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數昏迷的人一樣,晨左二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診所雪白的天花板。
“醒了?放心,你已經沒危險了。”肥胖的醫生低下頭看晨左二,露出自己的三層下巴,他指著躺在他旁邊的秋殺說,“這小夥子也是。”
意識清醒,隨之而來的是疼痛感回到身體,戰鬥的時候太過用力,此時渾身上下竟無一處不疼。
“別亂動。”醫生按住想要坐起身來的晨左二,“你才睡五個小時,躺下再睡會兒吧,睡眠可以讓你的傷口加速癒合。”
“和我一起那小姑娘怎麼樣了?”晨左二還是擔心裴二。
“放心,她只是失血,我已經給她輸過血了。”胖醫生笑笑,轉身離開房間,“好好養傷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照你們的身體狀況,幾天就能出院。”
胖醫生人不錯,至少對待金主的時候。
電話的時候晨左二就給這醫生轉了一大筆錢,特意吩咐用最優級別的救治條件。
晨左二待的環境也不像在屋外看到的那麼破舊,這裡的房間雖然有點擁擠,但是很乾淨,裝置儀器都是新的,空氣中還漂浮著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道。
金毛趴在晨左二床下睡覺,肚子一圈被包紮了一圈繃帶,看來這醫院還有獸醫。
大家無事,晨左二也就重新躺下,輾轉反側了一會兒。
但醒來之後,再想睡就難了。
他索性還是掙扎著坐起身來,偏頭看了隔壁床的秋殺一眼,這傢伙正打著呼嚕,被電了一棍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
握緊拳頭,自視身體裡的炁,晨左二驚訝地發現,調動炁時,似乎速度更快了些。
“被打得半死看來也有點好處,逼迫身體進步。”晨左二忍著疼痛活動腰和肩關節喃喃,“真想試試現在我有沒有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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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感覺我已經四段了。”門口,扶著輸液車,右手還插著吊針的裴二出現,“看看我,有沒有渾身上下散發著御姐的氣場?”
“神經質的氣場倒是很強。”晨左二笑,“楚冬陽哪兒去了?”
“大帥哥正睡覺呢,我醒的時候還趴在椅子上。”裴二推著輸液車走進來,“你對他怎麼看?”
“楚冬陽……雖然他是黑道楚家的人,但他在預試的時候幫過考試的同學們,心眼兒應該不壞。”晨左二揉著腦袋說,“而且魚躍不是說他有初照九段?修煉到這個地步,人家還跟我們年紀相仿,我猜他人情世故方面應該有點欠缺。”
“你是說他是一個專攻修行的武痴?”裴二問。
“很有可能。”晨左二見秋殺嘟囔著翻了個身,小聲道,“同樣的例子,在科學領域很有成就的科學家,人際交往能力往往不行,有些還有從小留下的怪癖。”
“有道理。”裴二點頭,“那你認為他為什麼要救咱們,昨晚他跟你透露了什麼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有一部分,要我對楚冬陽進行性格測寫的話,我覺得他的性格應該接近古代的大俠。”晨左二分析,“更深的原因等他醒了之後再說吧,不過如果真是去找鄧家和魚家的麻煩,我不介意幫幫他。”
“我也不介意,畢竟人家長那麼帥。”裴二嘖嘖,突然一巴掌扇到睡熟的秋殺臉上。
啪!
秋殺吃痛,直接跳了起來,捂著右半邊被打紅的臉道:“裝睡偷聽而已,沒必要這麼重手吧?大家都是傷員,就不能互相體諒體諒嗎!”
“我說人家帥的時候你在憋笑,老孃表示不能理解。”裴二左手叉腰,即使受傷依舊威風凜凜。
晨左二也笑:“裴二犯花痴,確實挺好笑。”
幾人聊了會兒天,不一會兒,楚冬陽也醒來,走進了房間。
“現在咱們該談談了。”楚冬陽看著三人,眉目間的平靜透著鄭重。
三人一狗端坐,等待楚冬陽開口。
“你們猜的沒錯,我是楚家的人,我爸叫楚建國,在鄧家和魚家的夾縫裡維持著楚家的生意。”楚冬陽低斂眉頭,“我和我爸有一個約定:他保我十八歲前不受外界干擾,擁有最好的修行條件;我答應他十八歲後為家族貢獻力量。”
“前幾天我剛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因此我也該履行我的承諾。我爸讓我到高速入口救出你們,然後將這張照片給你們看,他說看了這張照片之後你會聯絡他。”說著,楚冬陽拿出自己的手機——竟然還是個有按鍵的手機——將那張小小的圖片調了出來,遞給晨左二。
“所以,你是沒有Q信的咯。”裴二翻白眼,“臭小子猜的還真準。”
“Q信是什麼?”果然,楚冬陽疑惑,“昨晚我就想問,但是你們受傷太嚴重了,覺得不太禮貌。”
晨左二沒理二人,看了照片之後,立馬站起身來,將手上的輸液管拔掉。
“怎麼了?”裴二一愣,抓起手機。
這是一張偷拍的圖片,應該是一間廢棄的廠房裡,一個女生被粗繩綁在鐵質座椅上,白皙的臉上盡是疲憊之態;一個身穿紅色連帽衣的人手持長鞭,作勢欲揮。
“姬文月!”裴二吃驚,“這連帽衣……”
“是鄧折風。”秋殺也看清了圖片,嘆了一口氣,轉頭看晨左二,“你打算怎麼辦?”
被綁的女生正是姬文月,身穿紅色連帽衣的人也只有鄧折風。
晨左二第一次這麼生氣,也第一次這麼懊悔。
明明知道鄧家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但他卻只想到了自己,沒想到和他相關的人。如果鄧家想查,可以很輕易地查到他的人際關係,所以他們綁架了姬文月。
晨左二為鄧家的卑鄙無恥生氣,為自己思量不到位懊悔。
“告訴我你爸的電話。”但越到關鍵時候就越不能失去理智,晨左二轉頭對楚冬陽說,“鄧家查得到姬文月和我的關係,肯定查得到我的手機號,現在還沒有打電話來讓我赴這一趟鴻門宴,想必姬文月剛剛被劫走。我們還有時間。”
楚冬陽點頭。
“現在就希望你爸是個誠實的商人了。”晨左二面沉如水,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否則,我不介意再惹一個楚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