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注視著你。”
凱恩.血蹄奮力打倒一名幽靈慈善家，抬起蹄子踢在幽靈慈善家的肚子上，重重踏上幾腳，直到慈善家吐出綠色的內臟為止。
這種衣著特別紳士的卡拉贊衛士，會使用一種天降硬幣的技能，就連對金錢毫無概念的維庫人，也會陷入短暫的眩暈。
凱恩.血蹄不知道這是那個世界來的物種，也許是麥迪文從扭曲虛空召喚來的生物，他們紳士般的外表只是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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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到一旁薩爾率領的隊伍有條不紊的戰鬥，與凱恩的隊伍齊頭並進，互相照應，雙法保持著良好的默契。
雖然成為亡靈生物，凱恩生前的戰鬥本能依舊存在，並沒有忘記戰場上的規矩。
牛頭人與半人馬世代血仇，為爭奪有限的土地不斷戰鬥。
雖說牛頭人的酋長之位屬於血蹄家族，凱恩的父親有很多兒子，只有立下功勳最多的，才有資格繼承牛頭人酋長的大位。
凱恩很清楚，戰場上最大的本事不是立功，更不是作戰勇敢，而是活命的本事。
在凱恩的一生中，經歷過大大小小數百場戰鬥，按照機率有一半左右是戰敗的，如何敗而不陣亡，這是一門偉大的藝術。
“女王陛下注視著你。”
首先要慫得住，不要主動挑釁對方的強者。
就在不遠處，圖書館館長作戰勇敢，這頭巨大的構造體不斷釋放出閃電球，他的身邊還有一群籠罩雲霧的元素生物，造成了大量亡靈維庫人的傷亡。
凱恩和薩爾不約而同，向遠離館長的方向殺去。
在戰場上，雙方的強者都會保持默契，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出現強強對決的場面，這是凱恩從數百次戰鬥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在凱恩的兄弟中，有比他更為強壯，作戰更勇敢的牛頭人，就因為一時衝動，忽略了這條經驗而早早陣亡。
凱恩注意到，遠處的貞潔聖女就沒有這個覺悟，竟然主動挑釁格羅姆.地獄咆哮，隨著聖女的聲聲嘶吼，強大的聖光之力打得地獄咆哮不斷後退。
還好瑪克扎爾王子出面解圍，支走了貞潔聖女，與地獄咆哮隨意比劃幾下，瑪克扎爾王子主動撤退，地獄咆哮很明智的沒有追上去。
有姦情，難道瑪克扎爾王子對貞潔聖女有意思？這可是跨越種族的愛戀呀！
“女王陛下注視著你。”
耳邊再次迴盪著惱人的聲音，這是希爾瓦娜斯的迴響。
凱恩搖了搖碩大的牛頭，最安全的保命方式當然是如希爾瓦娜斯一樣站在後面督戰，身邊還有一個能夠隨時開啟傳送門的大法師。
就在凱恩和薩爾的不遠處，特雷斯坦·邪蹄專注的召喚小鬼。
大群小鬼噴吐著火焰，阻止著瘟疫的蔓延，這頭狡詐的薩特貌似孤立無援，凱恩卻很清楚，這是一個陷阱，誰想上去打斷施法一定會死得不明不白。
還好在場的都是老手，一眼就看穿了這個陷阱。
“你忘記仇恨了麼？”
奇怪，希爾瓦娜斯的迴響怎麼發生了變化。
凱恩驚奇的抬起頭來，看到了遠處的古爾丹，血紅色的眼睛望向自己，露出一個陰險邪惡的笑容。
“你忘記是誰把你和你的兒子們抓住，扒皮剔毛製成牛肉火鍋，又把你的骨頭製成凱恩之椅羞辱你，你忘記了是誰在大口吃著你的肉？”
“怎能忘記，這莫大的恥辱。”
凱恩不會忘記自己的仇人，這是薩爾，薩魯法爾大王，加爾魯什聯合在一起搞出的陰謀。
凱恩還記得事情的始末，薩爾先是提出了一個無禮要求，這是凱恩為數不多必須堅持的底線，他嚴厲的拒絕了，直接導致了凱恩及其眾子女的死亡。
之後，薩爾不知從哪兒找來個年輕的牛頭人，說是凱恩的私生子，繼承了牛頭人酋長之位，其實就是一個傀儡。
愛子們活生生的遭到扒皮，翻滾著，慘痛的嚎叫，至今依舊迴盪在耳邊，從此牛頭人就再也不敢談榮耀。
怎會忘記。
“可是我已經答應過希爾瓦娜斯，不再計較生前的往事。
“就讓往事隨風而去吧。”凱恩這樣想著。
“你忘記死後經歷的那些痛楚了麼？”
古爾丹的聲音再次在凱恩的耳畔迴盪。
凱恩的心頭湧起悲憤之情，還好他是亡靈，否則必然淚流滿面。
因為出賣了太多的牛頭人，成為獸人的食物，在凱恩死後，大地母親不肯原諒他，不願意接納他的靈魂。
他的亡魂受到獸人瓦格里的指引，進入神秘的無影之地，那座美麗的城市廢墟。
“瞧，這不是我們的大酋長麼？”一群牛頭人亡魂湊了過來，不懷好意，陰沉的笑著。
凱恩生前是一位偉大的牛頭人戰士，可是沒有肉身的他，失去了強悍的戰鬥力，很容易就被制服了。
他被倒吊在無影之地的蔓藤上，那些恨死他的牛頭人亡魂想出了種種法子，折磨他這個可憐的牛頭人酋長，日日夜夜。
那一段苦難和悲慘的日子，讓凱恩明白，死亡才是痛苦的開始。
之後，復活的名額降臨，恰好落到一個牛頭人頭上，誰都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於是把這個名額讓給了凱恩。
為了免遭永無休止的折磨，他只得接受了。
“薩爾！”
一股怒氣在凱恩的心頭湧起，迅速成長為一頭怪物，險些支配了他。
“這是古爾丹的黑魔法，他在蠱惑我們自相殘殺，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凱恩在心中警告自己，望向一旁的薩爾，他知道自己不能復仇。
維庫人數量眾多，遠遠超過卡拉贊的僕從們，且作戰勇敢。
卡拉贊眾強者且戰且退，從前門大廳退到了宴會廳，又退到了歌劇院，一路上留下屍體無數，眼見著卡拉贊一方就要頂不住了。
“大地母親在護佑著你。”
耳語聲突然發生了變化，是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
“大地母親？”
凱恩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大地母親，牛頭人的信仰，只顧追求力量的凱恩，違背了大地母親的意願，死後才追悔莫及。
“殺掉薩爾，讓他陷入永恆的死亡，大地母親將重新接納你。”
那個聲音再次在凱恩的內心響起，誘惑著他的心。
凱恩忍不住瞥向薩爾，死死抓住手中的符文矛，理智告訴自己，這很可能是一個謊言，他需要忍住這巨大的誘惑。
“不要回頭，注意你的身後。”
凱恩心中一顫，他以眼角的餘光望向身後，發現薩爾在悄悄的靠近自己。
凱恩猛的驚醒，他清楚戰場上另一個生存法則，不要讓己方的強者靠近身後。
牛頭人內部同樣充滿矛盾，派系眾多，尤其是至高無上的大酋長之位，向來都是血雨腥風，殘酷無情，在戰場上向自己人捅刀子，是最正常不過之事。
只要一受傷，對方的將領一定願意過來撿人頭。
“難道......”
凱恩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古爾丹不可能只蠱惑自己。
薩爾，也一定受到了古爾丹的黑魔法蠱惑，他要先下手為強，希爾瓦娜斯離著這裡有一段距離，不知道戰場上發生的事，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我大半輩子都受到獸人欺壓，難道死後還要遭受薩爾暗算，我不甘心。”
凱恩一面勇敢的作戰，眼見的餘光注意到悄悄靠近的薩爾。
近了，快接近了，終於，機會來了。
凱恩猛的轉身，瞪著一雙牛眼睛，符文矛猛的刺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