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終於降下。
楚風把老鼠放了出來,提著皮箱就出門而去。
閻王也早就在剛入夜時就已經展開行動。
這註定是熱鬧的一晚。
下了樓,他並沒有去退房,而是叫了輛計程車。
“向陽巷。”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眼那個大皮箱,吞了一下口水,“看老闆的相貌,是正經人。”
楚風淡淡地說:“我哪裡正經了?”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該不會是去那個……”
“你說呢?”
司機聳聳肩,不再言語。
向陽巷,那裡有一個地下賭 場。
正是沈家的重要產業之一。
通常去那裡賭的都是些有錢沒地方花的主兒。
司機看楚風年紀輕輕,竟然去那裡參賭,心中暗歎了一聲可惜。
不多時就到了向陽巷。
巷口站著兩個別著對講機的傢伙,他們正拿眼打量下車的楚風。
楚風拍了拍大皮箱。
那兩人翻個白眼沒理會他。
楚風只好直接往前走。
整條巷子很靜,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那裡無所是事。
這些人看起來只是路人,事實上都是道上混的。
他們大多腰上都有短刀。
更有一個像是小頭目的腰上別著的是手槍。
楚風徑直走到那別槍的小頭目身前,拍了拍皮箱。
小頭目撇了撇嘴,冷冷地說:“開箱驗下貨。”
特麼的,進場還得驗錢?
楚風直接一個手刀斬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倒地。
楚風的手再一動,立時就從那人腰間拔出了手槍。
這時眾小弟才反應過來,有幾個拔出短刀就衝上來要拼命;另有一個拿著對講機就喊:“有人砸場子!”
就是砸場子來了!
酒店那邊畢竟是正經行業,楚風做人留一線,只放了些老鼠;但這地下賭 場,他就不會客氣了。
就算鬧再大,總不會報警查吧?
而且楚風也知道,賭 場對於沈家來說比酒店重要多了。
砰!
楚風直接一槍就擊在了倒地的小頭目的肩上。
這麼近的距離,小頭目的肩頭立時破出了一個血洞。
他慘叫一聲驚醒了過來,殺豬一般慘叫。
“開門。”楚風冷冷地說。
眾小弟一時不敢上前,只能圍著楚風打轉。
但是楚風不動如山,槍口就只指著小頭目。
小頭目倒也硬氣,還想掙扎著爬起,睜著血紅的眼睛瞪著楚風,咬牙說:“你會死的!”
楚風根本就沒回他的話。
砰!
一槍直接打爛了小頭目的左耳。
小頭目單手捂住爛耳,全身筋都起來了,嘶聲慘叫。
楚風抬起槍,指著一個小弟淡淡地說:“你是要左耳,還是右耳?”
那小弟不住後退,但是楚風的槍口始終都指著他。
“開……開……開門,我……我……我去開門……”那小弟終於崩潰了。
一個小弟遠遠地拿著對講機,小聲地說:“要進來了。許先生準備好了嗎?”
那個被槍指著頭的小弟硬著頭皮走到一扇牆面前,開始推牆。
表面上看起來是一道牆,事實上卻是一道門。
前面直接是一個往下的地道。
楚風扔了皮箱,單手抓著手槍,直接往地道一階一階往下走。
有殺手。
地道前面的那扇門後躲著兩個渾身都是殺氣的傢伙。
他們的身上有著真氣的波動。
那兩個傢伙天資不行,從真氣感應上來看,連任督脈都還沒有打通。
他直接走到門後。
那是一道鐵門,他沒有去踹,而是輕輕地敲門。
噹噹當。
這聲音在地道裡聽起來有些空靈。
鐵門緩緩而開。
楚風直接邁步就走。
刀光!
一道從左,一道從右。
楚風這時已然一個滑步就到了左側,他的槍口已然頂在左側打手的額頭。
那打手眼睛怒睜,大喝一聲,渾身真氣鼓盪,正要回刀一圈。
砰!
槍口噴出了火光。
那人的額頭出現了一個血洞。
“大哥!”
另一個刀手大喊一聲,不要命地舉刀砍來。
這個時候他的刀哪裡還有章法?
砰!
那人的額頭也出現一個血洞。
兩人此時方倒。
楚風再次邁步向前。
這時已然可以隱隱聽見前面傳來嘈雜聲。
前面還有另一道門,隔音極好,可以看到裡面有燈光。
裡面是個地下大廳,人很多,分很多桌。
各種賭法都有。
楚風這次沒有敲門,而是忽然身體一縮隱到門邊的黑暗中。
砰。
輕輕的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就擊在他剛才站的地方。
楚風的眉頭微微皺起。
剛才進來地道直通這道門,而在這道門的前面,還有一個橫道,通往兩頭,應該是通往另外兩個入口,那邊應該是停車場之類的。
剛剛那一顆子彈,正是正自橫道的一邊。
並不是科學家。而是另一個傢伙。
姓許的?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楚風的衣服擊在了門上。
楚風看了眼通道的那頭,沒有理會,長身而起,一腳重重地踹到了門上!
砰!
那道隔音極好而且還加厚的門發出了一聲沉重地響聲,被他踹得往裡面狠狠撞了一下。
不過並沒有被踹開。
於是他往前走了小半步,剛好這時一粒子彈再次從他的背後擦著衣服飛過。
再次抬腳,狠狠地踹到了門上。
砰!
這次大門終於被他踹了開來。
裡面很靜。
所有人都轉頭看著門口。
“不關事的,滾!”楚風單手抓著槍邁步而進。他的聲音深沉而嚴肅。
那些個賭徒這才驚慌失措起來,大喊大叫,有的慌忙跑路,有的在搶籌碼。
整個地下賭 場亂成一團。
人們紛紛往外跑去。
不過都會繞開楚風。
楚風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忽然,一個驚慌失措的傢伙剛繞過了他,忽然就撲了上來。
楚風嘴角微揚,早就注意到他了!
根本就沒轉身,直接轉過了槍口。
砰!
那個打手頓時倒地。
“為什麼?!”一個聲音響起。
“許先生!”兩個打手立時驚喜起來。
那是個手裡拿著***的五十多歲的老頭。
楚風淡淡地說:“為民除害嘛!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許先生不再言語。
他一步一步,非常穩定地向著楚風走去。
砰!
當!
許先生一刀格開了子彈。
火花四濺。
楚風打量著許先生,這是一個打通了任督脈但是沒有打通玄關的傢伙。
一邊盯著許先生,一邊拔出**看了一眼,裡面已經沒有子彈。
不過槍裡面還有一顆。
那就用這最後一顆送走你吧。
沈家。
一個男人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個變了形的“大”字。
正是沈天賜。
沈耀就坐在他的面前。
“為什麼沒再跟著那個姓楚的?”沈天賜沉聲問。
“為什麼還要跟著他?”沈耀低頭說。
“你就是個廢物!好好功夫不學!廢物!”沈天賜忽然發怒。
他恨不得給這個兒子一巴掌。
沈耀抬頭看了他父親一眼,眼裡藏著仇恨,但是馬上就被他隱藏起來了。
沈天賜冷冷地說:“怎麼?想殺我?就憑你?要是你肯好好的練功,我被你殺了也不會怨你。”
沈耀沒說話。
這時沈天賜的手機響了起來,黑鳥落在了他的肩頭。
沈天賜按下了擴音,沉聲說:“最好別說廢話。”
“來了個殺神!在賭 場裡!殺人了!許先生正在跟他打……啊,許先生死了!”
沈天賜一把抓住手機,狠狠地捏碎。
“一群廢物!”
他剛站起身,就立時感到背後生寒,立時往前撲去,抓著沈耀滾到了茶几後。
正這時,一粒子彈擊破了窗戶,從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射擊而過。
“喂,姓沈的,可不是我要你死,你要打債主,就去找那個姓楚的!”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然後譁啦一聲響,整個窗戶被撞碎,一個身影滾了進來,在地上一彈而起,他的手裡正端著一把***。
正是閻王。
而在幾百米遠外,一個窗戶的窗簾遮住了大半,一個鏡頭從窗簾沒遮住的這個小角探出。
這個鏡頭很長,長到足夠把沈家燈光下的情景拍個一清二楚。
記者模樣的那個傢伙一邊吃著瓜子一邊看著螢幕,淡淡地說:“這個精彩。”
砰。
一聲絕對不算響的槍聲響起。
記者立即往旁邊一撲。
子彈直接擊中了那個探出的鏡頭,然後響起了炸響。
整個相機竟然都被炸了!
煙霧從爆炸處蔓延開來。
記者屏住呼吸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就看到遠處一個傢伙扛著一把長槍直接向著沈家跑去。
“科學家?”記者不由得一呆。
然後呸呸了兩聲,輕輕咬牙自言自語:“這才有點意思。”
殺手的排名並不代表著絕對實力的排名。
所以他不會輕視曾經的排行榜第三十八位。
“新的文章該取什麼標題呢?《震驚!沈家竟然與曾經的殺手排行榜第三十八位‘科學家’勾結!》,還是《靜海沈家惹上**煩了!兩位頂級殺手齊齊出手!》。不過似乎都與我的任務關系不大……不如《頂級殺手為何忽然退隱?你所不知道的沈家老太與頂級殺手之間的愛與恨!》嗯,似乎像那麼回事。”
於是,一個有關於愛、有關於恨的狗血故事在他的腦中慢慢成形,主要人物有沈家老太、頂級殺手科學家,還有另一個殺手該是誰呢?不如就閻王那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好了,那家夥應該是老太太的老情人請來的殺手……
第二天,靜海有幾件新聞。
第一件是向陽街被燒了。沒有知道是誰幹的。
第二件是靜海大酒店暫時關閉,據說是有鼠患,不過這只是個小新聞罷了。
第三件才是最勁爆的。《靜海晨報》竟然用頭版頭條刊登了一篇堪稱狗血無比但又博人眼球的長篇大論的報道:
《頂級殺手為何忽然退隱?你所不知道的沈家老太與頂級殺手之間的愛與恨!》
一時洛陽紙貴,甚至都沒有人去關注向陽街的大火了。
這太勁爆了!
靜海晨報的編輯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什麼都敢寫什麼都敢登?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總編正坐在椅子上,屁股上下好像有老鼠,扭來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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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記者微笑著坐在他面前,淡淡地說:“你可以走了。”
總編放下了手中的筆,又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餘額,松了一口氣。
桌上是一紙合約。
報社已經轉給了眼前的這個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心狠手辣的傢伙。
總編抹了把汗,把記者帶到了眾編輯面前。
“大家以後可以叫我司徒總編。我們幹這行,是要有職業操守的,大家千萬別怕黑惡勢力,該寫的還是要寫,該罵的,還是要罵。最重要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報社裡早就人心惶惶,人人都擔心會被沈家幹掉。
有人小心翼翼地問:“是什麼?”
這位司徒總編笑道:“當然是銷量!我將帶領你們走向輝煌!”
也許等待著他們的,是死亡。
司徒總編的臉上帶著微笑。
而這時,楚風正在林家吃著早餐,林天牧看著手裡的報紙,久久不語。
楚風輕輕拿過報紙,只看了一眼手裡的油條就差點掉地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