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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長老議事

六虛山院問劍峰。

長老院中,以柳公權為首的一眾長老正聚於一處,個個神情凝重。

自數月前墨光散人暴病閉關之後,尋常清靜無為的六虛山院便一直處於神州萬千修士的視線中心。

除了不斷有各地宗門世家禮節性的拜訪外,還時常有些平日裡不曾露面的散修野道之流現身於城中山下,弄得一向涉世頗深,大開山門的六虛山院不得不封閉入山之道,只有持山上信物或長老院所邀請貴賓方可入內。

近期以來,天戈城中魚龍混雜,雖說六虛山院早已加派弟子協調城防事務,但大小衝突亦隨時可見,當然,這種事情多止於城中,極少能傳到長老院內,柳公權自然更無心去關注。

唯有一事,卻讓諸位長老心有慼慼。

飛虹山莊一夜被焚,莊中數十口下落不明,齊丹青一家亦是凶多吉少,若在別處,這江湖仇殺,毀屍滅門之事,倒也不算甚特別之事,只不過,若發生在天戈城外,而且還是在眼下如此敏感的時刻,卻不得不令人心下生疑,這背後是否有人在刻意針對六虛山院?

要知道,六虛山院立派千年,管轄之地方圓數千裡,自開山以來,皆是一派昇平,仙凡各行其是,其中以天戈城為首,清平城、長樂城為翼,三大城池各據一方,守土安民,從未發生過大規模的江湖衝突,這滅門慘案更是聞所未聞,飛虹山莊這等與世無爭,甚至頗有善名之地,別說這長老院,便是尋常世人,亦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人,會如此狠心,將其滿門誅殺,付之一炬?

六虛山院中,以穆星河為首的眾人,白夜巡視,卻也未發現甚蛛絲馬跡,雖說對於山莊之人去向存疑,但時至如今,亦未獲得任何資訊。

這飛虹山莊雖說不過是偏居一隅的彈丸之地,但其來頭卻不小,其與鍾離家的淵源在天戈城修仙界中並非秘事,六虛山院自然更是知之甚詳細,這些年來,六虛山院與鍾離家的買賣,皆是透過鍾離夫人接洽,只是鍾離家為何不遠萬里,在天戈城外芙蓉蕩中設此別院,而且對外還以齊丹青為首,這其中所牽涉之事,坊間流傳眾多,只不過皆是好事者猜測之辭,可信者十不及一。

不過,多年來,六虛山院與飛虹山莊倒一直關係不錯,齊丹青為人寬厚,樂善好施,在天戈城一帶頗有名氣,加之鍾離家的生意往來,過往亦常做客於九鼎山中,長老院中諸人,自然對其頗為熟悉。

在這神州界上,若論鑄器之家,嘗有南申屠北鍾離之說,只不過二者各有鑄藝傳承,北域大孤城鍾離世家,以鑄造法器為主,世間有名重寶,多以鍾離家出產尤甚,而東海之畔的申屠世家,多以鑄劍為名,只不過近百年來,申屠家道中落,鑄劍之技多有失傳,到如今,亦只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反而這鍾離家卻因此一家獨大,聲名更是如日中天,與三大宗門關係均很匪淺,同那些據仙山大城的世家亦是來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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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很簡單,神州宗門世家代代相傳,不到數年便會有新的門人子弟入山修行,對法寶靈器的需求更是巨大,對於年輕一

輩來說,修為尚淺之時,若有合適的法寶護身,下山行走,那便等於多了重保障,故而每個宗門都希望為門下弟子,配備適宜的攻防之物,以應不時之需。

但宗門庫房所藏寶物,畢竟有限,不可能隨意賞賜,故而對於法寶靈器的採購,便是一大重事。

有錢有勢的大宗門,數千年香火情,自然是近水樓臺,縱是一些中等規模的宗門,亦是想盡辦法和鍾離家搭上關係,每年能夠購得一兩樣上品的法寶,便是莫大榮幸。

當然,那些名聲不顯,財力又不夠的門派和山下世家,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那大孤城外,鍾離家旁支出身的鑄造坊中,尋寶撿漏了。

六虛山院身為正道三大宗門之一,號稱天下劍宗,門下弟子無不習劍,在九鼎山上亦設有鑄劍坊,只不過,坊中出品只能作為入門之禮,贈予新進弟子使用,談不上甚法寶,靈力亦頗為微弱,和申屠家當年所鑄之劍相去萬里,便是比之如今鍾離家所產,亦是天上地下。

故而數十年來,自飛虹山莊落址芙蓉蕩,六虛山院便與其多有交好,雙方禮尚往來,倒也算得上頗有交情。

如今,九鼎山上正是多事之秋,長老院忙於應付內憂外患,已是忙得不可開交,而當此際,飛虹山莊橫遭此劫,雖尚不明真相,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非江湖尋仇這般簡單。

特別是對於六虛山院而言,便像是在其家門中放火燒房子一般,背後之人,自是有備而來,目標顯然不只是一個飛虹山莊。

此刻,六虛山院八大長老齊聚,已是數月來的第二回。

上一次如此鄭重其事,還是在墨光散人突然暴病,不得已閉關之後,柳公權暫掌山主之職,召集眾人商討後續之事。

而這回,除了飛虹山莊失火之外,還有一件近在眼前的古怪事,使得各峰長老皆聯袂而出,甚至於說是不請自來。

“柳師弟,先前凌雲峰上那團雷雲是怎麼回事,可探得訊息?”

一個身形高大,相貌堂堂的青衣老者,手中煙桿朝椅靠上輕磕了磕,當先問向上首落坐的柳公權。

“回吳師兄,此事起於那蕭潛所居的大方居中,不過待我等趕去之時,已是人去樓空,說是山崩地裂也不為過!”柳公權尚未回話,卻見穆星河當先起身,朝老者點點頭,應了句。

“那蕭潛如今何在,可有甚說法?”

被稱為吳師兄的老者,姓吳名懷中,乃是在坐眾人之中最為年長者,平時裡居於紫燭峰上,曾執掌六虛山院財權近百年,爾後忽有一年,推說修行遇阻,須閉關多年,順便卸去大權,僅保留長老一職,故而此刻亦是在座眾人中唯一一位虛職長老。

只不過,此人在九鼎山上一直頗有聲望,和山主墨光散乃師出一脈,雖無實職,在這長老院中卻亦頗受尊重,連首席長老柳公權亦得禮讓幾分。

畢竟,吳懷中名動江湖時,柳公權還只是個剛入門的小童。

“不知所蹤……”

柳公權聞言,輕嘆了一氣。

這蕭潛與山

主墨光散人交情頗深,過往數十年來,每次入山,均居於大方居中,近年更是隱居於此,深居簡出,只是偶爾在山中走動。

說起來,不知是否巧合,此人初次入山長住,大抵也就在那飛虹山莊創立之期。

“一個長駐山中的客卿,居處被毀,人也離奇消失,這事要是傳出去,只怕要打我六虛山院的臉啊,這凌雲峰上,可還住著不少貴賓呢!”

吳懷中裝了點菸絲,輕吸了一口,隨後慢悠悠吐出,緩緩說道。

“此事來得太過蹊蹺,一時間,確是疑點重重,先前我曾親往那凌雲峰查探,那地上似有打鬥痕跡,只不過那屋牆和山中樹木,看上去,卻非打鬥所致,更奇的是那雷雲,其中靈氣凝厚,經久方散,彷彿凌雲峰周邊的天地靈氣,皆被一吸而空,一時間也看不出是因何所致!”

柳公權面色凝重,聞言便應道。

此事影響甚大,那雷聲隆隆不止,如驚龍出雲,方圓數十裡,皆清晰可聞,除了九鼎山各峰弟子皆有目睹之外,那居於凌雲峰上的諸位賓客,自然亦有所知,若無合理解釋,只怕日後傳出去,對六虛山院很是不利,更何況,如今山主抱病,久未露面,江湖之中傳言甚多,九鼎山上,氣氛亦頗為微妙,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以訛傳訛,很容易便造成人心不穩甚至猜忌重重。

此等天地異象,在修仙界上並不多見,傳聞中,若有重寶現世,必天降祥瑞,抑或是有修士修為通天,飛昇而去,伴有異象。

不過顯然大方居中情形,非此二者之列。

且不說那蕭潛的修為不可能到達飛昇之境,就看那現場地面殘留的劍痕,明顯是蕭潛所為,那便說明,當時大方居中有敵來襲,蕭潛亦拔劍相對,自然不太可能有甚重寶現世。

“諸位,有何高見?”

柳公權望看身前眾人,復又問道。

“此刻我九鼎山中早已戒嚴,除了山門之外,其餘入山之途皆設有禁制,若有人強行闖入,必然驚動各峰巡守弟子,故而若真有敵來襲,只有兩種可能。”

說話的,正是凌雲峰掌峰長老魚日休,事發之時,他正在山中待客,聞訊之後,他是第一個趕往查探之人,只不過,他抵達之時,大方居中已是空無一人,當時,地面之上,還有一絲絲火光殘留。

“嗯……”柳公權點了點頭。

“其一,便是山中來客所為,因近期凌雲峰上賓客較多,身份各異,來來往往,倒也不會惹人留意,再說山中客院離大方居亦不甚遠,不排除有人藉故上山,找蕭潛尋仇的可能。

其二,若非山中潛藏賓客,那便是今日新進山之人所為!”

魚日休說完,望了望眾人,隨後又接道:“我已吩咐下去,令峰下弟子到客院中暗中調查,看是否今日有人有所行動,另外,穆師兄亦已派人傳令山門輪值弟子,詢問今日入山之人中,可有可疑者,相信很快便會有回覆。”

“聽你們這意思,那雷雲是人為所致?”吳懷中手持煙桿,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