚蠢,腳步無奈緩了下來,不似之前疾了。

當兩人到新屋後,正與一人抱著一捆玉米秸的張大強和張天津相遇,張大強向後努努嘴,示意他倆抱來橫在溝渠邊的幹樹枝,竇峰眼珠一轉,不失時機地搶過張小強拎著的啤酒說:“小強,我手有點疼,只能拎啤酒,你去抱木頭吧……需要一塊兒嗎?那邊兒有點黑,你應該會害怕吧?”

沒等張小強反應過來,啤酒已經到達竇峰手上,他本來想說我也手疼,就聽到了“那邊兒有點黑,你應該會害怕吧”這句話,他立刻想:我要說我也手疼,不僅沒有新意,還有點小肚雞腸;我要不去抱,就顯得我沒有同情心;我要說一塊兒去吧,那就是我膽小怕黑。

“害怕?真是笑話!長這麼大,我還不知道‘害怕’倆字咋寫呢!”張小強覺得自己遲疑得太久了,倘若再多想半秒,就會給人落下遲鈍的印象,於是誇張了幾句向溝渠走去。不過二十米的距離,此處和彼處同樣籠在暗夜裡,張小強覺得越走越漫長,越走越黑暗,抬頭望見五百米之外的“社墓田”上空彷彿閃耀著幽藍的鬼火。

看到張小強走過去,後面竇峰的臉上掠過了得意的笑容,他沒著急爬進屋裡,站在後面向張小強喊道:“你放心去吧,我在這等你。”

在竇峰的注視下,張小強必須保持鎮定,他很清楚,一旦表現出猶豫或惶急,之前宣告過不害怕的“豪言壯語”則成了笑話。只有一步一個腳印靠近溝渠,故作瀟灑地抱起枯枝,不慌不忙地折回。往回走時,他發覺那些枝條覆了一層霜,又溼又冷,彷彿橫在腰間的一條條凍僵的蛇。

折回後,他對竇峰說:“你怎麼不回屋,站在這又黑又冷的。”竇峰笑笑,對張小強的“關心”不置可否,招呼張小強一塊爬進屋子裡。

屋子裡各人忙得熱火朝天,溢著“年忙”的味道。張洪海早已為母雞去了毛,掏了內臟,正在剁塊。他果然避著家長取來了菜刀、剪刀和案板,油、鹽、蔥花,還帶了一小桶清水。張天津將玉米秸掰成一段一段的。張大強則從角落的土坯下取出上次用過的鍋碗,簡單地刷了一遍。

張洪海已剁好了雞塊,吩咐張小強和竇峰拆解枝條,自己則堆土成灶,將一面鐵鍋架在灶上,在一陣濃煙過後生起了火,倒油、撒蔥花、炒香、下雞塊、添水,火燒得愈旺起來。大家瞅著火堆,嗑著瓜子,誇讚著張洪海廚藝的高超,盯著鐵鍋,聽著“咕嚕咕嚕”雞塊與湯水齊奏的鳴響,陷入了大口喝酒、大快朵頤的幻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