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殺雞儆猴的時候。
這幾天雨下的有點多，陰雲密布，遮蔽了天際。激流河畔最大的一片領地，激流部落，已經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火焰和煙霧，到處都是混亂，到處都是哭喊聲。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蒼老的皮匠，兩腿顫顫巍巍的站在混亂之中，激流部落依河邊而建，也有巨大的柵欄和溝壑圍成的防禦戰線，可遠處那幾十個騎在馬背上的黑影，似乎並不在意激流部落正慌亂組織起來的護衛們，而且似乎，在等著他們組織好陣型。
已經是第三批護衛了，這一次，連各家族頭髮花白的傢伙都拉了出來，皮匠也在其中。他有些自嘲的看了看手中已經失去了光澤的長劍，連個盾片都沒有，還擋個鬼啊……
誰也猜不透對方的目的，只知道，對方的唯一要求，就是對戰。
如果膽敢固守，那麼，就屠盡部落所有人。
“這只是一個選擇，長老大人。”激流部落最大的帳篷裡，一張木桌上，放著一壺熱騰騰的牛奶，旁邊的兩隻碗裡，枯葉面前的碗已經空了，他看了一眼滿臉汗水的年邁的傢伙，應該是激流部落目前留守在部落裡最有聲望的人了，“我們大人只想平息這場戰爭，畢竟，你們五六千人的軍團去攻打我們的領地，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如果把這件事交給高原聯盟議會去做決斷，恐怕激流部落，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說對吧？”
“正是如此，這是一場誤會。”年邁的長老點頭道。
“沒錯，的確是誤會。你們攻打我們的領地是誤會，又莫名其妙在我們的領地全軍覆沒，也是誤會。唉，說來這也怪我們的防禦軍團，怎麼就稀裡糊塗把你們的軍團全打敗了呢？應該提前交流交流的。”枯葉搖搖頭，表情裡，有一絲惋惜。
“既然是誤會，那現在外面的那些大人……”長老小心的看了一眼枯葉。他臉上那道疤痕，看上去的確有些讓人膽戰心驚，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我說了，這是給你們的一個選擇，長老大人。”枯葉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誠心誠意來拜訪，想把問題雙方共同商議，可誰知道剛進入你們的部落領地，就被當作敵人來圍剿。說起來，你們派出的第一支攔截隊伍人數也不少，有兩百人？還是一百八？我們本來想好好談談，可他們沒有給我們機會，說到底，是我們失了手，一不留神全給殺死了。”
長老的嘴唇抖動了起來，胳膊和腿，都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著。
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呢？
“不過，這還是一場值得欽佩的戰鬥。”枯葉喝了一口碗裡的牛奶，不緊不慢地說，“激流部落的戰士們表現出無畏的英勇，就連戰死，也沒有求饒，真是值得我們欽佩。”
欽佩……個鬼啊……
長老簡直要被眼前的這個煞星給氣死了，可表面卻必須要做到足夠的恭敬。
“大人，我們還是談談外面那些……”他必須要把話題拽回來，要不然，族裡的男人們就要死絕了。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就只有餓死的份兒。
“哦對對，說正事兒。我們的要求很簡單，激流部落要成為獵矛領地的屬地，每年向獵矛領地上繳60%的收入和糧食，並且，不得擁有超過兩百人的軍隊，這可是一根埋在我們身邊的刺，如果不拔乾淨，早晚會疼。”
“60%……”長老一陣暈眩。這個要求，他完全沒有任何權力答應，因為即便是他答應了，各大家族也會拒絕，最後還是要死人，死很多人。
“各大家族管事兒的……我們可以幫你順便收拾了。長老，你要知道，現在的激流部落，我們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殺光，之所以要和你談這些條件，只是因為我家大人心懷惻隱，給你們留一條活路。”枯葉笑了笑，目光冷冽了起來，“如果你不同意，那也簡單……換個人就是。”
激流部落的內部關係和管轄是很混亂的，但大體上，就是幾大家族各自相對獨立管理著自己的所屬領地，但激流部落理論上對這些領地也擁有管轄權，只不過從未行使而已。所以現在枯葉逼迫長老做出選擇，就是看他有沒有魄力行使部落的管轄權，把幾大部落徹底打趴下。
這一切，依然是夏洛的安排，理由很簡單，如果把激流部落全殺光，夏洛得到的只是一片空的領地而已。現在他需要的不是土地，而是人，更多的人，更多的女人，更多可以繁衍生息的人口。
如果有辦法，讓激流部落成為夏洛的勢力範圍，同時又不影響日常的運營，那麼何樂而不為呢？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長老。”枯葉看了看外面的陽光，“不知道你們第三批防禦部隊是否準備妥當，如果不派出去迎戰，那麼我的人就會衝進來，屠殺全部落的人口。如果派出去，恐怕你們部落的男丁……真的就快死光了吧？”
“……”豆大的汗水，從長老的額頭滑落。
“說起來，你並不是激流部落的掌權者吧？”枯葉笑道，“你怕你說了不算？還是怕自己沒有權力，說出來沒人聽你的？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任何反對你的人，都會變成死人……當然，如果長老你對權力並沒有任何的興趣，那我們就不談了。你可以選擇留在部落裡，當一個為部落英勇戰死的長老，我們給你機會讓你重拾往日的榮光，可惜這一切無法記載到族譜裡了吧？因為到時候，激流部落也都不存在了……或者你想找個地方養老？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那麼，你可以選擇一個屬於自己的領地，只屬於你的領地。”
“我……我怎麼相信你的承諾……是真的？”長老顫巍巍的問道。
“你已經相信了，長老，何必在意這點臉面呢，畢竟……”枯葉笑著說道，“活下去才更重要，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