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是啥東西？好吃嗎？”小幻眼巴巴地問道。
正在翻閱各地探秘人提交資料的聞人升，聽到這話後，覺得很難向這傢伙解釋，這不是好吃不好吃的問題。
而是容易不容易做的問題。
畢竟克蘇魯設定中藏在水裡，你把它撈出來做菜，很麻煩的。
要清理，要去淤泥, 要分割。
“克蘇魯只是舊日神話中名氣比較大，因為它出場出的早，但它本身的設定力量，只能排到中等。”聞人升根據自己的理解，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我問的是好不好吃？”
“章魚味，烤章魚你喜歡吃嗎？”
“我喜歡吃燒烤魷魚，章魚燒，看來那家夥挺好吃的。”小幻忍不住饞蟲了。
聞人升有些無話可說。
但轉念一想, 他又感覺這裡面有些意思。
“是啊, 你能吃下災異的，不過，我想問你，你不會肚子不好受嗎？”聞人升認真問道。
小幻歪著鳥腦袋：“只要我聞著香，吃下去就不會肚子難受。”
聞人升沉默了。
他腦海中回想起小幻的屬性：“溝通虛實，幻化萬物，操弄人心。它討厭安靜，喜歡喧譁，喜歡活躍，厭惡死寂，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這是一顆有著自我思想的種子。”
它本身就有著混沌和秩序的兩面。
再結合它能夠被神秘之種接納。
聞人升也有些明白了。
“知道了，明天就給你做一鍋爆炒克蘇魯。”他很果斷地說道。
“好好，老聞，你真是好人。”百靈鳥嘰嘰喳喳地高興叫著，“我決定為你唱一首歌。”
“你不要以怨報德。”聞人升趕忙擺手。
“偏要唱！”
小幻要是這樣聽話, 就不是小幻了。
“我走過雨走過風, 就是吃不到一顆大蔥；我想著你想著他, 偏偏喝不成一個西瓜……”
聞人升落荒而逃。
有個天天吟詩的老爹就夠受的，現在又多了亂編歌曲的閨女，中年男人果然是兩頭難。
呃，什麼中年？
自己一直都是18歲的少年，世界的主角。
聞人升給自己說著，然後鑽進一處僻靜的客房，將小幻震耳欲聾，走腔跑調的鳥叫聲給擋在外面。
“如何抓住克蘇魯來吃？”
“第一步，把它釣上來。”
“第二步，將它放在燒烤架上。”
“第三步，抹上孜然、花椒、辣椒油。”
“第四步，生火滾動，均勻加熱。”
“第五步，拿出來開吃。”
他列下一個提綱。
然後針對裡面出現的問題，逐個分析。
他可不是那些莽漢，想到什麼，腦子一熱就去做了，全然不顧細節。
釣這事，他釣過幾次，災異們倒是露頭了，但最後都沒有上鉤。
歸根到底，它們不是沒有智慧，只有7秒記憶的魚，它們會識別鉤。
有智慧的人，是怎麼上鉤的？
當然是讓他自己先相信，那絕對不是鉤，而是一條向上爬的階梯。
比如賺錢，比如晉升……被騙之時，受害者如果知道是鉤的話，怎麼可能還會上當。
有些是看不清楚，有些是貪婪過度。
那麼問題來了。
克蘇魯是蠢笨的嗎？
哦，它的老大的老大，盲目吃魚那個傢伙，倒是蠢笨的。
應該說在人眼中是蠢笨的。
貪婪過度，克蘇魯是貪婪的嗎？
不，它的信徒才貪婪。
而它對它的信徒不屑一顧。
它只是在沉睡。
偶爾睜開眼，隨便說幾句。
在人們的定義中，它就是混沌，不可琢磨，不符合秩序。
沒有辦法進行利益交換。
說它們是神，只是因為它們實力強大；但它們不是傳統上的神。
不是說我給你香火，你保護我這種。
在源靈的定義中，也是如此。
在這一點上，人類和源靈有了驚人的類似。
這也是源靈死纏著人類不放鬆的根源。
它們需要理性來維持自身的存在。
想到這裡，聞人升又寫下四個字：“驅虎吞狼”。
克蘇魯在這裡並不強。
而且大把源靈想要弄死它。
因為它名氣大。
想到這裡，聞人升開始尋找老虎。
沙漠高塔。
四個字出現在腦海中。
他曾經去過的地方，那校長還被小幻烤了兩個大腰子吃。
現在走路還一搖一晃的，上次的文明演化競賽都只是觀望，沒有親自下場參加。
或許對方有這個需要，只要說一下“吃克蘇魯補腎”，那校長就很可能下場。
畢竟什麼東西，一牽扯上有“補腎”功效，售賣起來立刻容易十倍。
想到這裡，他閉上眼睛。
很快順著以前的聯絡，來到源界那片沙漠。
還是一樣的高塔群。
只是學生似乎少了許多。
他出現後，就輕車熟路地來到最高的東部高塔塔門前。
“為什麼這裡學生少了許多？”
“畢業了，分散到各處就業去了。”塔門很實在地回答著。
“就業？去哪兒就業？”聞人升好奇道。
“當然是去你們人類世界就業，有的當怪物，有的做寵物，有的扮演神明，有的做老爺爺老奶奶，有的談戀愛……就業門類多種多樣。”塔門滔滔不絕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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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升整整聽了半小時。
他明白了，為了理性，這些源靈是各顯神通，作惡的被人叫做災異，那願意與人共生的，比如說陸太后的毛球，自然就是外掛老爺爺。
還是那句話，源界不是一個統一的勢力和國度，源靈也是隨緣生滅，它們的形態性質，都不固定。
有的願意共生，有的非要作惡，沒人能限制它們。
之前源靈對待人類的態度是圈養。
而現在稍微提升了一點。
原因很簡單，人類強了一點，同時有更大的威脅出現。
你實力強了，遊牧民族載歌載舞；你實力弱小，遊牧民族刀槍棍斧。
聞人升心中想著，然後又問：“校長在嗎？”
“校長正在治療，上次去了一趟寒冰星球，聽說被什麼混沌之物給纏上了。”塔門浮出一根手指，指向塔頂道。
“我去看看他。”
塔門很快開門了。
聞人升還是這裡的學生，學生見校長，天經地義。
來到塔頂大廳後，這裡空蕩蕩的，四下窗戶漏著風，都沒有玻璃。
挺悽慘的。
“校長，你還行嗎？”他站在大廳中間問道。
話音剛落，一堆堆觸手和眼珠子從四面牆壁浮現出來，同時看向他。
“這些骯髒之物，正在將我拖向混沌，你快幫我一下。”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
那正是高塔校長的聲音。
“你的學生和老師了？”
“我讓他們提前畢業，去各地尋找理性，然後繳納給我，這才避免了我完蛋。”高塔校長嘆氣道。
聞人升可不會同情對方。
畢竟大家立場不同。
“你怎麼會被它纏上？”他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就是上次的寒冰星球，最後出現了混沌之物，嚇跑校長們，我因為少了兩個腰子，跑的慢了些，就被它當成軟柿子。”
“你不是用的分身去的嗎？”
“沒用的，它正是順著分身纏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