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等人很快看到了一隻頭上有著尖角的山羊，眼神有力，看起來就是個聰明人物。
它就是老村長口中的聰洋洋。
“你們就是新來的人？你們和我們真是不一樣，沒有角也沒有毛。不過你們只有雄性，要怎麼在這裡繁衍？”聰洋洋問道。
“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們，是怎麼判斷我們都是雄性的？”高爾保震動了，上來就問道。
“我只是從你們的胸口都是平的, 隨口一猜，但你這句話證明了我說的是正確的。”聰洋洋很得意地說道。
“呃，難怪村長說你聰明，還要我們保護你。”錢少坤感嘆道。
“村長好幾次都被狼村抓走了，都是我救出來的，應該是我保護他才對。”聰洋洋接著道。
“好吧好吧，你是不是要參加最聰明的羊比試？”聞人升問道。
“是啊, 我肯定能贏。”聰洋洋堅決道。
“咣！”它腦袋上挨了一下, 一群小星星冒起來, 晃晃悠悠，昏倒在地。
“呃，這就是你阻止他參加比賽的辦法嗎？”錢少坤看向出手的聞人升。
“嗯，這孩子還太年輕，並不知道真正的智慧，其實是力量的積累與比拼，而不是一些小聰明。”聞人升搖搖頭道。
“說的也對。”錢少坤點點頭。
那些耍小聰明的企業都掛了，只有肯鑽研核心力量的企業才能做得長久。
當然這是在公平競爭的前提下。
公平本身是一種更大的力量。
“說的好啊。”老村長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用擔心又慈愛的眼神看著聰洋洋。
“把它捆起來，找個牢房存著。”聞人升接著吩咐幾個學生。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為什麼還是看不到一點逃跑的希望？”高爾保捆好聰洋洋後，又頭疼道。
“孩子，不要著急，我們已經等了幾百萬年, 都沒有著急, 你們才剛來, 為什麼要著急？”老村長搖頭道。
“幾百萬年？難道你們的科技一直沒有發展嗎？”
“怎麼發展啊？我也知道你們所謂的蒸汽機, 電氣化，甚至信息化，那都是祖先留下來的資訊。但這裡的所有基礎資源，已經被全部移除了，沒有煤炭，沒有石油，沒有鐵礦，沒有銅礦，沒有各種金屬……沒有了這些物質，我們要如何才能發展自己的科技？”老村長嘆氣道。
聞人升點點頭，這裡既然沒有超凡力量，物質決定意識，沒有基礎資源，牛頓也只能發現定律，卻不能利用定律。
“那你們這裡有什麼？”
“草長得很好，一年四季都在生長，土地非常非常的肥沃……”
“等等，既然土地肥沃，說明有豐富的氮磷鉀，我們可以嘗試提取一些化合物。”高爾保興奮道。
“可是器材從哪兒弄？我們能弄到的只有石器和木棒，我們做的石器非常精緻, 宴會上你們都看到了。”
眾人點點頭。
羊人們釀酒的器具和招待他們的器皿，都是石制的，非常精良，就像是藝術品。
“你們為什麼不造紙張和筆墨？那些東西不需要什麼金屬才對。”錢少坤又問道。
“那些東西在反抗羊群中，這裡的羊群只需要快快樂樂的吃雞繁衍，越是無知越幸福。”老村長又爆出一個秘密。
“明白了，科技體系放在反抗羊群中，你們其實也沒有放棄攀登科技。”錢少坤恍然道。
“那也只是聊勝於無，沒有多少希望。”老村長又嘆口氣。
聞人升點點頭，真實的世界中，封鎖科技用不著三體中高大上的智子，不需要封鎖基礎科技。
只要把基礎資源給清理乾淨了就夠了。
實際上，一套高度封閉腐朽，自我迴圈的社會體系，就足以做到這點了，用不著清理基礎資源。
只不過那些食人族需要吃有高度智慧的人，而不是一群奴隸，才沒有那樣幹。
“讓我們去看看你們的反抗羊群吧。”
“不行，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出賣我們？”
“難道你以為那些食人族看不見你們的反抗羊群？他們不過是為了味道更好，才給你們保留反抗的希望。”
“說的也是。”老村長點點頭。
這種局面讓清醒者絕望，無知者還能幸福安康一生。
畢竟這裡真的沒有什麼爭鬥廝殺，資源也足夠豐富。
過日子是很簡單的。
就像養雞場一樣，除非有什麼瘟疫出現，否則平時是風吹不到，雨打不到，食物充足。
很快，聞人升一行人，就來到另外一處羊人村落。
這裡的村落看起來，就高大上許多。
門口貼著標語。
“起來，不願做食物的羊們！”
“明天會更好！”
“鍛鍊身體，打敗敵人！”
“我們是最強的！”
而且一群健壯黝黑的山羊人正在跑步，那速度，個個都有博爾特的二分之一。
這就很不錯了。
“老村長，你帶著這些奇怪的人來我們這裡幹嗎？”這時，一個高大的山羊人走了過來。
相比綿羊，山羊的鬥爭力更強，它們可以爬上高山去吃草，甚至還敢與老虎頂角。
雖然只是加餐，但至少證明了它們的勇氣。
而在智慧的加成下，老虎絕對不是它們的對手。
因為它們都拿著火槍。
是的，火槍。
聞人升仔細觀察，這火槍是用堅木鑽孔，然後放進火藥，估計能用五到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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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很不錯了。
在這種沒有任何礦產資源的基礎上，恢復火藥科技，足以證明這些山羊人的倔強。
“壯洋洋，他們是那些惡魔新抓來的人，自從上一批出征的勇士們杳無音訊後，我們需要更多新生力量，才能找到新的希望。”老村長指著六人道。
“哦，你們還記得什麼科技嗎？”壯洋洋問道。
“記得，我還記得數學物理還有化學。”
“很好。”
“我記得英語政治法律。”
“爬。”
文科生又受傷的時間到了。
“我記得經濟航海軍事。”
“有點用。”
壯洋洋對六人來了一輪面試。
“我什麼都記得，只看你需要什麼。”聞人升則是澹澹道。
“非常好，你就當我的軍師，我們正在複製飛行器，因為是木頭的，所以發動機暫時沒法解決，畢竟木頭不耐高溫，用石頭又太重了。”壯洋洋苦惱道。
“對了，我們不是還有一艘……”錢少坤話到一半就停住了，然後示意眾人都不要亂說。
那艘飛船，是他們的底牌。
沒有底牌，誰知道這些羊人會不會變臉？
要知道大家可是完全陌生的種族，沒有一點交情，只有被迫害的共同立場而已。
“你們還有什麼？”壯洋洋追問道。
“一首激勵人心的歌。”聞人升替錢少坤腦補回來。
“什麼歌？”
“別看我只是一隻羊，每天我都鬥志昂揚；明朝我一定會遠航，衝破這黑暗的養殖場……”聞人升隨口就來。
他可是無所不通的學神啊。
做詩詞都行，別說做歌。
“好歌好歌，我決定了，就讓這首歌，作為我們的村歌！”壯洋洋高呼道。
眾人都對聞人升投來佩服的眼神。
這才是巨老，三言兩語，就收服一個異族首領。