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就是長腿飛了，也沒有這麼快吧？”
連續找了幾圈下來，眾人不得不面對他們已經失蹤了的事實。
如果說，在山海失蹤的王先生還有跡可尋，還可以懷疑那些員工的話。
那麼現在，他們絕對沒資格再去懷疑任何人。
張龍家就近在咫尺，眾人走出門口才十幾米遠。既沒有看到有人進入，也沒有看到有人出來。
從鄭秀芝發出尖叫到他們進來，不到半分鐘。
然而，就在這半分鐘裡，兩人大活人卻就這樣沒了……
“找，掘地三尺的找。就算是張龍有問題，那鄭秀芝也應該沒有沒有問題。否則，她又何必暗示我們，要把她帶出去呢？”
蘇陽的心裡，充滿了後悔。
這一切，都怪他剛剛沒有果斷的帶走鄭秀芝。
明明在手機電話的時候，她已經暗示自己有問題了。
可是在剛才，他還是在顧及著張龍，沒有立刻把她帶走。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難辭其咎……
“啊，她暗示咱們了？我怎麼沒聽出來啊？”
藍胖子又在一旁嚷嚷了起來，周靜毫不客氣的給他個白眼。
很快，客廳裡只剩下了蘇陽一個人。
他坐在張龍剛剛的位置，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細節……
說話，動作，表情，聲音，香水……
等等，那個香水！
想到這兒，蘇陽從沙發站了起來，衝進了臥室。
果然，香水不見了……
“喂，蘇陽，你在找什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管藍焰平時多不正經，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蘇陽的異樣。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蘇陽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香水。你聞聞看，這屋裡的味道有什麼不同。”
藍焰湊著鼻子一聞，馬上皺起了眉頭。
他一邊捏鼻子，一邊厭惡的說道：
“我靠，這什麼味兒啊？怎麼……等等，這個味道和王先生……”
“沒錯，這兩種味道如出一轍。我們可以假定，他和王先生患得是同一種病。為了掩蓋身上的病症，張龍才會噴會大量的香水。
所以，香水呢？”
“香水，這……他用光了？”
“那瓶子呢？”
這下，藍焰說不出來了。
張龍身上的香氣重，說明香水裡乙醇的濃度高。
可就算是香水揮發的再快，瓶子是不可能不見了的。
但是現在，放香水的瓶子卻不見了……
“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藍焰有些奇怪了。
“氣味。這說明，無論是王先生還是張龍，都跟這種氣味有關。所以他才會用大量的香水，掩蓋他身上的味道。
當我們第一次王先生的時候，他的動作機械，氣味遠沒有這麼濃。
現在我們屋子裡。張龍夫婦已經一天沒在了，可是味道這臭味還在。而他的表現也遠比王先生更自如。所以我想：
這氣味的濃度，就代表了他們之間的不同。以至於……”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臭味越強，能力就越大唄？”
蘇陽默默的點了點頭。
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個猜想。
只是，那個猜想太過駭人。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
熙熙攘攘的地下通道裡，新來了一名流浪漢。
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懷抱著一床又髒又破的被子。
看到他低著頭，大搖大擺的走著，附近的人都紛紛捏著鼻子遠離。
在這個城市的地下通道裡，這條地下通道是名的流浪者聚集地。
因為它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這裡住的，都是真正的流浪漢……
四處走了半天，流浪漢選中了其中一塊兒地方，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身子躺了上去。
和其他的流浪漢不一樣的是：他的身前僅放了一塊兒破紙箱，連個碗都沒有。
旁邊一位年老的流浪漢看不下去了，湊到了他身邊。
“哎，後生，你是那兒來的啊？”
流浪漢沒吭聲，只是隨手往外一指。
老乞丐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繼續問道：“咋了，你也是被他們趕出來的？”
流浪漢本來半閉著的眼睛，猛的睜了一下。
他回頭看了一眼老乞丐，沉著聲音問道：“你，也是？”
“哎，那幫畜生，真不是東西。自己討不到錢，也不讓別人討。我本來是在那邊兒的通道的，可是他看我賺的多，就讓我分他們點兒。
我不服，他們幾個就趁著晚上人少，把我揍了一頓。我沒辦法，只好來這兒了。
我看你連個碗都沒有，不是連吃飯的傢伙，都被他們給搶了吧？”
流浪漢甕著聲音“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那老乞丐身上的味道，他有些受不了。
天知道他怎麼會一時發瘋，想到辦法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唉，造孽啊。這世道，真正乞丐討不了飯，能拿上錢的，都是那種有手有腳，還整天不幹好事的畜生。後生，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討起飯來了？”
“我……有病，幹不了重營生。”
可不就是有病嗎？要是沒病，怎麼能想出這招兒來？
他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又縮了縮，努力裝出了有病的樣子。
“唉，可憐啊。這麼年青就有這樣的病，這今後可怎麼活呀？後生，你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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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流浪漢沉默了一下。
這個詞他是有多久沒有再聽到了？
奇怪的是，即使聽到了，他的心裡好像有沒什麼反應。
就像自己生來就是一個人，有也無所謂，沒有，也無所謂。
“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了。”
“什麼？這……唉。”
老乞丐長嘆了一聲，獨自一個人傷感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捅了捅流浪漢小聲的說道：
“我聽說，又有一條通道要新開了。要不過兩天，咱們去那兒吧。”
“不去，這兒挺好的。”
“可是……”老乞丐有些著急了。
他看了看四周，小聲的伏到了流浪漢的身上說道：
“你不知道，這兒最近老有人死。而且那個死狀……可恐怖了。”
流浪漢瞬間來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老乞丐說道：“恐怖，怎麼個恐怖法？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他的樣子和剛剛一點兒都不一樣，整個人精光四射。
老乞丐看著他，眼裡多了幾分警惕。
流浪漢意識到了，他垂下雙眼，整個人萎靡了起來。
“切，還以為真的呢。原來，是在哄騙我。”
說完，他又躺下了，仍然是那付慵懶的模樣。
老乞丐有些受不住激了，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
“騙你，我是好心。哼，你不相信啊？看到那邊兒那個人了嗎？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好像生氣了。
離的流浪漢遠了許多。
等他的注意力不放在這兒了，流浪漢朝遠處望去。
他的那個人也是個流浪漢。
此時正在不遠處悶著頭，渾身打著擺子。
流浪漢有些於心不忍，想起身，最終還是忍住了。
夜，漸漸來臨了。
地下通道裡的人，越來越少……
啊～
清晨時分，一聲女士的叫尖劃破了地下通道的寧靜。
流浪漢睜開眼，只見好多人都朝昨晚那個流浪漢的位置跑了過去。
他爬起身，擠進了人群。
原來的流浪漢，已經不見了。
地下，只剩下了一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