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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遊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音石鼓

“姐姐為何在此?”

經此一出,蘇邁自然知道自己業已脫困,內心自然又驚又喜,見水輕盈孤身一人,便隨口問道。

“這浮屠島如今已是天下矚目,神州界上,稍有點修為的,都往這趕呢,我不過來看個熱鬧罷!”水輕盈笑著回道,看起來,神情似乎很是輕鬆。

“神州界上?”蘇邁聞言一驚,他先前只想著,這伏蠶山位於乾元城中,星羅海一現世,城中修士自然趨之若鶩,十室九空皆屬尋常,不過若說到這神州界上,聽起來確是有些匪夷所思。

浮屠島上便是遍地是寶,多者亦不過是些稀罕之仙草靈材罷,便是那轟動一時的黃泉仙乳,雖說亦可算天材地寶,但那大宗門和世家之中,比之珍貴的東西,亦不算少,沒理由傾巢而出。

如今,這天下修士,皆接踵而來,卻是所為何事?

見蘇邁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水輕盈亦覺詫異,這島上人盡皆知之事,莫非他竟然沒聽過?

“你未聽過天音石鼓之事嗎?”水輕盈懷抱著瑤琴,望向蘇邁。

“什麼石鼓?”蘇邁一臉茫然,這名字,他確是第一次聽到。

“天音石鼓,世間最玄妙之物,傳聞已現身於浮屠島上!”水輕盈見其模樣,料想他真未有所知,故又回道。

“有何玄妙之處?”蘇邁聞言,甚是好奇,水輕盈如此一說,自然非空穴來風,看來這石鼓應是大有來頭。

“古書有載,石鼓傳於洪荒,不知自何而出,上刻天書,無人可識,有天音傳世,勘愚破障,參之可窺天道。”

“可窺天道?”蘇邁一驚,莫非這天音石鼓乃是仙界之物,那天書便記錄昇仙之途?

水輕盈見狀,其知心中所想,隨後又道:“能否窺得天道,不得而知,不過勘愚破障,倒是有史可載。”

“此言怎講?”蘇邁一時未明白其中之意,遂追問道。

“你可知,身為修士,最苦者是為何事?”水輕盈緩緩轉身,卻是望向對岸那刀削斧鑿般的絕壁。

蘇邁跟了上去,想了半晌,亦未明白水輕盈言下所指,片刻之後,便介面道:“我想,若非山居寂寞,便是有境難開!”

“山居寂寞,亦有可娛人之事,有境難開,終有可開之日!”水輕盈目光深沉,仰頭望向那蕩蕩虛空,看起來,似乎她亦有所苦之事。

“那依姐姐所言,何事最苦?”蘇邁聞言,很是不解,以他之見,除卻這二者,卻未有甚事,可稱為苦。

“無望!”水輕盈輕嘆一聲,緩緩吐出二個字。

“無敵?”蘇邁眉頭一皺,這世人修道,近者修身立命,遠者悟道成仙,無論何種境地,皆有可參之物,無望一說,又從何而來?

“沒錯!”水輕盈點了點頭,見蘇邁很是不解,便又道:“生有涯,道無盡,以有生之年,修無窮之道,最終不過是水月鏡花,修為越高,越覺寂寥,至於無敵於天下者,自是修至顛峰,若無機緣,便是無望。”

能無敵於天下,那是多少修士的夢想,放眼神州,縱橫來去,那是何等的快意逍遙,朝遊東海,暮歸蒼雩,醉臥大孤城頭,笑看眼底蒼生,一劍在手,行止由心,有何無望之處?

蘇邁未解水輕盈言下之意,只好默然靜立,等著她接下去。

“修士一生,修行途中,會有無數劫難和迷障,修行越深,所惑越多,若再無突破,便得虛耗一生,對於追求長生之道的修士而言,這便是最苦之事!”水輕盈望向蘇邁,其聲溫潤婉轉,如幽谷清風,沁人心脾。

蘇邁聞言,雖亦不甚了了,但卻也不甚在意,以他的修為,那仙道之門尚未窺見,這無望之苦,只怕窮其一生,亦很難體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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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有這無望之苦,多是那修行頂端之人,便是這神州界上,亦屈指可數吧?”蘇邁想想,總覺有些不對,遂又問道。

“那是自然,大多修士,便是一世修行,最多不過數百年光景,只怕壽盡之時,連自身所修之術,亦無法達到巔峰之境,自是無緣體會。”

水輕盈聞言一笑,看樣子,似乎對蘇邁頗有耐心。

“不說這頂端之人,便是普通修士,參悟這天音石鼓,亦是莫大福份!”水輕盈繼而說道。

“勘愚破障?”蘇邁心中一動,介面問道。

水輕盈點了點頭,隨後便道:“無論佛道、仙道、魔道、妖道甚至於我所習之樂道,到最後,皆歸於一,而修行進境,除了天賦和勤奮之外,便是機緣,若福緣甚厚之人,一日開悟,可抵十年苦功。”

蘇邁側身而立,聞言亦是點了點頭,水輕盈所言,過往亦曾有聽聞,只是機緣一事,多無跡可尋,世上修士,能得機緣而一飛沖天者,不過鳳毛麟角,多數人皆是默然修練,最終悽然老去。

“這天音石鼓,每逢正月十五子時,便會有鼓聲不擊而響,而每個人的心境和修為不同,所聽之音亦會有所變化,鼓聲可挑動體內靈氣的執行,常聞之,可勘破迷障,過往修行所遇之困惑亦會一掃而空,修為高絕者,可悟出新的境界甚至於全然不同的修行之法!”

“竟有如此神奇!”蘇邁聞之,訝然不已,修士修行,最怕遇到瓶頸,若能得這天音石鼓一番洗禮,無論修為高低,皆是大幸之事。

若這石鼓常伴左右,豈不是比那仙丹靈藥勝出萬倍!

“難怪你說,這神州界上,修士都聞風而來!”蘇邁想了想,恍然大悟。

隨後,聯想已身,卻也對那神秘的石鼓有了幾分嚮往,卻不知,若能有幸聽一番鼓聲,自己丹田無法蓄氣的隱疾,可否窺得一絲光明?

“如今,都有甚大人物,上得島來?”蘇邁欣然過後,遂又問道。

“這倒不知,不過想想,這數日以來,許多久未現身之人,皆已登島,想來那三大宗門首領之人,亦不遠矣!”水輕盈聞言回道。

“看來,這島上真要熱鬧了!”蘇邁想到那古桃樹中,瘋人所留之字,不覺隱隱有些擔憂,莫非,那浮屠現世,其中所指便是這天音

石鼓?

“這天音石鼓突現於此,此不知是禍是福。這東西乃是遠古之物,流落人間萬萬年,曾引起無數的爭端,最近者要追溯到約五千年前,當時世間有傳,石鼓現身於西荒祖庭山,引得無數修士前往,最後終成一場混戰,白骨成山,死傷無數,於是便有了後來的白骨原!”

“白骨原?”蘇邁聞言,略有心驚,這白骨原莫不就是他將要去送那妖王的本命魂骨之地?

想不到,這白骨原竟是如此而來,卻不知,那累累白骨之中,有多少枉死冤魂?

想到那神州覆亡的刻字,蘇邁突然有種感覺,這天音石鼓,或許真不是甚好東西。

水輕盈自然不知蘇邁心中所想,見其模樣,以為他被這白骨原成震懾,隨之便笑了笑,說道:“傳聞而已,這白骨原只怕亦是誇大之言!”

“姐姐如今欲去往何處?”蘇邁聞言,略一點頭,隨後想到一事,忙開口問道。

“我啊……”水輕盈聞言,卻是輕嘆了一聲,隨後又道:“不知何處去!”

“為何?”蘇邁有些奇怪,這水輕盈突然現身於此,自不可能毫無所圖,便是如普通修士,登島尋寶,亦是尋常之事。

“自從流花渡口與那贏月公子鬥琴之後,他便一路相隨,近一年來,穿州過境,我到哪裡,哪便有他的蹤跡,本想藉著這浮屠島甩開他,沒想到還是被他追蹤而至,順便出手幫我解決了些小麻煩!”

“看來,這贏公子亦是痴情之人啊!”蘇邁聞言笑了笑,能對一個緣慳一面的女子,不遠萬里,一路相隨,這贏公子確實有幾分痴氣。

“他只是想和我鬥琴而已!”水輕盈搖搖頭,看起來,面色卻有幾分複雜。

“這一路上,多是我在明,他在暗,雖多次請戰,但我一直未曾答應!”

“不過鬥琴而已,姐姐妙樂無雙,琴公子技冠天下,你們亦算是琴適對手,切磋一下,不是挺好的嗎?”

蘇邁聞言,有些不解,這琴公子萬里相隨,不過這一小小期望而已,水輕盈這作為,未免也太不盡人情。

“我所修之樂道,講求清心無求,與人相鬥,難免有高下之爭,於修行頗為無益,再說,如今我亦為琴所擾,自無心與他鬥技。”水輕盈介面回道。

“這琴公子因琴成痴,難得知音,你不答應他,只恐他心心念念,琴道怕也難也所進了!”蘇邁想了想,突然對這贏月有了幾分好奇。

“琴技可修,心魔難御,他天賦高絕,年少成名,若論技法,當今之世,只怕無人能出其右,只不過,終究是年輕了些!”水輕盈輕嘆一氣,言語中對那琴公子有幾分欽佩,亦有些許惋惜。

“姐姐的清心咒,不正是寧神之樂嗎,正好可相助於他!”蘇邁聞言,突然說道。

“我之樂,可助眾生,卻助不了自己,亦助不了他!”

水輕盈微揚起頭,說話間,面色隱隱有幾分傷感。

蘇邁聞之,雖不知其所指,但亦明白她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