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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章 我怎麼能不難過

眼看著救護車將認給接走,不知道為什麼,胡銘晨的心裡一丁點松一口氣的感覺都沒有。

那些被胡銘晨他們救出來的群眾也一起被車接走,其中包括小孩子母親在內,兩人是上的救護車。

胡銘晨站在岸邊,面向他們離去的方向,表情顯得十分落寞。他的雙眼泛紅,眼眶裡,似乎出現了一層朦朧的東西,遮擋住了視線。

“胡銘晨,胡銘晨,走,到旁邊去休息一會兒吧。”田勇軍走到胡銘晨的身邊,輕聲的呼喚他道。

“不用休息了,走,我們去馬靈鎮小學接人。”胡銘晨眨了一下眼,收回目光道。

“不用我們去了,有一支消防救援隊加入他們,已經把所有人給接了,還是休息一下去吧,每個人都很疲累。”方國平恰好走到胡銘晨的另一邊道。

“我不累,我不累。”胡銘晨微微搖了搖頭道。

“小晨,我理解你的心情,相信醫生會用他們的醫術救回孩子的。你說你不累,你問問他們,他們累不累?在大自然的面前,人是很渺小的,是微不足道的。”方國平拍了拍胡銘晨的肩膀道。

在衛東市,沒日沒夜的參與救援,他們就算很年輕,可也是肉體凡胎啊。

不說別人,就是方國平,他都覺得累,每天就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和恢復,就現在,他們每個人的衣服還在滴水,手腳也幾乎泡爛了。

方國平看得出來,像是喻毅,陳鵬他們,已經幾乎扛不住了。每個人,已經來到了身體的極限點。

剛剛那一場洪流之中的救援,到了船上,各個精疲力竭。如果他們現在出船,再遇到這麼類似的一次緊急狀況,不說受災群眾,就是他們這群救援人員,還能不能各個安全回到船上,方國平已經不敢肯定。

“我當然知道我們在大自然的面前不算什麼,只不過......我還是想再做一點,再做哪怕一點點。”

“休息,走吧,休息好了,我們大家一起再出發,難道你想一個人去?”方國平勸道。

“是啊,胡銘晨,真的要休息喘口氣才行,大家要團結協作,關鍵是,我們的船要加油了,否則,出得去,也許就回不來。”郝洋走到田勇軍的身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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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趕緊加啊。”

“我是想趕緊加,可是柴油沒了,要等柴油車運過來。現在不止我們缺油,看到沒有,那支消防隊和那支救援隊,也是在等油的呢。”郝洋攤了攤手,然後指著右手邊那十幾二十個坐在車邊休息的紅藍兩色的兩支救援隊道。

穿紅衣服的,是消防隊,藍色衣服的,是民間救援隊。

因為缺乏油料走不成,胡銘晨想不休息一下也不成。

“喂,你好,我現在可以採訪一下你們了嗎?你們剛才......”胡銘晨和方國平他們走向左手邊他們的營地去休息,半路上施菲菲又冒了出來,黃平依然扛著攝像機跟在後面。

“我們剛才怎麼了?我們剛才怎麼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採訪我們?難道你們就沒點有意義的事情做了嗎?”原本平靜走路的胡銘晨,一下子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不等施菲菲的話說完,劈里啪啦就一通反懟。

連續幾句質問,將施菲菲問得二楞二楞的。

吃了槍藥了還是怎麼滴?我招誰惹誰,這才開口呢,就機關槍一般打回來。

“我作為一名記者,下到災區採訪,記錄災區的情況,發掘救災工作中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這就是我的工作,就是我們有意義的事情。採訪你們怎麼了?你們就那麼見不得人?”施菲菲也被胡銘晨給惹毛了,象頭母獅子一般馬上就駁斥胡銘晨。

之前沒胡銘晨拒絕一次,施菲菲就覺得特沒面子,自從她進到國家電視臺當記者以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

現在又被拒絕,還是十分粗暴粗魯的拒絕,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你說,我們哪裡見不得人?我們就是不願意接受採訪,尤其時不願意接受你們這種沒有良知的記者採訪。”她毛,胡銘晨也毛。

“我告訴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們沒完,什麼叫沒良知的記者,誰是沒良知的記者,我哪裡沒有良知,說,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施菲菲捋起袖子,像是要與胡銘晨幹架似的。

他們這邊大聲的爭吵,立刻就吸引了一些人,開始有人要走過來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銘晨,算了,算了,別吵了。”

“小晨,別吵了,不願意採訪就算,記者同志,對不起,他可能是太累了,不好意思,謝謝你們,你們去採訪別人吧。”

田勇軍和方國平趕緊從中間勸和打圓場。

“不行,她必須要把話講清楚,採訪不採訪他,無所謂,也不是非得採訪他不可,離了張屠夫難道就吃帶毛豬?關鍵是,他說我是沒良知的記者,這點我堅決不同意,我抗議到底。”施菲菲也是個固執的人,氣上來之後,就有點誓不罷休了。

“哎呀,這位同志,你怎麼能那麼說記者呢,人家採訪你,那也是好心的嘛。”

“就是,說記者時無良知的記者,這個話......真的過了。他們能來災區,恰恰說明了他們的精神可嘉。”

“道個歉,道個歉就完事了。”

圍過來的一些工作人員和救援隊員七嘴八舌的,他們聽到了施菲菲的話,再加上一個是男生一個是女生,很自然的就選擇偏向女生的一邊。

“道歉,我憑什麼給她道歉,想都別想,還說我們救援隊見不得人呢,我們哪裡見不得人?”胡銘晨脾氣上來,也不管哪個電視臺的記者。

“你少個我耍賴,我告訴你,本小姐今天不吃這一套。你們要是沒有見不得人的事,幹嘛不允許我們採訪?我的意思是這個,我並沒有直接指認你們怎麼了。可是你直接說我們是無良記者,意思完全不同,性質完全不同。”有那麼多人幫著自己,施菲菲的底氣就更足,更不打算放過胡銘晨。

而且他們做記者的,話術是掌握得很好的,她那樣一說,就只顯得胡銘晨更加的不對。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小同志,記者有採訪權,真的沒必要嘛。”

“就是,你這就是人生攻擊了,換誰誰受得了。”

“你們來救援是好事,可也不能因為自己幹了點救援的事,就肆意拿大,這不應該。”

“還是那句話,給記者同志道個歉吧,道個歉就得了。”

果然,旁人更加的站在施菲菲那一邊,感覺胡銘晨要是不道歉,大家就不放過他一樣。

“哼,你們話倒是說得輕巧,我和她無冤無仇,我幹嘛正對她,你們該做事做事去,該休息休息去。”胡銘晨掃了圍觀者一眼,冷哼一聲道,然後就凜然面向施菲菲:“向你道歉絕不可能,你不是讓我說清楚,幹嘛要講你們是無良記者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就因為我們在救人的時候,你們冷眼旁觀,沒有上前來幫忙,要是你們早一點加入,那個孩子也許就不會那樣。我知道,你一定會說那是你的工作,你的職責對吧?狗屁,在生命的面前,什麼工作,什麼職責,統統是鬼扯淡,人命最大。如果因為堅守什麼工作堅守什麼職責,導致了生命的逝去,那有何意義?有何意義?這不是無良是什麼?”胡銘晨連續大聲的問完三句之後,擠開人群就走。

而聽了胡銘晨的這番話後,在場所有人閉嘴了,沒有誰再說句什麼。

或許胡銘晨的話有些極端,但是,他那“人命最大”四個字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反駁。

就連施菲菲也傻愣愣的站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是啊,如果自己當時不是要求遠離激流穩定拍攝,或者說當時自己完全放棄,而是也像他們一樣加入救援,也許,真的就不會出現那不好的一面。

生命最大,有何意義。這八個字一直撞擊著施菲菲的心靈,胡銘晨那憤怒的一張臉,始終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

胡銘晨自己走到一邊的卡車旁坐下來,不言不語,他現在的內心很不好受,很不舒服。

漸漸的,兩滴眼淚就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雖然那個小男孩被救護車接走了,可理智告訴胡銘晨,那個小孩子,其實已經幾乎救不活了,他上救護車的時候,實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體徵。

胡銘晨接受不了的是這個,他不知道那個孩子姓什麼叫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的性格如何,他只知道,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失去。

此刻,胡銘晨很難過,很自責。

如果自己能夠再努力一點,如果自己能夠再眼神好點,如果自己......他就不會那樣,就不會。

“小晨,不要那麼難過。”方國平在胡銘晨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怎麼能不難過,我怎麼能......”說著,胡銘晨竟然失聲痛哭起來,“嗚嗚嗚......都怪我,都怪我......我感覺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媽媽......”

這是胡銘晨的身邊人,是他的室友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傷心的哭泣,他哭得像個孩子,卻是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