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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曲問野接觸路倪的那個妹妹時, 能夠感覺到一點微妙的同類人的氣息, 這種“同類人”指的是魂魄與殼子不完全貼合的一種隱隱的感覺。

比如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 就不能很好地徹底融入這具身體當中, 時不時頭疼得厲害, 或者長時間地陷入睏倦, 經常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對自己的排斥。

他不知道路倪的那個妹妹是不是和他一樣的情況, 但他的確能微妙地感覺到, 她那軀體並非她真實的軀體。

當然, 這和他沒關係。

只要路倪這個妹妹對路倪沒有什麼威脅,管她是從哪一個小世界來的?

曲問野對別人的閒事完全沒興趣。

他興沖沖地將輪椅推到落地鏡前,將白襯衣上的領結擺正,隨後皺著眉低下頭去搗鼓窄袖口上的袖口,這種衣服不知道穿了多少遍還是不適應。

一旁照顧他起居的護工見了, 忙笑著道:“小少爺這一身真帥,路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當真?”曲問野仰起臉, 眼裡閃過幾絲期待。

護工趕緊拍馬屁:“可不嘛, 我還沒見過比小少爺更帥的人,那些上頭條的男明星哪裡及我們小少爺的半分?”

誰料曲問野的臉色立刻變了,怒道:“孤可不要路路為孤現在的這身皮囊吸引。”

“是是是, 能看上您有趣的靈魂, 那自然是最好的。”護工臉上的笑容維持得有點僵硬, 簡直想照著曲問野搖著輪椅轉過身去的後腦勺來一棍,心想,路小姐對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吶, 在說這話之前你先想想你這皮囊能不能吸引得住路小姐吧……

曲問野不確定地看了眼自己,搖著輪椅過去,將衣帽間的玻璃“刷拉”拉開。

隨即就皺了皺眉。

原本的曲問野整天穿得都是什麼衣服?不是黑色西裝就是白色西裝,單調至極!挑來挑去也挑不出什麼能讓自己玉樹臨風,讓路倪眼前一亮的來。

就在他認真地琢磨要不要畫幾張圖讓這裡的成衣鋪師傅給自己定製一下的時候,曲問驊剛好來他的別墅裡取東西。

聽見了他和護工的對話,曲問驊再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眉頭都蹙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曲問驊叩了三下門,皺眉道:“你回國已經半年了,現在腿也已好得差不多,過半個月可以去拆掉石膏,也該著手接觸公司事務了。”

這話曲問驊已經說過不止一遍,曲問野回過頭去,睨了他一眼,和之前一樣無視了他。

長兄如父,若不是曲問野是他弟弟,而他倆的父母又去得早,曲問驊實在不想管他。

曲問驊感到頭疼,匆匆取了東西就出門上車,上車之前讓人把曲問野身邊的護工叫了下來,問了幾句話。

護工道:“二少腿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而且因為這陣子經藏鍛鍊的緣故,身體也健朗不少,但腦子裡還是沒有太大變化——哦,提起路小姐的事,他就比較正常,您派來的人都被他遣出去蒐集路小姐從小到大的照片和奇聞趣事去了。前幾天他把一個人拎回來打了一頓,因為據說那人在和路小姐讀一所中學時,搶過路小姐的橡皮。”

曲問驊:“……”這叫正常?

護工又道:“他晚上還經常睡不著,頭疼做噩夢,放路小姐的聲音也會好一點。這陣子醫生每天都會過來一趟,但是在精神治療方面,仍然沒能有什麼進展。”

曲問驊擰著眉,擺了擺手:“行,讓醫生繼續看著。”

護工欲言又止,對他道:“大少,您要不要出面把路小姐接過來住一陣子呢,或許朝夕相處能對二少的病情有所幫助呢。”

曲問驊自然知道這應當對曲問野的病情有所輔助,退一萬步講,即便沒什麼幫助,也至少能給醫生多提供一些研究方案。他是曲問野的哥哥,理應幫他促成這件事。

但不知為什麼,他腦子裡回想起路倪那天騎馬時海藻般的捲髮被風吹到後方的那一幕,聽到“朝夕相處”這個詞,心中莫名湧起一些微妙的不舒服。

“這件事以後再說。”曲問驊斂住心頭那點奇怪的感覺,淡淡道:“他的病情還得靠他自己克服,路小姐是救命恩人,又不是可以召之即來的護工,人家也有人家自己的事。”

護工愣了下,忙道:“是。”

曲問驊走後,樓下的園藝師和護工聊了兩句,見護工愣頭愣腦,對曲家一無所知,忍不住對護工透露道:“你剛才那個建議,就算曲大少答應了,曲老爺子也不會答應!”

護工不能理解:“為什麼,我這不也是為了曲二少好?”

“一開始曲老爺子不是想把路小姐認成女兒嗎?但後來卻又沒認了,轉而變成了分給她遺產。你知道為什麼嗎?”

護工老實搖頭:“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在那天曲先生從賽馬場回來之後,曲老爺子讓人去查了下曲先生做什麼去了,為什麼心情很好,然後老爺子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護工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老爺子心底裡打的主意可能是,是想促成路小姐和曲大先生?但這不可能吧,不是說門不當戶不對嗎,即便老爺子挺喜歡那位路小姐,但曲大先生年紀輕輕掌控著整個曲家,多優秀多厲害的人物,怎麼著也得聯聯姻什麼的吧?”

“還聯姻?嘿。”園藝師樂了,道:“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曲大少今年二十七了,但從沒和任何女人傳出過緋聞,外面的人還以為是曲家手段厲害,把他身邊的女人的訊息都按住了!但只有我們這些在曲家工作了十幾年的人才知道,曲大少那是長這麼大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

護工驚了。這話換個說法,那不就是二十七歲的處男嗎?!難不成生理有什麼毛病?

他趕緊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才敢繼續聽園藝師的八卦。

“老爺子這幾年急得不得了,一開始以為曲大少是同性戀,甚至還主動往他那邊塞人,你別說咱們老爺子還開明得很,白皮膚的塞過,本土清秀小美人也塞過,但曲大先生臉都黑了,他一向待人溫和,還很少見他這麼大發雷霆,怒斥老爺子‘荒唐’。”

護工無法理解:“那,那不是同性戀,又不是哪裡有障礙,好好地怎麼就母胎單身二十七年呢?曲大先生這樣的人,往哪裡放都是鶴立雞群的,英俊的外表就不說了,光是他這身家,這在生意場上幾乎沒敗過的手段戰績……”

園藝師兩手一拍:“這就不知道了,這也是我們這群老員工心中的未解之謎啊。”

“但是老爺子的眼光總比我們要精的多,他既然有意要促成曲大先生與路小姐,肯定是看出點什麼來了。”

……

這邊,被津津有味議論著的曲問驊正坐在車上,剛翻看完近兩日宋家陡生的變故。

此時宋家一片混亂,股價大跌,許多人慌張得不行,紛紛拋售。

他反而讓手底下人的人,分散購入。

助理對他這一措施很是擔憂,就怕宋老爺子這一去,宋家撐不起來,股市蒸發,那麼曲問驊砸進去的這些錢就全都打了水漂。

但是見曲問驊不容置喙的樣子,又不由得想起宋家小公子那天來找過曲先生,或許私底下做過什麼交易也未可知,便提心吊膽地按照曲問驊說的去做了。

這些事情暫且不提,總之現在宋家一片風雨飄搖,除開曲家和顧家,其他底下的螞蟻也妄想漂浮撼大樹,從宋家上啃下一塊肉來。

而除此之外,曲問驊最近也忙於另外一件事。

宴會結束之後,他就讓人去查了下橫空出世的那位霍爾頓,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這位不知道是霍爾頓小姐還是霍爾頓先生的人,最近投資的幾個專案,全都是他剛好也很感興趣的方向。而且對方的很多思維方式也和他非常相似。

這令曲問驊對於對方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果非得著手去查對方到底是誰,花大力氣查的話,也不是沒可能查得到。但對方既然隱藏了真實姓名,那麼必定就有對方的目的。

曲問驊饒有興致,反而讓去查的人收了手,打算看看對方下一步的商業手段再說。

路遊遊也算是有一陣子沒見到曲家人了。

上次曲老爺子在生日宴上公開維護她,她還沒能好好道謝,這次既然是和曲家人在一塊兒的私人聚餐,她也就沒怎麼特地打扮,穿著平日裡的毛衣長靴也就去了。

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出來路倪喜歡吃日料,曲問驊邀請她見面的地方是一家有名的私人日料會館。

這個喜好當然是原書為路倪設定的喜好,而並非路遊遊自己的喜好,不過路遊遊這種吃貨什麼都不忌口,吃日料她也挺開心的,於是還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十幾分鍾到。

外面暴雨傾盆,日料店被包了場,一個人也沒有,竹編裡散發出來的泛黃的燈光一圈圈暈散開來,讓整個環境更加清幽。

侍應生將她引上二樓,讓她先在包廂裡等一會兒。

路遊遊剛落座,就聽見有人上臺階的聲音,似乎是曲問驊吩咐侍應生的聲音,他的聲音一向很有辨識度,宛如大提琴般低沉醇厚,自帶一股從容。

雖然說自己是客人,但好歹是曲家人請自己吃飯,自己怎麼說也該出去接一下。

路遊遊便起身打算出去。

但就在這時,電閃雷鳴之際,“啪”地一下,頭頂和腳邊的燈忽然都黑了,不知道是雨太大了電力不夠,還是保險閘跳閘。接著就聽見侍應生匆匆下樓的聲音,有人喊了聲“停電了。”

系統道:“好像就是因為雨下太大停電了,有人去修了,你別怕。”

“我不怕。”路遊遊摸出手機給自己照明,摸了摸肚子:“就是有點無語,不能等到吃完再停電嗎,現在停電豈不是要往後推遲吃飯的時間。”

系統:“……”

路遊遊從包廂出走廊,用手機晃了晃,見幾個侍應生匆匆去大廳找經理啟動備用電機去了,她手機一晃,剛好照亮走廊上不遠處的曲問驊,他穿一身白襯衣,黑色西裝挽在手上,寬肩長腿,肩胛骨有力,身影非常高大。

“曲先生?”路遊遊朝著他走近幾步。

手機的光亮在黑漆漆一片中發出微弱的光,只能勉強照亮走廊。

路遊遊很快就發現了曲問驊的不對勁,他平日裡一向對什麼都遊刃有餘,淡定從容,就連面對顧燕鳴的挑釁也能大度處置。

但這會兒他卻立在原地不動,像是邁不動腳一樣,仔細看去,臉色還略有些發白。

而且見到是她來,曲問驊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路遊遊很快走到他面前:“好像是停電了,你怎麼停在這裡不走,包廂就在前面。”

“路小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看來反而是我們遲到了。”曲問驊笑了笑,蔚藍色的眼睛和平日裡一樣沉穩溫和,像是在竭力裝作鎮定。

見路遊遊看著他,他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但是接連不斷的轟隆雷聲還是讓他渾身看起來很緊繃。

忽然外面又一道閃電劈過來,他寬大的肩膀登時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路遊遊反應過來,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怕打雷?”

曲問驊的耳朵一僵。

這副場景在路遊遊看來,簡直不符合曲問驊的人設,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在生意場上玩死人不償命,在賽馬場上優雅得宛如中世紀騎兵的偏西式的禁慾系男人——竟然會怕打雷。

給路遊遊的感覺就像是什麼平日裡無所不能、貼心溫暖的大金毛,在雷雨夜忽然聳拉起耳朵瑟縮成一團一樣。

她用手機照了下,看著曲問驊尷尬起來的神情,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揚得太明顯。

曲問驊也看著她,低聲解釋道:“因為我有位親人是在這樣的雨夜去世的,我當時也在車上,可能對當時一道雷劈下來,看見我母親被車子壓扁的樣子,那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我的確——這些年都沒能克服。”

路遊遊頓時意識到自己唐突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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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曲問驊搖了搖頭,笑了一下:“但路小姐來了,見到熟人,讓我放鬆不少。是我得謝謝路小姐才對。”

路遊遊對曲問驊和曲問野這兄弟倆的身世不太清楚,從系統那裡得到的也是年幼失去親人這樣的簡短的資訊。

但沒想過他可能親眼見過親人的屍體在他面前被雨水沖刷得冰涼。

路遊遊現在見到曲問驊雖然渾身緊繃,卻仍溫和有禮,教養非凡。這才意識到曲問驊這種人身上的這種氣度不是一日兩日就可練成的,他還沒到十歲就被曲老爺子帶在身邊作為繼承人培養,其中艱辛估計也從沒人知道。

路遊遊嘆了口氣,對他道:“估計電來還得等一會兒呢,我們先去包廂吧。”

“好。”曲問驊道。

路遊遊轉身拿著手機帶路,但身後卻沒動靜。

她不由得回過頭去。

曲問驊沒動。

曲問驊用那雙略帶一些暗藍色的猶如平靜壯闊的大海的眼睛看著她,神情裡略帶了些懊惱,啞聲對她道:“路小姐,我邁不動腳。”

路遊遊這回沒笑話他了,反而伸出一隻手給他:“我是活人。”

“曲先生,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牽著我。”

曲問驊低眸看向她的這隻手,喉結動了動,他牽上去。他寬大的掌心裡立刻傳來一陣溫熱,路遊遊的手和他的比起來,很小,很軟,但是溫度卻比他冰涼的手要高出許多倍。

路遊遊用手機照著明,帶著曲問驊回了包廂。

方才電閃雷鳴之際,周圍的侍應生匆匆跑掉,曲問驊獨自一人站在長長的黑漆漆的走廊上,的確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裡充斥著曾經的看著母親的屍體扭曲在自己面前的噩夢。他渾身僵硬,冰涼,邁不動腳,但此刻被路遊遊牽著,他卻又能跟著她往前走了。

曲問驊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眼前面的路小姐彷彿發光的背影。

心底忽然湧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二十七年來他非常忙碌,曲問野尚未長大成人,曲家所有的事務全都壓在他頭上,老爺子對他要求極為嚴苛,他分/身乏術,必須同時處理很多件事情,所以那些員工在私底下非議他是無性戀人,二十多年了也沒談過戀愛,其實也不是杜撰,畢竟他是真的還沒感受過愛情來到。

但他此時——

曲問驊抬手按了下自己心口,對於此時自己的感覺感到莫名其妙。

電路很快被日料店的員工修好。

終於亮起來的時候,路遊遊和曲問驊盤腿坐在包廂裡,曲問驊臉上的神情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他從容自若地整理了下袖口和領帶,又恢復了往日的鎮定。

曲問野和曲老爺子一塊兒來的,因為老爺子身體不好,路上折返回去拿了下隨身攜帶的藥,這才耽擱了會兒。

曲問野扶著柺杖一進來,見到路遊遊,眼睛就立刻一亮。

他現在骨折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勉強能走路,但是腳上的石膏還沒拆。

他迅速把柺杖一扔,一瘸一拐地想走到路遊遊身邊的位置坐下。

曲問驊見此,眉梢下意識地蹙了蹙。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蹙眉,察覺這一點後,他匆匆抬手,將眉梢按平,煩躁地喝了口茶。

等等,為什麼要煩躁。

結果曲問野還沒去到那個位置,曲老爺子看了曲問野一眼,忽然撿起柺杖,一柺杖打在曲問野的腰上:“小野,你坐我這邊來。”

“……”曲問野捂著腰,回過頭怒目而視。

要不是這老不死的是他這個殼子的爺爺,他現在絕對拔劍了。

他冷著臉坐到老爺子旁邊。

不過這樣倒是還可以和路遊遊面對面,他面如寒霜的臉上立刻又綻放了一朵花:“我這兩天去你樓下找你,見到你妹妹了,但沒見到你。”

聽見他見到“路鹿”,路遊遊不自在地微微直起脊背,給老爺子倒了杯茶,問他:“哦,曲二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曲問野眼睛賊亮地盯著她:“你上次說喜歡有腹肌的——”

話還沒說完,忽然又被旁邊的曲老爺子在後腦勺扇了一巴掌,曲問驊也突然擰起了眉。

曲問野火冒三丈,瞪向曲老爺子:“你三番五次打攪我是要做什麼?”

老爺子對於這小孫子車禍康復之後性情大變、對自己沒有往日那麼尊重,已經習以為常。他對曲問野訓斥道:“這裡還有別人呢,小野,你不要口無遮攔。”

曲問野心裡憋著火,但是礙於路遊遊在,又不敢發作。

很快就上菜了,曲老爺子慈祥地堆起笑容,和路遊遊拉起了家常。

曲問驊不知道在想什麼,坐在一邊安靜吃飯,沒說話。

曲問野則斜著眼睛睨起老爺子起來,不知道為何這老東西一直問路倪一些諸如“你喜歡的男孩子是什麼樣的”、“你覺得先成家好還是先立業好”這樣的老土問題,讓曲問野懷疑曲老爺子是要做媒人,也就是現在拉皮條的意思。

難不成是給自己和她做媒?!不然還能有誰?

曲問野一激靈,登時振奮起來,正襟危坐,也不打斷曲老爺子了,而是耳根發紅地盯著路遊遊看。

路遊遊:……

這一家子真的讓她壓力好大。

路遊遊和曲老爺子正邊吃邊聊著天,忽然,匆匆進來一個侍應生,對他們道:“曲總,顧先生忽然來了,我們已經說了您包了場,但他帶著保鏢進來,我們也不敢攔啊。”

“我去一趟。”曲問驊皺了皺眉,剛要起身,包廂的簾子就猛然被顧燕鳴掀開。

曲問野趁機悄悄重心不穩地用膝蓋站起來,把幾盤子菜倒了一半進路遊遊的碗裡,用一雙乾淨的筷子壓了壓,眼睛亮晶晶地對她小聲道:“快吃!”

路遊遊看著矮桌上立刻空了一半的菜色:……

我看你這是為難我胖虎。

曲老爺子看了顧燕鳴一眼:“這是家常飯,顧小輩,你來恐怕不合適吧。”

顧燕鳴則低頭一掃,見這彷彿相親的架勢,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怎麼,曲爺爺不歡迎我嗎?”

曲家與顧家不分伯仲,一向關係還行,井水不犯河水,也不可能撕破臉。

曲老爺子雖然眉心隱隱有了怒氣,但還是哼笑了一聲:“算了,燕鳴既然來了,就一塊兒吃個便飯吧。”

顧燕鳴視線這才落到路遊遊身上,英挺的眉眼間隱隱帶了幾分焦灼和怒意,他掩飾都不掩飾,臉上帶著寒意。

他一直以為,路倪離開,要麼是因為傷心委屈了,要麼就是在試探他的真心,但這都已經兩個月了,她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反而還和曲家人單獨吃上了飯——

她難道不知道曲老爺子有意要將她許配給曲問驊?

還是說,她知道,但她也傾心於曲問驊?

顧燕鳴心底捎著一把火。

甚至恨不得直接攥住路倪的手腕,將她帶走。

但礙於曲老爺子在場,他到底沒這麼做。而且這些日子他也漸漸明白了一點,他的強勢,似乎讓現在的路倪很反感。他越是肆無忌憚地這麼做,恐怕越會將她推遠。

“大家愣著幹什麼,吃啊。”顧燕鳴盯著路遊遊,笑了:“不要因為我來,破壞了氣氛。”

曲問驊坐在路遊遊左邊,曲老爺子和曲問野則坐在路遊遊對面。

顧燕鳴徑直走向路遊遊的右手邊打算坐下來。

然而還沒走過去,曲問野冷不丁將石膏腿伸出來。

顧燕鳴被這麼一絆,差點沒摔個趔趄,他狼狽站穩,怒目看向曲問野。

曲問野先抬頭驚愕地看向他,隨即對路遊遊控訴道:“顧燕鳴踩我。”

曲問野眼眶都紅了。

路遊遊:……

曲老爺子和曲問驊沒看清怎麼回事,皺眉看顧燕鳴一眼:“顧先生,玩這種小把戲大可不必了吧,幼年一起玩耍時你就喜歡欺負小野,現在長大了怎麼還這副德行?”

顧燕鳴:???

顧燕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