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祁夜對自己的恨意後, 姬厭青彷彿已經能夠看見自己滿載反派值,圓滿完成任務的那一幕。
姬厭青心滿意足地回到了瑤光峰, 祁夜去挑戰劍陣, 暫時沒有他這個反派師兄什麼事情,姬厭青每天又開始了每日數靈石, 喂貓,逗貓的日子。
然而,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某日,姬厭青正悠閒地坐在小院中吃著糕點, 突然一隻金色紙鶴飛到了姬厭青的面前。
紙鶴停在了姬厭青的面前, 半空中還浮現出了司鴻爭的名字。
司鴻爭的名字一閃一閃,下面還有接聽和拒絕兩個選擇, 簡直與影片來電邀請一模一樣。
這法器叫做千里鶴,可傳音千里, 再加上操作簡單,價格低廉,青門派中的長老弟子都喜歡用它在各峰間通信傳話。
原本, 姬厭青還有些奇怪,按照他之前所瞭解的修真.世界,傳音法器多是單方傳音留言,這千里鶴非但可以單方傳音, 還可由另一方選擇接聽,實時互動對話。
怎麼看怎麼像是他那個時代的影片電話。
不過當時,姬厭青也只是告訴自己, 修真.世界無奇不有,這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他還根據這千里鶴的原理,製造出了一個通話耳機,已經送給了柳凝雲。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自家孃親的發明創造遠銷各大宗門,其中也包括了青門派。
不過既然是司鴻爭打來電話,姬厭青也不好拒絕。
他趕忙收拾一番,將桌子上的糕點和成堆的靈石收起,又打發小白糰子去別處玩耍,好讓自己所在之處看上去頗為艱苦樸素,這才接通了司鴻爭的影片來電。
姬厭青用神識選擇了接聽,司鴻爭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姬厭青的面前——
當然,姬厭青知道,此時出現的也不過是司鴻爭的投影,司鴻爭本人應該還在玉衡峰大殿。
司鴻爭的模樣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見到姬厭青,他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姬師侄,今晚子時隨我到天樞峰後山禁地。”
“什麼?這麼快就要去後山禁地了嗎?”姬厭青卻有些詫異地問道。
原來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司鴻爭與他一同前往天樞峰後山禁地的日子,這本來應該與他無關的劇情任務,現在卻落在了他的身上,神色中自然頗為不情不願。
司鴻爭作為青門派公認最善解人意的師叔,自然是看出了姬厭青神情中的不樂意,他朝姬厭青問道:“姬師侄可是不願去?”
竟然可以不去嗎?師叔你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聽司鴻爭這麼一說,姬厭青立即回答道:“是啊是啊,我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想好好休息。”
司鴻爭也頗為理解的點點頭,關切說道:“若是姬師侄身體不適,我這就安排林師妹前去探望姬師侄,前去天樞峰後山禁地之事等姬師侄身體痊癒再去也無妨。”
姬厭青:“……”
裝病逃脫計劃失敗,姬厭青心裡也明白了,既然秦疏已經這麼安排,司鴻爭為了避嫌,就算是拖,也要把自己一起拖到天樞峰後山禁地,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若是真讓林師叔前來,他暴露的可能更多。
這麼想著,姬厭青又趕忙改口再加轉移話題道:“其實也不是很嚴重,不用麻煩林師叔了,對了,師尊是要我和師叔去天樞峰後山禁地探查什麼?”
司鴻爭怎麼會不知道姬厭青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但以他平日裡的溫和貼心人設,自然不會拆穿。
他解釋道:“天樞峰後山禁地有著一樣對妖族非常重要的聖物,已經封印了千年。近期妖族蠢蠢欲動,卻又忌憚著師兄不敢出手,便是準備趁著師兄虛弱時,拿走那樣聖物。我們此次前往,便是確定那封印聖物的禁制安然無恙。”
從司鴻爭這短短幾句話中,姬厭青卻發現了問題,他想了想,又朝司鴻爭問道:“既然那聖物已經被封印了千年都無人知曉,為何近期妖族卻又開始行動起來?”
對呀,要說之前妖族是忌憚秦疏,可若再往前推五百年,青門派中還未有一位元神真人,妖族為何偏偏選在這時行動?
若說是之前妖族並不知道聖物所在,那現在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司鴻爭完全沒有想到姬厭青既然竟然這麼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他稍稍愣了一下,才又解釋。
“掌門師兄懷疑青門派中有妖族的內應。前幾日那黑熊精來襲,若是沒有內應,他又怎會輕易破了青門派的護派陣法。”
說到這裡,司鴻爭那張溫和的臉上帶上了幾分冷意,“若是被我發現是誰私下將妖族放進青門派,損我青門派弟子,我定然不會輕饒。”
司鴻爭這麼說著,完全就是一副一心為宗門著想的正直師叔模樣。
看得姬厭青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雖然但是,這妖族的內應不就是司鴻師叔你嗎?
姬厭青深深朝司鴻爭看了眼,不得不佩服這位司鴻師叔的演技高超,也只有他這種提前看了劇情的劇透黨,才能透過表象看出本質。
確實,司鴻爭在青門派這麼多年,將自己隱藏的實在太好了。
當年他的家人統統死在妖族手中,而他也因此重傷,在即將殞命時被秦疏撞見,帶回了青門派。
當時的青門派掌門見他家破人亡甚為可憐,又頗具修真資質,再加上秦疏求情,這才將他收為弟子。
他與妖族原本就有深仇大恨,之後的這麼多年,他都一直留在青門派修煉,結成金丹前,與外界幾乎沒有接觸,更不可能與妖族暗中往來。
現在,司鴻爭更不可能背叛青門派 。
司鴻爭的修為雖然不算高,但好歹也是中品金丹,在修真界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他不是青門派掌門,卻也是一峰之首,青門派的代掌門,在大部分弟子的心目中,甚至已經是超越掌門的存在。
對於主角祁夜來所說,司鴻爭不但是將他帶回青門派的人,更是亦師亦友的存在。
雖然現在姬厭青知道了劇情,但若是將司鴻爭是妖族內應這件事告訴了別人,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司鴻爭竟然會是妖族的內應。
因為,司鴻爭完全沒有拋棄現在的身份地位,背叛青門派的理由。
姬厭青記得,在司鴻爭的身份敗露,即將殞命之時,關於這個問題,祁夜也曾經問過他。
彼時,司鴻爭模樣未變,只是在臉上多一道血紅色的印記,從眼角蔓延,幾乎佔據了大半張臉,他跪倒在地,真靈逐漸消散。
面對自己曾經的師侄,那個最信任他的人,身形逐漸透明的司鴻爭只是低低笑了一聲,像是嘆息般道:“終究是……兩難全。”
最終徹底消失,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會這麼做。
司鴻爭見姬厭青半天不語,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想到近日青門派關於祁夜與姬厭青的八卦傳聞,又出聲道。
“當然,不管有沒有與妖族勾結,只要有做出同門相殘之事的弟子,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姬厭青這才從之後的劇情中回過神來,一抬頭,便對上了司鴻爭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眼神。
師叔,你說到“同門相殘之事”的時候,為什麼要看著我呢?
姬厭青有些奇怪,他雖然在青門派一向頗為飛揚跋扈,卻因為早就已經知道司鴻爭的身份,從來沒有得罪過他。
唉,反派何必為難反派。
他也只是想從祁夜那得到一些反派值而已,同樣都是身為反派,司鴻爭竟然還要警告他?
姬厭青心裡有點委屈。
當然,姬厭青作為比司鴻爭還要更沒排面一些的反派師兄,就算被司鴻爭這般警告了,也根本就不打算拆穿司鴻爭。
姬厭青甚至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幫他一把,表達一下自己也準備投靠妖族的意願——
畢竟在之後的劇情中,他也是要去妖界的。
“我明白了。”姬厭青點點頭回答道。
“禁地機關重重,你好好準備。”
既然都已經商議完畢,司鴻爭不太走心,但也算是做足表面功夫的囑咐一番,便結束通話了影片通話。
姬厭青也是繼續躺著逗貓吃糕點,就等著夜幕降臨之後,去那天樞峰後山禁地。
===
夜幕降臨,姬厭青來到了這天樞峰後山。
其實,這天樞峰後山雖然被稱為禁地,卻也沒有這麼嚴格,青門派弟子平日裡就喜歡私下裡約個鬥法,有些膽子大些的,便會將鬥法地點定在這天樞峰後山。
三年前,姬厭青就和祁夜在這做過一次。
也是在這裡,祁夜體內的妖力第一次覺醒。
姬厭青先是在附近轉悠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再想著關於祁夜的事情,他竟然又有些饞了。
等待了一會,司鴻爭還沒有出現。
姬厭青想了想,乾脆掏出了一塊祁夜留給他的糕點,再長袖一揮,幻化出了一把紅木躺椅,舒舒服服躺著吃了起來。
不過才吃了好幾天的糕點,他又開始懷念起祁夜做的其他熱食,不由開始希望祁夜能快點出關。
就算祁夜恨他又如何,還不得乖乖給他做吃的?
而司鴻爭來到後山禁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原本還十分警惕的心,此時也稍稍鬆懈了一些。
司鴻爭本來以為這次和姬厭青一起來探查,還需要處處小心。
現在看來,就算是結成了上品金丹,姬厭青還是他記憶中一樣不足為懼。
心裡這麼想著,司鴻爭的目光很快又注意到了姬厭青手中的糕點。
糕點上的精緻圖案讓司鴻爭覺得十分熟悉。
“這是祁夜給你做的?”
看到那糕點,司鴻爭想到就算姬厭青的人品再怎麼糟糕,畢竟也是祁夜所喜歡的,語氣也終於稍稍緩和了一些,他試圖與姬厭青開啟話題。
然而,姬厭青卻誤會了他話中的意思,還以為他要搶自己的糕點吃。
姬厭青先是下意識的將糕點收起,又覺得自己這舉動太過明顯,嘟囔著說道:“我就只剩下這麼一點點了,司鴻師叔你要想吃,等祁夜出關了讓他給你做。”
司鴻爭沒有聽出姬厭青在擔心他搶自己的糕點,聽到姬厭青這麼肯定的說出“等祁夜出關”,司鴻爭愣怔了下,朝姬厭青問道:
“你就這麼相信祁夜會出關嗎?”
“自然!”姬厭青毫不猶豫的說道。
先不說祁夜的主角光環絕對不會讓他在這裡隕落,若是祁夜真的隕落了,誰做東西給他吃?
司鴻爭神情認真地看著姬厭青,似乎正在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發自內心的真話,許久,才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怪不得,他會在劍陣之外刻下你的名字。”
語氣之中竟然還帶著幾分欣慰。
姬厭青:?
竟然就連司鴻爭都知道這件事了嗎?
“時間差不多了,今日就辛苦姬師侄,隨我一起去檢視禁制封印。”
好在司鴻爭也只是這麼一提,隨後便又朝前走去,剛剛走了幾步,司鴻爭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溫柔師叔的人設,又停下腳步,用和善的語氣對著姬厭青催促道。
……
很快,兩人確定了這後山中沒有前來鬥法的弟子和其他行徑可疑的人物,司鴻爭帶著姬厭青來到了一處平平無奇的洞口。
司鴻爭介紹道:“這便是掌門師兄真正要讓我們檢視的,聖物所在的地方。”
他這麼說完,朝前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再次囑咐道:“這裡的機關極其危險,你第一次來到這,一定要跟緊我。”
“好!”
姬厭青點了點頭,司鴻爭的所說的也正好是他想著做的,待會他一定會跟在司鴻爭的身後,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是讓司鴻爭當做自己不存在。
然而,姬厭青的想法往往都是十分美好的,比如說走過第一個劍陣的時候。
司鴻爭這邊還沒出手,便看到姬厭青的身上閃過一片金光護罩——
那是金光回溯琉璃燈的自動防禦功能開啟了,各種劍光叮叮咚咚打在護罩之上,卻也只是碰撞出或大或小的火花,不到一會功夫,這劍陣便也就消停了。
還有某只負責看守的異獸,司鴻爭剛剛準備上前交涉,那只白色異獸的幽藍色眼睛卻已經定定看向了姬厭青,隨後粉色的鼻子嗅了兩下,毛絨絨的巨大身體竟然就這麼自動讓開了。
姬厭青本來真的就只是想做個在一旁喊666的鹹魚,可偏偏這些機關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低階,往往這邊司鴻爭剛剛出聲提醒,那一邊,姬厭青便已經(自動)破了機關。
等到兩人終於來到了這封印禁制的所在之地,司鴻爭臉上溫雅的表情幾乎快要繃不住了。
他心裡覺得有些奇怪,若說這是上品金丹與中品金丹的區別,可這區別和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他記得之前自己與秦疏來到這禁地的時候,秦疏一個元神真人,堂堂青門派掌門,也不似姬厭青這邊走的如此順利。
還是說,姬厭青的身上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另一邊,姬厭青進入這禁地,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吸引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透明的封印禁制,而在禁制之中,是一道璀璨如同拂曉晨星般的金色靈光。
雖說姬厭青的金光回溯琉璃燈,金龍車鸞,又或是那飛星車所散發的光芒也都是金色,但與這金色靈光相比,那些光芒簡直就暗淡地如同燭光。
而燭光,又怎麼能與曙光相比呢?
“這就是妖族的聖物嗎?”
姬厭青不由上前走了幾步,眼神專注地盯著那道靈光,語氣之中都不由帶著幾分崇敬。
司鴻爭點了點頭,回答道:“這是妖皇真靈。”
“千年前,最後一位妖皇為了阻止妖族與人族兩敗俱傷,選擇了犧牲自己,永遠被封印在修真界。”
“失去了妖皇,妖族再也不復先前的團結,妖界四分五裂,所以這千年來,妖族無時無刻都不想用這聖物讓妖皇復活,領著眾妖們重新走向興盛。”
司鴻爭這麼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複雜情緒。
“青門派作為負責看守封印的宗門,是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很快,司鴻爭的神情又恢復了往常模樣,他這般說道,來到了姬厭青的身邊,伸手放在了那透明禁制之上。
那金色真靈也像是感應到了司鴻爭的靈氣,也朝著他這邊匯聚起來,組成了一個人形。
姬厭青看向那金色真靈,那身影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眼熟……
司鴻爭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剛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這麼一幕,他像是觸電般趕忙將手收回,過了好一會才恢復了鎮定,朝著姬厭青說道:“禁制沒有問題,我們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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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姬厭青點了點頭回答道,腳步卻根本沒有挪動。
因為他心裡卻清楚,司鴻爭說是沒有問題了,但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果然,姬厭青這聲好說完還沒幾秒,這封印之地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妖氣,一個黑影在兩人面前一閃而過。
那個黑影並沒有去管妖皇真靈,而是露出了帶著黑色妖氣的利爪,朝著司鴻爭這邊揮來。
司鴻爭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有此異變,等到那帶著黑氣的利爪來到面前,這才後退一步,祭出法陣防禦。
但他的右肩卻已經被利爪抓傷,他肩膀上的袖子頓時被撕碎開來,露出三道不算太深的傷痕。
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嗎?
為了在自己面前掩飾身份,也太拼了吧!
姬厭青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感嘆司鴻爭的敬業,但眼看著那妖族竟然還準備繼續攻擊,他也趕忙祭出了雷火/槍,對著那妖族便是一槍。
只是這妖族修為恐怕是在那黑熊精之上,在姬厭青祭出雷火/槍的同時,便也察覺到了危險。
黑影妖族先是迅速朝一旁閃去,躲過了姬厭青那一發雷火彈,接著,便沒有任何猶豫地便朝那封印之地外面跑去。
這就……跑了?
姬厭青端著雷火.槍,一臉懵逼。
還是司鴻爭反應了過來,他已經用術法為自己肩上的傷口止了血,又對著姬厭青說道:“那妖族出現的實在詭異,不能這麼讓他就這麼離開……”
姬厭青頓時明白了,司鴻爭這是在找理由想要支開自己,單獨與那妖族會面。
姬厭青有些為難。
看穿了司鴻爭的意圖,姬厭青根本就不想去追那個妖族,先不說能不能追上,就算追到了,又不加反派值。
所以,還沒等司鴻爭說完,姬厭青搶在他之前,一臉虛弱地說道:“司鴻師叔,我剛剛應該是靈氣損耗太大了,應該是沒法追那個妖族了,雖然你的修為不如我,現在還受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傷,但師叔你心繫宗門安危,又不願意驚動師尊,若是你要一個人去追那個妖族,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姬厭青不想去追,乾脆就找了個臺階讓司鴻爭去,這樣他既不用出去,司鴻爭也能趁機和那妖族會面。
司鴻爭:“……”
司鴻爭止住了話頭,定定看向姬厭青,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彷彿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他並不覺得是姬厭青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有自信,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是妖族安插在青門派的內應。
但偏偏,姬厭青還真的說對了,若是那出現的妖族是司鴻爭認識的那個,他一定會支開姬厭青的,再不濟,他也會單獨追上去的,尋找與那妖見面的機會。
還好,剛剛那只妖族,他並不認識。
看到司鴻爭沉默不語地看向自己,姬厭青以為他在擔心今晚的事情會被別人知道,對著司鴻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師叔你放心,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的,特別是師尊,你放心地去吧。”
說完還對著司鴻爭默契地眨了眨眼睛,卻沒有注意到,司鴻爭的神色越發陰沉起來。
他沒有去追那妖族,而是直接來到了姬厭青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感受到姬厭青體內充沛的靈氣,司鴻爭對著姬厭青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可握著姬厭青的手卻不由收緊了一些。
他溫和地說道:“姬師侄,我看你的靈氣十分充裕,一點都不像是損失太大的樣子。”
“應該……也是剛剛才恢復的吧……”
“既然姬師侄也這麼關心宗門,不如就我們兩個一起去追那妖族。”
姬厭青剛剛想要解釋,可司鴻爭根本就不給姬厭青開口的機會,噼裡啪啦如同倒豆子般,將姬厭青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姬師侄不用擔心,我在那妖族的身上下了尋蹤術,順著蹤跡很快就可以找到。”
“聽掌門師兄說,之前那只黑熊精就是姬師侄你之前用那極其罕見的天級靈寶擊退的,就趁著這個機會,讓我好好見識一下。”
“既然我的修為不如你,剛剛還受了點傷,待會就由你出手對付那妖族,我在一旁看著。”
姬厭青:“……”
聽著司鴻爭這麼一連串話,話中明顯帶著壓抑已久的怒氣,就連那雙看向姬厭青的眼神之中,都已經不復先前那虛假的溫和,帶著幾分爽快,還有等著看姬厭青要怎麼反應的幸災樂禍與狡黠,
看著眼前的司鴻爭,姬厭青張了張口,有些想要告訴他。
司鴻師叔,你溫柔隨和的人設……好像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