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飯店 大廳 夜 內
服務員都在擦桌椅板凳。丁偉光生氣地從外面回來：小唐，你過來。
小唐怯生生地走到丁偉光跟前：丁總。
丁偉光：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咱們飯店今天一天就損失了五萬。
小唐：對不起丁總，我一時疏忽，要不然從我工資裡慢慢扣。
丁偉光：你才多少工資，扣到猴年馬月去了。
小唐：丁總，對不起。我想辦法……
丁偉光打斷：行了，行了，什麼也別說了。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
小唐哭著：丁總，我……給我一次機會，我在這兒都幹了三年啦。
陳曉霜從後堂過來：怎麼啦，小唐？
小唐：曉孀姐，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不會出這種錯啦。求你別開除我。我好不容易才當了領班的。
陳曉孀：誰說要開除你？
丁偉光冷冷地：我。她一天時間就讓飯店損失五萬，誰還敢用她？我沒讓她賠償損失已經算網開一面了。
陳曉孀：小唐在咱們飯店幹了三年，勤勤懇懇，對各方面也熟悉。她剛當上領班就負責這麼大的宴會難免會出錯，以後讓她多留心，多鍛鍊幾次就好了。裁了她又要培養一個新的領班，費時又費力。
丁偉光：那她給咱們飯店造成的損失怎麼辦？
陳曉孀：從她工資裡慢慢扣。這樣也能激勵她工作。
丁偉光：那要扣到什麼時候？
陳曉孀：扣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明天就和她籤長期勞動合同——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說完陳曉孀踏著響亮的皮鞋聲離開。
二子在丁偉光耳邊嘀咕：丁老闆，我怎麼覺得她是一副老闆範兒！
丁偉光怒視著陳曉孀的背影：哼！
龍海飯店 員工宿舍 日 內
幾個保安圍在一起賭博。二子甩牌：同花順，又是我贏。來來來，給錢。
其他保安叫苦：哎，怎麼又是你贏啊……不玩了，不玩了……
二子攔住：誰都不能走。繼續玩，你們就不想保本啊。
一保安：隊長，都玩不過你，服了。我還要去守門呢。
二子：不行，要玩就玩到底，你們別灰心，說不定一會兒這些錢就全給你們贏回去了。
陳曉孀悄悄推開門，瞪著賭博的保安。看見陳曉孀的保安立刻放下牌。二子轉身：呦，陳經理，我們這就放鬆一下，那什麼，都幹活兒去。
陳曉孀拉著臉：誰帶頭玩的？說不說？
幾個保安沒人吭聲。
陳曉孀：好，你們一起被解僱了，由於是上班賭博，沒有補發的工資。
幾個保安同時看著二子。
二子：別看著我啊，又不是……
陳曉孀：不是你是誰？
陳曉孀問其他保安：是不是他？
其他保安相互看看，輕輕點頭。
二子氣氛：我說你們也太沒義氣啦……
陳曉孀：閉嘴。你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從這裡消失。
二子：陳經理，我下次不敢了，陳經理……
丁偉光經過：怎麼回事？
陳曉孀：他上班時間帶頭賭博，我決定開除他。
兒二子躲到丁偉光身後：丁總，我就放鬆一下，第一次，絕對沒第二次了。
丁偉光：行了，行了，看你們幾個那熊樣，趕快工作去吧！
二子和幾個保安：是。
陳曉孀：等等，二子，你被解僱了，不用去了。
兒子看著丁偉光：丁總……
丁偉光：我說讓你也工作去，沒聽見啊？
二子：聽見了，聽見了。
陳曉孀：丁總，二子上班時間賭博，這種風氣延續下去嚴重影響飯店安全。
丁偉光：是麼？小唐一天之內讓我賠了五萬，什麼事都沒有，還能當領班，二子犯點小錯就必須解僱？
陳曉孀據理力爭：小唐是無心之失，二子是故意犯錯。況且小唐平時勤勤懇懇幹活，二子呢？好吃懶做，還聚眾賭博，這樣長期下去，員工的風氣就被帶壞了。
丁偉光：你太看得起二子了，他一個人就能帶動那麼多服務員？狗屁！照你那樣，沒人讓我賠五萬，過不了幾天我的飯店就完啦。
陳曉孀：這是兩碼事。
丁偉光：狗屁！這還是我的飯店，我說了算。二子，去工作去。
二子得意地看了陳曉孀一眼：哦。
陳曉孀氣得轉身離開。
龍海飯店 客房部 貴賓套房門口 夜 內
陳曉孀站在門口指揮在裡面幹活兒服務員：把床單摺好……對，再給花噴點兒水，不能多也不能少……這位客人喜歡喝拉菲，放一瓶在酒櫃裡……
房間裡，服務員正小心地執行陳曉孀的吩咐。
丁偉光一身酒氣地抱著一個漂亮女人從電梯裡上來，走到貴賓房門口。看著陳曉孀：你，也是我的員工，明白麼？
陳曉孀沒搭理他，繼續指揮裡面的服務員：餐桌和臥室裡分別放一盒手紙。
丁偉光：呵呵，不理我，現在丁總跟你說話呢，你居然愛理不理。小心我開了你。
漂亮女人扶著丁偉光：丁老闆，咱們去你房間吧！
丁偉光：我不去，我就在這兒，說著丁偉光抱著漂亮女人往貴賓房裡走。
陳曉孀攔住：不行，這間是一個客人定好了的。在他包房期間，除了他指定的服務員，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漂亮女人朝裡面看了一眼：這裡面不錯啊，比你你那兒好，我想住。
丁偉光猛地親了漂亮女人一下：秀秀，只要你喜歡，咱就進去。
陳曉孀：不行，客人知道了會生氣的。
丁偉光瞪著陳曉孀：陳曉孀，別老是給我下命令，這飯店是老子的，老子願意住哪兒就住哪兒，你滾開。
陳曉孀厲聲：丁偉光：我這也是為你的飯店著想。你別犯渾！
丁偉光挺直身子站在陳曉孀跟前：我犯渾？呵呵，我犯渾？哈哈，你他媽才犯渾呢！你要不犯渾就不會揹著我跟那個姓錢的上床。
陳曉孀情緒激動地：丁偉光，你別太過分，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嘴縫上。你個挨千刀的。
很多客人和服務員都湊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丁偉光似乎有點兒清醒了：怎麼？生氣啦？不高興啦？不高興可以滾啊，我又沒留你，你個不知廉恥的騷貨！
陳曉孀狠狠扇了丁偉光一記耳光，轉身離去。後面傳來丁偉光的聲音：好，你滾，有種你現在就滾，滾出去就別回來。
陳曉孀不禁淚如雨下，邁出的步子似乎也在顫抖。
蕭永卓家 夜 內
蕭永卓悠閒地坐在沙發上聽電話：你到家啦？我今天下午到的……沒有，我一個人……沒你那麼速度，咱們宿舍都到家了吧……小六？我也不知道……說不定到哪兒瘋去了，他一項沒常性，呵呵，好，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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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卓掛了電話又撥出去：喂，小六，到家了嗎？
龍海飯店門外 夜 外
小六坐在花池臺階上抽菸，旁邊放著他的行李箱。他拿出手機，找到陳曉孀的號碼，猶豫一下，沒撥出去。他靜靜看著四層陳曉孀房間的窗戶。窗簾拉著，她只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影子。突然，房間的燈滅了。
手機響，小六接起：喂，難得啊，雪天的夜晚還能想起我。
電話裡蕭永卓：外面還下雪麼？早停了吧！我怎麼聽見有風聲，你還沒到家呢？你可是第一個走的。
小六：誰規定第一個走就要第一個回到家？我就喜歡在路上的感覺。不用著急，慢慢走，一定能到家。
電話裡蕭永卓：那你就慢慢走，等你徒步回到家，咱們就該開學啦！
陳曉孀拉著箱子從飯店走出來。
小六迅速躲到花池後面，對著電話：不跟你扯淡啦，掛了。
蕭永卓家 夜 內
蕭永卓放下手機：比我還牛，你就在外面好好喝你的西北風吧！
龍海飯店門前 夜 外
小六靜靜看著陳曉孀走到路邊，不停地用紙巾擦眼淚。
一輛計程車停在陳曉孀身邊，司機：小姐，去哪兒？
陳曉孀默默地搖搖頭。
司機：是不坐還是不知道路？
陳曉孀繼續搖頭。
司機開動汽車：這人啞巴！
小唐從飯店裡跑出來：曉霜姐，別走。丁總剛才是喝多了，你別往心裡去。他清醒了肯定舍不得你走。
陳曉孀：他誰都捨得，在他眼裡只有自己。我也不想在他這兒呆了。
小唐：你走了，我也不想幹了。
陳曉孀：別胡說，你剛當上領班，家裡不是急等著用錢麼！
小唐：可是你不在，飯店就亂了。曉霜姐，還是留下吧！你是我們的主心骨。
陳曉孀：我真不能再呆在這兒了。回去吧，
小唐：曉霜姐……這麼晚了，要不然明天再走。
陳曉孀：回去吧！不用替我擔心，我有打算。
小唐：那你穩定了一定給我聯絡。
陳曉霜：嗯！一定。
陳曉孀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去：小唐，好好幹。
躲在花池後面的小六迅速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計程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