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木根和志只是和自己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面朝下趴在榻榻米上,錢形悠疑惑的看了眼柾岡悠彌,透過眼神問了一句柾岡悠彌。
「和志是怎麼了?」
接收到錢形悠這一問題的柾岡悠彌聳了聳肩膀,兩隻手手心朝上一攤。
「不知道,我們是在旅館門口遇上的,遇上之後他就是一副要生要死的樣子,問他也不說。」
錢形悠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想象力有點豐富過頭了,不然他怎麼從柾岡悠彌聳肩膀、攤手這個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讀出這麼一句長達三十五個字的話來。
把這個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一邊。
錢形悠拿起腿上的電腦,合上蓋子的同時順手將它放在窗臺上。跳下窗臺,錢形悠腳步輕輕的走到趴著的木根和志身旁蹲了下來。
這時,看著木根和志的後腦勺,錢形悠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想要伸出手戳一下的感覺,這種感覺剛出現,錢形悠不假思索的將這個想法付諸實際行動。
戳——
“和志你腫麼了?”
手指戳著木根和志的腦袋,錢形悠故意大著舌頭,學著小朋友的語氣口齒不清的說道。
“惹,好噁心,好好說話錢形悠。”
還沒等趴著的木根和志回應這句話,正在找自己的行李包的柾岡悠彌聽到錢形悠的聲音,一陣噁心感就讓他不得不搶先一步開口。說完,他也發現了自己那被錢形悠一進門就甩到房間角落的自己的旅行包。
“雨你無瓜。”
錢形悠回頭瞟了眼柾岡悠彌之後,繼續大著舌頭說話。
“嗨嗨。”敷衍的回了一聲,柾岡悠彌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旅行包的時候,和他的旅行包堆在角落的木根和志的包出現在他視線裡,感覺到奇怪的柾岡悠彌回頭朝著錢形悠問了聲。
“悠,你回來的時候有動過我和和志的包?”
一聽到這話,手指不停戳著木根和志腦袋的錢形悠動作有那麼一瞬間僵硬了一下。然後這一瞬過去之後,錢形悠繼續自己的動作,同時說道。
“沒有,我怎麼可能動你倆的包,這是不對的。”
將錢形悠的話聽進耳朵裡的柾岡悠彌心裡覺得更加奇怪了。
“奇怪了,怎麼聽你說的有種心虛的感覺呢?”柾岡悠彌的小聲的自言自語,殊不知他的這一句話被錢形悠聽到了。
柾岡悠彌下意識抬頭看向蹲在地上的錢形悠一眼,正好看見錢形悠停在半空的手指,柾岡悠彌微微一愣,然後他抬起腳,慢慢的走進了錢形悠。
很湊巧,每當柾岡悠彌自己前進一小步的時候,他就能看見錢形悠好像、也許、應該是往和柾岡悠彌前進的同個方向微微挪動了一點。
步子邁大一點。
挪動的距離越遠一點。
到這裡,還有說什麼,柾岡悠彌直接確認了。
“還真的是你動的啊!錢形君!”
“我我!誰讓你的包擋路的!”
“你等著!”說完,已經將距離縮小到自己心理目標的柾岡悠彌毫不猶豫,直接朝前一撲。
一小會時間過去之後。
“別鬧了悠彌,不就是幫你把包放了而已嘛?”低頭看著柾岡悠彌的腦袋,錢形悠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管著叫放好?錢形悠你太過分了!”柾岡悠彌一聽到錢形悠這麼說,直接整個人怒不可遏的大喊道。
“這不叫放好叫什麼?”感覺到柾岡悠彌掙扎的動作更厲害了,錢形悠收起了臉上的無奈,面無表情的微微加重了點手上的力氣。
“嗷~~”在錢形悠加重力氣之後,柾岡悠彌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等他緩過來之後,滿臉‘不甘’的回頭,順便還很勉強的將自己的腦袋微微昂起一點,看著錢形悠那張面癱臉柾岡悠彌‘悲憤交加’的說道。
“有本事你放開我!”
「嚯,還嘴硬是吧?」
看著柾岡悠彌的表情,錢形悠在心裡暗暗的想到的同時,語氣帶著不屑的味道,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加大力度。
“抱歉了悠彌君,我沒什麼本事,所以不敢放開你。”
“嗷~~~手!手要斷了!!”
這時,面朝下趴在榻榻米上‘生死不明’的木根和志突然出聲。
“那個,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靜——————
錢形悠抓著柾岡悠彌的手臂往後掰的手默默的卸了點力氣,而注意力不在已經不在自己被掰疼的手臂上的柾岡悠彌卻沒有注意到這點。
柾岡悠彌將自己的腦袋往後昂,努力的將自己的臉轉向背後,錢形悠剛好低下了腦袋。兩人的視線接觸的那一瞬間。
「這是怎麼了?」
錢形悠和柾岡悠彌不約而同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這一條資訊。
......
“所以,到底是怎麼了?”
霞之丘詩羽拿著筷子,輕鬆的就將她面前的玉子燒分成兩半,然後用筷子夾起其中半塊,將這半塊玉子燒往左手邊一送。
“嗨,啊~~”
“啊。(嚼嚼)”下意識就將送到自己嘴邊的玉子燒整塊吞到嘴裡,一邊嚼了嚼,錢形悠一邊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
“唔唔姆姆,嗚嗚唔唔。”
“原來如此。”
很神奇,一邊嚼著東西,而且還是嚼著玉子燒這種軟乎乎的料理的錢形悠一邊閉著嘴巴說出來的話簡直比摩斯密碼還要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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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霞之丘詩羽竟然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被驚嚇到的錢形匆匆忙忙的嚥下口中的玉子燒,張開嘴巴,剛說兩個。
“詩羽。”
“來,這個章魚刺身很好吃的。”
一雙夾著一塊爽滑彈牙、有嚼勁的章魚肉刺身的筷子連帶著上面的肉直接被霞之丘詩羽塞進錢形悠的嘴巴裡。
“唔唔唔姆姆。(嚼嚼)”
“哦,然後呢,木根君打算怎麼辦?”
“嗚嗚嗚嗚。”
嗯,這塊章魚肉刺身雖然沒有剛剛吃玉子燒那樣,只要一張口被嚼碎的玉子燒就要掉出點渣來的危險。但是,很明顯,這塊章魚肉嚼起來是真的費勁。
“哦?木根君意外很有膽量欸。但是茫茫人海他怎麼找到那個女生?”
“我也不。”
“啊。”
“等等!我。(嚼嚼)”
看著不遠處的錢形悠和霞之丘詩羽,他們那堪稱讀天書一般的交流方式以及那種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安樂岡花火突然覺得自己面前的精緻的晚餐,頓時不香了。連帶著剛剛才喝到嘴巴裡的水果甜茶都不甜了,而且其中的水果茶裡的那一片檸檬的酸味簡直是佔領了她一條舌頭。
酸,太酸了。
“小繪,你看看詩羽,你不覺得她太囂張了嗎!秀恩愛也不是這樣子吧,這怕不是把狗騙進來殺?”
一臉恬適的繪鳩早苗完全沒有看一眼一臉都是被戀愛的酸臭味燻死的安樂岡花火,淡定的夾起一塊普通、不含任何酒精成分的醃菜放進嘴裡嚼了嚼。
「呵,你好意思說?」
一邊嚼,繪鳩早苗一邊向著對方投去一個這樣意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