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瑟蘭督伊也沒想到，何邪居然膽敢用薩魯曼來擋箭，他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不可置信看著這一幕，隨即僵硬地扭頭，看向何邪，心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一股寒意。
好心狠的人類，好毒辣的性格！
整個場面，似乎剎那間寂靜下來。
所有跟隨陶烈兒衝殺過來的精靈戰士們，也都徹底愣住，呆在了原地。
薩魯曼被何邪封住了穴道，此刻渾身動彈不得，他嘴中鮮血汩汩湧出，眼珠因為巨大的痛苦已快凸出來了，表情看上去駭人至極。
“你……你這卑劣的人類……”他艱難地道。
“你這愚蠢的邁雅。”何邪笑著回應，手中微微用力。
咔嚓。
他扭斷了薩魯曼的脖子，像是丟棄垃圾一樣，把薩魯曼的屍體甩到一邊的塵埃裡。
噗通！
屍體重重落地，彷彿砸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不，不……”陶烈兒崩潰地搖頭後退，眼中淚水嗖嗖落下。
“你、你殺了白袍薩魯曼！”瑟蘭督伊看著何邪，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
“我覺得他和那些蜘蛛是一夥兒的。”何邪看著他道，“不然為什麼她……”
何邪指了指陶烈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為什麼她會用箭射他？這一定是正義的力量促使她這麼做。”
瑟蘭督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何邪，半響才道：“你一定不知道殺了他的後果有多嚴重。”
“你一定不知道我我經過了深思熟慮才選擇這麼做。”何邪答道，“尊敬的林地之王，瑟蘭督伊陛下。你……”
嗖嗖嗖！
話未說完，三支利箭如電般竄出，等何邪反應過來，箭已到了他的胸前。
何邪不慌不忙伸出手，衣袖輕擺間，三支利箭盡數落入他手。
這是擒龍手的一種運用，以何邪如今的境界使出，有種舉重若輕的韻味在其中。
這一幕讓眾人瞳孔猛地一縮，
一個滿頭銀髮的英俊男性精靈從天而降，輕盈落在陶烈兒身前，劍指何邪，滿臉憤怒喝道：“放了我父親！”
正是精靈王子萊戈拉斯。
何邪嘆了口氣：“你想讓我殺了你父親好繼承他的王位嗎？”
“你……”萊戈拉斯氣得臉通紅，“你這魔鬼！”
“不，你認錯了，我是人類。”何邪微微躬身。
“萊戈拉斯，退下！”瑟蘭督伊突然道，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何邪的臉。
萊戈拉斯儘管忿忿不平，卻沒有違背父親的命令，悻悻退下，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陶烈兒，又看了看已徹底死透的薩魯曼，他把手搭在陶烈兒的肩膀上，安慰道：“你要明白，這不怪你。”
“你想要什麼，持戒者何？”瑟蘭督伊看著何邪，神色平靜地問道。
“你應該問，我不想要什麼。”何邪笑道。
瑟蘭督伊神色一閃，道：“那麼，你不想要什麼？”
“我不想穿過這片該死的森林的時候，有人會再來打擾我。”何邪看著他的眼睛道，“我真的很害怕，我的內心充滿了恐懼，我生怕一不小心在這裡殺個血流成河，當恐懼來臨時，我無法控制我自己。尊敬的瑟蘭督伊陛下，答應我，不要讓我恐懼，好嗎？”
“這算是威脅嗎？”瑟蘭督伊問道。
“是的。”何邪誠懇點頭。
“你儘管試試，看看林地精靈會不會以血來捍衛尊嚴！”另一邊的萊戈拉斯怒喝道。
“萊戈拉斯！”瑟蘭督伊咆哮一聲。
他的牙齒微微顫抖著，狠狠瞪著自己的兒子，讓他閉上嘴巴，這才轉頭繼續看向何邪。
“你可以殺了我。”他說，“死亡對於精靈來說，是奢侈的恩賜。”
何邪微微皺眉。
“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瑟蘭督伊話鋒一轉，“否則這片森林，就是你罪惡的開端。”
“這算是威脅？”何邪問道。
“是的，持戒者。”瑟蘭督伊緩緩點頭。
何邪嘴角勾起，突然挽了個劍花，“倉啷”一聲將劍歸鞘。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一愣，隨即雖有精靈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向前衝過來。
但瑟蘭督伊高高舉起了一隻手，示意所有精靈停止。
他活動活動脖子，一邊緩緩踱步，一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何邪。
“我聽到了巨鷹的啼叫，”他緩緩道，“是巨鷹送你來這裡的？”
“關赫不是一個好的坐騎。”何邪嘆了口氣，“我希望有機會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能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中途扔下我。”
瑟蘭督伊若有所思點點頭：“你真的掌握著那個罪惡的源泉？”
“是的。“何邪淡淡道。
“你要去哪裡？”瑟蘭督伊再問。
“去一個能讓我找到安全感的地方。”何邪答。
“只要你不放棄它，對你來說沒有安全的地方。”瑟蘭督伊深深道。
“不，會有的。”何邪笑了笑，“畢竟愚蠢的人也有靈光一閃的時候。”
瑟蘭督伊若有深意一笑：“持戒者，你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人類。”
“而你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精靈王。”何邪笑道，“雖然我一共就見過兩個。”
“我把這當做對我的讚美。”瑟蘭督伊傲然一笑，“你可以離開了，持戒者。我已經瞭解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父親，他殺了薩魯曼！”萊戈拉斯焦急叫道，“不能放他走！”
“不，我能！”瑟蘭督伊大聲道，“聽著，都不需要阻攔持戒者，放他離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做額外的事情，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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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邪深深看了眼瑟蘭督伊，微微躬身一禮，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瑟蘭督伊看著何邪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父親……”萊戈拉斯在身後叫道。
瑟蘭督伊轉過頭看向他：“我的兒子，萊戈拉斯，你應該學會思考，而不是只看表面。持戒者是巨鷹的王者送來的，而他的到來，羅斯洛立安和瑞文戴爾都沒有傳來訊息，如果他真的邪惡而墮落，那些來自多爾哥多的蜘蛛，怎麼會圍攻他？”
萊戈拉斯和陶烈兒都驚訝地看著他。
瑟蘭督伊幽幽地道：“薩魯曼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嫉惡如仇的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